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轶凡大概是看出傅添并没有真的指责她吃得多的意思,就狗腿地凑过去,笑容谄媚地压低声音:“您看您都没吃多少,饿着对身体多不好,您要是嫌一个人吃太难过,只要您开口,我也可以为了您再陪您吃点嘛,我撑到了没有关系,只要您觉得舒坦。您说您要是伤了身子,我这做助理的可不就是不尽责嘛,您说呢。”
亏得杨轶凡能说出这么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傅添偏头看着她充满希望的眼睛,暗忖,这几天不见,杨轶凡功力见长。傅添随即点点头,杨轶凡的神情一下子明亮起来,傅添继续说道:“我现在就挺舒坦,你也不用撑着,放心。”
杨轶凡的肩膀垮下去,默默坐正了位置,低着头捏着自个儿的手玩,一句话也不说了。
“我听说你有次晚上进医院了。”傅添忽然说了一句。
杨轶凡耳朵动了动,没搭理,这是要走情感攻略路线了?敌人狡猾非常,杨轶凡危机感甚重。
“听说是吃多了,胀气。”傅添补充,“还吃么?”
杨轶凡耳朵根子都红透了,他连这个都知道?难不成方明花已经偷偷地投靠敌人出卖了她?这方明花也忒不道义了,居然这么坦然地坑自个儿?
紧接着,傅添略漫不经心地说道:“本来打算下了车犒劳你一下,看来是算了。”
他话还没说完,杨轶凡就低呼一声凑过来,爪子忍不住搭在傅添的胳膊上,眼神晶亮,小声说:“别算啊,快犒劳我啊。”
傅添看了看放在自己胳膊上的小白爪子,静默片刻,勉为其难地“嗯”了一声。
这次傅添没有叫人来接,杨轶凡迷迷瞪瞪地跟着傅添下了车,出站走到了地下停车场。傅添的车停在这里差不多一周了,杨轶凡打开车门自觉地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对于车,她每坐一次都有新发现。
就比如说现在,傅添打开了音乐,在听见声音的那一瞬,杨轶凡就定住了,眼睛滴溜溜地来回转着看,最终注意力落在了车内的音响上,随后小心地把耳朵凑过去,正好对上傅添看过来的目光,粲然一笑,立马变成一副惊悚的神情。
“大人!这些人是被装在了匣子里吗!”杨轶凡对着音响,轻轻地敲了敲,“这么小怎么进去!”
傅添略略笑了,“你看过电视的吧,是差不多的。”
“哦,好像是那样子的。”杨轶凡有些了然。
傅添扶着方向盘看着前方,随口问道:“你跟方明花关系很好?”好到不顾所有人异样的目光要同居?
“对啊,明花对我最好。”杨轶凡笑起来眼睛像两弯小月牙。
傅添颔首,沉声说:“如果方明花要换个职位,你会恭喜她吧。”
杨轶凡连连点头,扭头看着傅添的侧脸,认真地说道:“我最希望她过得更好。”
“她换了职位,也就不能和你在总经理办公室外面隔间了。”傅添淡淡地说,没有看她。
“那是好事,谢谢大人告诉我。”杨轶凡想到方明花不用每天费心帮她收拾烂摊子,也松了一口气。
其实方明花的职位是早先商议好的。方明花眼光十分独到,对广告的分析解读设计有自己的一套理解,这样的人原本就应该去她合适的位置上。今天不过就是提前给杨轶凡打一针预防针,以后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