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就已经先笑了起来,转过身去,摇曳的向卧室走去。
“忙了一上午,也是累了,你们先去办事吧!可真是个好孩子,一直在给我帮忙,秋菊,晚上叫厨房多做些好吃的给晓禾,这孩子太瘦了。”
外面的日头升的老高,可是风中却突然有了一丝萧瑟的凉意。
也许是没有万夫人的吩咐,晓禾出来后并没有人来给她带路,一个个都冷冰冰的站在那,没一个人来理会她。晓禾心想这帮家伙在这种封建社会下八成都被训练成了藏獒,除了主人谁也不认。
唉!这种没有丝毫言论自由人身自由的万恶的旧社会啊!
晓禾越过一桩桩“木头”摇头晃脑唉声叹气的走开,口中还不忘嘀咕着你们以为你们不带路我自己就找不到吗?
此时已是深秋时节,园子中花木零落,落瑛缤纷,倒是自有一番愁云惨淡的滋味。晓禾心道这里怎么也算是皇家园林,怎么会败落到这般田地。却不知如今战乱四起,人心流离,万氏如今又要离去,人人心不在此处,自然就懈怠了起来,而万氏又不再督促,自然就荒芜了起来。
晓禾不由得叹了口气,其实她并没有打算在李家长住下去,她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她不是这个年代的女子,做什么都离不了男人,她也不是富豪贵门中的千金小姐,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她从小受父母的熏陶,长大后又进入名牌医大学习,虽说学的是西医,有些偏差,可是也不至于一无是处。再加上自己多了这时代的人一千多年的见识知识,就不信她不能自力更生的出去独立。说不准将来历史上就会多出一个女华佗的神医,或者是继陶朱公之后沈万三之前成为一代巨贾,实在不行就盗用“后人”智慧马马乎乎做个媲美李清照的一代才女,再不然就做个毕升蔡伦般的大发明家。在这个时代,她甚至比在二十一世纪更加容易谋生。现在,她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然后就脱离这个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最最危险的帝王之家。
而那时机就是,干戈平息,天下太平。
而在那之前,还有六年的时间。
六年啊!
晓禾突然感到身心俱疲,心灰意懒,扶着一根廊柱坐了下来,见廊下石头的夹缝里生长着一朵黄色的小花,在一阵冷风中摇曳了两下,便落到了泥土里。不由得心生怜惜,伸手去拾了起来。定定的看着那朵小花,轻轻的笑了起来,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朵已枯的小花,在历史残酷的大潮中身不由己,被时间所戏弄,被空间所抛弃,离开了自己所熟悉的一切,孤身一人沦落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无依无靠,随波逐流,自己再怎么挣扎,又能怎么样呢?
一阵秋风卷起,几粒飞沙打在晓禾的脸上。晓禾伸出手挡在面前,风过去后,再睁开眼睛,只见手中那朵黄花已不在掌上,在风中只打了一个转就又落回到花根旁的泥土中。
晓禾苦笑了一下,轻轻的叹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做春泥更护花。”
“好诗!”
掌声突然由身后响起,晓禾诧异的回过头去,见正是刚才为自己看病的医生孙鹭然。晓禾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毕竟刚刚人家帮了自己的大忙,便微笑的唤了一声“孙先生。”叫完之后不由得感到几分别扭,心想这怎么跟电视里别人叫孙中山的称呼那么像啊!
孙鹭然可不会去理会晓禾的那点小心思,他径直走过来坐到另一张石凳上,笑了笑,“想不到姑娘小小年纪不但胆气过人,才思聪颖,文采更是这般不凡啊!”
晓禾的脸不由得腾的一下子红了起来,心想难怪那些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的人日后都做了文坛大盗,原来确实是情势所逼,迫不得已啊!
“先生太过奖了,我一个小小丫头,哪来的文采,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随口说说就已这般了得,那还请姑娘认真的作出一首来,好让在下五体投地,顶礼膜拜。”
晓禾的脸越发的红了,心想这牛皮还真是越吹越大,连忙摇了摇头说道:“先生说笑了。”
孙鹭然笑了笑,随意的说,“在下临行前,一个被人从棺材里倒出来,死里逃生的人曾找过在下。”
晓禾初时还不已为意,后来一想,他说的不就是李智云吗,一惊之下,连忙转过头来,直直的盯着他。
孙鹭然长笑一声,摇头叹道:“姑娘这个样子如何要在下相信你是真的得了失心症呢?”
晓禾这才知道上了当,心下立时纷乱无比,对孙鹭然的一丝好感更是立时不翼而飞,冷哼一声,强自镇定道:“我不过是听先生说的怕人罢了,哪里知道先生在说什么呢?”
“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姑娘自是心知肚明,不需他人多嘴。”
“先生说什么,晓禾不明白,晓禾还有事,少陪了。”
晓禾站起来就要走,心想和这种人说多错多,还是早走为妙,也管不了他会去跟万夫人嚼什么舌根了。
“姑娘以为不去长安就是安全的吗?”
晓禾闻言一愣,步子就再也迈不出去,转过头来奇怪的看着他。
孙鹭然双手抱在胸前靠在柱子上,神情悠闲:“五公子曾嘱咐在下,无论如何一定要尽力阻止万夫人带姑娘同行长安。然而在下到了晋阳宫之后发现情况全然不同,姑娘似乎不需要在下的帮助,早已经对长安之行心生警惕,并已自己化解,孙某很是佩服,只是不知姑娘是从何而知长安之行危机重重的呢?”
晓禾听的目瞪口呆,原来万夫人带她去长安真的想要害她,那么她这一番造作岂不是歪打正着,误中副车。可是要怎么对孙鹭然讲呢?难道告诉他自己是穿越时空过来的,除了救李智云那晚的事情对于苏晓禾以前的事全然不知,被她们逼的没办法才不得不装做失忆来应付她们的盘问,至于那些他所谓的聪明敏锐未卜先知之说纯属偶然碰巧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完全没那么回事,他实在是高估她了吗?天!不被当成是疯子抓起来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