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青羊宫不远处有一个外面看上去很是普通的农家小院,但是你稍稍留意一下子的话,就会发现很多不合情理的东西。没有狗吠声,没有粪堆,没有铁犁,没有人声。平静的像是死去了一般。
牛羽在门外,随手画了一个符咒,门竟然轻轻的自动打了开来。牛道长径直走到堂屋里间,在一幅壁画面前轻点了几下,“哗啦”一声壁画滑向两边,一道石阶出现在面前,通往黑黢黢的地下,牛羽轻咳了一声,“呼”立即有墙壁上的火炬点燃,将地下通道照的通亮。
这是青羊宫的一处秘密基地,只有包括牛羽等少数几人知道。
通道的尽头,满身刺青,身穿兽皮的仡佬正在忙碌着,见牛羽进来只是点了点头。说道:“请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好”。
“你忙,不急”,牛羽点头回应。转身观看起摆在石室中的稀奇古怪的各种瓶瓶罐罐,一个被刨开了露出白白的脑浆的人类的头颅,无数叫的出的和叫不出名字的昆虫的尸体,一个撒满了黑色血迹的厚重的石椅。。
几分钟后,仡佬心满意足的长出了一口气。双手交织伸了一个懒腰,就听一阵霹雳啪啦的骨骼脆响,“终于,弄完了,看我的新图腾”,说罢抬起自己的大腿给牛羽欣赏他的新刺青。
“你那么急叫我来,就是给我看你的大腿?”牛羽冷冷的说,他对这个家伙一直琢磨不透,这个人时而机智时而憨傻,时而慷慨时而确是踂眦必报。和他打了半辈子的交道,却一直琢磨不透他。不过他在虫类方面的造诣,牛羽认为,如果他认第二的话,就没人敢称第一。
“哦,是这样的,我们苗人是很重视身上的刺青的,我们的刺青不是你想刺什么就刺什么,就像你们衣服和马车一样,什么人穿什么衣服都是有严格的规定的。乱来的话是要被惩罚的”。
“嗯,这个我知道,那你腿上的刺青是怎么回事?”牛羽颇为不满,心道你当老子是三岁孩童,这都要你说?
“好,言归正传,你先看看这个”仡佬并不在乎牛道长的不满,伸手掀开了一个盖在铁笼上的黑布,一个老鼠般硕大的苍蝇霍然出现在牛羽的面前,双目赤红如血口器突出如一把尖刺,双翼一震,“嗡”的一声就朝仡佬飞来,结果却被铁栅栏挡了个结结实实。
“这是什么鬼东西”牛羽冷不防被嚇了一跳,大声叫喊。
“嘿嘿,这不算什么,精彩的在后面呢”仡佬拎起一个小白鼠,通过一个构造特殊的机构将小白鼠送入铁笼之内,小白鼠吱吱的惨叫着,显示对眼前的情景非常的恐惧。就见苍蝇“嗡”的一声飞临小白鼠的头上,口器闪电般刺出,一股股鲜血通过半透明的口器源源不断的输入苍蝇的肚中。
更加令牛羽吃惊的是,被吸干了鲜血的小白鼠,竟然马上变成的枯干的黑褐色就像已经死去了几百年的干尸。牛羽是干这行的,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个变异的大苍蝇不仅吸血还将小白鼠的生命力也带走了。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吸血鬼苍蝇。
“这。。这。”,牛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已经是语无伦次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蒋家的那个病人身上的?”牛羽立刻醒悟了过来。
“看到没”,仡佬得意洋洋的抬起自己的大腿,上面刺着一只硕大的苍蝇。
“我说的是这个”牛羽指着铁笼愤怒的说。
“请息怒”仡佬眼中闪过一道凶光,“你不觉得我创造了一个新时代吗,多少对长生不死梦寐以求的人,多少对自己的荣华富贵割舍不下的人,都来崇拜我吧,都来跪拜在我的脚下吧。我就是他们的救世主”仡佬精神明显有些不正常了,双颊泛出潮红,双眼放射出狂热的光芒,呼吸也愈加急促了。
“这是邪恶,必遭天谴”牛羽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我想要更多的材料和人手来进行我的实验,你应该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仡佬的言语有些不客气了。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材料和人手我帮不了你什么,金钱的话这里还有5000你拿去吧”牛羽掏出钱袋,递了过去。
仡佬仿佛没有看见一样,并没伸手去接,明显是要发作的前奏。
“我有个师弟叫刘处一,现在荣州松风观当住持,我可以写一封信给他,他对这事一定会很感兴趣”,牛羽见事不妙赶紧想办法推诿,“况且他那里财力和人手都比我这里强太多了”。
仡佬思考片刻点点头,伸手接过了那个钱袋。
“呼”牛羽长出了一口气,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