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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回京路上

轩辕澈因为腰伤原因,不方便骑马,只得带着知之去租了一辆稍为豪华舒适的马车,欲乘坐了往京城赶去。

知之仔细地打量了整个马车,然后走到了马的面前轻轻地拍了拍那马的头部,那马儿便乖乖地用头亲昵地抵了抵知之的脸,还发出一种低沉的嘶鸣声,知之这时闭了眼微笑着任由马儿与她亲热。

这一幕惊得那马车夫目瞪口呆,他驾驶马车这么多年,一直与马打着交道,可从没见过马儿与谁这么亲近过呢。

看到知之的笑颜,轩辕澈心里稍感轻松,忙走上前对知之介绍道:“那是马,这是马车,是我们用来代步用的。这山下的人,并不是每个都会轻功,就算是有也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的,所以出门一般都要乘坐马车的。”

知之有些明了了,便顺从地和轩辕澈一起上了马车里去坐好,马车开始一路向京城驶去。

知之默默地把马车里面观察了一番,用手摸了摸,里面是极干净舒适的,知之很满意。然后她又透过帘子看向前方正奋力奔跑的马儿,那马儿不停的举着强健的双腿向前跃着,知之看着看着一下飞了出去,轩辕澈不知何意,惊喊:“知之。”

知之并没走远,她就伴在马的身旁,要么用脚尖轻点马的头部,要么与马并行而飞,那马甚是兴奋,发出一阵阵高吭的嘶鸣,跑起路来更是卖力。

马车夫早吓呆了,嘴里忘了吆喝,瞪大了眼僵坐在那里。

轩辕澈一阵大喊:“知之,快进来!知之,快进来!”

知之便飞进了车里,低了头坐好。那马车夫好久才恢复过来,继续策马前行。

轩辕澈对知之说道:“知之,你不能那样做,会吓坏旁人。这山下并不是每人都见识过轻功,会吓到人的。”

知之不语,但也乖乖地坐着老实了一阵。

后面忽然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音传来,并快速地超了轩辕澈他们的马车向前奔腾而去。知之好奇,嗖地一声又从马车的窗子飞了出去。

轩辕澈慌忙与马车夫交待了一下,也施展轻功,往窗外跃了出去追知之。

官道上有五个武林人士打扮的中年男人,正策马急速向前畅行。突然发现被一白衣小女孩飞身跟踪,于是赶紧勒紧马的缰绳,纷纷停了下来,并调转马头,一个个面露凶相,戒备地看着眼前这个轻功极好的小女孩,观察她所谓何意。

轩辕澈飞身几步纵到知之面前,拉着知之向那几人抱歉道:“不好意思,打扰到了几位英雄赶路。小妹第一次出门,她只是对你们感到好奇,并没恶意。”

那几人听后再看向知之,见她确实只睁着一双清澈的眼观察着他们,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便也作罢,于是也不吭声,调转马头又朝前飞奔而去。

轩辕澈这才放下心来,拉了知之回马车再次坐好,马车继续前行。

知之这会儿又爬在马车窗子上,对外面的景物认真观看起来。

轩辕澈甚是耐心,他知道这一切对于知之来说都是新鲜的。便逐一的指着外面的实物介绍道:“那是房子,是人们居住的地方。这山下的人,都是不住在洞里的。那边则是庄稼,我们吃的粮食都是从里面种出来的。”

轩辕澈话音未落,知之又嗖地一声再次从马车窗子里飞了出去。

轩辕澈苦笑不已,又急忙叫停马车,也再次从窗外跃出去找知之。

知之此时正站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对着那些村庄房舍好奇地张望。

轩辕澈忙喊道:“知之,快下来!”

知之不理。

此时,旁边田地里正在忙活着的农夫们,已有人发现了树上的知之,惊喜地叫了起来:“快看!有仙女!”其他农夫也都抬头观看,顿时发出一片欢呼,“这世上真的有仙女耶。”

轩辕澈急了,再喊道:“知之,我们真的必须得走了。”

知之听罢才飘然落下地来。

那边农夫们质疑声一片,“天啊,是仙女还是人哪?”

轩辕澈不管,拉了知之赶紧上了马车离去。

马车里,轩辕澈开始对还在看着窗外的知之苦口婆心地劝道:“知之,我母妃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得赶时间。你再这样折腾,我母妃会等不及的。你先随我回京城,以后我再带你出来玩个够,好吗?”

知之回过头,看了看着急的轩辕澈点了点头。

到了中午,马车停在了一个繁华的集市里。

轩辕澈便带知之下了马车,向一家饭庄走去。集市里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知之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便有些愣愣的站在那里不举步。周围已经有很多人停下来观看知之,这个黑发如缎、白衣飘飘的天仙般的姑娘深深地吸引着路人的眼。

轩辕澈便拉了知之的手,径直向前走了,留下一路窃窃私语的人们。

轩辕澈见知之很是不适众人的围观,便宽慰道:“他们都喜欢看你,是因为你长得非常的好看,象你这样漂亮的人他们以前都难得一见,对你并没有恶意的。人们都是喜欢欣赏美好的事物的。”

知之茫然的脸上便有了一些红色。

轩辕澈笑了,然后指着满街的人继续说道:“你看这么多人,其实也只有两种。一种是如你一样的女人,另一种是如我这般的男人。”

知之听到这里,转着头左右快速地把所有人浏览一遍,再看了看轩辕澈,然后难得的也说话了,“阿澈,你也很好看!”

这下轮到轩辕澈脸红了。

此时,对面正走过来一家四口。高大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娇小的妻子手里牵着一个大一点的男孩。

轩辕澈忙拉着知之看,“你看对面那个大男人和小妇人就是夫妻俩,就象你的阿灰和阿花一样。两个小孩就是他们的孩子。大男人就是两个孩子的爹爹,妇人就是俩个孩子的娘。大男孩是哥哥,小女孩是妹妹。”

知之便转头看着轩辕澈喊道:“哥哥?”

轩辕澈摇了摇头,“你可以喊我哥哥,但我并不是你的亲哥哥。只有相同的爹和娘,才是亲的兄妹。”

知之便不语了。

“这里是集市,方便人们在这里买卖东西、交换物品、吃饭住店。”轩辕澈为了知之能尽早的融入这个社会,不失时机地为知之说着。然后指着那些店铺一一的介绍着它的功能。

知之对着这花花的世界,很是傻眼。

俩人终于来到了一家稍为看得过眼的饭庄,走了进去。

饭店里面正在用饭的客人都呆呆地望着进来的这一对年轻人,只见男的俊美强健,女的绝美出尘。

店家立即笑脸迎了上来,招呼着二位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

轩辕澈挑了几样菜点了,等菜一上来,便为知之说了菜名过后,俩人就吃了起来。

临桌有一长相彪悍的年轻男子,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知之看。那个女孩的面容是那样的娇好,那样清澈的眼,红润的唇,斯文的吃相……那个女孩感觉根本就不是这红尘中人,很是让他痴迷。自己长到这么大,还没有哪个女人让他有这样心动的感觉。

轩辕澈和知之很快吃完,轩辕澈付了帐,便带着知之往饭店外走去。

不料后面却有一霸道的声音响起:“等一下!”

轩辕澈回头一看,只见一彪悍男子从座位上站起,正赤裸裸地盯着知之看。轩辕澈心中便明了,不欲理睬,拉了知之继续往前走。

那男子却身形一晃,挡在了轩辕澈和知之面前,脸上还有些不悦。看此人的动作便知,他还是有一些功夫在身的,不然也不会如此之大胆。

轩辕澈客气地问道:“请问这位兄台有何指教?”

那彪悍男子看也不看轩辕澈,紧紧地盯着知之,“请问姑娘尊姓大名?”

知之看着俩人,不语。

轩辕澈把知之挡在身后,淡淡地说道:“路人而已,兄台不必多问。”

“我问的是这位姑娘,关你何事!”那彪悍男子对轩辕澈怒道。

轩辕澈自小在少林寺长大,亦不是脾气火暴之人。当下也并不想生事,则不再理那男子,拉了知之饶过他继续往前行去。

不想那彪悍男子不依不绕,挡在前面不让。

眼看这边情形不对劲,其他客人都静观着,不发出一点声音。那店家则怕一旦打起来,对他的店铺不利,忙过来向几位求道:“客官有话请好好说,不然外面宽敞,去外面讲理更为方便。”

那彪悍男子理都不理那店家,挡在轩辕澈和知之面前,直盯着知之,就是不让路,嘴里还在固执的问道:“请问姑娘尊姓大名?家住何方?”

轩辕澈知道今天不动手便无法善了,正要出手尽快解决掉,还没待自己动手,便觉身旁一股寒气袭来,只见知之手一扬,轩辕澈根本没有看清她的动作,那彪悍男子便定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双眼惊恐地望着知之,而且全身已开始冷得发起抖来。

轩辕澈猜到应该是知之使出了她的寒冰功,虽先前听到师太提起过,但轩辕澈不曾亲眼见识,不想知之已经把这寒冰功练到了如此神化的地步。

饭店里的众人都惊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想,这天下竟还有这样快速的功夫?

轩辕澈当下也不再多想,拉了知之急速离去。

待俩人再次坐在马车上,轩辕澈想了想还是问道:“刚才那个男人,你是怎么动的手?”

“我用寒冰珠点了他的穴道。”知之平静的说道。

“寒冰珠?”轩辕澈有些不解。

知之也不说话,随手在空中一舞,此时轩辕澈又感觉周围一股熟悉的寒气袭来,而这时知之已张开纤细的手掌伸到了轩辕澈的面前,轩辕澈便看见知之的手心里躺着几颗晶莹的冰珠。

轩辕澈便彻底傻眼了,怪不得在天山上轩辕澈要知之带上防身用的兵器,知之说她不用带的。原来知之可以瞬间凝固空气中的水汽,变成自己的兵器。

“刚刚那人后果会怎么样?”轩辕澈好奇。

“一个时辰之后穴道便会自行解去,到时他就没事了。不过以后他会冷上好一段时间的。”知之面无表情地说道。

轩辕澈挠了挠头皮,对玩着手里冰珠起劲的知之说道:“这天下最最温情的是人类,最最残酷的也是人类,人心是最不可防不可测的东西。有人为利、有人为权、有人为色,做着不同的伤天害理之事。知之,我们是要保护好自己,但是,也不能到处招摇我们的武功,只怕有人会心生歹意,不然会为我们惹来更多的麻烦。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你还是尽量不要出手的好。”

知之茫然的抬起头看着轩辕澈,轩辕澈也只能对知之笑笑,这么复杂的事情知之怎么可能一下就明了?

马车再次向前行去,知之也不再向窗外探头观看,闭了眼休息。

轩辕澈也闭上眼睛,心里想着自己马上回宫将要面对的事情,和知之将要面对的新生活,都会有无数的荆棘坎坷,自己的事情自会小心应对,可是知之呢?

轩辕澈不勉为她担心起来,就是不管师太的临终之托,她知之毕竟也是自己的救命之人。而且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那个单纯、快乐的小女孩已变成现在这样一直处于茫然状态之下,自从师太去世之后,知之再没有露出过她那发出心底的笑容,甚至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轩辕澈也能想像知之这段时间的心里,是在发生着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轩辕澈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以后也要尽可能地为面前这个女孩遮风挡雨。

晚上俩人找了客栈要了两间房间分别住下,轩辕澈当然又为知之解释了,只有夫妻才能男女同住在一起的事。知之很能接受,对于这件事不再茫然。

眼看着离京城越来越近,轩辕澈也变得如知之般的沉默起来,看着一直被自己保护在怀里的包裹,里面正有自己母妃急待需用的天山雪莲,他在心里祈祷,但愿一切皆还来得及。

一路上俩人除了吃饭和住宿,几乎都是一直坐在马车里向京城飞赶。知之也甚是配合,无论是见到再好奇的东西也只是看看便作罢,不作多的停留,因此也没有耽搁轩辕澈的行程。

在路上的最后一晚,俩人来到客栈时天色已晚,客栈里已客满,柜台边还站着一女两男三个年轻人等着住店。轩辕澈有些无奈,这附近已没有客栈,难道要在外边马车上去坐一晚?

正在这时,楼上有客人下来退房,共空出两间房来。

这让失望的几人顿时眼睛一亮,两方都争着要这两间房。轩辕澈便与那几人争了起来,谁也不妥协,这个时候哪能相让呢?

店家谁也不好得罪,只能讨好两家,“要不,各要一间?”

“不!”两边的人都叫起来。

这下真正是为难店家了,看着两边的人,也不说话。

知之站在那里看着面前那个女孩,长得浓眉大眼,英气十足。知之很是喜欢,便对她笑了笑。

那女孩正对着这一对貌视天外来客的俊美年轻人发愣,蓦然发现那女孩对自己笑了,那笑容是那样的清澈、无害,如同花开。她也笑了起来,并对知之说道:“你好,我叫肖琪。”

知之看了看轩辕澈,轩辕澈终于见到知之笑了,心里甚喜,赶紧对她点了点头,于是知之也学着肖琪的样说道:“你好,我叫知之。”

于是肖琪便上来拉了知之的手,知之也没拒绝。

然后肖琪对众人说道:“不如,我们俩个女孩子住一间,你们三个住一间吧。”店家一听甚是高兴,也期待着看向另外几人。

轩辕澈看向知之,见她并没有什么不快的反应,也便同意了。

与肖琪一起的那俩个男人则不同意,一个急忙说道:“师妹,你怎么能随便与陌生人同住一间房呢?”

肖琪不以为然,“有什么?我喜欢这个妹妹呢!”

另一个也说道:“是呀,师妹,万一有个什么,我们怎么向师傅他老人家交待?”

“大师兄!二师兄!”肖琪怒了,“不要再说了,我已决定了。”说完,拉起知之便随店家上楼去了。

其余的三个男人只得跟上。

原来这剩余的两个房间是相连在一起的,知之正要随肖琪进屋,轩辕澈连忙喊道:“知之,我就在隔壁,你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知之对他点了点头,轩辕澈又再对肖琪有礼地说道:“这位姑娘,我妹妹不喜多言,以前也难得离家,请多费心照顾。”

肖琪也客气对轩辕澈笑笑,“没事!”说完便拉了知之进屋了。

俩人进去之后,肖琪便开始八卦起来,“知之,刚才那位美男子是你哥哥?”

知之想起轩辕澈的话“你可以叫我哥哥,但我不是你亲哥哥。”便看了肖琪,不知道怎么回答。

肖琪刚刚才听到轩辕澈说知之不喜多言,也就不再计较。

不久俩个女孩便梳洗完,一起躺在了床上,肖琪咕哝道:“其实,我也是很少出门呢!我爹爹看我看得很紧,每次即使出门也是有很多人陪伴,一点都不好玩。就象这次,就派了两位师兄陪着我。”

“什么是师兄?”知之说话了。

肖琪睁大眼睛看着知之,“这你也不知道?我们三人都由同一师傅教习武功呀,所以是师兄妹,他们年龄长些,我就叫他们为师兄,他们叫我为师妹。你有师傅教你武功吗?”

知之又不知道了,师太是自己娘的师傅,但又从小教习自己的武功,这个算不算呢?

肖琪见她又不回答,也不勉强,继续说道:“其实,我们三人的师傅都是我爹爹呢!所以他们俩才那么紧张我。你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京城。”这下知之终于可以回答了。

肖琪又问道:“你住在京城?”

“我是要住到京城。”知之说。

“我的家住在明月山庄,你以后可来找我玩。”肖琪很是热情。

“我还找不到。”知之如是说。

肖琪又睁大了眼,“你连明月山庄都不知道,那可是当今武林盟主居住的地方!”

知之对于那个武林盟主更是无从知晓,不过她也不再吭声了。

俩个女孩也不再多说,相继睡去。

那边轩辕澈和肖琪的两位师兄也一夜无话,各自睡觉。

第二天一早,知之和肖琪俩人依依道别,肖琪相约知之到明月山庄再聚,知之先点头再说。

轩辕澈很是纳闷,知之对肖琪感兴趣他能理解,知之见到同为女孩的人会感到亲切,那毕竟是她第一次见到。那肖琪对基本不说话的知之却一见如故就不知是何原由了。

不过他也不去多想,便带着知之继续坐上马车,今天俩人便会顺利到达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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