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灵又开始痛经,折腾得人无可奈何。这种痛如影随形,似乎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是女人。但那天珊灵实在忍不住时不该在男孩面前作痛苦状,因之,男孩推迟了离开的时间。
男孩不解,但细心的他逼着问珊灵是不是病了。老实人一急,就围着她打转。珊灵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服了你啦,你别把我转晕了,我坦白还不成吗?”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说:“本小姐隐私大出卖,你得出血才行!”转而又轻松地笑了说:“别紧张,不是要你去卖血,只要你牺牲时间陪我就成!”
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将要说这样的事,珊灵尽量说得轻松,但末了,为了这个隐私的话题,他的脸上还是飞起了两片红晕。珊灵偷眼看男孩,以为他会笑,不想,他倒是一脸凝重,如入定的老僧。珊灵端详了许久,大喝一声,“干啥呀!”
他一震,但旋即又用手托了头,自顾自地说:“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想想”的结果是珊灵接连两天没见着他。第三天中午,男孩约了她出来到了他们常去的餐馆坐下。半晌,从包里掏出一包东西,挺大个男人竟然扭捏起来,说:“这是玫瑰花茶,说是对缓解女性痛经有特效!”
珊灵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愣愣地接了。见珊灵接了,男孩说,这几天,我打遍了所有同学的电话,还向几个有经验的大嫂请教过,她们都用另类的眼光看着我。几个哥们开我玩笑,问是不是跟风做了变性手术。最后还是一个远方的同学告诉了我这个偏方。但我还是不放心,专门跑了一趟湖南,请教了一个我同学推荐的最有威望的老中医,老中医笑笑说,总有好处的。我想,冲着总有好处这句话,我们就得试试。所以你放心,我是多方验证了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珊灵忽然间觉得一阵奇异的感动涌遍全身。她能想见,一个经常在山上摘花,还带着她在酒吧里很是诗意的男人,一个算得上白领的男人,为了她,肯四处打电话,还跑了一大圈,他该是怎样面对别人疑惑的眼神?
珊灵此时涌起的,最强烈的,就是关于烟火男女的向往。她认为,和他这么多年在一起,总能让她明白一个道理,烟花虽然美丽,但极至的绚烂过后,又有谁肯陪你细水长流?
但男孩的援藏计划,却是注定要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