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人从傍晚闹到了深夜,男孩子个个一身汗,连游鉴都忍不住,都跑湖里泡着了。还不时传来互泼嬉闹的声音,不时还有一两个大声向岸上的女生挑衅。梁央咯咯地笑,“那么猖狂,待会,我们把他们的换洗衣物都烧了!”
女生一听,立马嘻嘻哈哈地作势,就要把他们的衣服往火堆上扔。男生们哇哇怪叫着,一个小个子的男孩子双手往前虚环,“姐姐们息怒,有话好好说啊,好好说。你们这是,要我们画社的男孩子明天集体为艺术献身的节奏么?”女生们依旧笑着,“小猫到姐姐这边来,我们就放过你。”
叫小猫的男孩子双手高举,“好好~”走近女生堆了,“我说啊,你们还是女孩子么?真不要脸,我全身上下就一条泳裤了,你们居然还盯着看。”女生们笑着啐了一口,“又没什么料给人看,你还真好意思说那么大声。”嘴里虽然这么说,几人还是有点不自在地撇了撇头。
小猫于是一跃而至,抱起大伙的衣服,就笑嘻嘻地跑了。男生一见马上欢呼起来,“小猫威武!”女生们回过神来笑着骂小猫。小猫扭过头嬉皮笑脸,“好心办坏事啊,你看大汗是多么希望你们烧了衣裳,好能理直气壮地耍**。”
大汗,就是那个嘴里标榜梁央是他的梁央,那个男孩子,手往水面一拍,水花溅得老高,“kao!小猫下来单挑!”
大家哄笑声里,游鉴悄悄上岸,他的衣服放在丁鸣旁边,那几个小女孩倒是不敢开他的玩笑,他走到一个帐篷背后换好衣服出来,看着丁鸣不说话,眼里亮晶晶的。正在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办的丁鸣,被他眼神渗到了,头都没抬,一掌把他头调了个向。
过一会几个男生也闹够了,纷纷跑上岸。梁央和大家打了招呼,说回家睡觉了。男孩子们都表示,有帐篷多啦,一起玩多一会,就在这边休息算了。梁央笑看了一眼丁鸣,意有所指,“我在这里,怕有人会睡不着啊。”在一阵起哄中走了。
丁鸣咬牙,这妖孽!
男生们给丁煜飞和游鉴腾出在边上的一个帐篷。那厮见丁鸣跟着他俩走到帐篷旁,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要不姐你和姐夫一个帐篷吧,我去和哥们挤挤。”游鉴听了笑眯眯不说话,丁鸣一巴掌赏他一个锅盖,声音压低,“都给我警醒些,别睡死了!天亮了,我就过来找你们。”
说完转身走了,她那个婴儿脸叫小樱的女孩挤一个帐篷。丁煜飞听得一头雾水,游鉴对他笑笑,“没事,我们睡在最边上,她担心我们而已。那么多人呢,别怕。”
心情着实忐忑的丁鸣,尚不知道游鉴偷偷地拆她的台。她心里有事,眯了一会,按亮手机一看,不过刚睡了两个钟。夏天天早,再过两三小时就天亮。她不敢再睡,强打着精神等天亮。她心里盘算着,天一亮,趁没人,她就去拉那俩货偷偷离开。借着手机的亮光,在一张纸上写明了自己三人先行离开,谢谢他们的招待。心里默默祈祷,那毒蛇女千万别起太早。
而那边厢,丁煜飞倒真警醒,他压根就没睡,压着嗓和游鉴说梁央心肠有多么好,脾气有多么好,长得多漂亮云云。游鉴不时地应和两声,一边想着晚上见到的丁鸣,她已经没有自己无能为力时见过的隐忍悲愤,却依然心事重重。他迷迷糊糊入睡的时候,还想着,她为什么这么郁郁寡欢呢,明明自己的讨好已经那么明显了。
于是,待丁鸣好不容易等到天色蒙蒙地有点的时候,小心走到丁煜飞他俩的帐篷时,那俩货,睡得瓷实!丁鸣气得心塞,游鉴倒还好,丁鸣拍了他两下,虽然依旧睡眼朦胧,好歹是醒了。
丁鸣见游鉴醒转,又拍了拍丁煜飞,没反应,只能狠狠掐了掐他大腿肉。丁煜飞疼得只想大声叫唤,丁鸣却死命捂着他嘴巴。过了一会,丁煜飞差点喘不过气,游鉴点了点,俯在丁鸣耳边,“手松松,他喘不过气了。”
丁鸣狠瞪丁煜飞,“不许出声!”丁煜飞眼泪都出来了,闻言头点得像人舂米似的。丁鸣才轻轻放松手。丁煜飞一开口就是,“姐,你要谋杀啊?”丁鸣扫了他和游鉴一眼,“赶紧带全东西出来,速度!”
丁煜飞打着哈欠出来,一看天才蒙蒙亮,不干了,转头就要回去睡。丁鸣伸手攥着耳朵拉着他走,又警告,“别出声!”丁鸣拉着丁煜飞沿着进来的那条山道往外走,游鉴跟在她们身后不说话。
丁煜飞到底还是被他姐暴力压制住了,“好了,好了,我不闹了。姐快放开我耳朵,说说怎么回事吧?”丁鸣见他老实了,就放开了手,没好气地,“你以为我想攥你啊,手举得不累?”
丁煜飞“呵呵”两声,“怎么回事,姐你还没说呢。”丁鸣觉得昨天丁煜飞的表现有点邪,拍了他一巴掌,“跟着就是了,那么多话,你姐还能把你卖了?”
丁煜飞讷讷摸摸头,打了个打哈欠,半眯着眼跟在丁鸣身后,不去招惹她了。走了好一会,丁煜飞都打了好几个哈欠的时候,眼睛被眼泪刷了刷,眨了眨眼,用手拉了拉丁鸣,“姐,不对啊,这路有怎么长吗?”
丁鸣听了,脚下一顿,有点混沌的大脑也醒了。游鉴走了上来,“是有点不对劲,路好像都是一样的。”
丁煜飞立马毛了,“不会是鬼打墙吧?”一说出口,自己就被吓到了,默默骂了句,“cao了!”
忽然,前面的景致变了,本来往前蜿蜒的山路变成了一片小树林。丁鸣见状瞬时绷直了身体,游鉴越过丁煜飞,站在了她旁边。梁央就站在林子入口处,身上换了一身长裙,依然是冷绿色。她面向霞光,笑得欢快,“三位,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