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谦行第二天早早起来,问季浩海要了金疮药,就往兵营走去,伤员太多了。谢谦行在厢房睡着也不舒服,他的心已经飘向军营,心里想的就是那些简单,那些可爱的人。他是为这些士卒检查伤势而来。
看着这些伤员酣睡的样子,谢谦行乐了。自己治疗的伤员能够休息而没有疼的死去活来。谢谦行放下了心中大石。就向其他受伤士卒的帐篷走去。
看着满地伤员,谢谦行也不去多想。只是赶紧救治,昨天那些跟自己一起救治的士卒也跟他一起。这些士卒很是佩服谢谦行。看谢谦行穿着就是一位世家公子。这样的人能够不辞幸苦,也不嫌弃他们脏乱。已经就很了不起了,要知道豪门世家出来的公子,哪一个不是眼高于顶,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更谈何和他们一起生活并且救治受伤士卒,而谢谦行可是是用嘴为士卒吮吸脓疮。这些就是随军大夫大多也不会干,而谢谦行就这样做了,他没有把他们另眼相看。而是平等对待,这让这些士卒很是敬重。这样的动作,这样的处事方式,只是让他们觉得活得很有尊严。
“这些伤口用清水冲洗一下,然后擦点药酒,上点金疮药。”“这跟骨头断了,你们找几根树枝,为他紧固一下,不要再让他随便活动。不然骨头移位,那就好不了了。”谢谦行随手为他们正骨,那些帮忙的士兵也忙碌起来。
这时帐外传来了士卒的哭叫声。谢谦行皱了皱眉,说道。“你去看看怎么回事。不知道现在士卒需要静养吗?”旁边士卒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谢谦行感觉不对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那士卒没有答话,地下了头。谢谦行感觉有些不对。就向帐外走去。旁边士卒拉住谢谦行道。“神医,你就别看了。外面在处理那些受伤太重又没法治好的伤员。”“怎么处理。”谢谦行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想到了什么。但是他无法确定。“就是让他们上路,让他们少受点苦。”那士卒回答道。谢谦行怒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为自己的国家流血保土的士卒,最后的下场竟然会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他们不知道他们这些士卒是为了保卫疆土才变成这样的吗?卑鄙,龌龊。”谢谦行骂道。“这也是没办法,这样的伤员太多。就是救治他们最后也得死。还不如让他们死个痛快,少受一点折磨。”旁边士卒说道。
“少受点折磨,如果是无法医治而死去,那是上天要收他们,但是现在让他们这样死去,难道就不怕天谴吗?”谢谦行怒吼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士卒说道。谢谦行也不管旁边士卒说什么,就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住手。”谢谦行看着那些士卒要动手,赶忙喊道。那些士卒也没有停手的样子。不管谢谦行说什么。还是向那些伤残士卒动手了。
谢谦行怒了。一拳就向其中一个动手的士卒打去。那动手的士卒就像失魂一样,没有理会谢谦行的动作。“砰!”那拳头砸到那士卒左肋。动手士卒随之飞了出去,要知道谢谦行没有修习武学,但是在处于无思维状态时,天地元气就会自动进入谢谦行体内。这样一拳就像个大人打小孩一样,哪有不飞出去的道理。
飞出去的那士卒看到,看到谢谦行怒道,“你干什么?”“干什么,我要问你想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变成这样的。难道在你变成这样后也要向他们一样。被别人也这样处理掉。”谢谦行怒道。“我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只能这样,你以为我们不想他们活着,你以为我想让他们这样,不管他们,他们只会慢慢死去,而且还有遭受更大的痛苦。我这样做只是让他们少受点苦,你有本事,你来救治。”那士卒满眼含泪的说道,旁边众人也看到的这一幕。扔下道嚎哭了起来。
“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你们不知道是军营,随便嚎哭,难道不知道军法森严吗?”谢谦行看到一个校尉向这边走来。那校尉看到谢谦行,这校尉认识谢谦行,知道谢谦行是一个人带来的,而带来谢谦行的这人,就是自己将军在那人旁边也躬身站立,不敢有丝毫逾越,他带来的人也是不敢小视,更何况他知道谢谦行昨天一直在军营为受伤士卒治疗。就看这两点,这校尉也不敢小视谢谦行,而且还有些尊重。
“先生,你怎么在这里。”那校尉不知道怎么称呼谢谦行。于是尊称先生。先生一般就是对其人表示尊敬。“我刚为士兵疗伤,听到哭声,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这么一幕。”谢谦行也不好托大。对这校尉也很是客气,那校尉也有些不好意思。
那校尉看到这幕也知道怎么回事,在他刚来军营是,他也很不适合这样,但是慢慢就习惯了。习惯了,看着也就平常了。“先生有所不知,这些伤兵已经没法医治了。所以才选择如此做法,我只先生有些不适应,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有谁愿意自己的士卒就这样死掉。”校尉眼眶微红说道。“是呀,有谁愿意自己的士卒这样死掉。”谢谦行想到,那些受伤的士卒哭道,“我知道先生为我们好,但我们实在无法忍受,反正等着也是死,还不如来个痛快,让人受这样的折磨。”
谢谦行呆了,他没想到这些士卒会有这样的想法,死,这个让人觉得恐惧的字眼,在这些士卒眼里好像就是平常事一样。心里有些难受。“让我看看这些士卒,看能不能医治,能就多少是多少。我实在无法看着士卒这样。”谢谦行说道,校尉也无法,治好让谢谦行去看。谢谦行看着这些士卒。大多是缺胳膊少腿的,还有一些致命的箭伤。看着他们忍痛的样子谢谦行心里难受。他强忍着眼角的泪水。一个一个的为这些士卒疗伤,大多是已经时日无多了。还有些事没有上号的药,没法医治。谢谦行安排人去季浩海那里取药。希望能够活下来几个。
有一部分活下来了,但是大多数没法医治,只是在等时间。“先生,谢谢你了。能够让先生如此关怀,我们死也无憾了。”受伤的士卒说道。
士卒被处理了,谢谦行心里有些沉重,校尉看着谢谦行的样子也没有去打搅,就是过去这校尉也不知道说什么,在战场,在军营,一切都要自己适应,不然就是被战争规则淘汰。没有原因。
谢谦行没想到自己还能够看到这一幕。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将军府,季浩海看着谢谦行失魂落魄的样子说道,“生存有生存的规则,战争有战争的规则。你没法去逆转,只有慢慢的适应。想要去逆转规则,只会让车轮碾碎让你消失在这个世间。”
谢谦行没理会季浩海,他今天有些累。心特别累,他没想到世间还有这样的规则。“规则,这该死的规则,让人束缚的规则。总有一天,我会破掉所有规则。”谢谦行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