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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帝都云卷玥胧裳

第一章帝都云卷玥胧裳

大夏历一千零五年,圣载十四年秋,帝都!

浩如烟寻静静地感受着这突然吹起来的秋风。风抚摸着他的脸,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他站在府中的木亭里,看着前处风吹水动,和水中泛起的阵阵涟漪。他不在意地问:“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旁边有侍卫回答说:“回二殿下,都准备好了。”

当听到那个“二”字的时候,浩如烟寻的脸色变得冰冷。他冷冷地扫了说话的那侍卫一眼,那人立马跪下,然后不住地磕头,并恐惧地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望殿下看在小的跟了殿下多年的份上饶了小的这条命吧。”

浩如烟寻冷冰冰地问:“那你说说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那侍卫战战兢兢地说:“四年。”

“那你怎么还这般不懂规矩?”

“殿下……我……”

浩如烟寻突然面带微笑,说:“你去吧!”

“多谢殿下不杀之恩,多谢殿下不杀之恩。”侍卫又不住地磕了好几个头,直到他的头磕破了皮,才敢站起来离开。

那侍卫走的很急,他想早早地远离浩如烟寻,最好从浩如烟寻的眼底下消失。为什么?因为浩如烟寻随时可能反悔。他害怕!可,他刚走出不远,就听见浩如烟寻在他背后冷冷地说:“杀了他!”

这三个字犹如雷震,他顿在原处,在这个时间点上,有剑划过了他的咽喉,他就此死去。

浩如烟寻又挥了挥手,立马就有人处理了那侍卫的尸体。

浩如烟寻看着天上风云变化,但在这个时候,他却显得有些不同了。他咬着牙,他将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他恨恨地自问:“为什么是二?”“二”意味着他不是皇位的第一继承人,也意味着他想登上那张至尊宝座就必须比他的大哥更出色。可,他的大哥,当今太子浩如梦然哪一点不比他强?他比不过浩如梦然。所以他恨,他恨他为什么是二皇子,他恨他为什么要比浩如梦然晚出生那么一年。他紧握的拳头重重打在离他不远处的柱子上,在柱子上立马出现了一个拳头的印记。

“不要生气嘛!”一个漂亮的女人走到了他的身边说:“你不是有计划了吗?他斗不过你的,那位置迟早都是你的。”

浩如烟寻看到她绝美的容颜,红色的嘴唇,似乎带着诱惑的味道。看着她,浩如烟寻骨子里的那股气立马散去。他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抖弄着她那及腰的长发。

浩如烟寻温柔地笑着说:“玥胧,在你的面前,我永远也不会生气。”

玥胧用她那清脆又好听的声音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你对我真好。”玥胧靠在他的胸膛上,柔柔地说。听着她的声音,浩如烟寻的骨头都有些酥了。接着,他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这一刻,好似永恒。

风将白昼吹成了黑夜。

夜,凉凉的。影中刀客莫念阳穿着黑色长袍,他背着一个长长的盒子,穿过了许多条街道。终于,他到了他想要到达的地方——太子府!

他敲门,府内有人开门,他说明为何而来,又有人搜了他的身。

一名护卫问:“背上背的是什么?”

“这是献给太子殿下的宝物。”

“取下来。”

莫念阳行礼说:“我想亲自献给太子殿下,还望应允。”

旁边有人点了点头,那名叫莫念阳取下盒子的护卫说:“进去吧。”

于是,他进去了,门又关上了。

莫念阳被另一名护卫带着,走了很久很久。他也不急,他的样子像是在欣赏,似乎纵使是黑夜,也遮挡不住这府邸的美!

少许时间后,他被带到了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一位身着华丽的人正静静地看着书。那是当今太子浩如梦然!

“参见太子殿下。”他一边行礼一边说。

浩如梦然将目光扫向了莫念阳。莫念阳黑色着装,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地下,却无法掩饰他目光的坚毅。

太子温雅地说:“坐。”

“是。”莫念阳倒不客气,说做就坐。

太子放下手中卷,直入主题说:“听闻你寻得一宝,要献给我,不知是何宝物?”

莫念阳将背在背上的盒子取下,慢慢打开。盒子里装着的是一把剑,剑鞘上有着古老的符文,剑柄上的铸造也是极为复杂。不管从何处看,这把剑都不会是凡品。

当侍卫们看见这把剑的时候,可是吓了一跳,更有一名侍卫大声说:“保护太子殿下。”

于是,莫念阳被团团围住,有的侍卫更是拔出手中的刀,架在了莫念阳的脖子上。有的侍卫也挡在了浩如梦然的前面,不让莫念阳有半点可趁之机。

莫念阳的手从剑上移开,他轻笑着说:“太子殿下的侍卫真是警觉啊!”

太子带着命令的口气说:“退下。”

侍卫薛离攀说:“我等保护太子殿下安危,不得不防,望殿下恕罪。”

这个时候,莫念阳又说话了。他说:“在下前来献宝,太子殿下就是这样招待献宝的人的吗?”

“那得看献的是什么宝。”薛离攀与莫念阳争锋相对着。

太子面色微变,又命令说:“退下。”

“是。”薛离攀无奈,只得退下。但,他却也不忘保护着浩如梦然。其他侍卫也都退下了,却也都防备着,以防不测。

浩如梦然的眼睛盯着那柄宝剑问:“便是此物?”

莫念阳的眸子还和先前一样,他完全没受到影响,刚刚不愉快的插曲他好似已经忘了。他行了行礼,然后回答说:“在下要献给太子殿下的,便是此宝。”

太子笑着问:“这柄宝剑可有名字?”

莫念阳抬起头,他看着太子的眼睛,之后一字一句地说:“剑名天刑!”

太子瞳孔微缩,讶然地问:“上古司天五族刑族的镇族之宝?”

“正是。”

“你从何得来。”

太子知晓,司天五族中羽族的天羽剑在皇宫,夜族的天夜剑在天台山夜族人手中。除了月族和的天月剑和明族的天明剑不知去向以外,剩下的就是刑族的天刑剑了。而天刑剑传闻落入了断摩崖中。“这人难道去过了断摩崖?”太子猜想。

“先师所赠,而先师则是从断摩崖下寻得。”

听了莫念阳所述,太子倒相信了几分。他说:“呈上来给本宫看看。”

旁有侍卫,将这把天刑剑呈给了太子。太子手握宝剑,他将剑拔出少许,似有剑光闪烁。剑上的符文在灯光的照射下,微微发红。

仿佛是剑在鸣叫,仔细听,却又听不见任何声响。天刑剑透露着一股威严,握在手中,似乎说出的每一个字显得很有气势,尽管浩如梦然还未曾开口。然而他却有着这样的一种感觉。

这把剑,果是宝剑!

从浩如梦然对宝物的辨识度来看,这把剑绝不是赝品,乃是真真正正的天刑剑。

莫念阳给他这么好一宝物,可不单单只是献给他就完了的。莫念阳定还有其他的目的。太子殿下握着宝剑爱不释手,但,他还是将剑放到了桌上。他的手有意无意地碰到了他放下的书卷,他又看向了莫念阳,“说吧!你把司天五剑之一的天刑剑都拿出来献给了本宫是为了什么?”

莫念阳笑而不答,不过,他的笑变得诡异,而这个时候,太子与他的眼睛对视了,他的眼神很可怕。或许他的眼神本就让人害怕,也或许是在与太子对视的那一刻才发生的变化。

“杀了你。”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人心惊,更让人心头一颤。

莫念阳立马化身为了黑暗中的行者。当他说话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行动了。

侍卫们护着太子,却在拿走天刑剑的那个时候就放松了警惕。莫念阳进府是被搜查过的,他的身上没有刀剑。但,侍卫们不知,盒子里装的除了天刑剑外还有一把很短的刀。在莫念阳打开盒子的时候,那把短刀就被他取出来放到了身上。莫念阳的动作很快,快到在场所有的人都没看见他取出那把短刀并且放在他的身上。

这个疏忽,给了莫念阳杀太子的时机!

这个时候,太子很高兴,虽说侍卫们对莫念阳还是有所防备,可,莫念阳是一个很专业的杀手,侍卫们的漏洞让他有了杀太子的机会。莫念阳的刀划过了几个侍卫的喉咙,没了这几个侍卫挡着,他的刀已经可以刺进太子的胸膛了。而在他的快刀下,太子是挡不住的。

莫念阳仿佛已经看到了太子倒在血泊之中。

但,莫念阳的刀在太子的胸膛前却突然顿住了,他好像并不想看到太子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幕。

可,事实呢?是太子用他刚刚读的书卷挡在了胸前,莫念阳的刀很短,书卷是用竹子做成的竹简,卷起来很厚,短短的刀刺穿了竹简也伤不了太子。

所以,莫念阳抽回了刀,并回到了之前他所在的位置上。

太子又被侍卫们护在了身后,而侍卫们的刀又向着莫念阳的脖子上架去。

莫念阳还看着浩如梦然所在的方向,也没去理会冷冰冰的刀是否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浩如梦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早就猜到了一切。他淡定的眼神,让莫念阳感到恐惧,仿佛是他的末日来临。

天刑还放在太子的书桌上。那把具有魔性的剑,他带来了,却带不走了。

上古司天五族刑族的族宝,那可是他师父给他的,却只能白送给太子了。

“那把剑,我会来取的。”莫念阳慢慢融化,与地面上的影子混在一起,然后便分不清哪个是影子,哪个又是莫念阳了。

薛离攀认出了地上与影子混在一起的哪个是莫念阳,他向太子看去,太子摇了摇头。

于是,莫念阳走了。

太子看着除薛离攀外木然着的侍卫们说:“他走了。”

侍卫们立马齐齐跪下,大呼属下无能的话语,这中间包括薛离攀也这样做了。

“我累了,”浩如梦然没有怪罪他们的意思,他将桌上的天刑剑拿起,“把尸体处理了。”

太子走了,侍卫们都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浩如梦然看着自己的影子,想到莫念阳临走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莫念阳的那一眼包含了太多太多的内容。

太子轻轻地抚摸着天刑剑,像是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剑:“他还会来吗?”

莫念阳逃出了太子府。

落荒而逃的他略显狼狈。

他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为了刺杀太子,他把天刑剑都拿出来了,可,还是没有成功,反倒还折了宝剑。

这是他第一次刺杀失败,心中的挫败感使他提不起半点信心。而且,想进太子府很难,想出太子府也很难。他是出来了,但,他看得出来,是太子故意放他的。不然他怎么会轻而易举地就出来了。

“你胆子可真大,连杀太子的单你都敢接。”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刚刚松下来的他不得不警惕起来。

房子上有人跳了下来,那人穿的服饰是当官的衣服。他的右胸前,有一个影字,那是影卫的标志。看他的穿着打扮,他在影卫中的地位一定不低。

他是谁?他是沈永漠!很明显,莫念阳认出了他。

莫念阳走向他说:“只要付钱,杀谁?我都可以。”

沈永漠再次发话:“那若是我拿钱买你的命呢?”

“嗯,”莫念阳沉默一会儿说,“那要看你给的价能不能买下我这条命。”

莫念阳的眸子变得嗜血,他的刀也没有声响地落在了他的手中。

月光照耀下的刀闪闪发亮。他的刀很短,却很锋利。他是杀手,所用的刀自然是好刀。

风将沉默着的刀吹向沈永漠。冰冷的刀锋在夜里更为寒冷。冷冷的夜,安睡的夜,正好杀人!

莫念阳的刀很快,这是杀手的本能。一个杀手不必要掌握太多亦或是太好的道决,但,他们必须要快。快,是一个杀手最为基本的指标。

莫念阳显然是一个合格的杀手,因为他足够的快。

可,他想这样就杀掉沈永漠,却是不现实的。果不其然,沈永漠躲过了他的刀。哪怕他的刀再快,还是杀不了沈永漠。在这瞬间,沈永漠拔出了剑。

他的剑指着莫念阳。

“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莫念阳的眼眸突然变得正常,他笑着说,“但,我想走,你也拦不住我。”

“试试。”

莫念阳望了下周围,爽快地回答说:“好。”

沈永漠脚动了,莫念阳的脚也动了。

剑与刀相碰了,发出清脆的响声。沈永漠的剑牢牢地控制着莫念阳的刀,莫念阳的确不是沈永漠的对手。莫念阳想逃,从他们交手的情况来看,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但,不要忘了莫念阳的称号,影中刀客。“我是一道魂灵,在无尽的黑夜里,默默潜行。”莫念阳突然开口说。

这个时候,刀剑再次相碰,忽然,莫念阳收力了,他离墙很近,毫无疑问,他撞到了墙。可,就在他撞墙的时候,他竟化成了影子,沿着墙角走了。

沈永漠望了望四周,却看见一道身影快速地掠向远方。他站在那里,静静地将剑放回剑鞘,原来他真的拦不住莫念阳离去。

有人来了。那个人穿的是与沈永漠一样的服饰,而他的面容倒与沈永漠有二分相似。

“跟谁打架了?”

沈永漠还看着莫念阳离去的方向,他说:“一个杀手。”

“谁呀?”

“莫念阳。”

“哦!是影中刀客啊!”来的那个人观察着沈永漠的表情,又好奇地问:“你赢了还是输了?”

沈永漠没说话,还看着那个方向。

“哦!那就是他走了,你没拦下他?”

“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整天还是没个正紧?”

“哥,你也有吃瘪的时候,哈哈。”沈永允说着笑着,渐渐远去。

沈永漠把这话听在耳里,只能无奈地摇头。

月已逝,黎明乘光而来。

二皇子浩如烟寻看着那张早早送上府来的信条,“他果然修行过。”

“殿下是在说谁呢?”

“除了我那好大哥,”浩如烟寻回答说,“还能有谁?”

“太子殿下有所修为,殿下不是早就知晓了吗?”

“话虽如此,可,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这么厉害。”

玥胧有些不相信地问:“殿下是说太子?”

“我也没想到,”浩如烟寻将那张信条递给玥胧,“你看看吧。”

玥胧接过信条,目睹了那一行又一行字,她的脸色慢慢地发生了变化,“这……”

“杀手的刀那是有多快,而且那还不是一般的杀手,”浩如烟寻轻轻地抿了一口茶,“他竟然能挡住,这绝不是偶然。”

“那殿下接下来打算如何?”

浩如烟寻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说话。他的眼神看得她有点心慌。她神色不变,却好像想到了什么。她也不开口,她在等浩如烟寻说话。因为她知道,浩如烟寻肯定有话对她说。

果然,浩如烟寻开口说:“我有一个计划。”

“殿下需要我帮忙?”

“自古英雄都难过美人关,我想要你帮我。”

玥胧的身子微微颤抖,她虽然已经猜到了,但,她还是问:“殿下要我如何帮你?”

“皇兄,”太子府上,浩如烟寻关心地说,“听说你昨夜遭到了刺杀。”

“你倒是消息灵通,”浩如梦然笑着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人弄清楚了我的喜好,知道我爱收集宝物,特意以献宝为由,以此接近我,然后杀了我。”

“那杀手抓住了吗?”

“让他跑了。”

“跑了?”浩如烟寻略带生气地说,“这些个狗奴才,连个杀手都抓不住,真够没用的。”

“也不能怪他们,”浩如梦然说,“离攀当时就在我身边,可还是让他跑了。据说永漠也出手了,还是没能拦住他。”

“离攀也就算了,但永漠可是帝虚榜的第四名,”浩如烟寻故作惊讶,“他都没能抓住那个杀手?”

“离攀说了,那杀手也有点名气,人称英影中刀客。他修行一种名叫,名叫……”浩如梦然接连说了好几个名叫,就是没想出那道决的名字。这个时候浩如烟寻说:“化影禁。”

听浩如烟寻这么一提醒,浩如梦然立马记起来了。“对对对!化影禁。永漠跟我提到过,瞧你皇兄,这才过多久就忘了。还是你们这些修武之人知道得多。”

浩如烟寻心中轻笑,脸上却不表现出来。他又问:“皇兄可知这次刺杀是何人指使?”

“这倒不知,这种杀手,雇主拿钱买别人的命。想查怕也无从查起。”浩如梦然看着浩如烟寻说,“不说这个了,二弟今日前来可不只是关心我吧!”

听到“二弟”这个称呼,浩如烟寻眨了眨眼。他虽不许别人叫他二殿下,那也只是在他府上对他府上的人而已,在别人面前,他只能忍着,尤其是在浩如梦然面前。

“皇兄昨夜遭到刺杀,父皇必定会让皇兄休息几天,所以……”

浩如梦然听浩如烟寻这话,就明白了浩如烟寻的意思。

浩如梦然笑着说:“你一天倒是闲,说吧!又去哪儿玩?”

浩如烟寻笑了笑,说:“皇兄可曾去过灼华楼”

“灼华楼。倒听说过,却未曾去过。”

“皇兄既没去过,那就那儿吧!”

“二弟有心了。”

灼华楼。

绿衣不敢相信地问:“姐姐,你就这样答应他了?”

玥胧煮着茶,没回答,却已然默认。

“姐姐,他怎么能把你往别的男人身边推呢?”

“是我自己答应他的。”

“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我有分寸,你忙去吧。”

“是。”

屋内热气飘荡着,玥胧的脑中却出现了之前的一幕又一幕。

那时候,浩如烟寻问她说:“我的计划,你可以答应我吗?”

她木然着,一双美眸似乎随时可以流出泪来。看过去,让人震震心疼。

“算了算了,”浩如烟寻很着急地摆手说,“我怎么能将你往别人身边推呢?”

“别说了,”玥胧的眼睛红红的,她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吞吞吐吐地说,“我答应你。”

“真的?”

玥胧以为他会说算了,跟她说舍不得她,开玩笑什么的话,可谁知道呢?浩如烟寻竟高兴地问了句真的。

玥胧的心很疼,以前他对她说过的话,原来在至高的权力面前一文不值。

她还能说假的吗?不能。所以,她只能洋装着镇定说,“当然是真的。”

她忍着让她的泪流出来,可,她的面容却看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安慰她。但,浩如烟寻没有,他在想着他的计划,他不允许他的计划出错。

玥胧想到浩如烟寻高兴地样子,想到浩如烟寻说过的每一句话,现在看来,原来都是假象。

她的泪水缓缓落下。

她的心是疼的,但,她必须坚强。

绿衣又来了,她是来报信的:“姐姐,太子来……”她话还没说尽,就看见玥胧满面泪容,又关心问:“姐姐,您没事吧?”

玥胧没去回答绿衣,她用手帕抹去眼泪,问:“什么事?”

“哦!”绿衣想起了她要说的事了,“姐姐,太子来了。”

玥胧起身说:“将他带到这间屋来,我出去打扮打扮。”

“是。”

太子来到了灼华楼。

“这灼华楼是去年开的吧?”

“去年十月。”

“我常听下属们说,原本这帝都有五景,可如今却多了一景,而多的这一景,便是这灼华楼!”

“那皇兄可曾听说这灼华楼里面住着的那位有着帝都第一美人的称号?”

太子笑了笑说:“倒也有所耳闻。”

绿衣将太子带到了之前玥胧所在的那间屋子。浩如梦然坐了下来,他不知,他坐的那个位置刚刚玥胧也曾坐过。虽然余温不见,却在空中还飘散着淡淡幽香。

浩如烟寻陪着浩如梦然坐下。

“太子殿下,二殿下,请用茶。”绿衣将两杯刚泡好的茶呈到太子和浩如烟寻手中。

太子点头,然后他轻轻地抿了一口茶,赞叹着说:“好茶。”

“这可是我家姐姐亲自泡的。”

“劳玥胧姑娘费心了。”

浩如烟寻又问:“怎不见玥胧姑娘?”

浩如烟寻的话刚刚落下,但见玥胧缓缓走了进来。玥胧穿的是浅红色的裙子,她举止文雅,散发着不凡的气质,外加她不染尘世的容颜,让人一见到她就不会再将眼眸移向别处。

可,太子这个时候偏偏没有看她,浩如烟寻也没有看她。太子没看她是因为太子在品味茶香,而浩如烟寻没看她则是心虚。

“让太子殿下久等了,”玥胧先向太子行礼,接着又向浩如烟寻行礼,“二殿下。”在玥胧喊二殿下的时候,没人发现她微微抖了一下,而她的心也是痛的。

太子从茶的世界中醒了过来。他说:“不必多礼。”

玥胧缓缓抬起头,目光正好与太子的眼眸相对。

看着玥胧的那张脸,太子楞住了。

相识却又不相识,曾经匆匆就像一场梦,不想记起的时候,偏偏又往你脑子里钻。

那是去年九月初九,正是重阳佳节。

浩如梦然便装出行,他要去登山,登首阳山!

首阳山离帝都并不远,可,还是得走一些时候。

官道上,浩如梦然骑着马奔腾着。好久没如此欢快了。在帝都的日子是压抑的,只有出了帝都,他才有种放松的感觉。

云在风的吹动下缓缓移动。蓝天中几朵白云,飘飘然。这是一个好天气,正如浩如梦然的心情一样的好。

“日出之初,光必先及,是谓首阳!”太子浩如梦然感慨着说,“可惜未曾见到日出。”

浩如梦然寻着路,开始走上这首阳之巅。

山中,有人。

那是一个女人,长发及腰。

回眸一笑,可颠倒众生。

她只看了太子一眼,转身就消失在山里。

这时天色尚早,虽说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可,山中的雾气还未散尽。

女人消失在雾里,好似一场梦幻,如梦,如梦。

“刚才见到的那人,是真的还是梦幻?”

浩如梦然的其中一位下属薛离攀说:“属下不知。”

太子笑着,又开始登山。

那是浩如梦然和玥胧第一次相遇。

没有话语。

只是匆匆一瞥而已。

就好似人世间的过客,仿佛永远不会再遇见。

可,缘分这个奇妙而又说不清的东西,又将人们拉到了一起。时隔一年,他又见到了玥胧,却是在帝都灼华楼。

他还看着她,太子并没有觉得无礼。

“我给二位殿下弹首曲子可好?”

浩如梦然应声说:“好。”

玥胧开始抚琴,太子的思绪还在去年重阳节的首阳山。

那天,浩如梦然见过首阳山的壮丽,看过江山的多娇。秋风清爽,不觉间天色渐渐暗了。那即将从山头落下的太阳,变得火红,似乎在燃烧它的最后一点光和热。

落日的余晖照在太子脸上,太子看着远方,那片片青山绿树渐渐从他眼底消失。

天快黑了!

他知道,他的下属也提醒过他。可他就是不走。

太子说:“我想见见这首阳山的日出。”

于是,他留下了。

本以为次日便可以看到日出,可,接连几天都在下雨。首阳山有皇陵,他索性就在皇陵旁住了下来。他还是不走。

他好像忘记了他的身份,忘记了他事务繁多。

薛离攀说:“太子殿下,明天必须得走了。”

“嗯!”浩如梦然答应了,他清楚,他留下来不是为了看什么日出,而是想再见见那个如梦般的姑娘。这么几天过去了,或许那个姑娘早就离开了。他心中的念想只能搁置一旁。

雨停了。

清晨,倾城。

日出在太子离去的早上终于给他看到了。可,他想再见一面的人,却只能停留在他的梦里。浩如梦然又想起了那日上首阳山的情景,他想:“就当是一场梦吧!”

以为真的只是匆匆过客。

但,那回眸的一笑,似乎注定了他们再次的相遇。

此间灼华楼!

梦一样的姑娘在他的眼前抚琴,美妙的琴音,可使人紧绷着的大脑放松,也可让人心情愉悦,忘却那些不高兴的事。

看着玥胧专注的样子,浩如梦然在想,她是否还记得他。那不过是匆匆忙忙的一眼。

浩如梦然想得入神,也听得入神。

琴声戛然而止,浩如梦然还沉迷其中。“皇兄,皇兄……”浩如烟寻接连叫了几声,浩如梦然方才听见。

浩如梦然陪笑着说:“听得入迷,失礼了。”

玥胧说:“素闻太子殿下通晓心律,今日一见,果然。”

浩如梦然笑着摇头说:“我在玥胧姑娘面前那可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个时候,浩如烟寻忙问:“皇兄觉得玥胧姑娘弹得如何?”

“玥胧姑娘比我府上的乐师高明多了。”

玥胧认真地说:“太子殿下过誉了。”

“你不必谦虚,”浩如梦然带着浅浅笑容说,“你的琴艺在帝都当真是无人能及。”

太子做完评价,又看了她一眼,然后,他和浩如烟寻一起走了。浩如烟寻走的时候,也看了她一眼。两人的眼神是不相同的,一个是欣赏,一个则是在告诉她她做的很好。

他们走后,玥胧的神经松了下来。她的手放到额头处说:“我累了。”

“我扶姐姐下去休息。”绿衣连忙去扶着她。

没过多久,太子对玥胧的评价传出去了。

这无疑让灼华楼的生意更加火爆。

绿衣高兴地说:“姐姐,自从太子殿下来过之后,我们的生意变得更好了。”

“这正是他想要的。”

“姐姐说什么?”

“没什么,你下去忙吧!”

“殿下,太子又去灼华楼了。”浩如烟寻府上,有人正在向浩如烟寻报告浩如梦然的动向。

“这月第几次了。”

“回殿下,第四次了。”

“你下去吧!”

“是。”

那人走后,浩如烟寻自言自语地说:“皇兄啊皇兄,纵使你再英雄,还是过不了这美人一关。我还以为你真的没有缺点和能为我所用的漏洞呢。”浩如烟寻坐着,静静地品着茶。“这茶品着越来越有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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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世历尽桃花劫,一步一句,寸寸销魂。第一世:在洪荒伊始,她是朝火热血的少年神女,他是神无冷艳的青丘始祖。她对他满腔爱慕却无疾而终。第二世:她已然是九天之上,万仙景仰的神女帝姬,而他骤变成青丘新任小帝君,天资奇罕,冷艳清华。人人皆赞誉他少年成名,年少老成,但可惜天性淡漠薄凉,拒人于千里,她却悲愤了,这妖孽分明就是一只傲娇又无赖的流氓狐狸!到第三世:她身入凡世,为中容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青瑶郡主,他便成为身份高贵神秘的仙人国师,举国上下皆对其敬若天神。他为她宣告朝堂:小郡主天资聪颖,生来非凡,算来与吾有缘,吾即定收她为徒,不日便将接小郡主回府,亲自授业教导。*第一世小片段:她天真无邪又笃定地对他说:“白梵,你会爱上我的。”阿瑶……阿瑶,我都要死了,如何爱你?*第二世小片段:“梵色……听话,停下。”“不听。”小公狐狸话里无赖意味透顶,“我为什么要停,阿瑶,你给我嘛……阿瑶。”……他问我,“你愿意?”我对着他的眼,一字一顿而又轻描淡写,“我只是不介意。”我青瑶何许人也,我为娲皇青帝三寸骨血所造,独一无二的上古神女。我兄长是我爹娘血肉怀胎所生的第一只神物凤凰,盘古右眼衍生的三足乌金——东皇太一之精气而成的尤央帝君,我的教习先生是博古通今辩机万物的昆仑神兽白泽神君,我的义兄是令诸天神魔俱为惶恐的魔神素卿。我若真是不愿意,就算你梵色本事通天,也摸不着我一根手指头。是以我不阻止你的所有作为,只不过是因为我不介意。不过是男欢女爱,区区肉欲,还谈不上令我如何牵制,献上身体就同等献上心么?想得美。*第三世小片段:“皮相不如骨相,就算没能看清楚面皮,但打量公子你骨骼精奇,气质冷艳,一定是位绝世美人,不用害羞,来来,让我摸一下。”/简而言之,本文讲述一颗小虎牙与一只白毛狐狸的罗曼史,正文开头会从第二世开始写,第一世则穿插进文段之中,用来连贯主线,字里行间透露着一股闷骚气息和冷幽默,本文仙侠,各位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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