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肯定知道菊夫人的死因,不然不会三更半夜去烧纸给她。逸风,咱们上次商量的计策你考虑好没有,怎么迟迟不见动静。”宇文长风看了弟弟一眼。宇文逸风有点为难,愣了愣才道:“她毕竟是我儿子的娘,我对她下不了手。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万一真相并非如此,我怎么对得起她,咱们家已经把她害得这样惨,再来一次的话更是雪上加霜。”
宇文长风不是不能理解弟弟的顾虑,可是他越来越觉得,如果不赶快把这件事解决,府里还会发生变故。
“我要进宫去见太后,你去不去?”宇文长风站起来往外走。宇文逸风摇摇头:“我不去。”宇文长风回头一笑:“听说凤藻有喜,你是急着回去看她吧?”宇文逸风脸上也有些笑意。
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宇文逸风本想直接往书房去,犹豫了片刻走到紫苏的房间,婢女却告诉他,小夫人去了少夫人房里。等宇文逸风走进凤藻的房间,却看到紫苏正坐在凤藻床边,手里端着一碗药,像是要喂她喝药,他心里忽然一紧张,冲动的走过去拂开紫苏手里的药碗,药碗顿时落到地上摔碎了,药汁洒了一地。
两个女人都惊讶的看着他,他有些讪讪的。凤藻还在好奇,紫苏却明白了他的意思,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最终,眼泪却没有流出来。
“少夫人好生歇着吧,我先回房去。”紫苏勉强说了一句,站起来走了。婢女进来把药碗的碎片扫干净之后,宇文逸风坐到凤藻床边,凤藻不解的看着他。“你刚才怎么了?”
“没什么。”宇文逸风不想说这件事,怕凤藻担心,影响胎气。“你是怕她下毒?”凤藻怀疑的问。宇文逸风默然。凤藻幽幽道:“今天你真是冤枉她了,那药是雪雁煎好了送进来,药太热我没就没喝,紫苏说放太久怕药冷了更喝不下,让我趁热喝了,才端给我。”她观察着宇文逸风的表情,见他神情有了一丝动容,心中一叹。
紫苏浑浑噩噩的回到房里,想放声大哭,眼中却已经没有眼泪。哭泣,对一个女人来说无疑是最有效的发泄方式,可是她明白,她就算眼泪流的再多,也已经无济于事,心上的那道伤疤,已经深到无法愈合。
她走到内室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她的影子模糊。她一伤心,曾受过伤的肋骨就抽痛的不得了,每次都只能用手抵住,疼痛的感觉却依然揪心。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吧,紫苏已经觉得生无可恋。她的生活一天天活在绝望里,所有她曾经珍视的一切渐行渐远。
儿子活蹦乱跳的跑进屋来,扑到她怀里撒娇,令她暂时忘记了疼痛。“娘……”孩子忽然开口叫她。他还不到一岁,这是他第一次叫娘,虽然声音还有点含糊可笑,紫苏却是万分激动,抱着孩子狠狠亲他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