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地方,黑衣男子手持尖刀,狠狠地刺向身前的女子,身着藕荷色襦裙的女子满身是血的躺倒在地上,墨黑的眼睛直直的盯向前方。白衣女子跪倒在地,短发乱蓬蓬的,裙角沾上了血,使一切显得更加诡异。她眼神空洞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孩,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不要死!不要死!锦年!”身侧的男人露出了鬼魅的笑容,满足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啊!锦年!”白衣女子满头大汗地坐了起来,喘着粗气,眼睛恐慌地看向四周,直到看到身穿藕荷色襦裙的女子熟睡的脸,才吐出了一口气,用手支起了自己的身体,看着清晨的阳光透过了窗棂和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说道:“天亮了。”
洁白的雪花飘落在地上,使大夏国染上了高雅的气息。国都里,风月楼的歌舞声,朝晖街的叫卖声还有行人的说话声,汇成了一片繁华。这样的景象甚至可以让人们认为,这样的繁华是永存的,而且永远都不会消失。
茶馆
“今天,咱们就说说这大夏国的长公主纤音。这纤音公主小时候呀,因为一次大的疾病,头发停止了生长,这病说奇怪也不奇怪,就只是普通的高烧,可这让长公主得了,头发就停止生长了!那漆黑如墨玉的头发呀,可惜了。据宫里的天象师说,长公主的命生来就一波三折,而且还克夫!当时长公主生病,正是冬天下雪的时候,也是大夏国唯一一次出现了粮食的危机!方圆百里寸草不生,动物的尸体遍地都是,那场面惨的呀!直到一个月过后,这长公主的病好了,草才长了起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大荒……”茶馆的说书人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说道。
楼上,身着白衣,面带薄纱的女孩亭亭地坐在凳子上,漆黑的短发披在后背,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感情色彩。站在她身后穿着藕荷色襦裙,头扎绿丝带的女孩却满脸怒容,脸憋的通红地说:“这说书的人真是舌绽莲花!那一年的大荒没有那么惨!天象师也没说公主您的命是一波三折的呀!”
“你既然都知道他是舌绽莲花了,干什么还那么生气?咱们又不是第一回听这样的话了。”白衣女子面色淡然,又说道:“今天茶馆不应该说大夏国的历史吗?怎的说起这个来了?”
“谁知道这茶馆为什么突然换了要说的东西!”身着藕荷色襦裙的女孩没好气的说。
“好了!锦年,你莫要生气了,咱们也不在这里受气了,不如去买你最喜欢的桂花糕?听说桂花糕又添了新的口味了。”白衣女子微笑着说。
“嗯!咱们快走吧!晚了可就没有了!”锦年满脸的怒气一下子消失了,她前脚快速地迈了出去,一只手又从盘子里抓了一把花生,另一只手则把花生一颗一颗的塞进嘴里,动作流畅的像排练过似的。
看着锦年离开的身影,白衣女子急忙说道:“锦年!你……最近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吧?”
锦年歪头回想了一会儿,说道:“没有啊!怎么了?”
“没事,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对吗?”白衣女子问道。
锦年毫不迟疑地说:“当然!我当然不会离开公主了!我可是公主的贴身保镖!但是贴身保镖现在饿了,要向桂香阁进发了。”
白衣女子一脸无奈的跟了过去,但在刚要迈步子的时候,看见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从她的身边走过,嘴里还说道:“见过纤音公主,公主可要万安呀!”纤音愣了一下,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立刻转头问道:“你是谁!”黑衣男子轻声笑了一下,笑声里充满了讽刺。“很快我们就会见面,公主可要好好接受我给你的礼物呢!”黑衣男子打开窗户跳了下去,黑色的斗篷随之扬起,给纤音的眼睛印上了黑色,她的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肩膀也微微的颤抖着,她用手臂环抱住自己,慢慢地蹲了下来,嘟囔着说:“没事,没事,只不过是昨天的梦见的人出现了而已,锦年也没死啊,万一……万一……他不是想要把锦年杀死呢……锦年不会离开我……对,不会!”纤音用手撑着桌子起身,大步地跑下茶馆,追上了锦年。
纤音牵起了锦年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略微粗糙却又温暖的手,说道:“锦年,答应我一件事,好吗?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要叫上我,不管我在干什么。”
锦年微笑着点头说:“好啊!我答应公主!”
黑衣男子看着两个女孩离去的身影,又一次笑了出来,笑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身体发颤才停住。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讽刺和冷酷,嘴里轻声说道:“纤音,我会让她离开你的,永远的离开你,让你也尝尝对你最好的人离开你是什么滋味!当年的灭门之仇,我今生今世要加倍讨回来,即使你现在如同蝼蚁一样可以让我轻易踩死,可我还是要把你捧成凤凰,再摔断你的双翅!”
雪下的更大了,天气也变得更加寒冷。
纤音和锦年一起走出桂香阁,赶在宵禁前回到了宫中。云倚宫中,锦年端出了泡好的花茶,把桂花糕整齐的摆在瓷盘里,纤音和锦年坐在塌上,说笑着拿起了桂花糕。油灯的光印在了两个人的眼睛里,把两个人的脸庞轮廓印的清清楚楚。
宣政殿
“王上,这是今年的新科状元,请您过目。”穿着官服的男人恭敬地跪在地上,把手上的折子递向前。太监接过了奏折,转身递给了身侧穿龙袍的人。
“嗯,今年的状元可以调进宫来当太师。听说这个林幕资质不错,便把他调过来吧。”皇帝放下奏折,闭上眼睛问道:“白将军凯旋归来,给他办个宴会庆祝庆祝。也让我见见他骁勇善战的小儿子,白行。”
太监低头说道:“老奴这就去办,王上您早些歇着。”
穿龙袍的男人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说:“嗯,都下去吧。”
雪,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