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记住,我们不是土匪、强盗,不要因为路走的远了,就忘记了当初是为什么出发的。”张天远再次强调了一下。
“狗官的长随是其心腹,定然参与和知道很多事情,这个人就不要留了,其他人全部把嘴巴堵了绑起来,先去解决掉狗官的长随。”张天远说完后,示意王俊锦前面带路。
要说这王俊锦还真适合当间谍,就这么几天的时间竟然把县衙内的情况打听的一清二楚。
几人来到知县长随的住处,还是由陈长福慢慢撬开门栓,几人鱼贯而入,进了房间后几人借着窗外的月光来到床前,张天远刚要示意王俊锦将长随杀了,现在只有王俊锦和张小牛没有杀过人,但是对张小牛张天远还是比较放心的,所以才想让王俊锦见红适应一下。
却在这时这长随却是醒了:“你们是什么人?”张天远一听坏了,刚要拔刀,却不想一道匹练般的白光闪过,长随的人头已经落地,脖子里的血碰了大家一身,尤其是王俊锦靠的比较前,更是喷了一头一脸,下意识的就要大叫,张天远赶紧用手捂住了王俊锦的嘴巴,这时才看向一旁杀神般的张小牛。却见张小牛虽然脸也憋的通红,可是却还算正常,王俊锦的反应就有些强烈了,身体在不停的颤抖,张天远使劲抓了抓他的肩膀,王俊锦居然都没有反映。
张天远知道任何人都要有个适应的过程,只好扶着王俊锦到一旁的桌旁做了下来。三人又在房子里搜索了一番,居然被搜出来两百多两白银,看来这个长随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在太平盛世,这两百两白银足够一个普通家庭生活二十年了,虽然如今粮价什么的暴涨,但是其他的生活用品价格还算可以,放在普通家庭这两百两白银也不算少的了。
不过刚才大家都见过了几千上万两的白银,这点钱却是已经不在眼里了。几人又收拾了一下便出了房子,被外面寒冷的空气一吹,王俊锦也平静了很多,下面的事情就简单了,几人蒙上面挨个房间搜过去,将剩下的丫鬟、杂役都堵了嘴捆了起来聚集到了同一个房间,让王俊锦在房内守着,其他三人则是将七口大木箱子都从后门抬了出去。王俊锦看那边事情已经利索了,便也掩好了门出了县衙大院。
在县衙大院后面的小巷子里,四人看着七口大木箱子,都是有点发愁,这没有马车想要搬出去还是十分困难的,最后张天远还是决定将这七口大箱子搬到附近的民居里,等天亮了后在想办法搬运,好在全县乡绅听说张天远在组织人搬运尸体,便都没有安排人进驻各自购买的产业,都想等着张天远这个傻瓜替他们干完活再过来开张营业,如此倒是给张天远提供了便利。
几人将七口箱子全部搬到一处民居后,已经到了寅时,张天远吩咐张小牛和王俊锦留下守着箱子,自己带着陈长福到城外找到马匹后便回了张家庄。
回到张家庄后,刚到张家大院门前,大门便吱的一声被人从里打了开来,刘昌平快速的走了出来,看到张天远后才松了口气说道:“老爷你们终于回来了,担心死我了。”刘昌平刚说完才发现回来的只是张天远和陈长福,不由紧张的问道:“小牛兄弟和俊锦兄弟呢?”
“回去再说。”张天远没有回答,只是牵着两匹马便进了院子,陈长福也是一人双马的进了院子。借着门房里的灯笼,刘昌平看到张天远和陈长福身上都是一身的血迹,不由暗想难道小牛兄弟和俊锦兄弟都遭了不测,可是看二人的神情却又不像。
等三人进了书房后,张天远这才将经过给刘昌平说了一下,刘昌平一听也是喜上眉梢的说道:“没想到这个狗官空忙活一场,最后还是给老爷做了嫁衣,哈哈有了这笔银子,我们就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自从昨晚后,刘昌平对张天远便改了称呼,已是彻底将自己当做下人来对待了,如今听说有了这么大一笔银子,便开始琢磨着以后的打算了。
“以后的事情先不说,明天一早你备足麻袋,亲自带队去把银子运回来,把银子全部装到箱子里,箱子就地拆了,让运送尸体的板车分开运回来烧掉。拆箱子装麻袋只能你们几个人亲自动手,暂时不要让其余家丁发觉,速度要快。我估计等县衙其他人发觉这件事情,估计要到响午时分了。你们一定要在县衙发现狗官被杀之前将所有银子和箱子都运回来。还有明早去的时候带上两套衣服,让小牛和俊锦都把衣服换了。”张天远吩咐完后,又让刘昌平去找了套衣服给陈长福换了,自己也是换了身衣服这才躺下小睡了一会。刚到卯时,张天远便醒了,索性不睡了,到了前院发现刘昌平已经在指挥几个家丁在整理大车和麻袋等物资了,自己的母亲张王氏和一般妇女也都起来开始准备早上的伙食了。
看着张王氏有点佝偻的背,张天远上前拉起母亲的手说道:“娘,这大冷的天,您就别起这么早了,有事让秀儿姐姐带着大家做就行了,您这也该享享福了。”
“你这混小子,我们现在的这个日子那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再不勤劳一点,小心天谴,再说了,我不看着点,这些个娘们哪个是省油的灯,哪家家里没有几张口等着吃饭啊,娘要不看着点,自多的金山银山也能让这帮家伙给偷空搬空了。”张王氏听了爱昵的骂道。
听了张王氏的话,张天远才发现自家院子里居然还有这么多故事,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娘居然还这么会持家。便笑道:“娘,这姜啊还是老的辣,这后院啊有您在我就放心了,不过您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行了,大家伙要不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也不可能干那个事。”
听了张天远的话,张王氏有笑骂道:“你这臭小子,还教训起老娘来了,我能不省得,在这干活的谁家里有几个孩子我都一清二楚的,这每天帮工回去后,我都让秀儿按照各家的口粮给他们分些馒头、米粥什么的带回去,你在外面做那么大的好事,难不成娘还会在后面拖你的后腿,没有这个道理嘛。”
“好了娘,孩儿错怪您了,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娘,您就是孩儿最大的宝。”张天远连忙道歉的哄道。
“你这孩子,如今居然也会说俏皮话了,这脑子看来真是被摔开窍了。”张王氏说着用手指了下张天远的头,不过看起来还是很享受自己儿子的奉承的。
“小远啊,如今咋们住进了张老财家的院子,得了张老财家的产业,可不能学那个张老财啊,俗话说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看张老财平时牛气的,我还记得大成家当时已经揭不开锅了,大成厚着脸去张老财家借粮食,这张老财愣是一粒都没借,结果大成家的两个小子都是活活饿死了,这就是造孽啊,娘也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大的本事,但是能帮别人一把就帮别人一把,那都是活生生的命啊。”张王氏今天早上的话特别多,说着竟然都抹起了眼泪。
张天远听了张王氏的话,内心真的十分感动,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大字不识一个,平时连庄子都不出的农村妇女竟然有这样的情怀,此时的张天远真是从内心接受了这个质朴的娘亲,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出一番事业来改变这个地狱般的世道。
“娘,您的话,孩儿都记住了,没什么事的话,孩儿就去忙了,您要保重身体。”张天远帮张王氏理了理耳边凌乱的头发,发现母亲的头发居然已经白了一半,内心一酸,赶紧借口走开了。
张王氏的话让张天远更加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在后世张天远看到一则故事,说的是李自成攻陷洛阳后,将福王朱常洵和一只梅花鹿一起放在大锅里煮成了“福鹿宴”犒劳三军将士,后世的史学家考证说这是清朝修史时污蔑李自成等起义军,张天远当时也觉得人怎么可能那样变态呢,但是现在相信这很可能是真的,这就是个吃人的世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个世道了,在这个世道里,乡绅地主家里谷物成堆,腐烂变质,可是更多的穷苦百姓居然会易子而食甚至是亲人相食,这时候农民起义军做个“福鹿宴”真的就是合乎情理,提振士气的一件事了。
等一切收拾妥当后,刘昌平忽然来到张天远身边低声的问道:“老爷,那个告密的人找到了没有,此人不除,只怕还有后患啊。”
听了刘昌平的话,张天远浑身一冷,自己居然忘了这么大的一个隐患,不好,那个师爷也知道此时,如果早上那个师爷去找知县的话,那岂不是一切都晚了,小牛和俊锦可能有危险,不行现在必须进城在那师爷徐文亮前往县衙之前,将其截住,并逼问出告密之人,否则一切都可能晚了。
“让所有的家丁现在就随我进城,把武器全部摆在麻袋下面,到时候一切听我号令行事。”张天远匆匆说道。
刘昌平也知道事情紧急,赶紧准备去了。张天远看到东边已经发亮了,内心更是着急,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吧。
第一更送到,早上小外甥在我家突发高烧39度多,送到医院现在才回,下午尽量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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