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芣对站在一旁的慕厉嘱咐了几句。慕厉走到诺王身旁的齐管家说了几句。齐管家招呼了两位嬷嬷,嬷嬷们去找来几位宫女,宫女们手中端着托盘,盘上各放着一条裙子,一双鞋子,一些首饰。
一行人朝冉布她们走去。尹诗美事先发现嬷嬷们朝自己走来,撞了撞傅樗艼的手肘!顺着尹诗美的眼神看过去,傅樗艼也发现了那几个宫女,也看到了祁芣朝着自己这个方向笑。她清了声嗓子,用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昂起下巴,提了提胸。看得祁苡直翻白眼!
齐管家领着嬷嬷和宫女们,从傅樗艼眼前走过,没看傅樗艼一眼。傅樗艼眼底的高傲瞬间成了燃料,燃烧着熊熊怒火。
齐管家冲着冉布微微一笑,弯了弯腰,恭敬地道:“冉小姐,这边请。”
冉布诧异地挑挑眉,用手指指指自己,反问道:“我?”这一幕,在傅樗艼眼里曲解成是对于自己的讽刺。
齐管家脸上依旧带笑,恭恭敬敬地说:“是的。”
冉布侧侧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宫女们,瞟了祁芣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一时却不知如何拒绝,只能随了他们去。
齐管家领着冉布到了一个房间,那里放着一张精致的化妆台,一条凳子,还有一间挂着白色绸缎的更衣室。
齐管家挥挥手,示意身后一个宫女,端着放着裙子的托盘走上前来。冉布会意地接过裙子,拉开绸缎,往更衣室里走,转身拉绸缎,发现站进来了两位宫女。冉布不适应地移了移位置,尴尬地道:“额⋯;⋯;你们先出去吧,我不习惯换衣服的时候有人看着,额,呵呵。”
两位宫女笑着点了点头,躬身退了出去,并顺带拉上了帘子。
冉布拎起裙子打量了一番:这是一条白色的抹胸长裙。上半身是光滑的绸缎,绣着栀子花的暗花。下半身是纱质的裙子。胸口的正中央有一个五厘米深的“V”字缺口。上半身的前后两面的两侧各有一朵瓷质的栀子花,渡了金边。左边前后两朵栀子花间系着一块薄纱,呈“三角形”。右边亦是如此。
冉布换好衣服,拉开帘子,站在众人面前。宫里的嬷嬷宫女们,特别是这些经常接待贵客的,见过不少倾国倾城的美人,可如今这位,宛若九天仙女下凡尘,清新脱俗,以往的那些所谓的“美人”,全都逊色。
冉布做到凳子上,一位嬷嬷解开了她的发绳,散开了她的头发,拿着玉梳慢慢梳起来,一边梳一边喃喃自语:“姑娘啊,你的头发可真好!”
嬷嬷们的手脚很利索,不一会儿变编好了冉布的头发。嬷嬷从一位宫女的托盘上取下一顶王冠,带在了冉布的头上。两位嬷嬷拿起粉底,打算给冉布上妆,被冉布极力阻止。嬷嬷们只好压后。
嬷嬷在冉布白净的颈上,挂上了一条项链。项链的吊坠是四叶草,银白色的模子里嵌着晶莹的水晶。冉布觉得脖子似乎被压矮了一段。带上了耳坠,冉布觉得整张脸被一股力量往下拉。
嬷嬷从托盘上拿来了看着有半斤重的臂钏。嬷嬷取下了臂钏,那位宫女似乎都松了口气。
冉布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拒绝戴这么重的臂钏:“我可以不戴么?”
“这恐怕⋯;⋯;”嬷嬷比较只是一位嬷嬷,这该有的礼数要减免,她终究做不了主。
“可以。”祁芣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看到冉布,眼睛一亮,手掌里摊着一条手链和一个手镯。
祁芣走到冉布身旁,周围的人都后退了几步。祁芣把手镯放在梳妆台上,捏起手链,俯身亲自为冉布戴上。银白色的手链上挂着几粒瓷质的,渡了金边的栀子花,是裙子上的缩小版。手镯是并列排放着同类的栀子花。
祁芣蹲下,左手轻轻托起冉布的脚跟,冉布别扭的动了动腿,出手阻止。祁芣温柔地脱下冉布的鞋子,为她换上自己准备好的鞋子:“别动。”语气轻柔,但是坚定,还带着淡淡的宠溺。
祁芣站起来,微弯着腰,伸出手。冉布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只觉得太阳穴在突突地跳,不打算把手放到祁芣的手上。她的心思,祁芣岂会不知?直接一把抓过她的手,牵着她往外走。
看着祁芣笑得满面春风,傅樗艼生气地掐着尹诗美的手,已经青了好几块!祁苡看着这对如同天造地设般的璧人,脸上洋溢着笑容。
王后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慈祥地看着冉布。王后不过四十二岁,因为平时保养得好,心态又不错,看着不过三十五岁罢了。她的发型和冉布的差不多,王后的稍微复杂一些,后脑勺那里别了一枚栀子花。
舞厅中央的人都退去了,站在一旁。祁芣和冉布站在中央,受万众瞩目。
冉黎在一旁摇着果汁,眼底含笑,看着冉布。尚斯的眼底似乎有一抹黯然,但被浓浓的寒冰掩埋着。
“我不会跳舞。”冉布轻声道。被离他们特别近的傅樗艼听见了,她“嗤”地冷笑一声,捏着嗓子,把原本就腻的嗓音提得更尖了一些:“哦哟!高一的人了,怎么连舞都不会跳?初中哪里的?山里山,弯里弯的地方么?”听了傅樗艼的声音,祁芣不悦地皱皱眉。
冉布听了,不怒反笑:“傅小姐的初中想必非常好!还带教跳舞的。”傅樗艼的成绩可谓是差爆了,初中去的是“浇泽初中”,很混乱的初中,基本是碌碌无为的富二代。
傅樗艼气结,无以反驳。
音乐响起,舞厅的中央,一双璧人在翩翩起舞。冉布的每一个动作都和着节拍,踩着旋律,优雅得体。看着自己怀中的女孩,祁芣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眼底满满的宠溺。相较于祁芣的含情脉脉,冉布脸上无任何神色,若说带有点感情色彩的便是给祁芣的一个白眼。
尹诗美在傅樗艼身旁耳语几句,傅樗艼恍然大悟,眼底闪过一抹厉色:“你欺君!”
看着傅樗艼就这么喊出来了,尹诗美抽抽嘴角,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舞没有停,音乐在空中飘扬了好一阵才告落。冉布站在祁芣身旁,看向傅樗艼。
傅樗艼见众人的目光总算以她为交点了,嚷道:“你欺君。”
傅校长急忙过来捂住傅樗艼的嘴,斥道:“胡说什么!”
傅樗艼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愤怒,一向宠她的父亲,如今却如此严厉,还不全拜冉布所赐。越想越气,傅樗艼一把推开傅校长:“她欺君!她说她不会跳舞,但如今却跳得⋯;⋯;如此⋯;⋯;好。”最后一个字几乎轻的听不见。
众人皆不屑地散去,大家都认为冉布的那句“不会跳舞”只是谦虚罢了。
傅樗艼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