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琉见清兮整个人裹在一领大红羽缎白狐里的大氅中,带着同色兜帽,小脸冻得红扑扑的知道她冷。一入冬她就跟冬眠似的,极少出门,所以今夜来四并居是谁都想不到的。
“廷直哥哥一个人饮酒?”清兮见炕几上只摆了一个杯子并几样小菜佐酒,话音刚落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衣服穿少了是不是?” 丰琉走上前不由分说地解开清兮的大氅,想验证自己的猜测。
清兮冷得僵硬而阻止不了丰琉的动作,这一下两个人都僵硬了。冷风灌进来,激得清兮直哆嗦。
丰琉赶紧用大氅将她裹了抱起来往内室走,“你个蠢丫头。”
事实证明丰琉的猜测丝毫不错,清兮不是穿得少,俨然就是没穿,相当于没穿。
红色大氅下只着了薄薄一层毂纱,清清楚楚能看见那下面紧裹着将将遮住臀部的月白绸小衫。
清兮的盘算本来是很好的,陶嬷嬷说这种穿犹未穿的效果最是让人魂与色授,哪怕是柳下惠重生也躲不过,可惜清兮在温暖如春的屋子里待久了而低估了外面的严寒,也低估了四并居的严寒。
这一来姿势摆不出来不说,连眼神儿都摆不出来,清兮直接就被丰琉打包扔到了床上。
一入床,那冰冷的被子激得清兮“啊”了一声,丰琉丝毫不怜惜她,将她的大氅一扔,被子一裹,紧紧搂在怀中,“还冷不冷?”
此时勤书端的火盆也到了,直接放到了内室。
丰琉吩咐勤书道:“你去让人生地龙,沏一杯热茶,再去熬一碗姜汤来。”
勤书立时沏了茶来,清兮哆嗦着从脖子上伸出手将热茶捧到手里,这才缓过一丝儿劲儿来。
如此丰琉才放开她,站起身脱衣服。
清兮的目的虽然是不那么纯洁,但见丰琉上身脱得一丝不挂也着实不好意思。不过待丰琉也钻入被窝后,清兮便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了,实在是太温暖的一个火炉。
清兮试探着环手抱住丰琉的腰,将腿搭上他的腿,再把头埋在他的肩窝上,这才舒舒坦坦地叹了口气。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丰琉不停地抚摸着清兮的背,手臂,腿,最后将她一双玉足包裹在手里渥着,清兮享受着那温暖地抚摸,总算是把冰凉的脚给焐暖和了。
“爷,姜汤熬好了。”勤书的声音轻声响起。
丰琉的手从帐子伸出去,勤书这才敢上前,将汤盅递进去。
丰琉轻轻摇了摇清兮,托起她的背,“把姜汤喝了。”
清兮皱起鼻尖,明显有点儿为人打搅睡眠而气恼。
丰琉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来这里明显是“居心不良”,这会儿倒睡起大觉了。
清兮不满地踢了踢脚,瞬间就被丰琉夹住固定,“把姜汤喝了才不会病。”丰琉又将清兮的背抬起一些,把汤送到她嘴边。
“难喝。”清兮紧闭着唇,不肯就范。
不过这丝毫难不住丰琉,当年清兮小的时候也是不肯喝药的,又哭又闹,太夫人心疼她,不敢用强,一碰她她就哭,只有丰琉治得住她。
丰琉转过身,压住清兮的腿不让她乱动,一直手从她脑后绕过固定住她的头,捏住她的鼻子,“好了,一口气喝了就不觉得难喝了。”
这动作虽然不错,但清兮的双手却还是自由的,“我不喝。”清兮推开那汤盅,同丰琉对视,一副死不退让的模样。其实从本心来说,她并不是真心反抗丰琉,所以推开汤盅的力量不大,不然早洒了。她只是想让丰琉换个喂药的方式,也许更“亲密”的一种方式。
不过两人显然没想到一个地方。丰琉将汤盅放好,在床单上很容易就撕下一绺布来,将清兮的手绑在架子床的床栏上。
这下真的是敬汤不喝喝罚汤了。
清兮好生觉得丰琉不解风情,冷酷残忍。
而丰琉只是觉得清兮太过任性,宁肯生病让人担忧也不喝姜汤,不过是小小惩戒而已。至于清兮想要的喂药方式,丰琉完全没想过要那样“亲密无间”地喂这个他从小看大像爱女儿一般爱着的女孩儿。
虽然眼前这情况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清兮的双手在头上绑着,腿不停地在丰琉身下踢着,她那穿犹未穿的毂纱堆叠在她腰间,半遮半掩着那粉岭红樱,脸颊因气愤挣扎而泛出玫瑰色的红晕,眼眸里委屈而潋滟未滴的波光。
丰琉俯下身,含住清兮的耳垂问:“你穿这样来四并居做什么?”
这话仿佛点了清兮的穴一般,让她瞬间不得动弹,良久才嗫嚅道:“陶嬷嬷说我的伤好了。”
这话彻底掘开了丰琉的****。清兮眼里潋滟的波光瞬间倾泻而下,从锁骨到胸口再到肚脐,再到那桃花源,到那白玉般的脚趾,都铺上了一层粉色珠光,让人爱不释手。
那双手被缚,你求也好,哭也好,他都不作罢,只哄你说好听的,好羞的,遂了他的愿,任他采撷摆弄。
风停雨歇时,丰琉才解开清兮手上的布,如果不是缎子光滑,哪儿肯定早磨破皮了,饶是这样也起了一圈红痕,丰琉细细地吻着那红痕,又给清兮抹上药膏这才作罢。至于那药膏也算是未雨绸缪时从陶嬷嬷那里讨的。
清兮喘息未定,真个儿是“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
丰琉素来爱洁,勤书早备了水,他抱了清兮入净室,沐洗干净,为她穿上松江三梭布制的小衣,“饿了吗?”
被丰琉一提,晚饭不过用了一点点的清兮这才发现饿了。
丰琉又唤了勤书备宵夜,他则用被子裹了清兮,将她抱到外间的炕上。不多时,勤书便将清兮带来的冬笋炖火方热了来,并另备四碟小菜,分别是熏鱼、茶腿、椒盐杏仁和虾米拌芹菜,摆了两副杯筷。
四色菜碟,红白黄绿,四色俱备,动人食欲,清兮的精神这才好了些。
烫了一壶“玫瑰露”,丰琉喂了清兮一口,甘甜入口,继而微辣,再而香暖,那火方炖得软糯,汤汁极厚,丰琉又喂了清兮一口,两人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顿,末了丰琉还胃口大开地喝了一碗鸭粥。
这途中,清兮一根手指头都没动,也就在心里原谅了丰琉先才喂药的“粗犷”,继而缠绵时的“强横”。
这之后蒙头大睡,一觉就到了第二天清晨。
早晨是阴退阳聚之时,丰琉昨夜大餐只享用了一次,一来是怜惜清兮怕又伤了她,二来也是想着留着早晨再乐。由是少不得缠着清兮又欢愉了一次,这一下可就误了时间。
清兮急得上跳下窜,匆匆穿上衣服往太夫人的上房去,丰琉忙空了自然也要去请安。两个人一路行来,清兮低头嘀咕埋怨道:“也不知道快些。”
偏丰琉是个耳朵灵的,“要快些,待会儿你又得喊肚子疼。”说来他也是因为心疼清兮,处处配合着她,否则她以为还能如现在般步履如风。
清兮脸红如染,再不敢说话,直到进了太夫人的上房才撒娇道:“娘,我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