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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比试场惊变

伏念大陆四家各有各的传承,寒洞佩剑、孙府用拳、申氏耍鞭、简家舞刀。

只见寒冰抽出佩剑也不多话,左手捏个剑诀,提起气劲直灌剑尖,脚往地面一踏人就往孙云所在冲去。那头孙云也不敢托大,拳上戴着一副不知什么材料炼制成的拳套,堪堪一挡,“当”的一声竟然将那寒冰凌厉的攻势给硬接了下来,不过也被余劲波及,“蹭蹭蹭”往后退了几步,脸色不太好。

寒冰见一击未中,右手迅速改变方向,将剑首往前一送,改刺为推,借力使力在孙云后退时又加上了力道,导致后者一个支持不住踉跄倒地。

孙云面上挂不住,倒地后就地一滚,避过寒冰送上来的一剑。而后也不留手,使出全身力量脚往前踏一个弓步,趁其还未收势,双拳往他腰上招呼。寒冰匆忙间只能用气劲覆盖其上,结实的挨了两拳,脸色一白。

孙云还待乘胜追击,后脚一收左手一摊就要往寒冰后背劈去,后者却趁势向前一俯,右手打横向旁一刺,只见剑尖点在孙云腋下,稍稍没入,一丝鲜血正沿着剑身缓缓流下。孙云动作一下子僵硬下来,额头冒出冷汗:四族会向来是点到即止,如果是实际面对面,现在我已经见阎王去了!

短短几招之间就已分出胜负,全场呆滞了一下。

孙彦予摇了摇头,孙云和孙行在孙府习惯了,对敌经验明显太弱,像把腋下软肋曝露给对方这样的低级错误也会犯。反观寒冰,据说这几年被寒洞派出去历练,现在看来是有相当的收获,这几招干净利落豪不拖泥带水!

“第一场,孙云对寒冰,寒冰胜!”申耀宗嘿嘿一笑,朗声宣布。

“嘶——难怪能打败‘摧花双杰’,这几下够麻利啊!”会场再度沸腾起来,实际的敌对经验的确能让人成长,但大多数人还是但愿能不遇上就不遇上,于是退而求其次,观看其他人的比试倒也不失为一个折中的办法,所以大陆上总是哪里有打斗哪里就有看客。

寒冰将剑收起,从纳袖中拿了一瓶膏药递给孙云:“得罪了!”

孙云也不矫情,伸手接过后一抱拳:“服!”

这般的光明磊落让周围的人都暗暗竖起大拇指。

“哈哈哈哈,第二场,申兢对孙行!”申耀宗宣布后转头对寒天说:“寒洞今年看来是要大放异彩啦!”

“哪里!侥幸而已。”寒天面不改色。

孙彦予在旁撇撇嘴,他最讨厌寒匹夫那种阴柔的儒雅气,要是他该笑就笑、该骄傲就骄傲,什么叫“侥幸”,那是老子教导有方!可惜现在情况轮不到他来说...赵喜阳在旁边稍看了一下孙云的伤势,对赠药的寒冰略微笑了笑。

*****

接下来的几场倒是没什么悬念,申兢和申海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击败孙行和简铁,在对方身上浅浅的开了一道口子。寒雪虽然一开始和简铜不分上下,最终却被其一招“毁天灭地”给斜砍了一刀而落败。

说起来这第一轮耗费的时间也就一个上午,大家也都知道这不过是前菜,毕竟谁会在一开始就将实力全部展现呢!不过光是这个早上就让人大呼过瘾,一些年轻人在申耀宗宣布休息后就叽叽喳喳聚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而早上赢了对手又赢了气度的寒冰则是迅速成为武林的新偶像,连那孙云也带着知名度高了许多。

*****

由于第二轮是混战,为了保证公平才有这休息一说。孙彦予看着申耀宗嘴唇动了动,却被赵喜阳硬拉着下去看孙行和孙云了,这次孙府竟然全数落败,没捞到一个晋级名额。

其实孙彦予实在很想抓着这位昔日好友问问严家之事是不是他所指示?他对其他三家是不是有所图谋?对孙彦予来说痛痛快快说清楚最好不过,要地盘就明刀明枪来,打得过老子就给你,躲在暗处使一些阴谋诡计什么的最是下作!

其实,伏念大陆平静太久,几辈子几世的传承让他们总是有着统一的心却少了行动,心里其实对这样的安稳生活觉得也挺好的,何必动刀动枪弄的民不聊生又是便宜了谁呢?

所以他们虽然有所怀疑,还是有点自我催眠似地不停想着不可能,只是谁也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落落正好在风沙林出现、为什么前去刺杀大壮及小美的严家会跑来申氏域、为什么寒莹莹呈报完严家之事就失了踪?这些看似没什么关联的事,却又好像隐隐有些关系。

而且,此次申耀宗对大家的态度虽然温和有礼,却少了往年的那分亲切,尤其是对素来交好的孙彦予的态度。就像简仁安说的,没办法言语,但就是感觉不对...

*****

在休息期间,自有侍女奉上茶点,简仁安小心又多疑半点未沾,寒天只抿了一点茶就放下了,孙彦予大口地吃了一块糕点后,在赵喜阳连使眼色下无奈地放下了,不住地咂咂嘴回味着。

申耀宗也没理会这边的小动作,见时间差不多了又站起来宣布:“寒冰、简铜、申兢、申海入场!”顿了一下,见四人踏入后接着说道:“第二轮比试开始!”

只见申兢和申海默默地站到了一起看着对面的简铜和寒冰,简铜和寒冰见这般模样互相递了一个眼神,也肩并肩立着,这两边隐隐就成对立之势。

不过这也是正常,以往四族会第二轮若有同族人一起晋级往往就会先联手挤下另外两名对手,再在族内一分高下。毕竟大多数人都会宁愿输给自己人,所以也不会有人跳出来说什么以多欺少的废话。

简铜把刀一横,率先冲着申海而去,申海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扬起手中长鞭直甩而去。

旁边申兢正想动作,心神一动双手拉住长鞭往胸前一挡,恰拦住寒冰斜刺过来的一剑。申兢脸色一沉,体内气劲随之而出,向着寒冰席卷而去。

一般来说,同层次之人比试间较少会直接用气劲攻击,因为彼此不相上下,故招式上的灵活与应变才是取胜的关键,所以申兢这一举动让周围不少人都是惊疑不定:寒冰之前对上孙云虽未展示气劲,不过能击败“摧花双杰”应该不低于气劲六层,难道那申兢达到了七层甚至更高?要知道以往四族会年轻一辈出现最高的修为也就是孙仲志的六层巅峰罢了!

看台上几人看了申耀宗一眼,不及细问,齐齐地盯着场中变化。全场无声。

寒冰也是疑惑,自己已达到当年孙仲志那般高度,在同辈中应算打无敌手,难道那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岁数、却名不见经传的申兢能比自己的修为还高?但他也不敢托大,双脚一分,牢牢地扎在地上,剑尖向下调出体内气劲在周身布下护罩,而后从中分出一丝气劲托着佩剑以一招“如日中天”迎着申兢的气团而上,企图凌空将其破开。当寒冰的剑尖抵住申兢的气团时,全场在这一刻凝滞了一下。

“噗!”地一声,寒冰不觉暗暗松了一口气,然而对面的申兢却是笑意弥漫。只见那气团像是有灵性一般向旁一甩,申兢一跃而起一把抓过。

“天!真的是七层!”人群发出惊呼。能够在使出气劲攻击时,身形不受限制唯有达到七层才能做到!七层以下往往无法兼顾,只能像寒冰那样“钉”在原地。当然,只是调出气劲形成护罩或托人行走这种不需要全神贯注的操控的情况不在此列。

寒冰见这情形也明白自己必败,毕竟气劲层级与层级之间的差距太大。故也不想着抵御了,连忙向旁边跃起试图避过,谁知申兢控制着气团转了个方向,仍是向着寒冰而去。那头寒冰大惊失色,连忙叫着:“在下认输了!”同时满场飞奔躲避着,看申兢的态势竟是一点也不放松!

“哧!”异变突起!

寒冰呆呆地看着从自己胸口穿出的长剑,心里只来得及闪过“没想到最后是死在自己的佩剑之下”的念头,便缓缓地垂落地面,那一层气劲护罩也在这瞬间消散...

“申耀宗!你这是什么意思!!”寒天脸已经冻成冰块,明眼人都能看的清楚,那申兢不过是在逗弄寒冰,就像猫捉老鼠般,凭着气团一步步将寒冰逼到申兢所在的位置,而后趁其注意力都在气团上时,用之前夺取的佩剑直直刺入寒冰胸膛!

四族会历来有伤无亡,谁都没想到申兢会下杀手,故那一霎那连寒天也救之不及!

“申耀宗!”那申耀宗还未回答,另一声大喝又起,却是那简仁安!

只见此时的申海就像打陀螺般,手中长鞭不住挥舞,往简铜身上一下一下的抽着,简铜整个人就在原地这么高速地旋转着。

简仁安手指一扬,一道凌厉的气劲打向申海,风带起后者海蓝色的长发,显得妖媚至极。只见她嘴角笑容不散,朱唇轻启:“不好玩...”手上一用力,鞭子在简铜腰上转了一圈,用力一扯竟生生地将简铜身体分了家!而后足尖一点,避过简仁安攻势的同时,就这么转身面向最高的看台凌空而立,脸上始终带着一分不屑的笑意。

“嘶!”四周群众抽了一口冷气,看那鲜血内脏流满一地的会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四族会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看来,大陆要变天了!不少机警的人已经开始默默地往出口移动...

“申海!”旁边简铁望见这一幕血气上涌,就要冲进去,然而就在他要调动气劲的时候,却是突然发现体内竟然空空如也!

“白痴,之前在你身上招呼了一个口子,早就灌了‘散气粉’进去了!‘散气粉’散尽一身之气,中者自此跟废人一般!”申海扫了他一眼,温柔的嗓音吐出来的话,却让全场大吃一惊!赵喜阳连忙看向之前和申兢对打的孙行,只见后者摇摇头,竟然也是一样的处境!

看台上寒天、简仁安、孙彦予、赵喜阳四人站在一起,那孙老爷子叹了一口气:“申兄,你是不是要给个说法?”

“还说个屁!这不明摆着!我早说他有古怪,现形了吧!”简仁安啐了一口,简铜和简铁是简家近年来的骄傲,耗费全族之力培养,竟然都在这里交代了!

申海柔柔的嗓音又响起:“申耀宗,过来吧!”

“是,海老。”只见申耀宗看了一眼孙彦予,听到这话神色一敛转身飞起凌空站到申海身后。

看这态势竟然是以其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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