话说父子二人相拥而泣,感伤半晌后,皇甫俊琴拭去泪水,双手抱拳,言:
“父亲,孩儿无能,未能从郑国搬回救兵,未能完成平王交给的皇命,有负父亲重托,请父亲大人责罚,孩儿无半句怨言!”
言罢,皇甫俊琴又是一通痛哭流涕。
那情景,让皇甫家眷看在眼里,悲恸异常。
皇甫家的家眷们见此情景,抹泪的抹泪,抽泣的抽泣,个个眼中都噙满了泪花。
一众人等见少爷如此忠于职守,坚忍不拔,都被感动的不行。
皇甫仁再也没有多言,只言让儿子先回去清洗和休息。不表。
话说第二天皇甫俊琴一觉醒来,精神养的足足的,饭罢,便直奔父亲的书房鹤鸣斋。
见儿子精神饱满的来到自己身边,皇甫仁心情稍微放松,脸上显得几分愉悦,遂放下手中的竹简,座于上堂。父子二人礼毕,开始交谈。
皇甫仁道:“儿啊,看你现在精神头不错,为父就放心多了。
此去郑国一趟,诸多辛苦自不必说。都怪为父考虑欠周,未让你带助手前去,才有此辛苦。”
“是孩儿能力不够,才导致这件事情未能办妥,是儿子的错误,请父亲勿要责怪自己。”
“只是你这趟是否见到郑庄公?“皇甫仁问道。
“哎,未曾见到。“皇甫俊琴长叹一下,答话。
“哦?何故?竟然连郑庄公的面都未见到?“皇甫仁惊愕。
“父亲,我初至郑国,已是傍晚时分,去郑庄公府上拜见,但是其下人通告说庄公外出有事,不在府上。
我又问几时回来,他们说要四十天之后了。
我顿时慌了神,赶紧又问可知庄公去往何地,那些下人说不便透漏庄公行踪,否则我们会被判死罪。听到这话,我便不好再多问。是夜我便回客栈休息去了。
在去郑国的一路上我一直觉得有人跟踪我,因此我十分小心。
是夜客栈人多热闹,耳目繁杂,估计那些跟踪我的人不便对我下手,我便平安无事。
第二天上午,我一个人无事可做,而且离庄公回来的日子还很久,我便将物品随身携带妥当,在郑国的都城郑城闲游。
可是,这一天,我仍旧觉得有几人在后面跟踪我。
果不其然,当天夜里就出事了。”
“哦,可知是何人?可看清那人面目?“
听到儿子这番话,皇甫仁更加惊愕,慌忙问道。
“父亲,那些人貌似功夫高强,跟踪的技术和手法非常高超,我无法看清他们的真面目。我只是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
但是我知道一定有人跟踪我,而且不止一人。“
“是嘛?快快将详细情况讲来听听!“父亲皇甫仁催问道。
“当夜子时,我听到窗户前有稀碎的脚步声,而且在窗户纸上还能隐隐约约看到模糊的身影,推测肯定是白天跟踪我的那帮人欲图谋害我。
便操起寒铁短剑跃出窗外,一招“左右逢源”欲杀对手一个措手不及,谁知道对方早已经以一招“乾坤倒转”的轻功从客栈二楼跃腾至一楼,速度之快,另孩儿着实吃惊。
我的轻功虽不及他们,但我不能示弱,一招”猕猿倒挂“借着二楼的栏杆便纵身跳下楼去“。皇甫俊琴说到精彩处,咽了一口唾沫。
“哦?那几人轻功可都这番了得?”皇甫仁问道。
“确实了得,父亲。”
皇甫俊琴继续道。
“我想,即使斗他们四人不过,也得前去会他们一下,摸摸他们的根底,探个究竟和虚实,看看到底是谁要加害予我,其意图是什么。
话说我的轻功太差,追他们不上,但是他们貌似有意使劲逃跑,又有意不离我太远。我离他们始终有一丈之遥的距离,他们故意保持这个距离的。
在街道上,我追出约莫八十丈的样子,反复思量,还是担心中了他们的诡计,使我陷入危境之地。
于是我便决定主动出击。我使尽全身力气,使出一招“展翅点头”,跃出丈余,直取其中一人背部至阳穴位置。
那人好生奇怪,根本不躲闪,当我的短剑快要触到其身体时,只见那人弯刀也不出鞘,只是从手腕中向背后一抖,便准确的挡住我的短剑,将我弹出两步远。
我故作镇定,使一招“右托千斤”使劲站稳,冷静观察周围形式和那四人的举动。话说此时只感觉虎口镇痛,右臂不住颤抖,那人好厉害的内功,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
……
只过这一招,皇甫俊琴也不敢再贸然进攻。
那四人也不还手。
五人在街中央站定,互相打量,警惕异常,半晌无语。
皇甫俊琴看到这四人个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即使跑了八十丈,也未见他们喘粗气。再看那脸庞,虽然四人均以黑布蒙面,但是他们的浓密的络腮胡徐还是能够看见。
他们虽然穿着汉服,但是看这模样,不像是汉人。那手中的武器—--四把金柄弯刀,更暴漏了他们的不是本地人,也不是汉人。
“敢问四位英雄乃何方人士,能否报上大名?”皇甫俊琴径直问道。
四人冷静沉着,目光犀利的看着皇甫俊琴,不予答话。
“我与四位有何过节,非要一路尾随于我,今日深夜又欲加害于我?如今我追来,却又为何迟迟不动手?”皇甫俊琴继续追问。
四人依旧冷冷的沉默。
……
皇甫俊琴欲提剑继续上前迎战,试探对方。
那四人依旧是转身便跑,速度不快也不慢,正好让皇甫俊琴能够跟得上。
又追出约莫百丈的距离,已经跑出街道,进入密林边界。
皇甫俊琴感觉情况不妙,便立即站定,停止追赶。
那四个黑衣大汉也停下脚步,其中的一人右手握起拳头,紧挨着额头,身子稍稍向前弯曲,面对背后的密林,嘴里默默念着什么,然后瞬间转过身来,将拳头突然对着皇甫俊琴。这一怪诞的行为让皇甫俊琴突然一惊,慌忙横跳一步躲到一旁。
他还以为这黑衣大汉要突然发功。
这江湖之中,各种歪门邪道的功夫都有,皇甫俊琴出门在外,也不得不多条心眼子。
哪知片刻之后,并无异样反应发生。转眼间那四个黑衣大汉已经消失在密林之中,皇甫俊琴自知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因此打算不再追下去。
皇甫俊琴调整好呼吸,转身欲离开这密林回客栈,突然听到野兽的叫声。
貌似是狮子和豹子的叫声。
但是皇甫俊琴不敢也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这密林之中怎会来狮子和豹子,根本不可能。
皇甫俊琴继续向前奔走,觉得情况越来越不妙,越来越想赶紧回到客栈。
但是为时已晚,那些狮子和豹子真的已经从密林中跃出来,挡住了他会客栈的路,并且开始追赶他。
接着便发生了之前的那黑夜之中皇甫俊琴拼命逃脱狮子和豹子咬杀的惊险一幕,若非高手相救,皇甫俊琴早已变成了这些猛兽的每餐,过了这些时日,估计早就变成这些大虫的粪便啦!
……
听到儿子皇甫俊琴讲到深夜一人独斗猛兽的经历,父亲皇甫仁也是出了一身冷汗。这一身冷汗不是因为害怕那猛兽大虫,而是担心儿子险些命丧荒林,惨死异国。
再看看儿子满身的伤口,皇甫仁心中更是生出许多疼爱的看着皇甫俊琴。
“没关系儿子,俗话说,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此番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此次遇险,仍得一线生机,也算是人生难得的磨练了。”皇甫仁用这些话鼓励和勉励儿子。
“对了,父亲,话说我那夜与那四名黑衣大汉对峙,虽然他们未言一字,但是我却从他们身上闻到一股股重重的羊肉的膻味,当时很是疑惑。”皇甫俊琴突然想起这点出来。
“哦?是吗?根据你刚才说他们身材高大威猛,且有络腮胡徐,还有羊肉的膻味,我推测他们很可能是来自西北的犬戎人?我们很难在中原人士身上问道浓厚的膻味,只有常食牛羊肉者,才会有你所说的那么重的膻味,且中原人士很难长到你所形容的那般威猛高大。”皇甫仁补充道。
“犬戎人?犬戎人又来我们中原,所为何事?而且那是在郑国!?他们与郑国又会有什么联系?”皇甫俊琴戏中被激起更多的疑惑。
“这只是目前的推测而已,还不能马上下结论。但是,俊儿,目前有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根据你的描述,那些黑衣大汉极有可能会控制猛兽?”皇甫仁脸色凝重。
“对啊,父亲,他们好像真的有超能力控制野兽,召唤他们,控制他们的意识。而且那就救我的隐藏在密林之中的高手又是谁?为何那四人随意一人便能置我于死地,却又为何不杀我,非要召唤那野兽来攻击我?”
和父亲一样,皇甫俊琴也越发感受到事情正在变得复杂,奇怪的事情正一件件向他们袭来。
“俊儿,如今你已二十五岁了,很多事情你也应该了解和承担了。如果说这犬戎人来中原,其实并不稀奇。你可知,十年前,父亲和你依旧在申国的时候,犬戎大军率军去攻打镐京的事情?”皇甫仁说起这段事情,表情愈发沉重。
“父亲,我只知道申国的大王申侯,乃宣王姬靖的肱骨之臣,后来联盟犬戎大军攻击镐京的。而且我还耳闻当时镐京的手无寸铁的很多百姓被犬戎大军屠杀。具体的细节我就不太记得了。”皇甫俊琴回答。
“哎,我儿,当年事情错综复杂。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申伯确为乃当年周宣王手下得利大臣,为宣王所用,后被封为申国侯爵。
其长女漂亮贤淑,后嫁给周幽王,被选为王后,生子姬宜臼,被立为太子。后来,幽王专宠妩媚妖娆,心狠手辣的褒姒。
哎,没过几年,那昏庸无道的幽王听信手下的一帮奸佞之臣虢石父、尹球、祭公易等的谗言,立褒姒为后,立褒姒的儿子伯服为太子。
姬宜臼逃奔申国才保住一命。所以才有后来申侯联合曾国和西方的犬戎进攻幽王,屠戮镐京的事情发生。”
每当回忆这段事情,皇甫仁都痛不欲生,感叹百姓的可怜。
“那父亲是如何这么详细的知道这段历史的?既然是申伯帅众去攻打镐京,却如何变成屠戮了?”
皇甫俊琴穷问道。
“为父当年是申侯手下的一位小司徒,负责管理管理京城以及四郊人民、田地、赋税事务。申侯离开都城之后,我被提拔为大司徒,开始负责版籍之事。
虽未能随申侯远征镐京,但对当年之事还是了解的颇为详尽的。
哎,只可惜当时申伯报仇心切,而且手中确实没有兵权,三十万大军中有九成都是犬戎部落的,其余三万才是申国的军队。
所以,后来情况根本不是申侯所能控制的了。”皇甫仁变得更加痛惜。
话说父亲皇甫仁开始向皇甫俊琴讲述那段不堪回首的血腥历史,回顾周幽王是如何被犬戎大军杀死,讲述西周的覆灭,东周的建立,周平王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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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知后事如何,请见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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