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晨曦微露,宇文长风醒来后看到溪月还没有醒,刚想拍拍她,见她熟睡的面容,又不忍心叫醒她。早上多睡一会儿能有多了不得呢,为什么母亲总是挑剔她。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母亲就是觉得儿子不该这么惯着溪月。想到这里,宇文长风不禁叹息了一声。
他闭上眼睛,继续睡着,轻抚溪月柔滑的后背、柔软的纤腰。溪月这时也醒了,睁开双目迷离的看着他,伸出手指在他下颌上点了一下,见他张开眼睛,才道:“你有什么心事瞒着我?”宇文长风见她问起,便不再隐瞒,如实道:“母亲让你以后早点起床,不要再贪睡。”
“我就猜到,她又对你说什么了?”溪月不满的嘀咕了一句。“没说什么。”宇文长风侧过脸去躺着。溪月却不依,攀到他身上,圆睁杏眼,凝望着他道:“没说什么,你怎么心事重重的。她肯定是说了,她是不是叫你管我管的严点儿,最好整天不给我好脸看,这就是大丈夫了。”宇文长风嘻嘻一笑,并不答话。
溪月哼了一声,躺回枕头上去。想起长公主不知道又在她丈夫面前数落些什么,她心里一阵怄气。宇文长风在她腰间一揽,想扳过她身子,她忸怩一下,推开他的手,负气道:“天这么热,别抱来抱去的了。”宇文长风无奈的轻叹一声,侧过身去。
溪月想起他昨晚回来后的神情,以及刚才的举动,知道他是在犹豫,究竟该向着母亲还是该向着妻子。母亲的威严固然不可触犯,娇妻的温柔也是不能释怀。他既不愿母亲挑剔妻子,也不愿因妻子触怒母亲。毕竟她们都是他的亲人。
想到这里,溪月心中又不忍令他为难,转过身去,看到他闭目而睡,轻轻依偎着他。“你不热了?”宇文长风笑着看她。溪月眼珠转转,慧黠道:“你让我早起,我就早起嘛,有什么可烦的。”宇文长风听她这么说,心里一喜,轻抚她秀发,在她眉心一吻。
“天都亮了,你又想干什么?”她问。
“我没想干什么呀。”他说。
“没干什么,手怎么不老实。”她嗔道。
“我们都成亲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怕羞啊?”他笑道。
“坏死啦,你弄疼人家了。”她娇嗔的抱怨。
“哎呦,你干嘛踢我。”他忍痛摸摸小腿。
溪月抱着被角咯咯娇笑,宇文长风掀开被子下床去穿衣服。溪月也披好中衣,走到水晶帘外,吩咐小蝶、瑞雪准备热水给公子洗漱。
回望着宇文长风,溪月忍不住又是一笑。宇文长风穿好衣袍,点着她鼻尖轻声笑道:“以后不许踢我。”溪月耸了耸鼻子,不以为然道:“以后我穿上鞋子踢。”“那我就直接把你扔到窗外去。”
宇文长风席地坐下,正要把束发的金冠戴在头上,溪月走过去道:“我替你梳梳头吧。”宇文长风嗯了一声。溪月走到妆台前取出一把玉梳,散开他的头发,细细的梳理,梳好后将头发在头顶用发笄绾起来,戴好金冠后,又插了玉笄束住。
宇文长风梳洗好之后,溪月尚未梳妆,披散着一头漆黑如云的秀发。宇文长风见她打量自己,笑道:“这些天官署里事务特别多,我不能留在家中陪你。你也别总在房里待着,多出去走动走动。”溪月看着自己夫君神采奕奕的样子,心里欢喜,点点头道:“哦,我待会儿去找璎璎。”
宇文长风走后,溪月收拾了一下,便往璎璎的住处去。璎璎正坐在廊下乘凉,见了溪月忙道:“快来快来,我这里有冰镇酸梅汤,你也喝一碗。”“那东西太凉,我喝不惯。”溪月忙推辞。璎璎抿嘴一笑,道:“凉冰冰的才解暑啊。”
婢女端来酸梅汤,璎璎接过去喝了一大口,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向溪月道:“今天一早天气就热,待会儿我们去划船,你也去吧。”溪月点了点头。
王府花园的湖边停了一艘华丽的画舫,早有家丁等在岸边。溪月和璎璎上了画舫之后,璎璎吩咐开船,画舫向着湖心划去。此时池中荷花尚未开放,一朵朵打着娇嫩的花苞,在亭亭翠叶间摇曳。
“我姐姐和颖夫人在那边的水榭里看金鱼,咱们这就划过去接她们。”璎璎指着不远处的人影道。溪月看过去,果然见几个人站在水榭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