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茉莉花的香味袭来,魏啸渐渐苏醒,但是脑涨欲裂,混混吞吞之际发现被倒吊在屋里的梁子上,手脚栓的像提线木偶,身上酸软无力,又好像有一条毒蛇在肺腑游走,啃食心肝。
忽然,门开了,外面光线大亮,原来已是第二天。
“咦?!这小子我见过……”
“哦,对,土木堡的三公子啊。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功劳一件!~”一个斜眼的汉子打量着魏啸看。
“他受了五小姐的蝮蛇掌,一掌尽然未能毙命,也是福大命大。”接着屋里哈哈的笑声附和。
“取下来,装寿盒里。”
“慢着,我到来瞧瞧他怎么不死?”一个少女说道,声音好似泉水叮咚。斜眼汉子搭了搭魏啸的脉象,“奇怪,他的脉象极虚极静,中了小姐的蝮蛇掌,体内应是翻江倒海。”
“夏老鳖,你定是弄错了,我听师傅说,这蝮蛇掌是克刚克强的掌法,以无力胜有力,他一定被自己内力所伤。”少女又说道:“我练此掌法已有三年,连黑眉蝮蛇都且怕我掌毒,他就是医好了也是废人”,众人诺诺道:“那是,那是。”
说完,一桶水浇到魏啸身上,魏啸彻底清醒过来。少女握住一柄刀在屋里比比划划,不时啧啧称奇,刀划空而出,寒气逼人。
“我的刀,还给我”魏啸有些着急,这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的念想了。
“那得看看你有没有能耐了”,说完少女拿着寒月刀在屋子正中中立了一个虎刀八绝的开式,魏啸道:“好不要脸,你是如何偷学的?”少女并不言语,将魏啸手上的绳索用刀割开,魏啸乘机想夺回寒月刀,右手虎口刚要擎住刀背,谁知斜刺里一道白光晃过,刀仍稳稳地握在少女手中。
“看,我解开了你的双手,你不能夺回”少女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魏啸心道:“我是刀头鱼、砧上肉,取我的首级是囊中之物,她的武功邪横,来路不正,多半现在要玩猫哭耗子的游戏。事已至此,不如激她一激。”
魏啸道:“我们神虎门最厉害的并不是刀法,而是游虎十六式,你绑着我的双足,我如何施展。要是放我下来,我定然胜你。”
少女道:“你这话说的很是,不过你就是一只被架在火上的烤猪,已然可怜,倘然用了全力,还是不能取胜,岂不更是可怜?”说完,人人都哈哈笑了起来。她又道:“你方才睁着眼睛连刀都不曾摸到,闭着眼睛可能会有所长进,不如关了门,黑漆漆一片,我让你一双眼睛,如何?”魏啸想起昨夜在船舱,少女如同白昼视物一般,连忙说道:“你的眼睛还是留着吧,有种现在就放我下来。”
但见一段黑影,向着梁上一冲,魏啸眼看栽葱一般跌下来,还好魏啸早有准备,转眼间轻如落叶一样地飘然而下。少女不禁说道:“好功夫,如若胜我,于你有大大的好处!”
魏啸右脚略向右后撤半步,同时左拳变掌,边拧边翻至掌心向上向口收回,如搂物状。他目视前方,使出一招十字探路,是改自伏虎拳的套路,守中带攻,但稍一攒劲,头上直冒冷汗,身体竟然如同一架皮囊。
少女莞尔:“你这是要打死我吗?瞧你的样子,虎视眈眈,不愧是神虎门,可是如今的地步,用虎落平阳是不是更好?”少女身段轻靓,面容白皙美丽,盈盈望着魏啸。魏啸生得仪表堂堂,一心练武和女眷接触也是甚少。所以被这么一望,拳脚不免有些发张起来,神情间显得有点心旌摇摇了。然而他究是何等有大志之人,一个转念间,现出了大哥惨死以及父亲的嘱托,立马使他神志一清。
正在这容发之际,少女空手上来虚步斩出一掌,掌出半路,又变成了挑掌,魏啸冷不防地被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魏啸又气又恼,游虎十六式招招急攻,少女仅用一只手臂上格下挡,全然不费力气。魏啸明白,自己昨夜内力受损,已然好似山野村夫。魏啸心想连一个女子都斗不过,让人看笑话,一时又羞又气又急,一时间不知从什么地方竟然生出一股蛮力,游走全身,拳脚所到之处,桌椅板凳矻矻啦啦碎了一地。屋子本是木头构件,碰碰几掌下来,海风鱼贯而入,原来这帆船建有三层,这是顶楼。屋内汉子都移步靠着墙壁立好。
不料,却发生了一件紧要的事,原来屋子正中就是帆船乘风挂帆的主桅,只听哐当一声,魏啸一掌击中主桅,桅杆折断击打在海面上,船停了下来。屋内人人一呆,旋即溜出。
“看你干的好事,五妹”一个女人怒目圆睁,踏上顶楼。少女吐了吐舌头道:“二姐,这次饶了我吧。”二人全然不把魏啸看在眼里,魏啸借机要逃。
一个身影好似起风,吹向魏啸,魏啸一扭头,一柄软剑剑尖抵住了喉咙,魏啸体内的气息乱窜,竟然迎着剑尖而上。这个身影瞬时收回软剑,软剑一甩裹住魏啸,深深嵌入肉内。魏啸内有翻腾的气息,外有软剑裹身,十分难受。
“二姐还是厉害,这梅花剑什么时候教教我”少女上去撒娇。
“让我怎么说你,爹请了多少拳师教你功夫,为了你练蝮蛇掌,花了几千两银子从广南府请来师傅,大小乔也屈尊教你蝙蝠功,现在又想学我的梅花剑,我看你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姐姐不要这样说我,我也是为了宋国,想想爹多么不易,除了我俩学武,并无兄弟。”少女嗔道,“爹将你送去莲教学梅花剑,一年见得一面,谁知道今天见面却又骂我。”
“好吧,好吧,这次回去待霜降过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