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关。大威王朝与陈国交界,这是一座用尸骨堆起的雄关,也是陈国与大威王朝交战的地方,打下邯关,那么就是一马平川的河北之地。大威王朝在这里驻扎了八万士卒来抵御外敌,而陈国也是连年攻伐,企图染指河北富饶土地。利益赤裸裸的利益,也是为了生民。
谢谦行这时就在邯关,听着震耳的马蹄声。大威士卒整装待发,试图一举剿灭来犯之敌。士兵脸上个个刚毅威武。谢谦行看的是血液澎湃。恨不得自己就是其中一员。不错,大丈夫当横刀立马,马革裹尸。可是季浩海是不会让他上战场的,最起码现在不会。
季浩海要安排好一切,保证谢谦行在战场上能够存活下来。不然来战场就失去了他的意志。这时他不想看到的。
季浩海旁边站着几个黑衣人。还有一个身穿盔甲,手持宝剑。似是一位守卫将军。
那将军说道,“教主,这样的安排妥当吗?”“你不要管那么多,执行就是,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弱,道战场上你就知道了。在他身边放几个人,暗中保护,但是不要让他发现。”季浩海说道。
“是教主。”那将军说道。这将军就是魔教之人。被教众选拔,来大威军队效力,这也是武林和朝堂合作的一种。当然还有其他合作方式。这就是其他人无法知晓的了。
谢谦行这时站在城楼上,看着出征的士兵。好几次要求参加这场战斗,但是都被季浩海拒绝了。真正的战争还没有开始,这只是相互之间的试探。季浩海想的是等到真正的战斗,现在的谢谦行只是观看,看这无尽的杀戮。看看武力对这个时代的影响。而后就是让他去杀人。
季浩海想看看这先天之体有什么特别之处,这种传说中的体质到底有没有极限。
谢谦行紧握着拳头,看着城墙下边的厮杀,震耳的吼叫声。兵器相撞而发出的鸣叫声。滚滚黄沙,整个战场就像巨大的绞肉机。前面的士卒倒下,后面的士卒马上上前。,那交战之处士卒的尸体,慢慢堆积起来,就像天然城墙,越来越高,那本身就是城墙,用血肉堆起,铸就了攻不开的邯关。
一轮攻击过后,士兵们慢慢撤了下来。留下的只是清扫战场的后卫。那些打扫战场的士兵,有敌有我。相互丝毫不犯,或许这是对死者的尊敬。双方收拾着自己一方死去的士兵。谢谦行看着这一幕。心里特别沉重。但对这些士卒也特别敬重。谢谦行心里还有意思悲哀,对普通士卒的悲哀,他们没有任何自主的选择。他们的命运掌握在当权者手里。或许他们连战争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的死,对掌权者是有意义的,但是对自己的家人,那就是家破人亡。战争,没有意思怜悯。
谢谦行走在邯关大街上,看着依靠墙角而眠的士卒,有的强忍着伤口的疼痛,相互之间包扎着伤口。谢谦行有感觉他们是那么的可爱。他们之间不包含任何利益。只有相互的情谊,那种同生共死的情谊。
“兄弟,给我来个痛快,我真的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一个士兵强忍着说道。谢谦行放眼看去。说话那士卒身上全是血迹,已经看不到他的真正长相,胸口插着一根箭簇。看着旁边的士卒。“你不要说话,我既然把你救下来。就一定要让你活着。”旁边的士卒说道。
“我不行了。这箭已经是致命了。我还没有了胳膊。就是回家也是累赘,如果我死了。朝廷会赡养我的家人的。”那满身是血的士卒说道。“兄弟求你了。我真的不行了。来个痛快。”谢谦行有些看不下去。连忙上去喊道,“让让,让我看看。”旁边士兵看到一身穿锦衣的少年,也不管他是不是医生,赶忙让道。谢谦行查看那士兵的伤口。摇了摇头说道。我救不过来,这人伤势太重。那士兵听了后,笑了。这样的结局在他的意料之中。说道。“谢谢。”
谢谦行转过头去,他实在不想看到这一幕,没有死在敌国军队的刀下,而是死在自己战友刀下。而且还是求着去死。
只听那旁边士卒低沉的吼声,谢谦行就知道那士卒上路了。谢谦行不想去看,也不敢去看。感觉这士兵是自己杀死的,便起身离开了。
谢谦行来到了伤残士卒治疗的地方。看着满地都躺着哀嚎的士卒,谢谦行想上去搭把手,随军大夫本来就不多。谢谦行在家里呆了十六年,遍阅大量典籍,其中不乏医术典籍,要说来他也是一名顶级大夫。就是没有任何经验。
“来人,我是大夫,需要帮手。”旁边士兵听到谢谦行是大夫,赶紧上去帮忙。谢谦行也不管,只是为受伤士兵诊脉。“没有伤到内脏。去要些治疗外伤的金疮药。包扎一下。”说着就为下一位受伤士卒走去。“这人伤口太重,需要上好的金疮药。”看了看旁边帮忙的士卒掏出一个令牌说道。“你去将军府。找季浩海,就说我让你来的。找他要上好的金疮药,他会给你的。”那士兵拿着令牌赶忙向将军府走去。
谢谦行看着满地的伤员,想到。“我一个人也救不了多少,简单的刀伤可以让普通士卒包扎,重伤只有自己动手了。这样也可以节省谢时间。”谢谦行对那几个士卒说道,“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如果重伤我自己处理。轻伤你们,你们给他们包扎,这样可以节省时间。我也好腾出手救治重伤员。那些士卒赶紧点头。
谢谦行一直处理伤员,直到三更,看着满地伤员一个个伤势得到控制,谢谦行心里有些满足感。不过有些救不了的,谢谦行心里很是难受,但他没有任何办法。只是心里暗暗难受。这些当兵的也知道情况,只会暗暗感激谢谦行。军人就是这么简单,在谢谦行离开军营是,那些照顾伤员的士卒,和那些被救治的。全部站了起来。默默的看着谢谦行离去,他们感激,但是他们不会用任何语言表达。只是看着,这是军人心中最深沉的敬重。谢谦行看着这些士卒,连忙擦了擦眼角。大步离去。
谢谦行来到将军府。看着季浩海坐在大堂,似乎是等自己到来。季浩海看着谢谦行到来说道。“来了”。谢谦行嗯了一声。旁边站的将军也没有说话。“今天有何感想。”季浩海问道。“他们值得尊敬。”谢谦行回答道。说完就退出大堂,径直道那将军安排的厢房休息去了。今天他真的累了,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教主,这样是否妥帖,我们的上好金疮药全部给了他。我们手下那些教众受伤如何治疗。”那将军说道。“大部分教众都有一身武艺,如果受伤,那就是内伤。金疮药能有什么用,如果受了外伤,那是他们该死。就不应该存在在教中。”季浩海说道。那将军看着季浩海发怒也不敢说话了。
“这小子心有善念,将会是武林一大福分。”季浩海说道。“看他没有武艺,教主为何对他如此看重。”那将军说道。“你不懂,将来你会懂的。有些人,就不能用常态来评价。”季浩海说道。“看着吧,江湖会因为他的存在而风云变幻。”那将军岁心里不服,但再也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