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轶凡面上不禁悄然浮起一丝怅惘,“那会儿没什么好说,值得一提的是,入宫前是见过一次的。那时候本宫不过十四,被母亲带去镇国公府赴刘老太君七十大寿寿宴,席间本宫偶感不适,便同母亲禀告,带着明花……别瞪本宫,本宫哪里知道你也叫明花嘛。返回宴席时候,忽然有人叫住了本宫,本宫那时候胆子还是不小,便走近了几步,同那个蓝衣男子说了几句话。”
她顿了顿,不自觉换了一种称谓。
“哪里晓得那便是天子?平日不见外男,也不知道这世上居然有这样的男子,眼眸同星子一般亮。他冲我笑了,问我镇国公府上的太石在哪里。我便同他指了路。”
“一朝入选,倒也是出了我的意料,可我分明瞧他并不心喜。皇上第一次来我寝宫,却是坐了不到三刻钟,一点不多一点不少,然后拂袖而去。”
“第二日,我才知道,原来他随后去了宜淑妃,当时还是宜贵人那儿,我就明白,他来这儿不过是走个过场。纵然这般,他也一级一级给我提了位份,直至我坐上端妃的位置,可和我做美人的时候有什么差别呢?”杨轶凡忍不住轻轻捏了捏手里的笔,看着方明花,轻轻问道,“你说,他既不喜,又为何要对我笑呢?”
方明花红了眼眶,握住了杨轶凡的手,带着哭音:“意如,别笑了,难看死了。”
杨轶凡惊诧,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是笑着,却原来早已泪流满面。
对于她来说,方明花那一声“意如”恍如隔世,仿佛都不是她了。
“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真的。”杨轶凡长呼一口气,指了指周围,面上却不可避免地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灰暗,“不然我哪能见到这么多东西呢?我还是挺庆幸的。”
唯有一个小遗憾,在她死后,不知道皇上,究竟有没有想过她一次?抑或,就只是某个刹那?
不过,好在杨轶凡心宽体胖,这种纠结的情绪又怎么会持续太久?
方明花或许受到波及,又或许由于其它,当她依然心情低落伤春悲秋的时候,杨轶凡早已经看准时间,打开电视,调好频道,扯了一包薯条滋滋有味地边吃边看了起来。
最近杨轶凡每天下班必追一部古装电视剧,叫《皇帝的女人》,背景也是个现实中不存在的朝代,目前一天两集。但是,两集的更新根本满足不了杨轶凡凶残的需求,况且每集卡的地方都很有爆点,让她每天想得几近茶饭不思,可继续看下去发现,全都是误会,这是在逗她?即使如此,她还是割舍不下。
“这里头的泰郡王实在秀色可餐,看得本宫心神荡漾。”杨轶凡扯着被单满脸通红,“以前本宫果然见识短些,皇上哪里有那么好看,瞎了本宫的狗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