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会这样,你在一个地方久了就会疲倦,一心只想出去看看,想着走了就再不回来。
然后真的有一天要离开了,看着熟悉的篱笆,看着铲土的锄头,又会有总有一天要回来的冲动。
西风道,茅屋衬雪,思不及心绪何在。
陋门边,鸳鸯戏水,望不尽蹑脚姿态。
隽秀没有催促博容离开
她本来是嫌天气寒冷,想要躲进马车等他的。
只是抬头看到博容一声不吭,瞧着一个大男人眼里泪水没有终止的顺着清秀的脸颊一滴滴滑落,落在了地上也落在了她的心里,道不明的酸楚冲了她的鼻子,隽秀觉得博容现在需要她。
哪怕一句话不说,只是静静的站在这里。
风雪送归人,该走的总要走。
马车走了,带走了一件皮裘,带走了一箱瓶罐,带走了唯一一个知道这里从门口走到卧室需要迈多少步的人儿。
博容心力也算坚毅,等到茅屋完全消失在他视线之后就好似把那份难舍抛去了天边,隽秀悬着的心也渐渐的放下了。
充当马夫的他开始有跟隽秀开玩笑的心情,打着哈哈说道:大王被我一棍敲的应该还在床上躺着,肯定想不到张三居然趁着机会把他的压寨夫人给掳了出来,我说夫人咱们不急,你慢慢想想要到哪里去,张三就带着你去那好好快活。
可怜隽秀经过一天的相处还没摸透这个无赖的路子,听到这话半响没有想到这里的张三和夫人便是指这两人,反而傻乎乎问道:然后呢,他们去哪了,那个大王出来报仇没有?
博容听的哈哈大笑,她这才若有所悟,一脚隔着门帘就踹了出来。
于是马儿乖乖的停了下来,这个灵性的大东西发现天天喂自己吃饭刚刚还在后面拿鞭子敲它屁股的主人突然躺到它前面去了。
博容拍拍屁股没事人的样子,对这个后果还算满意,没有中剑就一切好说。
被打了还能这样,这人心是有多宽,或者说脸皮是有多厚。
捡起比他身子甩出更远的马鞭重新返回车上,隽秀就对他下达了明确的指令:回岭山郡报仇!
博容挥动马鞭的次数更频繁了,可见他对未来日子的向往。
只是隽秀应该想想,她那一脚并没用什么巧劲,将他踢出去这么远,这人怎么一点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