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仪清的话也算是说对了一半,没有好处的事情,冷无心自然不屑参与,只是今日南宫流风的提议乃是之前四人在飘兰轩一起商定好的,这比试一事自然是水到渠成。
“这一点仪清公主请放心。本太子已经私下里派人打听过了,冷姑娘虽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却有一个坏毛病,那就是贪财。只要司马太子不吝啬,拿出一点彩头,相信冷无心肯定会接受挑战。当然,本太子向来出手大方,彩头也算我一份。司马太子,你没有意见吧。”南宫流风眼似桃花瓣,眼尾微微上翘,黑白并不分明的瞳眸透着一丝狡黠。
司马弘赔着笑道:“我当然没有意见。”
“那就好。”南宫流风勾着唇,风流妩媚中多出一丝狡猾的意味。他打了一个响指,近身侍卫莫离立刻递上一个锦盒。
“司马太子,我这里正好有夜明珠一对,就作为今日的彩头。不知道司马太子打算拿出何物做为今日的彩头?”南宫流风一边说一边打开锦盒,锦盒内静静地躺着两粒鸽子蛋一般大小的夜明珠。这样的无价之宝自然也是从丞相府揩来的。
南宫流风的彩头一拿出来,司马弘脸色黑了黑,语气有些阴阳怪气地说:“南宫太子还真是出手大方。不过,这比试一事是临时提出,本宫派人去库房拿彩头的话,这一来一回只怕要花上些许时间。南宫太子要是不介意的话,本宫想把你刚才赠送的十对南海东珠拿出来当彩头。”
司马弘这也是被逼无奈,他的太子宫中虽然宝贝无数,可是能够胜过那对鸽子蛋般大小的夜明珠只怕找不到,唯一能够与之相比的也就是南宫流风刚才所送的十对南海东珠。
“既然是送给司马太子的礼物,司马太子当然有权力如何处置。”南宫流风浅酌的一口酒,形似桃花的眼眸半眯着,似醉非醉,更加的氤氲动人。他的心中对凤兮夜更加的佩服,那只狡猾的狐狸算定了司马弘的为了面子,肯定会拿东珠出来做彩头。只要冷无心胜出,送出去的礼物又能够拿回来了。
接着,司马弘招了一下手,身后的太监立刻上前一步,弯下腰站在他的身旁听候吩咐。
司马弘吩咐了几句,只见那名太监点了点头,直起腰退回原地,嗓门一扯高声喊道。
“今日是太子殿下的寿辰,仪清公主与将军府的冷无心姑娘各自献舞一支,以祝太子殿下寿辰。谁的舞蹈更胜一筹,便可得到太子殿下的赏赐,南海东珠十对。南宫太子的赏赐,夜明珠一对。”
此言一出,紫东殿不明内里的众人一片哗然,特别是两位太子所给出的赏赐令他们更加的震惊与羡慕。
“无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秦天扭头回望着后排神情淡定的冷无心,轻声地问。从冷无心重新回到将军府的那一刻,说要随他入宫,秦天就觉得事情并不似表面看到了那般简单。
“不就是有人见不得我太过清闲,想让我活动一下四肢。”冷无心懒洋洋地说着。面对秦天,就算是自己的父亲,她也不会将实情透露。
这时,司马弘身边的太监走了过来,请冷无心到偏殿准备,而司马仪清早在太监宣布之后就已经领着身边的宫女去了偏殿。
偏殿内,司马仪清在宫女的帮助下,很快就已经换上了舞服。
此时的她,头上戴着变幻无穷的翡翠花冠,在灯火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她的身上穿着一件轻盈的七彩华裳,青丝与手臂间都绑着许多的飘带。
她出了偏殿,翩然步入正殿,身后的宫女也跟着出了偏殿。
也许是得到了司马仪清暗中的吩咐,没有一名宫女来给冷无心上妆。寂静的偏殿只剩下她独自一人,这样也好,正合了她的意。
正殿,丝竹声声,缭绕殿内。
司马仪清一身明丽如彩虹般绚烂的舞衣,摆出一个优美的姿势立在殿中。
鼓乐声响,司马仪清腰肢一动,娇美的身姿好似柳絮一般轻盈地轻旋起来,玉璧轻舒,裙飞斜曳。轻盈的舞衣如朵朵浮动散开。
上了妆的她容貌艳丽,好似一朵盛放的牡丹,雍容娇艳。她一边跳一边朝着凤兮夜回眸一笑,这一笑千娇百媚。可惜对方的心思压根没有在她的身上。失望的收回目光,眼中流露出一丝黯然,脚下一乱,舞步错了一步,险些摔倒。好在她够镇定,很快就调整过来,跟随着激昂的鼓乐声继续起舞。
随着鼓乐渐急,司马仪清若羊角旋风,似回雪飘飘,旋转舞云之急速,令人分不清背面与正面。
这时,一位侍卫悄然走到司马弘身旁,弯下腰在他的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司马弘脸上神情如旧,黝黑的眼眸眸光蓦地一暗,他挥手让那名侍卫先退下。
随之,他佯装有些头昏与旁桌的南宫流风礼貌性地说道:“南宫太子,本宫刚才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得出去醒醒酒,暂时失陪一下。”
听到这个醒酒的借口,南宫流风心中好笑,并没有点破。他掉眼看了一下司马弘,体谅地说:“没事,醉酒乃是人之常情。本太子在丹木国宫宴的时候也经常会出去醒醒酒的。”
南宫流风一说完,司马弘便走了大殿。南宫流风又掉回眼,半眯着一双妖娆氤氲的桃花眼,欣赏着殿中司马仪清旋转如回风飘飘的舞姿。
司马弘一走出紫东正殿,便急冲冲地往他的寝殿大步流星走去。刚才那名进殿汇报的侍卫紧随其后快步走着。两人走得很急,完全没有注意到暗影处,一直有一条尾巴跟随。
“你们都在外面给我好好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走到寝宫后,司马弘气势慑人,朝着门口守候的侍卫吩咐了一句,一手负于身后走了寝室。他关上门,又警惕环视的四周,确定室内没人,才走到床边。他掀开床上的锦被,在床头按了一下,床板诡异般移开,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出现。
司马弘跳到床上,走入了密道。片刻之后,他又从密道走了出来,脸上紧绷的神情明显松了一口气,不似先前的紧张。
整理好床上的锦被,司马弘就走出了寝室,威严慑人的声音飘出,“都给我好好守着,再出了什么差子,你们都给我提头来见。”
“是。”侍卫门齐声应道。
司马弘拂袖离去,往举行寿宴的紫东殿走去。
乌云遮月,苍穹漆黑一片,只余下几颗稀疏的星辰闪烁,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一路尾随,趴在屋顶之上的冷无心透过掀开的瓦片将司马弘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
“原来这床下还另有乾坤。”
冷无心喃喃了一句,又掀开几片瓦片轻放在旁边。她轻盈的身子从屋顶跳入房中,怕惊动门外的侍卫不敢点灯,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借着屋顶透射进来的微光,轻手轻脚的朝着床边摸去,做着与司马弘同样的动作。
密道的入口打开,顺着阶梯走入,床板下的密室不大,冷无心一走入密室就看到最中间的展示台上摆放着一个锦盒。她打开锦盒,一块扇形的玉佩静静地躺在里面,与先前在无极阁看到的极为相似,散发着莹润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