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朱筱凤想得太天真了,簪子是送出去了,二姨太和谭尚筝很快就勾搭上,每天下午,二姨太和谭尚筝的调笑声总会从花园里传来。他还趁着二姨太逛街的时候,更是肆无忌惮的调戏自己。
这天,二姨太约着三姨太出门逛街,谭尚筝竟然溜进了她的房间。
“四嫂嫂,一个人啊?”
朱筱凤白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如果不是她一个人,他敢进来吗?拉了拉自己的衣领,朱筱凤从镜子里看着打从进门,那双猥琐的眼睛就盯着自己的人。“谁让你进来的?”
“脚可长在我身上。”看着朱筱凤玲珑有致的身材,谭尚筝眼中的流光越来越明显,再看她生气时候那股不凡的气质,谭尚筝忍不住,冲上去就搂住了朱筱凤的细腰。“四嫂嫂,你可真美。”
朱筱凤没料到这次竟然这么大胆,推让不开,朱筱凤终于忍无可忍,大骂:“谭尚筝,拿开你的脏手,还有……滚出去。”
这话不仅没让谭尚筝住手,反而把她搂得更紧,眼看谭尚筝一张嘴就朝自己亲过来,慌乱之中,朱筱凤拿起梳妆台上的银质梳子,朝着谭尚筝的额头狠狠砸了下去。
谭尚筝闷哼一声,急忙放开她,抚着额头,过了好半天都没抬头。
“请你放尊重点,否则被你表哥知道了,他还会留你在这里吗?”见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朱筱凤以为他怕了。
他抬起头,看朱筱凤喘着气,手上捏着梳子,不怒,反而无赖地笑了。“四嫂嫂,有本事你就去告啊,如果我跟表哥说,是你勾引我,你看是表哥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可惜,谭尚筝根本不受威胁,
“你这个无赖。”朱筱凤把梳子朝着谭尚筝砸去,接着又拿起梳妆台上的东西砸了过去。
“好好好,今天算我倒霉。”见朱筱凤发火了,谭尚筝赶紧躲闪,他可不想把事情闹大,赶紧拉开房门。
“这谭尚筝为什么非得在家里住?”今天王玉魁回家回得很晚,接近十点,才回到家中,脚还没站稳,朱筱凤就责难起来了。
“他不在家里住,你让他去哪儿?”这朱筱凤向来不是不讲理的人,怎么这次竟然为了表弟的住处问题纠缠不清?
“随便。”她不想再容忍谭尚筝对自己毛手毛脚了。“外边租房也好,买房也好,总之,就是不要在家里住。”
“筱凤,你这是怎么了?”王玉魁顾不得身体的劳累,见她脸色不好,搂着她问。“是不是最近身体不舒服?”抬手就摸了摸朱筱凤的额头。
一把推开王玉魁抬起来的手。“我没病,就是不想让他住在我们家。”
“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向来不管家事的朱筱凤这会儿怎么一点也不近人情。“尚筝来这儿一个月,不仅为我分担了许多手头上的杂事,还把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何况他一开始就住在这儿,这会儿你让我怎么给人家提?我也不想因为这种小问题破坏了兄弟之间的情分。”
“我不管。”这一说,朱筱凤的脾气也上来了。“这是你的事,你想怎么提,你爱把他安排到哪儿都不关我的事。”
“你怎么一点也不近人情,行了,我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王玉魁的火气也上来了,他起身提起脚就走出房间。
“砰”的一声,房门被王玉魁关上了,房间里只留下了朱筱凤一人,这是5年来,王玉魁第一次和朱筱凤发生矛盾。
殊不知,两人的这番话,早已被从房门口经过的二姨太听见了。
第二天,王玉魁就到珠海出差了,听到这个消息朱筱凤就慌了,王玉魁这一走,无疑是让谭尚筝有机可乘,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不能待在家里,待在家里绝对又会遇到谭尚筝,好让他占自己的便宜,为了尽可能地避开谭尚筝,她把每天下午在书房的时间错开了,只有跑到大街上闲逛。其实她很少出门,当她踏着悠闲的步伐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才发现几年没出门,这大街上变化颇大,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整个街道显得十分明丽。她逛了逛字画店,又去书摊买了几本书,只是很快,她的好兴致就被西口过来的人给破坏了。
“四嫂嫂,真巧啊。”其实,他是跟着朱筱凤出来的,这两天下午回到家中,老碰不到朱筱凤,又被二姨太缠着自己,所以他猜想这朱筱凤肯定是故意避开自己,所以今天下午,他就守在门外,看朱筱凤出门,就尾随其后。
还真是阴魂不散,没理他,她绕过谭尚筝,没想到谭尚筝又拦住了自己,朱筱凤有些不耐烦了。“怎么哪儿都有你?”
“这说明我和四嫂嫂有缘呀。”看朱筱凤要走,谭尚筝一把拉住朱筱凤的胳膊。“四嫂嫂往哪儿走,我陪你。”
“不需要,你给我滚远点。”甩开他的手,朱筱凤加紧了步伐往家里走。
谭尚筝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眼珠子一转,追上朱筱凤。瞧见前面有一个胡同,一把将朱筱凤拽住,任凭朱筱凤怎么反抗,到底也只是个女人,不一会儿就被拉扯到了胡同里,一进胡同,看到没人,谭尚筝心里就乐开了,一把就抱住朱筱凤想要一亲芳泽。
朱筱凤想喊,却被谭尚筝一把捂住了嘴,顿时,一股绝望渗透了她的四肢百骸,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忽然,一阵妖媚的笑声传来,吓得谭尚筝赶紧住了手,随即一看是二姨太,堆起谄媚的笑容。“哟,二嫂嫂啊,真是巧。”
朱筱凤颤抖着手,急忙将被谭尚筝扯开的领口扣上扣子。
“谭尚筝,你在干什么?”
看这二姨太嫉妒得扭曲的脸庞,谭尚筝心想不好,要是这二姨太告发自己,他在王家肯定是待不住了。“二嫂嫂,是四嫂嫂说她想来这儿安静的地方休息休息,让我跟过来的。”
朱筱凤一听,想顶撞回去,一想,这二姨太和谭尚筝是一伙的,她说了指不定二姨太还不相信。
二姨太看着朱筱凤苍白的脸色,嘲讽地笑了笑。“四妹啊,这玉魁不在家,你和这尚筝是怎么回事嘛?”
整理好了衣服,朱筱凤懒得搭理二姨太,拎着掉在地上的东西,眼角都没抬一下,越过两人就走了。
二姨太一见,可是一股无名火就冒了上来,她正想着谭尚筝这几天怎么对自己冷淡了,下午悄悄跟着谭尚筝出门,才发现是来找朱筱凤了,对朱筱凤,她可是恨得牙痒痒,要不是她跟得紧,说不定两人就在这胡同……看着朱筱凤离开的背影,一条恶毒的诡计在心里形成了。
“尚筝。”二姨太那叫得嗲声,谭尚筝一看,顺势搂住二姨太。“你是不是很喜欢我们家四妹。”
“二嫂嫂不气了?”
“你只要心向着我就行。”
“二嫂嫂有办法?”一听二姨太要帮自己,谭尚筝喜上眉梢,搂住二姨太就一阵猛亲。
“好了好了,大街上,让人看见不好。”逗得二姨太是咯咯直笑。“不过你得听我的。”二姨太的媚眼里流露出阴险,让人看了不禁发颤。谭尚筝心想,还是不好得罪这女人。
这天下午,王玉魁就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放下行李箱,让管家把礼物放在桌上,就马不停蹄地跑到朱筱凤的房间。
“筱凤,筱凤!”那天一出门,王玉魁就后悔和朱筱凤吵架了,他心里明白,她向来不会拿什么小事麻烦他,几次提出她的想法,肯定是有原因的,于是,从珠海转到北京的时候,他想,朱筱凤是北京人,专门带了烤鸭和糖葫芦回来给她,顺道还在北京老字号的旗袍店买了几件旗袍。
满心欢喜地推开门,房间里却空无一人,他一想,平时这个时候,她总会在书房写写字或者是看看书,又跑到书房,还是没人,谭尚筝就觉得奇怪了,回到客厅,见二姨太正在鼓捣他带回来的东西,便问起朱筱凤。
“四妹呀,这几天都往外跑。”
“去什么地方了?”
“我哪儿知道啊。”二姨太注意观察着王玉魁的神情,见他犹豫着,又继续说道:“听街口字画店的老板说,这几天她常去那儿光顾。”
王玉魁总觉得这二老婆的话有问题,可一时又找不到问题,也没多问。正说着,朱筱凤就回来了,踏进家门,一看到王玉魁,朱筱凤一阵欣喜,可看到坐在旁边的二姨太,又忍住了。想起几天前两人争吵,又想起今天下午平白无故遭受的侮辱,朱筱凤心里就冒火。
王玉魁一看她回来,急忙殷勤地拿出礼物。“筱凤,你回来了,我给你带上……”
她冷着一张脸,根本不领情,看都没看王玉魁一眼,漠视着走过厅堂,径自走回自己的屋里,王玉魁手上的礼物尴尬地悬在了半空中,二姨太在心底窃笑,看来她的计划比预想的还要顺利。
“哟,这四妹今天是怎么了,你一回来就摆脸色给你看。”
王玉魁拿着礼物,心想,估计她还在生自己的气,也是,他走了那么多天,也没跟她打声招呼,她生气是肯定的,所以也没太在意。跟着朱筱凤进了屋里。进了屋,看她在摇椅上看书。
“怎么,还在生我的气。”王玉魁放下身段,温柔地看着她,见她不说话,只好解释道:“我那天走得匆忙,没跟你说,是我不对。”
“回来就好。”翻着下午从书摊上买来的书,朱筱凤语气平淡。
“你猜我给你买了什么?”见她说话,王玉魁赶紧把礼物拆开。“这可是北京老字号的旗袍店买来的,我专程给你订做了几件旗袍,你看看喜不喜欢。”
朱筱凤还是没看他,翻了一页书“放着吧,我有空的时候再看。”
两次被冷落,王玉魁心里不好受了。“筱凤,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你想太多了,一路上你也累了,赶紧先休息吧。”朱筱凤摆明了没打算让他在自己的房里休息,分明是在下逐客令。
摸了摸鼻子,王玉魁想,反正这一次他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待在家里,让她消气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也就没太在意,走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朱筱凤。
关上房门,朱筱凤极力保持着冷漠神情的脸就垮了下来,上一次她让谭尚筝离开,他们就吵了一顿,如今,她说谭尚筝轻薄自己,王玉魁会相信吗?如果谭尚筝反咬自己一口,那他是会相信自己,还是会相信谭尚筝?朱筱凤的心里极其矛盾,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王玉魁。
第二天一早,王玉魁就起来了,他昨天在书房里,看到朱筱凤用的几支毛笔都破损了,想为她去买几支毛笔,于是,一大早就跑到了街口的字画店买了毛笔、宣纸,挑了几幅字画。结账的时候,字画店的老板看见他,犹豫了半天才过来问。
“你是西街的王玉魁王师长?”
“啊,是啊,老板,我家夫人喜欢你这儿的字画。”他正奇怪,这字画店的老板怎么会认识自己。
“你家夫人?”老板皱着眉头,扶了扶掉下鼻梁的眼镜,又问:“哪位夫人?”
“这几天常来的那位。”没多想,王玉魁付了账,打好包,就要拎着东西走人。
“那是你夫人?”老板一脸不相信。“你怎么能有那样的夫人,丢脸哟!”
“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老板之前就认识朱筱凤?“我家夫人向来谨守本分,很少出门,就是这几天也才到街上逛逛。”
“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一个表弟姓谭?”
“是啊!”这关谭尚筝什么事儿?
老板一听,大腿一拍,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这就对了,昨天你家夫人来我的字画店看画,后来那位姓谭的先生也进来了,两人就在字画店门口卿卿我我,简直是……”
“老板,话可不能乱说。”王玉魁打断了老板的话,胸中一把火烧了起来,朱筱凤是什么人,他太了解了,如果说她背叛自己,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老板冷笑了一声,满脸同情地看着他。“别说我不提醒你,你还要证据,我就是证据,我两只眼睛亲眼看到的。”末了,还拿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在这儿开字画店十多年了,从来不做污蔑人的事情。”
一路上,王玉魁脑海中翻腾着字画店老板的话,又想起一开始朱筱凤不乐意谭尚筝住在家里,几次为了这个问题和自己闹别扭,难道是谭尚筝勾引她,加上他常常十天半月不在家里,所以她耐不住寂寞……想到这儿,王玉魁不敢再往下想了,他生怕事实正是如此,而自己无法面对。
就这样,日子又过去了几天,朱筱凤明显感到打从那天回来,王玉魁对自己还算殷勤之外,就开始躲避自己,其实第二天她心里的火就消了一半,考虑再三,她还是决定把谭尚筝的所作所为对他说,可这几天总找不到机会,白天他在忙,晚上又跑去书房看账本,她又不想打扰他,所以,时间就耽搁了,就这样两人将近冷战了半个月。
朱筱凤实在找不到机会,只好坐在书房里发呆,忽然,她起身走到书柜旁,用钥匙打开了一个锁着的抽屉,拉开抽屉,那个被尘封了五年的东西跃入了她的眼前,她轻轻捧起盒子,打开,取出了那封信和照片……
5年了,她都没有再碰这个盒子,她心里十分清楚,无论过去多少年,蔡松坡的地位都是无人能取代的,她也爱王玉魁,但那不是同一种爱,她看得入神了,甚至没有发现有一道人影正渐渐靠近她,等她发现地上的黑影,刚一转身,照片和信就被人一把抢走了。
“哟,四嫂嫂,这是谁啊?”谭尚筝嬉皮笑脸地一把抢过东西,一看。“呀,这是谁呀?四嫂嫂,难不成你除了我表哥之外,还有其他男人。
被抢走东西的朱筱凤,顿时像弹簧似的,一把怒火就烧上心头,顿时暴跳如雷,一张秀气的脸蛋涨红了,指着谭尚筝就破口大骂:“该死的,你给我还来。”
谭尚筝还从来没见过朱筱凤发那么大火,一时间有些愣住了,直到朱筱凤伸手过来想抢回自己的东西,谭尚筝急忙一抬手,没让朱筱凤成功。
“还你也行,不过你得亲我一下。”看朱筱凤气得说不出话,这会儿他对那封信和照片感兴趣了,拿起那封信就看了起来,看了一半,谭尚筝就惊呆了,又看了看照片上的两人。“原来你就是八大胡同的那个小凤仙?”他就觉得小凤仙身上总有一股媚力,忽然,谭尚筝恣意的笑声中,透露出猥琐。“哈哈哈哈……我就说表哥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个女人,原来是个妓女。”
“你!”朱筱凤气得握紧了拳头,一心只想要回自己的东西。
“不如……你陪我睡一觉,我就把东西还你。”
“做梦!”
“我这人呢,也不强人所难。”用手指拎起信纸弹了弹。“等明天我把几样东西拿去报社一登,那王家可就出名了。”王家也算名门望族,如果让人知道王玉魁娶的四姨太是个妓女,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你、到、底、想、怎、么、样?”朱筱凤咬牙切齿地问,她已经忍耐谭尚筝到了极限,如果有一把枪,她绝对会毙了这个人渣。
“坏了家风,可就不好了。”趁朱筱凤不注意,谭尚筝一把拉过来,就朝着朱筱凤的脸亲了下去……
砰!
书房门被人推开了,王玉魁看到的画面就定格在谭尚筝与朱筱凤抱在一起。两人也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呆了,王玉魁气得浑身发抖,心头的怒火一下子窜到脸上,走进书房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书桌上的东西一把扫到地上,花瓶被摔得粉碎,砚台滚到了地上,墨汁溅到了朱筱凤的裙边,王玉魁出声就喝道:“你们俩在干什么?”
糟了,朱筱凤心头一紧,慌忙想解释,却被谭尚筝抢先一步。
“表哥,你也看见了,四嫂嫂总是让我到书房,是她勾引我。我这人在老家就是一个出了名的看见美女就会心软的人……”谭尚筝何其不要脸,将勾引二字说得合情合理。
“够了。”王玉魁打断谭尚筝的话,朱筱凤倒不至于勾引谭尚筝,可说起谭尚筝是比他年轻,王玉魁禁不住想,难道朱筱凤耐不过谭尚筝的纠缠,两人真如字画店老板说的那样,早就勾搭上了?“出去。”
谭尚筝见状,摸了摸鼻子,赶紧走了出去。刚到门口,又被王玉魁喊住了。
“等等,把东西放下。”
谭尚筝看了看手上的信和照片,灰溜溜地放下,赶紧走人。
朱筱凤一看人走了,急忙上前就要解释。
“玉魁,我……”可惜,王玉魁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这一瞪,让朱筱凤愣住了,想要解释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看她没说话,王玉魁心寒了一半,言不由衷的话就这么说出了口:“怎么?你就这么不想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