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烈辩走进殿门的时候,正打算好好看看这座刚刚竣工的大殿,虽说不是特别大,却也动用了五千民工,由十三个大师设计,精美绝伦。尤其是那三个“宴”字,只出自一人之手,却字字不同,字字神韵。
还没等他仔仔细细地看清,一股酒泉就泼到了他脸上,接着就是冷冰冰的质问:“烈帮主好生雅致,只是这‘宴’设于此,未免太客套了吧?”
“还是烈帮主不够客套。”夏霜顺着严世惊的话往下道,“消其‘宴’必将灭其人,在下以酒消了没什么,严公子还是顺应烈帮主的意,让那‘宴’好好留着吧。”
雄风云微微皱了一下眉。
轩辕秉兼依旧自顾自地喝着酒,丝毫不管他们做什么。反正烈辩不可能直接对他动手,顶多是借皇上的手除掉他,不然官府的人可就放不过烈辩了。
一个小厮殷勤地递上一块手绢,烈辩擦过后,挥手便把手绢扔向夏霜,却不似那般飘缈,而是像暗器一般凌厉。
夏霜端起酒杯,好像没拿稳似的,那酒杯跌到地上摔了个粉碎,不过长眼的人都能看出来,夏霜绝对不是手滑了,他是故意的。
酒杯摔到地上后,溅出的碎片有一些打落了那块手绢,剩下的全部飞向了烈辩,竟没有一片落下的……不,还有两片,在夏霜手里。
在所有的碎片被烈辩挥手挡下后,夏霜就把手里的两片分开射出去,既能做到掩人耳目,又能让烈辩应接不暇。
可是烈辩居然没有躲。
所有的瓷片,打在烈辩身上就和打在棉花上一样,丝毫起不了什么作用。
夏霜一惊,随即意识到烈辩不可能那么弱,镇定下来,只是悄悄捏紧了手中的瓷片。瓷片刺入掌心,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反而让他越发不安了。
雄风云暗自揣摩着烈辩到底要耍什么花招,无意间垂了一下头,透过夏霜垂在身侧的手的指缝,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
瓷片是何等锋利,只差一点就能刺穿夏霜的手掌,而夏霜手指指缝间竟没流下一滴血,而且……就连伤口也马上愈合,就好像从来没受过伤一样。
雄风云的脸立马冷了下来。
倒要看看夏霜到底能说出什么理由,能让雄风云相信一个受了伤连一滴血都流不出来而且伤口还会自动愈合的人?
“抱歉,失手了。”夏霜放开手里握着的两片瓷片,瓷片仍旧是洁白无暇,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两声碰撞。
烈辩铁青着脸道:“没事,夏公子人没事就好。”
轩辕秉兼喝着喝着,却在烈辩说完这句话后,猛地站了起来,脸上的伤疤和那只独目在凌乱发丝的遮挡下甚是惊心。
烈辩也是被吓了一跳,以为轩辕秉兼要暗算自己,但看轩辕秉兼浑身酒气,估计也是着了他的道儿了。
其实很简单,他在酒里放了迷药,而头顶的‘宴’字,若非提前服用解药,就会被朱砂里的迷香弄得颠狂至死。
他们还真是天真,以为烈辩只是借着单单一句话就势在必得了吗?他要借,也只是借着这句话的名头在酒里下药,在朱砂里放迷香,根本就不会有人觉察。
可是却有人在烈辩身后拿树枝打中了轩辕秉兼的人中穴。
那根树枝不过半寸长,根本对轩辕秉兼的生命产生不了什么威胁,顶多帮他解毒……
等等,解毒?那说明……那个人,根本就没想过要杀轩辕秉兼,只是帮他解毒!
能把一根树枝拿捏的这么准的人,烈辩只觉得有点熟悉。
千算万算,他还是失算了这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