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渊从杨飘木阁楼回到家,时已近午夜。
这夜,他喝了不少酒,从未这么痛快淋漓地喝过;酒能助谈兴,他也说了许多话,从未这么直抒胸臆过。无疑,他和杨飘达成了某种默契。心之交流,使他变得无所顾及,以至把握不住自个儿,喝得近乎酩酊,是杨飘搀扶他下楼,又唤了辆黄鱼车,把他送回家的。
陆晓琳没睡,一直坐桌边等他。有人来过,桌上堆着一网兜的礼品。她见他晃荡荡夜游神般撞回来,顿时不悦:“这么晚,你晕哪儿去了?”
郑思渊猩红着眼,说:“去一个朋友家,情投意合,就留下喝了点……”
“还喝了点,瞧你酒气喷人的样,”陆晓琳端起职业架子,“当心你自己的肝脏!”
他看见桌上的礼品:“谁来过?”
“慧娟。”
“她有事?”
“人家把东西给退回来了。”
“冷媚?”
“还能是谁!”
他大惑不解:“她是嫌少,还是……”
“我能知道人家怎么想的。慧娟说,它不愿收,是怕担当不起。鬼点子可真多!就说上午吧,明明自己服药自杀,却说睡不好觉多吃了点药,明摆着说瞎话!退回来也好,她这种人,还是少掺搅的好!”
郑思渊倒能理解:“你给她做了不少事,她觉收了东西,更过意不去,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多承别人的情,也不是什么好滋味啊!”
“谁让她承情了,让她这种人承情,我还嫌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