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子肯光顾敝帮,雄某甚感荣幸。是汐雪下手重了一些,倘若夏公子身体无碍,可否赏光喝了这茶?”
夏霜站起身,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人,继而又垂下眼帘道:“雄帮主真是雅兴,把小辈‘请’到风云城来,就是为了喝茶?”
雄风云佯装道歉,实际上是借此警告夏霜,只要他不安守本分地待在风云城,穆汐雪和那个卿筱云一样能把他制住。
“怎么,公子是嫌雄某茶不好?”雄风云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继而又恢复平静,“要不雄某给公子换一杯茶?”
“雄帮主言重了,小辈怎敢劳烦雄帮主再做此等琐碎小事,只是……这茶有些烫了,小辈过会儿再喝吧。”夏霜定定地望着桌上那壶茶,水烟袅袅,…………似乎,还有些异样。
是他多心了吗?
还是雄风云有心害他?
雄风云见夏霜执意不肯,心知夏霜定是觉得茶里有毒,故作轻松道:“确实是有些烫了,下回雄某一定注意……严公子人在西厢,夏公子要是觉得身体好些了,也可以去找严公子,在风云城,夏少主想去哪里都可以。”
-----你是夏霜?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曹修荣死了,现在我才是江海汇的帮主……你知道太多不应该知道的事了,我不杀你,已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还妄想离开江海汇?
-----怎么,见了帮主还不下跪!
夏霜恍惚一阵,冷冷道:“承蒙雄帮主好意,小辈现在就想去看看严师侄,帮内事务繁多,耽误了雄帮主的时间,真是罪该万死,雄帮主请回吧。
雄风云怔了一怔,笑道:“这是哪里的话,夏公子身体无恙,自是甚好,汐雪这孽女,下手不分轻重,雄某还没教训她呢,回头再来探望公子。”
雄风云走后,夏霜掀开茶壶的顶盖,茶的颜色很正常,气味也没有什么异样。看起来,确实是他多心了。
至于穆汐雪,还有那个神秘女子,以后有的是时间调查。
“这次我是要你们三个把他们请来的,段木没有完成暂且不说,你们两个怎么大打出手,将夏公子与严公子劫来了呢?这不是让人家误会吗?”回到风云城的主阁,雄风云大为不悦。雄风雨站在一旁,看穆汐雪、卿筱云和段木受训的样子,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
“爹,”雄风雨毕竟也懂事了,站出来道,“我们这次将夏霜与严世惊留在风云城,是为了利用他们胁迫烈辩,将他们劫来,有什么不可?反正他们是回不去江海汇了。”
雄风雨本来指望着雄风云听了这话能高兴一些,没承想雄风云更为不悦:“想要治理天下,先要以德服人,君主无才无德,怎能使百姓臣服?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将人劫来去挟持别人,是不配做能够治理天下的君王的。”
这次轮到雄风雨碰了一鼻子灰了,而雄风云在话语中也指责了穆汐雪等人,倒是连任务都没想要执行的段木没有被雄风云责骂。
当然雄风云也不可能知道,段木此行,并不是要去让夏霜和严世惊从此为风云城做事,而是要去杀了连同古定在内的这三个人,他不可能一次得手,只能先探得虚实,看看古定到底有没有怀疑过自己,这样才更好下手。
“帮主,”卿筱云淡淡道,“严世惊的佩剑是‘神话’,乃落子先生所铸的雌雄剑之一,正巧可以就此查出他的身份。随便滥用身份不明的人,这可是烈辩的做派。”
在此的每个人都以为雄风云在卿筱云的激将之下会立即派人去查,都盼望这次机会能落在自己头上,以便能将功补过,谁料雄风云只是挥挥手道:“强行查出别人不愿说的事情,让别人替自己做事,这种事还是不要干了。要想真正让严世惊为我们卖命,最好还是先取得他的信任。再说他之前在烈辩那里做事,隐藏身份是针对烈辩这个人的,说不定还能利用他除掉烈辩,一举攻下江海汇。”
卿筱云确实没想到这一点,当下又淡淡道:“帮主怎么没想,万一他是利用针对您的呢?”
雄风云沉思片刻,卿筱云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可是证据不足,拿什么去指证人家?旋即又道:“我知道你恨你娘,抛下你和你父亲带着郑泠决嫁到了郑家,这并不是说,严世惊有郑渝生的佩剑,就与郑泠决是同一个人啊。”
卿筱云冷冷一笑,道:“帮主自然不知,家父姓严,给那逆子取名严世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