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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虚空之战

蓝蓝的天空一望无垠,四月的季节没有冬日里的寒冷,自然也没有夏日里的炽热,只有丝丝和煦的微风。

“砰!”忽然,一道长虹划过,这广袤的天际凭空增添一条长长的链条,如流星划过留下的姹紫嫣红,绚烂而又美丽。

随即,一个身着深蓝色长袍的男子凭空出现,精神抖擞,神采飞扬,一双漆黑的眼睛仿若能看穿一切,给人以悠远之感。长长的黑发如瀑,在微风的吹拂下向后摇曳。

男子静立虚空,没有飞行器,也没有风火轮,背后一把三尺巨剑颇为显眼,眼睛直直地盯着天际深处。

“嗤!”天际仿佛是受到了巨力牵引,空间忽然变得扭曲起来,在曲曲折折中走出一个白色长袍中年,显得十分怪异。

与蓝衫男子不同,白衣中年脸上挂着一丝鬼魅的笑容,似正似邪,让人琢磨不透,矗立在距离蓝衫男子二十丈之外。

“不知师兄这是要去往哪里,天漫庭本来就只有四人,师傅已经百万年未现,三弟被封印之后,便只剩下你我二人。如果师兄再离我而去,为弟岂不是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白衣男子微微向前飞近几尺,似有忧伤地说道。

闻言,蓝衫男子沉默不言,双瞳转动几圈之后开口道:“子豪,你资质逆天,又勤学肯练,从你进天漫庭的那天开始,师傅他老人家就十分看好你。如今,天下已尽皆在你掌握之中,难道还不能满足你的欲望?”

白衣长袍中年名为罗子豪,大约四百三十万年前进入天漫庭,成为马忠山之后天漫庭的第二位弟子。

罗子豪带着一丝诡异笑容,面露嗤笑,“师兄,只有你还会沉浸在那一套鬼话连篇之中,论进入天漫庭的时间我比你晚了七十万年,论资质逆天比起三弟我差得太远,师傅他老人家看重我,真是笑话!”

身着蓝衫长袍的男子名为马忠山,以剑入道,五百万年前修成罗尊之境,成为天漫庭第一位弟子。

罗子豪提到的三弟名为郭祥文,两百万年前进入天漫庭,比起马忠山与罗子豪都晚了不少。然而无论马忠山还是罗子豪都承认,他们的这位小师弟资质已经超乎逆天,甚至是比其师傅云飞扬都要出众。

与其传统的修炼方式不同,郭祥文修炼的并不是传统的正道,而是以魔入道,以魔控道。修炼手段极其残忍,其成长的过程造成生灵的牺牲数量极其庞大,动则就是成千上万。

在天漫庭,始终存在一个中心人物:云飞扬,也就是三人的师傅。其实,几人之间并没有拜祭仪式,他们之所以叫云飞扬师傅,因为云飞扬的武道修为已经到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程度,五百万年前就已经到达神尊之境。

然而,一百万年前,云飞扬莫名消失,这就造就了天漫庭动荡之始。马忠山为人醇厚,纯粹是一个武痴,一生追求武道之巅。罗子豪与郭祥文皆是雄心万丈,怀有称霸之心。

云飞扬消失的二十万年后,郭祥文逐渐显露野心,以其为首的魔道逐渐展露出绝世之力,占据了武道路途的大笔江山。

眼见郭祥文势力不断膨胀,罗子豪发动了对郭祥文的绝世之战。然而战斗下来,罗子豪才明白比他足足晚了两百多年进入天漫庭的郭祥文,实力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郭祥文的“天魔大法”已经修炼到第十重境界,几天下来,罗子豪节节溃败,几乎到了生死边缘。

就在这关键时候,马忠山终于选择出手,联合罗子豪一起对付郭祥文,最终两人以双双重伤的代价成功封印郭祥文。

自此之后,魔道势力不断衰退,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而马忠山与罗子豪双双进入了漫长的养伤时期。

闻言,马忠山淡淡的摇摇头,面露惋惜之意,道:“子豪,你已是仙尊之境,难道还不能看透。小师弟他确实资质万年不出,然正是由于他误入歧途,试图让魔道掌控天下,我这才会和你一起联手封印。武道,终归要以善念为引,才是正途。”

不管怎样,马忠山并不想与罗子豪兵刃相见,重演当时手足相残的一幕。

罗子豪并不认同蓝衫男子的理念,反问一句:“师兄,当你试图揣摩魔修功法的时候,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历经与郭祥文的绝世之战后,在那段漫长的养伤时期,马忠山与罗子豪除了养伤之外,各自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马忠山内心的震颤极大,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悟道,意图博取众家之长,最后突破极限,达到武道更为高深的境界。

罗子豪的“无相神功”达到第十一重境界,实力得到极大提升,而马忠山成为他眼中最后一颗绊脚石。

让罗子豪下定决心要除去马忠山的还有一个原因:命运轮盘。一次无意间的发现,罗子豪得到了这件可推算世人命理的银河至宝。

原本他担心如果击杀了马忠山,被封印的郭祥文破印而出之后,那时再没人和他联手,有可能他辛辛苦苦谋划的基业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经过命运轮盘推算,这事情终于有了解决之法,按照命运轮盘显示,整个世界即将发生重大的变化:浩劫渐起,天武出世,神尊之时,血脉之力,方现转机。

罗子豪相信,只要能够找到天武者,按照命运轮盘所说,等到其成就神尊之境,再融合其血脉之力,便能便能拥有震惊寰宇的力量。

那时候,即便是郭祥文破印而出,也不足为虑。

没有正面回应罗子豪的问题,马忠山轻言道:“子豪,你我相识几百万年,难道我们就真的要走上那一步?”

罗子豪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当初郭祥文在称霸路上,马忠山关键时刻孑然出手,他不想罗子豪日后再为自己留下隐患。

场面的沉静让马忠山有了这个他早已知晓却不愿承认的答案。

“出手吧。”马忠山双手背立,说话的声音不大,却随着柳絮的和风飘荡整个空间。

“正好可以领教一下师兄的高招。”罗子豪邪魅地说道,同时全身震射出一道玄红光芒,双手口诀之下,形成一片玄红光幕。

马忠山面露凝重之色,轻喝一声,一道夺命光华闪现,全身升腾起一股赤青灵芒。与此同时长剑一啸,自背上神奇出鞘,闪现在面前一尺之处。

双手扣诀,那神剑灼耀上升几尺,以数以万计的频率不断旋转,形成一道巨大赤青剑柱。

“出!”随着一声爆合,罗子豪发出一道玄红光芒,急速向着马忠山狠狠鸿去。

马忠山不敢大意,同时震发出一道赤青剑芒,与玄红光芒相互撞击在一起。两道光芒交织在一起,夹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发出一阵绚烂的爆破光芒。

原本静谧的天空此刻已是一层战斗尘烟氤氲缭绕,自爆炸开来,两道人影飞身而起,向着爆炸的中心地带腾空而去,顷刻间,双方在空中交战就已百余招。

等到尘烟逐渐消散的时候,两人各自退了开来,同时口中溢出丝丝鲜红的血丝。

“师兄果然是天纵奇才,平常大家的关注点太多的集中在了三弟身上,却不想师兄是一名武道天才。”罗子豪衣衫飞舞,用袖口拭去嘴角的血迹。

马忠山知道先前双方的交手不过是试探阶段,眼角抹过一丝凝重,道:“大家都相知甚熟,师弟又何必自谦。”

“也罢!”罗子豪轻叹一声,整个人气息忽然大变,比之先前恐怖了不知道多少倍,同时身体竟然自动分裂,各自飞向不同的方位。

“无相神功!”马忠山惊呼一声,他深知无相神功的厉害之外,也没想到罗子豪竟然在养伤时期又精进一层。

“师兄,接好了。”马忠山正对面的十尺之处,只有一个悬空的脑袋带着邪异的笑容说道。

只见罗子豪身体其他部件在不同的方位高速旋转的同时散发出恐怖气势,随时都有可能攻击而至。

“无相手!”罗子豪发生一声厉啸,两只悬空的手臂萦绕两条巨龙,发生震天龙吟,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将马忠山吞噬而去。

“血杀屠戮!”马忠山凭空消失在巨龙风暴中心,同时运转神诀,神剑如同双剪镰刀不停旋转,对着虚影巨龙一剑一剑斩去。

“无相腿!”见状,罗子豪不断叨念法诀,两腿又同时攻击而去,整个场面在胶着中发出阵阵爆炸。

……

“无相神功第十一重之无可匹敌!”双方的交战,各自真力消耗都十分巨大,罗子豪爆喝一声,四处涌动的部件同时向着马忠山攻击而去,发到六道惊天光华。

“想不到师弟的无相神功又有精进!”马忠山双眼一凝,同个人气息同时大变,眼睛随之紧闭起来。

这一刻,风云变色,天空狂风呼啸,马忠山一分为六,竟然同时使出不同的法诀,一人使着拳法、一人使着剑法、一人使着魔法,其他三人带着诡异的步伐不停穿梭激荡,向着罗子豪攻击而去。

“砰砰砰!”惊天的爆炸在空中形成蘑菇云朵,罗子豪重新合为整体状态,四肢血淋淋的骨肉翻滚而出,十分骇人。

马忠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罗子豪的无相神功本来就摧毁之力巨大,而他控制不同的法诀更不是像罗子豪想象中的那翻臻熟,内心血液翻涌,一口喷洒在虚空之中。

重创的罗子豪惊骇的看着马忠山,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人竟然能同时操控几种恐怖的神诀,如今这一刻却清晰的展露在他面前。

缓缓,罗子豪从怀里取出一个黑色圆盘,只有圆盘中央还有一丝光亮,命运轮盘并不只是一件可以用于推算的至宝,更是一件能发出至强攻击的神器,哪怕说他是天下第一神器也不为过。

“命运轮盘!”马忠山惊颤地看着罗子豪。

“说得不错!师兄实力卓绝,子豪十分佩服,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抵御命运轮盘之力!”

说话间,罗子豪将命运轮盘向前扔出,同时不停的操纵神盘之力,轮盘在两人的中间不停旋转,从中间的光点处发出一圈圈恐怖的神波。

对着轮盘中的倒影,马忠山感受到了死亡的影子,自怀中掏出一张圆形纸卷,同时神剑祭出,拼命抵抗着命运轮盘发出的神波光圈。

“命运轮盘之下哪来活命之理!”罗子豪狂笑一声,轮盘激荡出一丝耀眼的光华,狠狠向前击落而去。

“碰!”一道清脆响声发出,神剑顿时断为两半,马忠山喷出一口精血,飞溅在纸卷之上,眨眼间纸卷在神波之力的撕扯下碎为六片,转瞬间化作六道精光,消失在虚空之中。

而马忠山自额头中央缓缓流出汩汩鲜血,罗子豪怔怔地看着马忠山,那一张面孔上临死之前竟然不是恐惧,而是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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