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相信你已经查清楚了习于,我给你个机会,你可以派一个手下出来,跟习于来一场公平的决斗,或者你也可以自己来。”秦青知道完全不让他动习于,肯定只会让他更加怀恨在心,伍伯是自己的护卫,不可能一直护得了习于,这事必须得解决。她提出这个提议,并不是认为习于可以全身而退,甚至已经想好习于可能会被打伤打残,但是只要有她在,她就会保他不死。
“跟他交手,一个刁民,脏手!赵远,帮我好好教训他!”秦勿一脸鄙夷,指着其中一人狠狠道,还不忘在教训二字加上重音。
看着秦勿眼里的狠戾之色,秦青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心底一阵痛心,“以前的三哥去哪了,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正想着,那边赵远已经出列,其他护卫都退后一丈把他二人围在其中。
习于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被人无视随意摆弄,这让他很不爽,尤其当看到赵远眼里的蔑视,习于觉得有必要让他吃点教训。
赵远二十多岁,看上去比习于年长一些,身高体壮,显然是个会家子的主,在他看来习于就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轻松打趴十多个的弱瓜,可是即使这样,他看向习于的眼神还是很冷静,很严肃,丝毫没有大意的成分。这也是秦勿为什么点名让他出手的原因。
赵远虽然不是秦勿手下最厉害的,却是遇事最冷静从容的一个。
一看习于的姿势,赵远立马就分辨出他战斗经验匮乏,说是一窍不通也不为过。习于确实没有什么战斗经验,更谈不上技巧,以前跟城南那些大个闹腾,多半是有心算无心,设伏围堵,充分发挥人海战术,要说技巧经验与赵远比起来也都是些登不上台面的小伎俩。
眼看着赵远大刀阔斧直冲而来,还没近身已是一掌劈来,掌风霍霍。习于瞧得厉害,也不敢硬接,匆忙俯身朝旁边一滚,却是堪堪躲过,绕是如此后颈还是一阵火辣辣的。原来适时赵远见他俯身,便变掌为抓,习于虽然避开一击,却还是被他爪风捞到。
看到习于一下就变得狼狈不堪,秦勿显得很开心,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替我好好教训教训他,不过不用急,慢慢来,一下子就弄死了可不是太没意思了!”
本来按赵远的意思,他是想速战速决的,不过既然秦勿有命,他也不好违背,反正在他看来要弄倒习于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习于没有什么战斗技巧,却也明白不能让赵远次次先手的道理,人还翻滚在地,就横着一脚扫出,踢向赵远下盘。
这些本就是以前街头斗欧常用的手段,现在使来倒也甚是顺手,动作自然流畅。赵远似乎没想到习于反应能这么快,本来抱着玩玩的心态,还想等习于站起来再出手的,见腿风扫来,也不在意,悠悠侧移一步,已然退出了腿风扫击范围,两人高下立见。
赵远没有再次出手,而是静静地看着习于,等他爬起来。这种被人戏耍的感觉实在不怎样,可是这种躲又躲不开,打又打不中的对手又该怎么办,习于心下茫然,琢磨着要怎么办。
就这一晃神的功夫,赵远又欺身而至,当胸一拳,他没有出全力,毕竟还要再玩一会呢。
习于感觉胸口一闷,如受重锤敲打,可是也不知为何,感觉却不如何痛,拳劲入体立马从心口涌出一股热流,瞬息间就被化去八九,剩余的已不能造成大碍。
没有预想中的击飞,赵远似乎有没惊讶,以致拳都忘了收回。习于却不会管他,眼瞅着机会,哪有不出手的道理,猛吸一口气,腰间一沉,再扭身,也是一拳轰出,这一下含恨而出,似乎使尽全力,倒也虎虎生威。
赵远回过神来,嘴角浮起一丝坏笑,似乎在嘲笑他自不量力,只见他抬起刚刚收回的拳头,迎着习于得拳头砸去,这是要跟他力碰力的局势。
两人拳头在胸前交锋到一处,赵远出手稍晚,落拳却略快一丝,整个过程给人的感觉就像习于拿拳去轰他的拳。
指骨一阵震痛,这是习于的第一感受,而后就是一股郁气得到输出的痛快,随着拳头落下。
赵远戏虐着看着两人拳击一处,仿佛看到了习于倒地哀号的画面。然而,他失望了,又或者说他害怕了,眼里一阵惊恐,哀号着抱着出拳的手,他听到几声骨碎声从自己身体内从来,很是诡异。他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柔弱不堪的少年会是个修士,当然这任谁也想不到,如果单看他瘦弱的外表。
原来习于经过那晚之后,体质早就不同常人了,平日里由于不懂修炼,精气内敛收于心田,身上没有劲力与常人看起来一般无二,再加上他本就瘦弱的外形也实在很难让人联想到。
方才两人交手,他愤恨出手,不知不觉上引动了心头血脉,精气入体,又出拳毫不保留,赵远自视高出他许多,一拳后发先至却没全力以赴,纵然两人体质强弱相差不大,却还是被习于拳劲入体,顿时被他霸道的劲气毁碎手骨。
这一变化显然很是出人意料,四下一片寂静,看着抱着手臂推开数步一脸惊恐的赵远,习于先是一愣,接着便是一阵雀跃,“原来你也不怎样嘛!”心里一阵得意,就要扑上去,称他病要他命,这是他混迹街头的一大原则,在敌人没有完全认输之前,就要一直把他打到不能动弹为止。
看到习于又要动手,秦勿率先回过神来,大吼着,“快阻止他,快!童飞,快,快给我拿下他!”声音虽然急促,却没有慌乱。
这个男人很强,这是习于内心的感受。童飞只是简简单单地往那一站,也不出手,只是静静地打量着他。习于也同样小心着打量着这个明显比赵远强大许多,却有给人十分简单的感觉的男人。
看得出来他很爱干净,一身华服一尘不染,连鞋底都很清白。他腰间有剑,却拿着一柄纸扇,似乎有些担心庭院的泥土弄脏鞋底,站在那里反复抬脚看了几遍,见确实没有弄脏才一脸轻松下来。
见他不动,习于便把眼光投向远处,当他看到秦青时,没有看到她眼里的向先前那般担忧,一脸冷漠,甚至习于能感觉到丝丝憎恨。只是这种感觉一晃而过。当他再看的时候,公主已经转向了一边。
却在这时,腰间一麻,习于整个人便软了下去,“与人交战,分心可不好哦!”耳边想起一个温柔的声音,习于知道肯定是童飞。
只一回合习于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看着软倒在地的他,童飞好像失去了兴趣,站在他身前,用手一节一节地慢慢合上纸扇,略带怜悯地看着他。
“知道你最大的错是什么吗?”声音幽幽的,一边把纸扇揣进兜里,一边慢腾腾地抽出腰间的剑。
习于不知道他心里想法,本能地觉得危险,却无计可施。
“你这样可不好!别人问话不回,可太没礼貌了,不是?”童飞眯着眼,声音很是温和,却猛然一剑刺出,狠狠刺去习于肩骨,鲜血顿时流出,瞬间染红半边衣裳。
习于吃痛,大呼出声,冷汗直流。“对嘛,就要这样,你一直不出声,我不是会很寂寞?”童飞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声音有些放肆起来。
“继续刚才的话题,知道你最大的错在哪里么?”笑过之后,童飞又回到之前的问题上来,端下来,贴近些问道。
“呸!”看着他眼里的戏虐,习于愤恨着吐了一口。
“你真是不乖!这可是我新买的鞋子!”童飞眼里闪过一阵狠戾,嘴上依旧很温和,站起来,猛地又一剑,这次却是落到了习于另一侧肩骨。
这一次习于早有准备,虽是无法躲闪,却是生生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痛出声来。他越是像折磨自己,自己就越不能遂他意。
“怎么不出声?”童飞不快着问道,又像是自言自语,“这样可不好!”说着又提起剑朝习于大腿根楚刺去。
再次吃痛,习于终于还是没忍住,尖叫出声,吐出一口血来,却是方才生生咬破了舌头。
“对嘛!这才对嘛!这样才有意思嘛!”童飞显然很开心,放肆着笑了起来。
“没有点斤两,就安安静静地做人!还没入境,就好好修行不是挺好,非要出来惹事生非!”似乎笑够了,童飞又变得和煦了不少,有些语重心长地说,只是说话间又是一剑刺出,这一次又是另一侧。
习于痛得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直流,背后早已湿成一片,说不清是血还是汗,抑或是两者都有。
“知道你最大的问题出在哪里吗?这可是最后一次哦!你可要好好回答哦,不然下一次刺的可就是这里了哦!”话题再次回到之前,童飞温和地笑着,剑尖停在了习于心头,却没有刺下,似乎在等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