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固微微一笑,对狐适说道。“老板,这城主私自增加了不少的规定,却也是有了偏袒咱们的心,只要咱们的刀客不敌,跳下了决刀台逃生就是了,并不会全军覆没。”
狐适呵呵一笑,说道:“告诉咱们的刀客知道,不要冒死拼杀,等过了这一关,日后再找他福迪报仇不迟。”
“是!”公孙固转身,向身后的刀客传话而去。
城主的这些规定,对于公开的比试来说并无不妥的地方,可是对于一心想杀死白子奇的福迪却感到十分诧异。自己雇佣了这么多的刀客,并且谋划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想到白子奇在对决的时候只需跳下决刀台,就可以轻易地逃脱了。
可是城主的规定中并又没有不妥的地方,这使福迪恨得牙痒痒。
第一对上决刀台的自然都不是两府中的高手,两个人打了十几招之后,福迪府中的刀客被狐府的刀客一脚踹了下来,福府刀客自知不敌,也就不再上去了。
由于决刀台上的人要连胜三场才可以下来,所以他站在台上得意洋洋,等着福府的人再次上来。
福府自己的刀客本来就不强,全靠外来的刀客支撑。看见狐府的刀客厉害,于是一个身穿青衫的刀客跳上了决刀台。
介之推这时说道:“白子奇,这个人名叫青山客,是三湘城中的刀客,在三湘城中得罪了大人物,这才跑到了这里来。”
白子奇问道:“他的刀法如何?”
介之推说道:“青山客善用大刀,刀沉力猛,一般的刀客不是对手。”
“哦?是吗?咱们看看再说。”
青山客跳上了决刀台,拔出了大刀,说道:“我叫青山客,记住了我的名字,省的下辈子不知道去找谁报仇。”说完他的长刀抡起,向狐府的刀客砸来。
狐府的刀客在早武厅中并不是最厉害的几个,只是这一段时间早武厅中的刀客流失严重,他这才从后院进入到了早武厅中。他的长刀抡起和青山客对了几刀,就知道自己不是青山客的对手。
他可不想死在决刀台上,后退了几步转身向决刀台下跳去。
可是没有想到青山客的身体急进,追着一刀劈在了狐府刀客的后背之上。
狐府的身体腾空而起,直直地摔在了地上,等白子奇跑过去,他已经被砍断了脖颈,死在了当场。
好狠毒的青山客,看他在台上若无其事的样子,白子奇真想跳上去砍他一刀。
这时狐府中跳出一人,冲到了台上,正是狐府的金牛。
金牛喊道:“青山客,你的手段太过凶狠了些,他已经跳出了决刀台,你为什么还要攻击他?你这样不讲道理,来,与我对上几刀。”
金牛和青山客有些相似,两个人都是膀大腰圆的体型,并且都是使用十分沉重的大砍刀。他们对战到了一起,决刀台上立刻响起了“叮叮当当”的打斗之声。
阿忌怕金牛吃亏,一直盯着他看,打了一阵这才放下了心来。
刀客之间多以勇猛著称,在劈砍之时,从不注意自己的防御,等杀掉了对方的时候,自己也变得伤痕累累。
可是金牛却一改过去大刀阔斧的打法,在攻击之时却也不忘防御,刀法变得稳重,不再冒险。
细看他的刀法之中有些自己的影子,这才明白他把自己的一些刀法融入到了他自己的刀法之中。
年前,自己教了他们一段时间刀法,主要就是针对对战时的防御问题,这金牛倒也细心,全部记在了心中,演化到了自己的刀法之中。
金牛和青山客的实力相当,却又有一种猎人的稳和韧性隐藏在刀法之中,这和青山客的急躁刀法大不相同。再打斗了一挥儿,金牛就开始占了上风,将青山客逼到了决刀台的一角。
青山客一心上台领功,岂肯自己下台?他的脸色涨红,刀法也变得有些凌乱起来。
金牛见他的刀法之中出现破绽,冷哼了一声,长刀急进,刺进了青山客的胸口之内,他的右脚抬起,一脚将青山客踹下台去。
金牛恨他出手狠毒,并没有想过留他性命,这一刀刺伤了他的心脏,人在半空,就已经死去了。
金牛杀了青山客,立刻引起了狐府中的欢呼,大家呼喊着金牛的名字,庆祝他的成功。
这时福府中站出一个人来,来到了台边。他的刀鞘在决刀台上一点,身形向上升起,跳到了决刀台上。这个人向金牛看了一眼,说道:“在下古松客,见金牛刀法高超,却要见识一下。”
看古松客上台,介之推说道:“古松客,青山人世,是个独行的刀客,听说以一人之力打败了毒蛊山七十二强盗。在青山有很多的人想收他为自己的精英刀客,他都不肯。”
“古松客!精英刀客!”白子奇说道:“我听说过他的名字,他从不肯为别人卖命,怎么加入到了福府中当刀客?”
介之推只管收集情报,这其中的细节他可就不知道了,他茫然地摇了摇头,退到了一边。
身为精英刀客,他的刀法之中果然透出了灵性。长刀在身周挥动,刀刀砍向了金牛刀法中的破绽之处。也不见他如何移动身体,竟将金牛逼迫着向后退去。
在他的刀上透出了青芒芒的刀光,将金牛沉重的刀撞得不停颤动。
金牛不停后退,险些从台上掉下来,他不停变幻自己在台上的位子,可是总也难逃后退的命运。
金牛见自己无法战胜他,向前击出一刀,然后跳下台去。他转身防住了自己的身前,却见古松客并没有趁势偷袭。
金牛行了一礼,说道:“你的刀法高明,我服了你了。”
古松客还了一礼,说道:“客气!”
古松客转身来到了白子奇的面前,用刀一指,说道:“流氓英雄,我是专程为你而来,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上来?”
白子奇这时一改过去玩世不恭的样子,上前行了一礼,说道:“古松客果然有刀法大家之风范,好,我就和你较量一番。”说完跳到了决刀台上。
古松客说道:“流氓英雄,你我都是刀客,自然也能猜出我是为何而来。我已答应了人家,收买下了你的性命,就不想战到一半之后逃之夭夭。如果你也对得起自己的名号,今天咱们之间就来一场真正的对决,也省的日后再去找你,奔波劳累。”
白子奇说道:“古松客,你从不肯做这替人卖命的事情,今日又何必趟这次浑水?城中刀客的对决,可没有表面看到的这样简单。我敬你是一个好汉,不如咱们就这样各自退去,日后也好再交朋友。”
古松客说道:“刀客的事情,何必解释?我是个一诺千金的人,答应了人家,就和金钱没有了多大的关系。答应了杀你,就和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了关系。今日咱们何不放开一战,直到战死,也算是成全了我的心意。”
白子奇沉默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今天难得遇到了一个高尚的对手,和你一战却也使这肮脏之地充满了圣洁之光,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二人各退了一步,长刀相对了起来。
两个人都站在了原地,并不移动,但两个人的身体却在原地做出了微妙的调整。他们的身体随时都在跟着对方的细微动作而变化着。
广场上起了风,风带起了人的头发在眼前晃动着。
远处的枯叶飞了起来,从决刀台上吹过,又从上面轻轻地吹走。
大地上一切东西都在移动着,可是决刀台上的两个人却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的地方。
他们就像两个人肉做的雕像,在风中微微摆动,却没有移动。
金牛站在了阿忌的身边,说道:“阿忌,他们两个站了这么长的时间了,怎么还不开打?”
阿忌说道:“他们已经打起来了,你没有看见吗?白大哥的这一刀斜劈被古松客防住了,古松客的一刀直刺,也被白大哥闪身躲过。”
金牛茫然地看着台上一动不动的两个人,可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做出了这些动作。
阿忌并没有停下,说道:“他们已经对攻了七十多刀了,只是还没有露出相互的破绽。”
“七十多刀?开什么玩笑?”金牛瞪着牛眼,可是彻底的晕了。
这古松客和白子奇都算得上是精英刀客中的高手,他们对刀法的理解已经不再是对刀的动作上的了解,而是更加关注刀法上的变化,又是对方的一个小动作,都会暴露他们出刀的走势变化。
白子奇的脚尖一变,肩膀一斜,这一刀将要发生的过程就已经在古松客的脑海中显现,他的身体相应地做出了应对之策,跟着白子奇的动作做出了变化。
古松客的身体变化,自然也落在了白子奇的眼中,看他的走势,白子奇就已经猜到了他要做什么动作。他看出了古松客已经开始防备自己的刀法,这后面的动作自然也就做不下去了,反而要针对古松客的动作做出新的反应。
所谓身体的动作由心生,想到的自然快过了自己做出的动作。他们看起来没有移动,却已经中途变招,相斗了好几刀了。
这些变化金牛看不出来,可是以防御为自己刀法的阿忌却看的清清楚楚。
自己的千拆万折招式繁复,招式之中一直在掩盖自己的破绽,寻找对方的破绽。久练之下,对刀法的破绽十分关注,对身体的细微动作也是十分关注,这才看出两个人在场上的对决变化。
打斗多时,白子奇对古松客的刀法已有了一些了解,他心中招式一变,却转到了自己的百花错乱招式上。
看白子奇变招,显现出了古怪的动作,他不由得一怔,就在这时阿忌说道:“踢他。”
阿忌久和白子奇在一起,自然知道百花错乱的变化。这百花错乱出刀是一招,可是回刀又是一招,出刀刺出一半,很有可能中途横削,完全不走常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