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得做点什么吧,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可如何是好,哎,我突然灵光一闪,既然蝙蝠们无法靠近藤蔓笼,那我们干脆就造N个藤蔓笼,一直连接到顶部,不就可以安全地到达出口了嘛。
我把想法立即说给千代子,千代子二话没说,就立刻指挥弹涂们在我们两个能够上去的地方开始造藤蔓笼了,千代子的执行力真是没的说。
困在上面的三个人也看出了我们的想法,他们除了警戒外面的蝙蝠外,还特意让琳达在我们这个方向进行警戒和掩护,防止蝙蝠们的袭击。我也在下面进行警戒,以掩护千代子能够专心致志地指挥弹涂们干活。
蝙蝠们看来也不是傻的,看出我们的意图后,蝠分两路,一路继续围困琳达三人,另一路则俯冲下来,袭击正在忙碌着的弹涂们。我和琳达一上一下地对准袭击者开火了,中枪的蝙蝠应声而落。
侥幸避开的两只蝙蝠成功地捕获了两只弹涂,被抓的弹涂也不是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它们拼命地挣扎着,用环形的牙齿啃咬蝙蝠的爪,疼得蝙蝠吱吱怪叫,最终耐不住疼的蝙蝠,松开了弹涂,弹涂从空中翻着跟头跌落,然后一窜一窜地飞了回来,看样子伤的也不轻。
就这样在反反复复地袭击和反袭击中,我和千代子通过藤蔓笼到达了琳达他们所在的藤蔓笼。然后,我们就继续向上边造笼,边向上攀岩,一步一步地接近天洞顶部。
随着工程的进展,大家的心情也开始逐渐好转,外面的蝙蝠也逐渐气馁了,数量在逐渐减少,后来也就剩下那么一两只死心眼的还纠缠,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而千代子的脸色看上去有些凝重,心思重重的样子。我正要开口问问,琳达先开口了:“千代子,兰泰那边有什么指示吗?”
千代子也没掩饰,说道:“有,他通知我,等我们到达出口附近时,要第一时间通报你们的位置。尤其,是万兴里的精确位置和进行的动作。”
说罢,千代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等待我的反应。我知道千代子一定有她的难言之隐,这一路上还救过我的命,我没理由阻止她这么做呀。
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没关系,你想怎样做都行,我不反对也不阻止。”
千代子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好,从现在开始,我就依照兰泰的指令,对你的位置和频场特征信息进行实时精确报告,而且不会遗漏。兰泰规定的通信频场周期是100HZ,我肯定会遵照执行的,除非再得到兰泰新的指示。”
然后,千代子就不再说话了,一个人肃立着,冷冷地看着我们,好像从来就没认识过我们一样,冰冷的眼神有点儿让人接受不了。
不过,从千代子的话中我也听出了门道,那就是她和兰泰约定的通信周期是100HZ。也就是说,如果我以高于100HZ的频率变换我的频场特征,那么兰泰也就无法准确地获知我的频场特征,而胜负抑或生死可能就在这百分之几或千分之几秒之内了。
琳达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玄机,所以她并没有做声,而是看了看我,小声问我:“你听明白了吗?”
我点了点头,表示清楚。而神经大条的杰森却在跺着脚,嘴里恨恨地说道:“怎么能这样呢,这也太绝情了吧,你。”
一旁的汪有义看到我和琳达的耳语,似乎也晓得了其中的意思,拉了拉杰森,说:“事已至此,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总不能一味要求别人为我们而牺牲吧。况且,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大家一路走过来,都已经尽力了,就不要再勉强了。”
杰森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别过脸去,看向远方。此时,以杰森的性格,他的心中想必是无限的愤懑和无奈,一路走过来的、并肩作战的朋友,在最后一刻却要分道扬镳且各自为战了,怎能让他不心伤。
而我又何尝不是五味杂陈呢,此刻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千代子的心中估计也会难过,尽管此刻的她,是一脸的决绝。
我暗自开始试调整频场频率,使其频率变化高于100HZ,让兰泰得到的信息总是慢半拍,给自己争取毫秒级的时间提前量。我试了一会儿,感觉还是可以做到。于是招呼除了千代子以外的,其余人开始商讨如何到达出口了。
我问琳达:“你可以向千代子那样操纵弹涂吗?”
琳达沉吟了一下,答道:“从这一路过来的情形看,跟着我的那些弹涂,对于我的指挥还算是服从的,但肯定是不如千代子那样得心应手,我只能指挥弹涂大概的行动方向,但是我不能指定弹涂去完成造藤蔓笼那样的复杂任务。”
杰森开口问道:“万,你想怎么做?莫非是想让弹涂到出口那边,去探探虚实?”
我点了点头,说道:“对,现在肯定是最危险的时刻,不能让大家再冒险了,先用弹涂试试再说。”
“可是,这样一来,不也就暴露了我们的意图了吗?”汪有义的担心不无道理。
琳达插嘴说道:“就算不用弹涂,我们现在的情形对于兰泰,基本上也是透明的了,你忘了我们这里还有一个现场转播员呢。”
说罢,琳达看向了已站在我们所在藤蔓笼下方,岩壁上的千代子。汪有义和杰森也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都深深地长叹了一声。下面的千代子对于我们的话充耳不闻,依旧看着远方并不理会我们。
琳达抬起头,说道:“那我们就开始吧,我指挥一只弹涂先上去试试看。”说罢,就控制一只弹涂向出口方向飞去,我们几个都仰着头注视着,心中惴惴不安。
上升中弹涂突然不动了,悬浮在空中开始打转并开始闪动黄色的光芒。我们都看向了琳达,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可是,琳达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摊开双手并摇着头说:“这不是我控制的,我现在能感到上面有好几个磁化频场在对弹涂发力,看来这弹涂已经失去了对于频场的方向感,它也不受我控制了。”
经琳达这么一说,我对上面的磁化频场也开始进行侦测。其中一个磁化场明显就是侬蓝的,而另一个磁化场却令我打了个冷战。没错,那个磁化场就是之前元界那几个阴险游离灵魂的频场特征,而其余的磁化场,我就不是很熟悉了。
就现在的情况看来,另外几只队伍也都到达了出口附近,并且已经僵持在那里了,而他们的磁化场,其实不是在对那只迷失方向的弹涂发难,而是在争夺出口的控制权。
“你们看,弹涂开始动了。”汪有义指着上面傀儡似的弹涂说道。
可不是嘛,那个倒霉的家伙正在旋转着水平移动,而巧合的是,其上方的出口位置的运动轨迹和弹涂的移动轨迹居然是同步的。
这当然不是巧合,而是这只弹涂被裹挟到几支争夺出口控制权队伍的磁化场中了,就好像这几支队伍在拔河,而那弹涂就无意中成为绳子上布条,标示着这几支队伍的博弈情况,下面的我们则成为了观众,想要加入这场博弈却无从下手,去抓个绳头过来。
要想从观众成为选手,就要接近出口,然后利用己方的磁化场来加入到这场争夺战中。可我没想明白的是,为什么大家都要争夺这个出口呢,大家站好排一个个的走出去不好吗?何必这样争来争去的,即浪费时间又浪费体力。
但现实已经容不得我们多想了,因为争夺之势已经形成,多想无益,现在应该想的是,以何种方式加入到这场莫名其妙的争夺当中。
杰森第一个响应,他迫不及待地启动了反重力靴,这就要向上而去,我一把拉住了他,说道:“你现在上去干什么?重要的是形成有效的磁化场,而这又是你所不擅长的。要上也是我先上,我的磁化场能力虽然比不上侬蓝,但是在我们几个人里面还算是强的。”
“可是我的磁化能力,也不你差多少吧。还是我先上吧,你的脚基本已经废了。”琳达在后面说道。
我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更擅长对频场变化的侦测,我需要你在一旁提示其他频场的变频情况。要是你先上,也没有人能像你一样提供精准的频场信息了。情报不准,磁化场再强也于事无补啊。”
琳达当然清楚这个道理,她只是担心我的脚罢了,还想再说些什么。我摆了摆手,说道:“不要再争了,你心里应该清楚,什么是最好的选择。我和汪有义先上,我负责磁化场以及频场变频,汪有义掩护我,你和杰森在下面,你提供其他队伍的频场信息,杰森负责保护你。”
不容琳达提出反对,我转头对汪有义嘱咐道:“我们先上去,我先建立初步振荡频场,然后根据琳达的信息,稳定住磁化强度并实时变频,到时候我的变频周期会很快,大概在155HZ到300HZ之间吧。你尽量跟住我的变频周期,不用完全跟上,只要保持在我俩之间的频场频率没有互调就行了。你主要负责掩护我,但你要先保护好自己。”
汪有义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我的变频能力虽然达不到你的周期能力,但还是能保证不发生频场互调的,这点你就放心吧。你只要专心搞好磁化场就行了,其余的事我来办。”
我继续对汪有义说道:“如果事情中途有变,第一原则就是保护自己,这条对你有效也对我有效,千万不要顾及对方,否则我们全都会陷入被动的。待自己摆脱困境后再照顾对方,现在这么多队伍的磁化场在博弈,比在元界时候还要凶险,争的就是这毫秒级的时间量。”
“我知道,我知道,你就不要再啰嗦了,搞得我什么都不懂似的。”汪有义不知是真的给我搞烦了,还是有什么其他什么想法。只要他了解就好,那就抓紧时间吧。
我启动了右脚的反重力靴,虽然赤着左脚,平衡不太容易掌握,但好在上升的距离不远,而且有旁边的崖壁做为依托,况且下面不是还有N个藤蔓笼嘛,就是掉下去也有的接,呵呵。
旁边的汪有义也随我一起向出口升去。留下的琳达早已开始侦测其余各方的磁化场了,杰森则手持双枪警戒着,锁频球也被挂到腰间,随时备用。
大家就这样勠力同心,开始加入到这场争夺战中。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而在一旁已做为看客的千代子,未必就能淡定的保持一颗超然于事外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