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蓝怎么会看上我?这个问题我思考过很多次,尤其是在认识以马斌之后,我更加迷惑不解。要说优点?我自己没有发现,要说缺点?我倒是有一大堆,为了不让人反胃,我在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总之,我就是那种往人堆里一放,基本上就会认不出来的那种人。
最后,我思考的结果是,将来有一天,我会直接去问柯蓝这个问题,并希望她给我一个答案,虽然我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我又在经贸大学的医务室住了七天的院,才勉强地出了院。我归队之后,刘志刚几乎天天在楼道里唱同一首歌——《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唱得我心烦意乱,有时候真想出去踢他两脚,可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我现在才刚刚实现独立行走。
我也一直没有告诉柯蓝我和马斌决斗的事,期间柯蓝倒是来看过我一次,问及我的伤口为什么看上去又严重了。我告诉她说自己去水房洗漱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碰到原来的伤口了,柯蓝并没有怀疑。
当时我在想,如果我告诉柯蓝我现在的伤是和马斌打架时弄的,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她会心疼我呢还是马斌?当然是我。那她会不会心疼马斌呢?肯定会的,不过柯蓝心疼我肯定要比马斌多一点。那到底多多少呢?我躺在床上看着坐在床边给我剥橘子的柯蓝心里想道。
“你想什么呢?”柯蓝问我道。
“没有想什么。”我回答。
“骗人,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骗人!”柯蓝的语气很坚定。
唉,我心里感叹,女人有时候如果太聪明就会让人觉得不爽。
“我在想明年我去西藏了,我得找一个人照顾你啊,你一个人在北京,如果谁欺负你了怎么办?”我信口雌黄道。
“切,”柯蓝调皮地咧了咧嘴道,“你真的是在想这个吗?”
这死妮子不会连我想什么她都看出来了吧。这也太恐怖了吧,这哪里是女人?这分明是一架高清的X光扫描仪,把你的心肝脾胃肾还有那挂大肠子都清晰地投在胶片上。
“真的。”我嘴硬道,我不相信柯蓝这妮子真的有那种可怕的能力。“反正我不信!”柯蓝把一瓣橘子强塞进我的嘴里,起身去洗手。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告诉你,我谁也不需要,有非儿就好,她比我大,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我。”柯蓝洗完手回来又坐在我的床道。
“你们不会是同性恋吧?”当我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我的嘴好贱,怎么跟放屁似的,说话从来不经过大脑?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现在这个臭毛病。
“杨泊,你,你不要脸!”柯蓝把刚才剥好的橘子从床子上拿起来,砸在了我的被子上。而后,拿起桌子上的包就要往外走。
“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我就是这人,你见我向谁认过错?你可千万不要想象着我跑出去把你拉回来,因为我现在还不具备那个功能!”我朝着柯蓝即将离去的身影大声说道。
柯蓝把身子转了过来,对我怒目而视道:“杨泊,你要是再这么没正形,我可就真走了,到时候看谁来照顾你!”柯蓝说这话的时候小脸通红,呼吸带喘。
“是谁发这么大脾气啊?”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已经被柯蓝打开的门外传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刘薇,而紧跟在刘薇屁股后面的人是刘志刚。
“现在的小孩就是太调皮,你怎么又卧床不起了?”刘薇依然是那么阳光漂亮心直口快,像一个学生妹。我给刘薇和柯蓝做了简单的介绍之后,刘薇便坐在了刚才柯蓝坐的椅子上。
“老师见笑了,旧伤未去又添新伤啊,骨头还没有长全呢,又在洗漱室摔了一跤。”我说道。刘薇把一大堆的水果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从刘志刚的手里接过来一束鲜花递给我。
“你还是赶快好起来吧,我可没有心情过几天就给你送一次花,你这间隔的时间也太短了吧。”刘薇笑着说道。
然后,刘薇回头笑眯眯地看了柯蓝一眼,柯蓝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以后还是让人家给你送吧。”刘薇说这话的时候,刘志刚在边上垂手而立,好像刘薇是我们武警部队的司令员,而他只是一个迎接首长视察的一个小兵蛋子。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刘志刚也有如此乖巧的一面,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谁知柯蓝此时却站了起来,轻声说道:“那,那你们聊吧,我们学校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今天是星期天,能有什么事?刚才你不是还说没有事的吗?”我感觉到柯蓝表情有点不自然,便问道。
“我忽然想起来了,今天还有一个家教呢。”柯蓝说,“我真的有事,先走了!你们聊!”柯蓝还不等我们说话,便快步走了出去。
“别管她,就是耍点小脾气,也不知道是哪根筋转错了呢。”我装傻充大地说道。这几乎是所有男人的通病,在第三人面前天是老大,我是老二。一旦回到家里就要跪搓衣板!其实自从柯蓝走了之后,我的心里就开始打鼓,这个小姑奶奶平时也没有这么多事啊,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我忽然想起一个故事来,一个美国记者问号称当今世界上最聪明的人——霍金:这个世界还有你不知道的东西吗?霍金回答:有,女人。
刘薇和刘志刚坐了一会,也没有什么事,再加上我也有点心不在焉,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把我一个人跟傻子似的扔在了床上。幸亏这是在学员宿舍,我心里想,这如果是在指挥学院的医务室,我估计我就是生了蛆,也不会有人来答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