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溪和武瑛二人下了山,走在通往这个村的小路上,村路两旁都是绿油油的春麦和黄灿灿的油菜花,有鹧鸪在啼,有野蜜蜂在飞。
二人才靠近村门口,就听见村里面咋咋呼呼、鸡飞狗跳,一幅不太平的光景。
风溪、武瑛连忙进村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走近一瞧,只见一群凶神恶煞、身穿衙役服饰的官差在那里欺压百姓,把百姓的箩筐、桌子踢得东倒西歪,有些小孩吓得在地上哇哇大哭。
一位官差头子叫嚷道:“你们这帮刁民,再不把今天春天的税收交上来,从今往后你们就别想安安生生有好日子过。杨得志,是你带头挑事引领大家拒交,是吧?你想逞能当英雄还是咋的?我看你是活腻歪了,皮痒欠收拾,想让大爷我们给你松松骨是不?”
杨得志是一个身材魁梧、老实巴交的庄稼汉,站出来说:“不是我们不交,而是往年都是秋天交一次赋税。怎么现在还要交春税,赋租还翻了一倍不止?现在庄稼才刚种下地,我们拿什么上交钱粮?这不是把大家伙往死路上逼吗?”
差老大说:“杨得志你个瓜娃子,少在这里胡咧咧。叫你上交你就交,不想交也得交。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是宰相当权,这是宰相的命令,你们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敢不交,不交就是跟官府作对,就是死路一条。我劝你们都识相点,少给我装可怜搪塞。现在大家就回去,把家里面值钱的东西通通找出来拿给我们,大家乡里乡亲,我们也不会太为难你们。”
杨得志说:“自从这个宰相独掌大权以来,巧立名目,横征暴敛,我们一点家底早就被掏空了,就快啃树皮了。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值钱东西给你们?”
一旁早对官差不满的村民愤怒道:“对,你们就是粮仓里的硕鼠,搜刮民脂民膏的恶鬼,就算我们被打死了也不会再交一文钱。”
又有村民怒吼道:“再逼我们,我们就不管死活跟你们拼了。”
差老大怒到:“你们想干什么?想造反是不?好啊,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们这帮刁民,你们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纲常法纪。弟兄们,给我把这群想闹事的刁民狠狠打,打到他们怕为止。”
这帮挨千刀的官差都是由地痞流氓组成的,平时就爱干打架斗殴的事。得了差老大的话,拿起手中的青铜刀剑、哨棒就是冲向村民大发淫威,一通狠打。村民很吃亏,头破血流,伤筋动骨。
风溪见状,喝道:“住手,不允许你们这样伤害老百姓。”
差老大见手下弟兄揍得也差不多了,真把这群刁民给打死了,谁交钱粮?于是叫住一帮弟兄停手。
差老大转过头看向风溪、武瑛两人,说:“哪里来的外乡人?我们蜀人的事轮不到你们两个瓜娃子指手画脚。趁老子没发怒,给我有多远滚得远。”
武瑛说:“我呸,你们这帮只会对老百姓作威作福的狗官吏,光天化日之下毒打老百姓,还要把他们往死路上逼,简直是猪狗不如,比强盗还可恨。”
差老头回道:“哪里来的野小子野丫头,竟敢教训起你大爷我?弟兄,给我抓住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鬼,我们蜀地还轮不到两个外乡人放肆。”
于是这群官差调转枪口要对付风溪、武瑛两人。风溪也不给他们废话,“一剑惊仙”一个大招使出,这群官差连风溪的衣角都没摸到,一瞬间就“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全被风溪放倒外地,受了点小伤,一时站不起来。
差老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这是碰上行走江湖的少侠高手啊!自己这不是在作死吗?
武瑛几个箭步连续跳跃到了差老大面前,两个嘴巴子就赏给了他。
这小娘皮下手够狠,差老大脸都被打红了。差老大捂着脸说:“别打别打,女侠,手下留情啊!”
武瑛说:“你怎么刚才不叫你手下的人也留情?我们现在凭什么要对你客气?”
差老大说:“我们知错了,其实我们也是受害者啊。我们要是不把春税收上去,我们这些官差就得自己把这赋租垫了。我们也得倾家荡产、变卖田地,我们也是被逼无奈。都是王都里宰相的指令,我们只是跑腿的,请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风溪说:“放不放过你们,我们做不了主。你要问就问问被你们欺负过的村民吧。”
差老大于是跑到村民们面前说:“乡亲们,我们错了,我们对不住大家伙。我们也是情非得已,这都是上头的意思,要怪就怪那个宰相,都是他下达的命令,跟我们没关系,求求你们饶了我们这次。”
村民们向差老头身上吐口水,骂到:“我呸,好一个都是上头的意思,跟你们没关系。你们还要点脸不?我看你们就是为虎作伥、仗势欺人。”
不知道是谁踢了差老大一脚,更多的村民围上来对差老头拳打脚踢,差老头自作自受,也分不清打他的人是那些,他用手护着自己的脸,说到:“别打了别打了,我们再也不敢来了,今天我们动手打人是我们不对,我们出汤药费,求求各位乡亲们行行好,放我一马。”
村民解了气,也就不再打他了,说:“你最好说话算话,不要再来,不然下次就休想活着走出我们村子。”
差老头连忙说:“是是是,再也不敢来了。”
官差们把他们身上的钱掏出来赔给村民,就互相搀扶着走出村口。
这时,一位拄着拐杖的长者,看起来德高望重,步履阑珊地走出人群,抱拳对风溪、武瑛施礼道:“两位少侠,老朽有礼了。我是我们太平村的村长。你们真是我们村的大恩人,刚才要不是两位出手相救,恐怕我们村今天就要遭逢大难了。”
风溪、武瑛拱手回礼。风溪说:“村长快别这么说,贵村有难,我们路经此处,仗义相救也是应该的。”
村长说:“两位真是侠义心肠。我看你们是外乡人,我作为本村的村长,想略尽东道主之谊,邀请两位到寒舍喝点水、吃个饭。还望两位少侠答应,以报答两位的恩情。”
风溪说:“村长好意,我俩怎会推辞呢?”
原来村长就是杨得志的爹,风溪、武瑛二人于是跟着村长父子来到了村长的家。
村长的家就处在太平村的中央,村子的人口不算多,家家都有个大篱笆院。篱笆院里头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娃在里面踢毽子玩。
他们看见有人进院门,就跑上来喊到:“爷爷,爹爹。”
他们是村长的孙子孙女,长得都好可爱。
村长说:“娃儿们乖,今天家里来了客人。你们先去玩吧。”
于是两个小娃又跑开了。
风溪、武瑛跟随村长父子来到屋子堂前,村长给风溪两人倒了一杯水,说:“两位少侠,喝些水。”
风溪两人道谢。
杨得志说去叫他媳妇准备午饭,便走出了大堂。
风溪问村长:“村长,你们这里是哪里啊?”
村长回答:“我们这里是剑阁城太平村。”
风溪问:“刚才那帮官差怎么那么霸道?”
村长说:“两位少侠有所不知,前些年我们这里日子可好过着哩,可以说真的是太平村。”
武瑛问:“那为什么现在民不聊生呢?”
村长说:“两位少侠,听老朽慢慢道来。七年前,我们蜀国出了一位新国君,他叫做杜宇,号望帝。有人说他是从天上降下来,是我们蜀地百姓的大福星。他热爱百姓,关注农桑,降低赋租。我们老百姓都夸他贤能爱民。那时我们这里经常闹水灾,望帝茶饭不思,为此派人到全国各地寻找能治水的人。
有一年,忽然从河里逆流漂来一具男尸。人们见了感到十分惊奇。因为河流上的东西总是顺流而下,怎么这个尸体却是顺逆而上?好事者便把这个尸体打捞上来。更令人吃惊的是,尸体刚一打捞上来,便复活了,开口讲话,称自己是荆楚人,名叫鳖灵,因失足落水,从家乡一直漂到这里。这个消息让望帝知道后,望帝便叫人把他叫来相见。两人一见面,便一见如故,谈得十分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觉。望帝觉得鳖灵是个难得的人才,便任命他为蜀国的宰相。
鳖灵到来不久,一场大洪水爆发了。这场洪水之大,和当年尧时候的洪水几乎不相上下。老百姓深受其害,死的死,逃的逃,国家陷入一片混乱,蜀国人口锐减。鳖灵受望帝的委任,担任治理洪水的任务。在治水上,鳖灵显示出过人的才干。他带领民众治理洪水,打通了巫山,使水流从蜀国流到长江。这样,使水患得到解除,蜀国人民又可以安居乐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