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没有办法了,便只能以我柔弱的身体往里面冲了。两个守门的没有料到我如此倔强顽强,首先惊讶了一把,回过神来便更加努力地将我拦在外面。
两个大男人很快便将没有二两肉的我撂翻在地上,膝盖摩擦地面,疼得我狠狠吸了一口凉气。
我只稍微瞟了一眼膝盖处浸出的殷红血迹,还好我转移视线快,只是有些眩晕还不至于晕倒过去。
我双手撑在地面准备站起来再往里面冲,便看到崇宸出来了。
他匆匆走到我的面前,蹲下身子,直接掀开我裙衫的下摆看了看,皱着眉头将我抱起来,向着郡邸监狱内走去。
我心底怨气横生,冷冷道:“你这么假惺惺的,你哥知道吗?”
崇宸抱着我的手微微松动:“让你离开你就离开,现在受伤了倒来怪我。”
我吓得赶紧环住他的脖颈,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当然得怪你,你要是直接让我进去,我不就什么都没事了。”
“既然你这么想看我审问你的父亲,我若是不成全你,你又该说我不近人情了。”崇宸将我稳稳地放在椅子上,从怀里拿出一瓶药粉,撒在我的膝盖上,又随手将我的袖子撕下一长条替我将伤口包扎住。
末了还恶趣味地重重摁了一把我的伤口,疼得我恨不得拿刀剐了他。
“崇宸,这些事我迟渊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怎样处置我,我都受了,请别伤害襄儿。”
循着苍老粗粝的声音望去,迟渊衣衫破烂地被绑在木架上,浑身是鞭子抽打过后的血痕。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却想着替我求情,我不由得一阵鼻酸。
“你也知道保护你的女儿,那么莫月当年为了保护他的儿子,你却将她弄得遍体鳞伤,你又是于心何忍。”崇宸的眼睛里满是仇怨,他的手挑衅地在我脸上抚摸着,我厌恶地一把打开他的手。
迟渊以为他是要对我做什么,有些被吓到了,慌忙地伸手阻止:“那只是我一个人的错,别伤害襄儿。”
我宽慰道:“爹,你别担心,有皇姨娘和奕哥哥在,他不敢将我怎样的。”
崇宸的眸色更加暗沉,脸黑得跟锅底一般,声音危险又酷戾:“奕哥哥?叫得还真是亲热。”
“奕哥哥,奕哥哥,奕哥哥。我从小就这样叫,要你管我。”看着他快要抓狂的样子,我挺有成就感的。
崇宸的脸阴郁到极致之后,竟然绽开一抹妖冶的笑,他对着身旁的人说道:“让迟渊尝尝我们昊月十大酷刑之一的炮烙。”
我不清楚他口中所说炮烙是个什么东西,看到那被点到的人从火盆里拿出烧得火红的菱形玄铁朝着迟渊逼近的时候,我本能地冲到迟渊的面前,张开双手保护着。
我红着眼睛冲着他喊道:“崇宸,你这是假公济私。”
“假公济私听起来是个贬义的词,可若是没有权利怎样假公济私,这个词实际上是懦弱无能者对比他强的人的变相的盛赞。”崇宸面色平淡地在我刚刚坐的位置坐了下来,眼中凶光乍现,“将她拉开,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