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9878300000051

第51章 木栅栏(1)

她在村场下了车,然后步行回去,寨路两旁是高低的柞木栅栏,夕阳里投下长短的影子。乡村医生罗夏萍背着红十字药箱彳亍穿行,心事重重的样子,二十五岁姑娘的心事,如同这光影一明一暗。快到连队的时候,迎面遇上打猎归来的不勒龙;他从坡上走下来,肩上扛着一支铜枪炮,长长的枪管下吊晃着两只松鸡。他上身只穿了件短褂,敞着怀,袒露出古铜色的胸肌和肱二头肌,灼亮着油汗,给人以火热强悍的视觉冲击。罗夏萍不知怎的“腾”一下面色潮红,心脏突突抖个不停,竟不敢正视。不勒龙大步流星地走下来,风掀动的小褂扑嗒扑嗒地响,动感十足。他微笑着向罗夏萍点头致意,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罗夏萍神色恓惶目光慌乱,极不自然地应付一个表情。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嗅到了混合着汗水和烟草味的粗狂气息。罗夏萍的脑袋“嗡”的一声,有一种站立不稳的眩晕感,心跳更加提速,简直是狂蹦乱跳,甚至抑制不住偷望不勒龙远去的背影。

罗夏萍遭遇了一次眼热心跳的激情体验,当时的感觉极好,但过后又懊悔自责,仿佛一次感情的出轨。回到小诊所时她还心神不宁,放下药箱后,坐在桌前,两手捧着腮发呆。钟鱼准时地、探头探脑地走进来。

“回来了?二萍?”钟鱼扶着墙虚弱地坐下来,“我病得不轻呐二萍,口焦舌燥,脚底发软,浑身没劲……”

“昨天杨志说我印堂发黑,面色晦暗,今天赵光腚又这么说,你看我的气色是不是很差……哎,二萍,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他叉开五指在罗夏萍呆滞的眼珠前来回比划,“喂!醒醒,想什么呢你?”

罗夏萍从迷惘的状态中惊醒,坐直身子喝问:“干嘛?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有一会儿了,我想开点药。”

“葡萄糖没有!生理盐水喝不喝?”

“我这回真病了,虚火攻心,舌苔都绿了,不信你看——”钟鱼伸长了舌头。

罗夏萍一眼不看,起身打开药箱,取出领回的药品,又转身走到药架前,分门别类地放好。

“你不能见死不救哇,二萍。”

“那……给你两丸牛黄解毒丸吧,清热祛火。”罗夏萍头也不回地说。

“不行,我吃那玩意拉稀。”钟鱼向药箱里窥探,自己动手翻找——“有点山楂丸就好了……”他翻出了那个最底层的小盒子,标签被撕去了,打开来看,七只小圆环安静地躺在里面。钟鱼拈起一只疑惑地捏了捏,手感腻软,富有弹性。“……咦?这小皮圈是干嘛用的?……气球?”

罗夏萍唿地转身,抢步上前一把夺回,拉开抽屉丢进去,锁好,将钥匙揣进衣兜。

钟鱼挓着手指很错愕。虽然他搞不清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从罗夏萍过激的反应上判断其中必有玄机。他察颜观色地笑道:

“哦,我明白了……竟然是……对了,今晚老高请我喝酒,他要同我谈谈心。”

罗夏萍本能地紧张。钟鱼放心了,立刻换上一副敲诈的嘴脸:“我觉得我这个病需要一瓶葡萄糖,再来点什么败火的冲剂,你看着办吧。”

最后,钟鱼得到一瓶葡萄糖,一包罗汉果冲剂,外加两包提神的头痛粉。钟鱼将葡萄糖瓶子像酒鬼揣酒瓶一样掖进怀里,心满意足地说:

“放心吧,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在罗夏萍的怒视下点头哈腰地退出去。

七只避孕套分给肖巧三只,陈雨燕三只。罗夏萍悄悄塞到陈雨燕手上时,后者羞臊得满脸通红,小声说:

“我们……很少……很注意。”

罗夏萍像知心姐姐那样扶着她的肩膀嘱咐道:“拿着,有备无患。”

最后一只罗夏萍自己留下了,究竟什么心理她自己也说不清。她掩好门忐忑不安地坐在桌前,从盒子里取出那只避孕套,用三根手指轻轻地拿捏,感受,像触摸到肌肤一样呼吸急促。蓦然又像烫手似地丢下,推上抽屉,锁好。一分钟后她又打开抽屉,将避孕套装进一只配药的纸袋里,封好,重新锁上;一分钟后她再次打开抽屉,将小药袋夹进《外科医生实用手册》的书页,关屉上锁,最后抓起剪刀把包装盒咔嚓咔嚓剪得粉碎。做完这一切后,她长舒一口气,仰靠在椅背上,两手垫着后脑勺,迷茫而疲惫地望着天花板,像所有正直的人初次自慰一样,快感与罪恶感同在。

肖巧和土肥得到三枚避孕套,如获至宝。有了它,再无后顾之虞,避免了危险结果,卸掉了思想包袱,就像上战场的人穿上了防弹衣,勇往直前。初次试用的感觉良好,这小东西仿佛软软的金蝉羽衣一样,提供了一种近乎无形的保护,并未因此感到隔阂。事毕,土肥拎着自己十五毫升左后的精华来到附近的小溪旁,在肖巧的监督下,严格进行清洗,像洗手套那样里外反复地荡涤,然后晾晒在一块向阳的鹅卵石上。孰料下次去的时候竟看到一地的碎片,某种啮齿动物光顾的结果,两人痛惜了好一阵,不得已启用了第二枚,这回汲取教训,洗净后晾在半空的楠树叶上,随用随取,保持了它的长效性。可新的问题又来了,避孕套经过反复的使用、水洗和曝晒后,润滑性和弹性双双丧失,内壁日渐粗糙出现龟裂且全面收缩,后面的使用愈加困难。土肥每戴上时都磨得呲牙咧嘴箍得生疼。更为忧心的是薄脆的管壁比蛋壳更加易碎,最后一次土肥手上的劲道大了些,竟顶穿一个洞,下头像春笋一样破土而出。肖巧把猴急的土肥一顿臭骂,失手又报废一只,不如在树上撞死算了。只剩下硕果仅存的一枚了。两人总结了以往所有的经验教训,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因素,不但轻柔轻洗,还用软布揩去水珠,以羊油浸过的油纸封裹,置放在阳光直射不到的荫凉处。此套在精心的保养下历久弥新,使用寿命无限延长,只是每次事前都多了一段谨慎的对话:

“……你慢慢戴,毛手毛脚的。”

“够慢的了。好,得了。”

“我检查一下……皱巴巴的,好什么好!”

“那就对了,我把里面的空气排出去了,不能鼓气泡,容易挤破。”

“不对!你站一边重新戴去,戴不好别上来啊。”

“差不多行了,那么繁琐。”

“放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钟鱼每天晚上都要去娜黑龙家喝两杯,像泡酒馆一样,随喝随舀,月底结账。自从经历过乞讨的磨难后,他对幸福的期望值大大降低,衣、食、住、行等个指全线下挫几乎跌破温饱线。如今,钟鱼坐在舒适的火塘边,用木棍从炭火里刨出一颗煨熟的栗子,唏嘘地两手捯着,剥掉壳,丢进嘴里热乎乎香甜地咀嚼,再端起酒筒“吱儿——”呷一口酒,惬意得满面红光,幸甚至哉,夫复何求?娜黑龙坐在对面烤茶;把山泉水倒入罗锅里,再把罗锅端到三脚架上,然后把晒青毛茶放在一块瓦片上,从三脚架下扒出炭火烘烤,边烘烤边翻动茶叶。她额头上渗出了汗,不时地抬起袖口揩一下。

“唉,你们吃煮茶太麻烦,还是我们的泡茶方便。”钟鱼醺醺然地说,“歇会儿吧,吃点烤栗子,香着呢。”

娜黑龙露齿一笑,手不停辍。钟鱼剥出一棵送到她嘴边,“你手占着,我喂你一个。”钟鱼不由分说地喂进去,“……怎么样,干面的香吧?”

娜黑龙自从上次遭遇到钟鱼防不胜防的热吻后,身心受到强烈震撼。她的世界原本简单、清澈而封闭,像阿佤山冥寂的青山翠谷。钟鱼性启蒙似的一记偷吻仿佛一把窃贼的钥匙,打开了她少女的心扉,敞开了一道猎奇而惊鸿的风景。她既甜蜜又害怕,既羞涩又回味,还带着一点说不清的期待,许多的情结纠葛不清,让她的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亮。钟鱼失踪的那段日子里,她每天都有意地从知青点门前经过,没见过钟鱼的身影,心里怅然若失。

如今偷心的窃贼又回来了,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钟鱼并不知道娜黑龙还埋藏着这样的心思,那事他早忘了,若知道,肯定会有所行动,绝不含糊。

瓦片上的茶叶烤黄散发出清香味时,娜黑龙将茶叶放入罗锅沸水中,往火塘添加一段栗木,坐下来手臂抱着膝盖,安静地望着摇曳的火,出神。钟鱼抹一把嘴醺醺然地说:

“娜黑龙,我这次回来发现你有一个显著的变化,变得沉默了,寡言了,总想什么心事,从前你可不是这样,那时候多活泼,多爱笑。别老思考问题,我听老格说过,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没用。你看我,从来不思考,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兰珠布染(吉祥如意)——干!”

酒过三巡,钟鱼从怀里摸出一副扑克牌,“别干坐着了,咱俩打会儿牌,正好今天我带来了。”他把牌抹开展示给娜黑龙——“别小看这东西,它可是我们汉族人的精神寄托,陪伴我们度过多少漫漫长夜……这样,我先变个魔术让你开开眼。”

钟鱼盘腿坐好,将牌放在当间,一顺抹开说:“你从中间随便抽出一张……好,这张,看仔细了,记住了,再放回去……对,我是看不见的,背面。”钟鱼将牌收好背到身后,两只手拙劣地鼓捣一阵,拿回来问:“是那张不?”娜黑龙摇头。“不是它?抽出来扣地上。”又抬腕问,“是那张不?……哦,又不是?抽出来摆上……好了,这两张牌都不是,你确认过的。下面,神奇的一幕即将上演。”他夸张地扥扥袖口,“天灵灵,地灵灵,快快来显形——开!”钟鱼将第二张牌揭开一甩——“就是它!对不对?惊险不,刺激不?”

“咦!?”娜黑龙惊奇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检验这张牌,又用崇拜的、以为神的目光看着钟鱼。钟鱼得意洋洋地享受了这一过程后说:“我再给你算算命吧,预测一下你的姻缘,我最拿手,比鸡骨卦还灵。”钟鱼把牌递过去,“你洗三遍牌……不会洗随便捯几下也行。”“好,拿过来,我看看你的命啊……”钟鱼手不停辍地忙活着,摆下十三张牌。

娜黑龙把煮好的茶端下来,倒进一只竹筒里,殷勤地递到钟鱼嘴边,钟鱼偏头啜一口后摇头叹息:“娜黑龙,你的爱情命运真挺糟糕啊……你看,除了黑桃就是草花,一色儿楣黑,一张红的都没有。”钟鱼逐一讲解,“首先,你的爱人个儿不高,长得也难看……没有小钱……没有存款……没有工作……嗜酒如命……爱贪小便宜……脸皮还厚……你两家住得相当远,看样子不是火佬寨的小伙子——谁呢?这小子?我觉得特像我们那儿的赵光腚呢?”

钟鱼收拢起牌,“得了,不算了,闹心,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咱俩打牌吧,我教你一个简单的‘金钩钓鱼’”。……

钟鱼的酒都灌到嗓眼了,才意兴阑珊地站起身,大着舌头说:“今,今儿喝得高兴,很兰珠布染,李白讲话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也不什么空对月。”火光中娜黑龙的脸庞格外迷人,钟鱼“咕儿”咽下一口唾沫说,“我走了,你早点歇着吧。”

娜黑龙取过一只松油火把,点燃了递到钟鱼手上。钟鱼执着火把,嘴巴呵呵咧咧唱着跨出罩房。娜黑龙倚门伫立,目送那支醉汉一样的火把在寨路上摇摇晃晃,跑了调的歌声渐行渐远,最后一起消失在知青点,才放心地回身掩门。

陈雨燕的父母死了,死在兴安岭林区的一条公路旁。下雨天,轮胎打滑,拖拉机翻滚下路旁的深涧,驾驶员在危急时刻跳车逃生,陈雨燕年迈的双亲被砸在拖斗下,当场殒命,半月后,陈雨燕收到了噩耗和一箱遗物。

整整三天,陈雨燕不吃不喝地躺了三天。她睁着眼睛,眼泪一颗一颗地溢出眼眶,滑过鼻梁,滑过发际,滴落在枕头上,枕头全被****了。最后泪水干涸了,只剩下呆滞的眼珠。肖巧和罗夏萍忧心忡忡地守在身边,她们的劝慰根本不起作用,陈雨燕像植物人一样无知无觉。罗夏萍在枕床头吊上了输液瓶,心疼又生气地说:

“再这样下去,你就活不成了!”

第四天上午,陈雨燕拔掉手背的针头,挣扎着起身下地,扑面而来的灿烂阳光刺痛了她的双眼。守候在门口的魏援朝异常喜悦地迎上前说:

“雨燕!你醒了?”

他熬困得满眼血丝,却不妨碍透射出闪闪的亮光。

陈雨燕倚着门框,憔悴地问:“这是哪儿?……人呢?”

魏援朝攥住她的手回答:“这是连队啊,人都上工了。”

陈雨燕点点头,说:“我饿了。”

“等着,我给你端蛋羹去,已经煨好了。”魏援朝旋风一样刮过去又刮过来。

陈雨燕坐在门槛上,慢慢地喝下一碗热乎乎的蛋羹,苍白的脸上有了血色。魏援朝在一旁激动地搓着两手。

“援朝。”她轻声召唤道。

“什么?”

陈雨燕把脸枕在臂弯上,疲惫地说:“你娶了我吧。”……

魏援朝把结婚申请交到老高手上时,老高很痛心,他对别人的婚姻一向痛心,因为那是一种与他无关的肉体关系。老高仿佛理性地思付一会儿问:

“年轻人是不是以事业为重?”

魏援朝冷笑一声,“事业在哪儿?”

“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考虑好了。”

“这个……”老高面露难色。

“哪个?”魏援朝咄咄相逼。

在魏援朝的逼视下老高被迫抽出钢笔,艰难地写下同意二字。

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魏援朝和陈雨燕穿着一新,携手踏上登记之旅。两人并肩坐在摇晃的牛车上,眼前流走着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的美好画面。陈雨燕的小手放在魏援朝的大手掌里,被有力地握紧,魏援朝的络腮胡刮得干干净净,脸上洋溢着矿石一样坚定的青光,预示着对新生活的喜悦与憧憬。

“援朝,你后悔吗?”陈雨燕问。

“后悔?你怎么这么说?”

“结了婚再没有回城的希望了,要一辈子留在这里了。”

“我早就立志扎根边疆了。”魏援朝大声地说,“这里的山水最养人呐!”

在公社的民政办公室里,一胖一瘦两位办事员接待了他们。魏援朝笑容满面地把带来的半斤喜糖分了,胖大婶照例说了一通祝福的话;“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年年后浪推前浪,江草江花处处鲜。”对知识青年双双扎根边疆,携手投身革命建设的决心表示赞扬。

胖大婶审查过介绍信和体检表,取出两张表格让他们填写,再嘱咐瘦小刘去知青办把两人的档案调过来。魏援朝伏在桌上填写的时候,胖大婶注意到他残破的手掌,不由蹙起眉头。

不大工夫,瘦小刘夹着两份档案返回来,神情很不自然,把档案交到胖大婶手上时低声说了一句:“有点问题。”

“哦?”胖大婶拿起老花镜架在鼻梁上,抽出陈雨燕的材料大致翻阅一下,搁在一边,又抽出魏援朝的材料,这一看,胖大婶坐直了身子,面色渐渐凝重,不胜疑虑。不明就里的魏援朝和陈雨燕面面相觑。五分钟后,胖大婶撩起眼皮,先看了看魏援朝,又转向陈雨燕说:

“姑娘,你考虑清楚没有?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

陈雨燕点点头:“考虑清楚了。”

“来,你过来……”胖大婶将陈雨燕单独叫到一旁,低声问:“是不是受人胁迫,你大胆说出来,组织上给你做主,不让他坏人逞凶狂。”

陈雨燕纳闷地摇摇头:“没有啊,我自愿的。”

“唉。”胖大婶叹一声气,语重心长地说:“这个人你了解吗?姑娘,婚姻可是一辈子的事,千万别犯一时糊涂。”

“我……我很了解啊,这个人。”

“不对,我看你是受到蒙蔽,此人可谓根孬苗斜,劣迹斑斑,你看看,上面都有记载。”胖大婶指点着材料念,“小学二年级伙同一牛姓同学潜入54673部队驻地,盗窃军粮……小学三年级再次伙同一牛姓同学对人民教师进行血腥攻击……小学四年级翻墙进入女厕所对一女同学实施流氓猥亵行为(未遂),造成该女生受到严重惊吓……”

胖大婶义愤填膺地抖着材料,“这样一个坏蛋值得托付终身吗!啊?虽然你的出身不大好,但也不能自暴自弃,将来后悔就晚了。”

“哦,是这些事。”陈雨燕释怀道,“我全都清楚……那个受到严重惊吓的女生就是我。”

“你!?”胖大婶惊得跌破了老花镜。

胖大婶在狐疑和鄙夷的状态下签发了结婚证,送走二人后,胖大婶摘下老花镜往桌上一丢,忿然道:“两个狗男女!”

瘦小刘不屑地撇撇嘴:“一对狗夫妻。”

同类推荐
  • 年少负韶华

    年少负韶华

    故事发生在2009-2015年,几个年轻人步入社会的成长经历是本书的主要内容。他们有各自的成长环境,都在为更好的生活而努力。他们有着各自的思维方式和对社会不同的理解。有着一颗上进心,努力的去奔跑,虽然到了最后并没有到达最初理想的彼岸,却收获了过程,有了一颗平凡的心。致敬每一个平凡的人。去有勇气做一个最平凡的人。
  • 龙城无敌战神

    龙城无敌战神

    为了报恩,战神归来,一切却是物是人非。为兄弟不惧两肋插刀,为红颜怒发而上,面对数不清的麻烦,他见招拆招。在战场,他是一代战神,在都市,他更是是无敌娇子!
  • 杨阳传奇

    杨阳传奇

    学生杨阳受伤后意外获得修神之术,展开波澜起伏都市校园生活。
  • 娱乐圈刑警

    娱乐圈刑警

    写写歌,破破案,工作娱乐两不误。什么?靠脸?不存在的!!!企鹅群:18196194
  • 驳痕

    驳痕

    当弹痕划破天际,他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还是誓死捍卫正义的旗帜?辉煌过,落寞过,当斑驳的弹壳铿锵落地,一切从头开始……
热门推荐
  • 龙兄鼠弟——神秘黑衣人

    龙兄鼠弟——神秘黑衣人

    不满自己的老鼠身份,一心想做大人物的工匠鼠乐乐,误打误撞进入故宫博物院,并和灵兽小龙成为好朋友。为了挽救大难来临的故宫,龙兄鼠弟齐心协力寻找历史上早已丢失的传国之玺。在整个历险过程中,故宫内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跳出了教科书中死气沉沉的文物形象,变成一个个性格独特的生动卡通角色,怀着他们的使命,轮番上演了一系列妙趣横生的历险故事。
  • 阁在风雨飘摇里

    阁在风雨飘摇里

    燕京首富之獨女,擁有國色天香之姿,本該天生無憂,卻被人退了婚,并歷盡磨難。他,乃金國榷場總司,駐守金國龍脈的神龍族族長,上神青龍神器——神龍刀的傳人。一場意外,將兩人鎖定。天定姻緣,如甘雨潤露般出現。他不但救了她,為了她,金國榷場動蕩,引發一系列激烈的商場爭斗;他不但給了她渴望的愛情,為了她,戰國風雲四起,醒風血雨,多少英魂因此消亡??他對她的愛,不但是天地之愛,為了她,神龍族與地龍族展開了泯天滅地的神魔大戰。金國命脈,從此??愛,本該簡簡單單,但他們的愛情,卻如此沉重?
  • 恰似微风一缕甜

    恰似微风一缕甜

    大学时期,总要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嘛,这篇小说讲述了脑袋缺根筋的女孩与高冷学霸之间的故事
  • 复生之酒

    复生之酒

    对有信念的人来说,死为永生之门。混吃等死当代女大学生重生到异世界魔法大陆,打怪升级刷副本,最终成为最强女猎人的故事。护短到丧心病狂战斗力爆表一举一动都被冤枉在耍帅想低调都不行的大恶魔男主VS靠996刷完全部猎人副本兢兢业业工作第一恋爱第二的猎人女主
  • 天龙之主

    天龙之主

    其实这个世界拥有三个空间,一个是人界,另外两个是神界和魂界。三个世界的社会争霸又将是什么样子呢?
  • EXO之嫉妒女神的红线

    EXO之嫉妒女神的红线

    这是我第一次写小说,希望你们喜欢,如果你们有什么意见可以在加我QQ,大胆的提出来,放心,姐姐不吃人
  • 睡觉就有属性点

    睡觉就有属性点

    吴限拥有能穿梭到异界的戒指,异界灵气复苏已经千年,万物觉醒,任何生灵都有无限可能,异世界非常玄幻,但是仍然处在封建制度中,吴限在异界觉醒的能力就是,睡觉就能获得属性点。
  • 我不修仙

    我不修仙

    曾经.....修士修炼千万年,修炼到极限时,九重天之上,仙门便会开启,修士飞升进入仙门,从此脱去凡胎,成为那众生敬仰的神仙。而今,修士依然奔着最终修炼成仙的目的,疯狂的修炼,可是他们不知道,那九天之上的仙门早已经消失不见,修炼到具备进入仙门的修士大部分选择封印自己,只能在这世间留下一丝魂念,待到仙门重启时......苏醒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度千秋

    度千秋

    她出生卑微,却不甘平庸,她给自己取名为千秋,只祈望这一世能活得轰轰烈烈,千秋万岁后的荣与辱,谁人也不会知晓。结发,束胸,即使是女子,亦能闯出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