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于这个皇后的事情,她也听君璃冉说过,一个在深宫中掌权的寂寞女人,她的表情冷漠到令人心寒,似乎床上躺着的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暮染在想祈承烨那种阴郁的性情是不是受她的影响。她的妆容精致却依然遮不住脸上逐渐老去的痕迹,可以想见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或许也曾得到过祈国皇帝的宠爱,却逐渐被他伤透了心,从此死心。
皇后冷冷地开口道:“就麻烦夜大夫了。”
夜深寒也是冷冷的,不说一句话,坐在祈国皇帝的床边就摸上他的脉,太医们一向都是跪在地上请脉的,夜深寒此举不合规矩,不过祈国皇后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夜深寒不是祈国人。
时间过去了许久,才见夜深寒收回了手,芸妃忙上前询问:“怎么样了?”祈承楠和萧辛桐也是紧紧地盯着夜深寒。
夜深寒正欲开口,却被太监尖锐的声音打断,“太子殿下到。”
祈承烨看似急匆匆地走进寝宫,走到皇后面前行了礼,并未看向芸妃,照规矩皇子是不用向妃子行礼的。
“父皇他怎么样了?夜大夫诊出什么了没有?”
夜深寒悠悠地开口,“是中毒。”
芸妃惊呼道:“中毒?!怎么会,皇上的饭菜都要经过试好几次毒的,茶水也是同样如此,这么多年了都没出过什么事。”
“这个草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皇上他确实是中毒了。”
祈承楠也是面色凝重,“父皇他中的是何毒?能解吗?”
“此毒无色无臭无味,极为罕见,要解的话,倒也不难。”
“那请你快帮皇上解毒吧。”
夜深寒看向君璃冉,没有主上的命令他是不会轻易救人的,祈国皇帝的命他才不想救呢。
祈承楠自是明白夜深寒的意思,“君城主,拜托了,请你救救我父皇。”
君璃冉却是看向祈承烨,“太子殿下好像不怎么关心自己的父亲啊。”
“君城主说笑了,父皇他出了事我岂能不担心,不过我们还未答应君城主的条件,君城主怎会轻易救父皇。”
“那请问太子殿下,你们商议的结果是什么呢?”
“君城主早就猜到了不是吗?何必要多此一问。”祈承烨猜到祈承楠会找君璃冉要人,只是他没想到君璃冉真的会把夜深寒召来祈国为父皇诊治,毕竟君璃冉是讨厌父皇的,父皇死了他更高兴,可是现在他知道自己失算了,他更讨厌的是自己,现在他把一切都想明白了,君璃冉告诉自己玉佩在祈承楠手上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彻底恨上父皇,逼自己对父皇动手,他本以为君璃冉会在一旁看着自己、祈承楠还有父皇斗在一起,可是没想到他会参与进来,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做的了,他让夜深寒来的目的就是救活父皇,拆穿自己,然后就是他们父子、兄弟间的相残,自己、父皇还有祈承楠都在他的棋盘中。
“哦,那文书准备好了吗?”
祈承烨自怀中拿出文书递到君璃冉的手中,“君城主是否满意?”
“好,深寒救人。”
夜深寒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拿出大大小小的银针往祈国皇帝的身上扎去,将近一个时辰之后夜深寒才收了针。
芸妃忙上前查看,“皇上他怎么还是没醒过来啊?”
“皇上他中毒已深,刚刚我只是用银针封住了四处扩散的毒素,要彻底把毒排除体外还要泡药浴,现在皇上元气大伤,不宜逼毒,我先为皇上写药方,明天再来为皇上诊治。”
“来人啊,快拿笔墨纸砚啊。”
夜深寒提笔写了两副药方,“这一副今天晚上要煎好喂皇上服用,这一副先让人准备好,明天做药浴的时候要用。”
皇后旁边的一位宫女接过药方,祈承烨开口道:“多谢夜大夫了。”
夜深寒依旧酷酷地不吭声,祈承烨有些不悦,一个草民而已竟敢无视自己,只是还未等他发火,君璃冉已经淡淡开口:“我觉得这药还是慎重点煎比较好,皇上究竟是被谁所害不是还没定论吗?”
当夜祈承楠与祈承烨均留在了宫中,萧辛桐自然也是放不下祈承楠跟他一起留在了宫中,回去的时候马车中只有君璃冉,暮染还有夜深寒三人。
“能确定毒药是出自哪里的吗?”
“不能,这种药虽然珍贵,但是也并不是很难得到,一般只要有钱都能从药贩的手里买到。”
“祈国皇帝身上的毒大概几天能清干净?”
夜深寒想了想,“最快也要三日吧。”
“好,三日,等他醒来的时候我会送他一份大礼的,不,是两份。”祈国皇帝一定会很惊喜的。
暮染猜测君璃冉说的其中一份大礼应该就是祈允霏了吧,可是另一份是什么?
“桐儿,过来坐下。”芸妃朝萧辛桐招手,此刻楠儿不在,正好她有事要问问桐儿。
“谢母妃。”
“最近你跟楠儿怎么样?肚子里有动静吗?”
萧辛桐眼神黯淡,回答道:“没有。”
芸妃看到萧辛桐的眼神的时候就知道,楠儿最近只怕是连碰过她都没有,楠儿和祈承烨斗了这么多年,现在也该要结束了,他们两人都是一直未有子嗣,皇上虽属意楠儿做下任皇帝,可是一直没有子嗣的话会为人诟病的,太子一定会借题发挥。
“桐儿,有时候女人要主动一点,男人哪有禁得住诱惑的?如果被那两个妾室捷足先登,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了。”她知道自己儿子的心中有另一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岂是他能动的了的,她还是希望楠儿的子嗣是出自正室之中的。
萧辛桐心中酸涩,母后是让自己去勾引自己的丈夫。
“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你们的房间了,等一下你一定要好好表现,这颗药你服下。”
萧辛桐接过芸妃手中黑乎乎的药丸,问道:“这是什么药?”
“是能帮助你怀孕的药,宫中的女人很多都吃过这个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