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力被疯狂抽离所产生的痛苦,立时让孟天河意识到了某种危险,但是他也不甘心就这么停止对手中珠子的激发,半途而废这种事比起现在的这种痛苦来说,更加的让他难以忍受。
于是他立即取出那种由魁配制的高级灵酒,然后大口的猛灌起来,这还不算,他更是开始从天枢界之中大量的抽离魔气灌注到体内,和灵酒产生的精纯灵气一起沿着经脉运行起来,两种灵气混杂在一起,运行的却是变得更加快速,几乎只需运行功法一个周天,就已经生成了新的法力。
而这缕新生的法力很快的就被那黑色珠子又抽离了出去,此时的孟天河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蓄水池,一边疯狂的往里面蓄水,而另外一边却是更加疯狂的在往外排水,一入一出之间,他的经脉和丹田就如同是抽搐一般的不停的鼓胀干瘪着,他的身体和内脏也在这种疯狂的抽搐之中不停的抖动着、颤栗着、剧痛着。
不知不觉中,这已经变成了某种形式上的酷刑,在肉体和精神上一同折磨着他,即便是心神坚定如他,此时也快要到达了极限,接近于崩溃的边缘。
但他却依旧在极力的苦撑着,此时骨子里那种骄傲和不服输的性格成为了他最大的动力。
法力几乎是如同洪水倾泻一般,被疯狂的注入到黑色珠子之中,而随着法力的不断注入,珠子表面上盘绕的那些黑雾也越来越浓、愈来愈厚,不仔细观察,就似是是珠子正在不断变大一样。
面前的景象早已经将旁边观看的两个人目瞪口呆了,甚至思维都开始变得迟滞,头脑中更是空白一片,仿佛是两颗没有灵魂的木桩般傻傻的定在那里,只有那爆突的眼珠还能不时的转动一下,预示着这两个还没有被惊吓死。
这种********的酷刑也不知道经过了多久,孟天河都快要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的时候,忽然一声低低的嗡鸣声突兀的在面前响起,继而只觉得眼前猛然一花,然后只感觉手上一空,再接着只感觉脑子里一阵轰鸣,一阵强烈的眩晕猛然袭来,再接着孟天河整个人就完全的失去了意识。
而此时,一直在旁边注视着他的两个人却是看得清楚,就见孟天河手中的那颗黑色珠子在猛然的一震之后,继而迅速的一个盘旋,在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嗡鸣声之后,就直接没入了孟天河的眉心之内,再接着孟天河就直挺挺的仰面倒了下去。
两个人眼中虽是看得清楚,可是谁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反映过来,而是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孟天河在自己的面前仰面摔倒下去,竟然都没有一点的反映。
直到孟天河摔倒在地面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之后,两个人这才反映了过来,却是同时冲了过来,然后将孟天河扶起,姜充更是将自己的一丝法力探入孟天河的体内查看。
但是在检查了半天之后,姜充除了发现孟天河体内的法力几乎消耗一空之外,却是并没有再发现任何的异样之处,这不禁让两个人都是感到有些无语,面面相觑却又都是一筹莫展。
毫无办法的两个人,最后也只有先将孟大少带离这间密室,然后将他安置在另外一间宫殿的床榻上,然后两个人就这样守在旁边,等待孟少能够自己醒来。
黑暗的地宫中死寂无声,恍如一座巨大的坟墓,中央王座中,一道高大的身影静坐不动,宛如陷入了沉睡,却更像是一具尸体。
突然,黑暗中两道寒光骤然亮起,随即王座上的那道高大身影豁然站起,地宫中瞬间刮起了一阵旋风,猎猎声中似乎还夹杂着尖锐的啸音,彷如鬼哭,令这本就黑暗的地宫中,陡然增添了几分阴森。
人影仰头望天,久久不动,只是那双星寒彻骨的眸子正在急速的转动着,脸上更是显出了些许的急迫之色。
突然,那双眼眸猛然一滞,脸上的神情显出一丝坚定,继而一声低喝声响起,双臂猛然展开,然后在胸前一个交叉打出了一连串的法决来。
随着这些法决打出,地宫中立刻变得躁动了起来,狂风中的尖啸声更加的刺耳,似乎整个宫殿都在微微的颤动。
而与此同时,在这座地宫的天花板上骤然间亮起了一座巨大的星状法阵,星成九角,每角分别对应周围的一根顶梁圆柱。
而随着星状法阵的亮起,那九根柱子也同时华光大放了起来,犹如九根通天彻地的玉柱,散发着灿灿的辉光。
与此同时,上空的形状法阵突然转动了起来,而随着它的转动与之对应的那九根玉柱也一同的转动起来。
随着转动得越来越快,形状法阵也变得越来越亮,并且开始从中飞出无数的灵花飘落下来,当这些灵花飘落之后,又开始彼此的交缠,随即化作漫空的丝芒飞射向周围的九根玉柱,地宫的上空瞬间变得华光一片,绚烂夺目。
光华映照得地宫通明一片,终于显露出地宫中央的那一道身影,白衣飘然,银发飞舞,漆眉下一双星目寒光四射,竟是一个形容俊逸的美少年模样。
少年两臂虚张,一指向天,嗡的一声轰鸣,一道粗大的光柱脱手而出,直射头顶天花板上的那座星纹法阵。
嗡嗡嗡——
连续的嗡鸣声相继响起,地宫随之剧烈的抖动起来,如同就要坍塌一般,星纹法阵的光芒更是在此刻爆亮到了极点,耀目夺魂。
少年见此,另外一手骤然向着自己的眉心点去,随着指尖触及眉心之上,顿时一道幽芒倏然从其眉心射出,犹如一道黑色利箭直射向光柱与法阵对接之处。
轰鸣、震动、低喝、爆音,瞬间在地宫中响彻一片,化作一股形同毁天灭地般的气势席卷一切,地宫也在此时变得一缩一张,如同下一刻就会爆裂开来,更有丝丝的光芒从中渗出,飞射四周虚空,一路上但有所遇之物,统统化为齑粉,湮灭成为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