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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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庚同他的三千虎贲军流星赶月抵达黎城郊外三五里地的野松林。远远看见黎城西门城头火光冲天、硝烟四起。周军早已展开了对黎城猛烈的攻势。
武庚亲卫铁塔,个子魁梧高大,就像是一尊铁塔,说:“殿下,我们是不是该行动了?”
武庚好整以暇道:“时机未到,再等等。”
良久,铁塔忍不住说:“殿下,城门快要失守了,我们赶快上去增援他们吧!”
武庚闭眼养神,淡淡说:“不急。”
又过了一会儿,铁塔焦急地说:“殿下,城门失守了。再不上去,黎城真的就快完了。”
武庚缓缓打开眼,看了看,城头已经挂上了周军的旗帜,一部分周军开始从破开的城门涌进城里。
武庚面色不改,吐出两字:“尚早。”
铁塔心里已经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浑身没有一处舒服。众骑兵也是按捺不住,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大开杀戒。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更多的周军涌进黎城。大伙却见武庚依旧神情悠闲,都开始有点麻木了。
就在这当口,武庚突然喝声令道:“弓箭手准备。”
六百个弓箭手顿时如卧马受惊般迅速列好队站到前面,分为前后两排。张弓拉满弦,这些弓全是用上好的白桦木特制而成,弹性更佳,射程更远。箭镞更加锋利,穿透力更强,杀伤力大增。是为白桦弓。
“射!”武庚一声令下,漫天箭雨夹带着“嘶嘶”破空之声,呼啸着向进城的周军尾部怒射而去。只听“蓬蓬篷”急促的脆响,城门口附近的周军首当其冲,伤亡惨重。一道道鲜血从周军身体各部位飙溅而出,就像是青檬掉入牛奶杯中飙出的弧线,可是没有诱惑力,只有欲呕的血腥味。
这些弓箭手力道之强,击射部位之凶狠,不可思议。被射中的周军只来得及发出一丝痛苦的闷哼声,便栽倒在地,无法动弹了。
就近的周军如惊弓之鸟,眼看着胜利在望,庆喜一番。没想到突然之间出了这茬,赤裸裸地感受着死亡向他们靠近,而且他们还不知道殷商援军到底来了多少人。
就在周军人人自危的情况下,武庚又吩咐道:“棍师上,刀斧手准备。”
只见从队伍中冲出五百手持一米六多长的木棍的骑兵,他们一个个像是出身少林寺资深的武僧,功夫十分了得。他们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周军人群中,不分三七二十一,噼里啪啦就是一通好打,棍棒挥舞地是虎虎生风,攻击的方式灵活多变,由于棍长,击扫的范围又广,而使出的每一棍都落在周军身体要害的部位之上。很多周军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打懵,找不到南北了。
周军想要逃散开来,可是前面有自己人挡着去路,两边是狭窄的城门口墙壁,向后逃更不可能,那是阎王爷派来的索命鬼。
紧接着,一场日后周军谈之色变、天昏地暗的大噩梦正式上演。六百刀斧手,个个腰大膀圆,满脸横肉,肌肉抖擞,他们手拿大刀阔斧,刀背沉重如山。他们手起刀落,一刀下去,切入周军肩膀三寸深,力道又大,压得周军跪身下去,周军面目的表情早已痛苦地扭曲变形,不成人样。他们面上依旧毫无表情,就像是在看一群待斩的羔羊,一头头蠢笨的肥猪。在他们眼里,周军早已是行尸走肉、不必要、纯污染世界的肮脏低贱的存在。真正是砍菜切瓜,干净利落,毫不停留。一颗颗头颅像是枯黄的蓬草胡乱抛飞,血柱冲天,惨不忍睹,闻之欲呕。人间炼狱,命贱如泥。
尔后武庚率领着余下的一千三百攻防兼备、实力强悍的骑兵和六百弓箭手围冲过来,像是渔夫收起一张巨大的渔网,周军便是渔网里的鱼鳖。又像是农妇赶鸡鸭进棚舍。
周军欲哭无泪,黎城变成了真正巨大的屠宰场,只有血腥和残忍。这仍旧是一场猎人与猎物的狩猎游戏,只不过眨眼间,双方调换了身份。
殷商虎贲军玄盔黑甲,面遮铁罩,像是一尊尊从地狱里放出来的死神,全身散发着诡异阴沉的死亡气息和滔天的杀气。
武庚身先士卒,英勇表率,左砍右削,顷刻间,已有十来人毙命。虎贲军更加嗜血疯狂。
他们纵横驰骋,自由组合成形,以一敌百,威武了得,像一群狮虎闯进数量众多的狼群。周军虽多,突逢变故,难有招架之力。
转眼间西门的周军被强制人工清场。
虎贲军向城中奔来,将屠杀推向新的高潮!挽歌荡起,新鬼烦冤旧鬼哭。
要怪只能怪他们命不好,出门没看黄历。他们遇上的不是寻常的商军。
这支虎贲军大有来头,是支不世出、神秘的军队。是殷太子武庚在二十岁行及冠礼时,帝辛对他说无论今天他有什么心愿,他都会满足武庚的要求。武庚回答说他想光扬先祖武汤的功德,希望能组织训练一支军队,日后为国效力,开疆拓土,让万邦臣服大商。
帝辛赞赏武庚的大志,夸他年少有为,允许他秘密组建一支军队,无论要什么条件都可以优先实现满足。于是武庚便从商军队伍中采取优胜劣汰,精心挑选三千强兵悍将组成现在的虎贲军。
他又在朝歌城西北郊淇水边一处树林里兴建起庞大的营所,让虎贲军在里头驻扎训练。
这是一支特殊的部队,主帅是太子,未来殷商继承者的亲兵。它的待遇奇高,朝廷大臣都知之甚少。
帝辛曾视察一次,对武庚说道:“此乃帝国之鹰,有此虎贲军,我家江山可永保无忧!”
“发生了什么情况?怎么有那么多人在哭号,难道城内还埋伏着很多商军?”朱悟能心里有些纳闷。等到东大街冲出了一大群战袍异样、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时,他大叫一声:“不好,殷商援军到了!”
真是该死,千算万算没想到殷商援军来得这么快!
怎么办,怎么办,奋起抵抗?嗯,为什么眨眼之间,本占尽优势的我们周军要用“抵抗”二字?妈的,不知道来了多少商军。可是看这情形,事态太过严重。容不得自己再瞎掰歪。朱悟能就地躺下,把地上死去商军的血涂抹在自己身上各处,现在没有比装死更明智的了。因为什么风向都没搞清楚,对,就装死,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朱悟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一炷香后,铁塔向武庚禀报:“启禀殿下,西伯侯姬昌已被我军抓获,请殿下处置。”
武庚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地惊喜,平静道:“带他来见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