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参与这样重大的场合,杨轶凡油然而生出太后听政的感觉,她坚信,在现代多待些时日,倘若回到南朝她必须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南朝开眼看未来的第一人。
日后本朝史书上并不会简单记上一句“裴氏,庆嘉帝之端妃,大庆六年殁”,而会洋洋洒洒写上一篇传记《裴意如传》,以供后人瞻仰前人风采。
“秦总和我是同学,只是个小会,不用紧张。”傅添看杨轶凡脸色苍白,沉声说。
“我不紧张啊。”杨轶凡把桌上的水递给傅添,“大人喝水。”
傅添眉眼似乎隐隐带了笑意,点头说:“水洒了。”
秦颂芝推门进来,看见傅添,清秀的眉毛就挑了挑,坐到会议桌对面,等旁边的石涣把资料合同放到桌上,秦颂芝才笑:“最怕跟你签合同,哪一次你都宰人厉害。”
傅添笑笑:“也没见你吃亏。”
“说实话,你们公司开的价格对我们来说不是很轻松。”秦颂芝手里捏了一支钢笔,笑容温和,开门见山,“价格上做一些让步,我想会更合适一些。”
“但如果你仔细看过我们公司以往的报价,就成本来说,这个价格利润并不高。”傅添偏偏头示意,杨轶凡赶紧拿出以前投标的报价单,和相关材料的成本和供货商,递给了石涣。
秦颂芝简单翻了几页,微微笑了:“不瞒你,之前我们也是做过一些估算的,不然我怎么敢跟你开这个口?这个价格,我们认为还是可以控制的。”
傅添声音不大不小,“如果只是一锤子买卖,干脆点也无不可,但既然是长期合作,那影响同样也是持续的,成本价格你也看到了,广告后期维护也是需要我们在做,这样算下来,启越的利润微乎其微。”
听着傅添和秦颂芝你来我往,各不相让,杨轶凡脑子已经有些发晕,努力想跟上傅添的进度,但由于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反而越来越力不从心,不由得看向笑容自信的秦颂芝,有种无力感打心里弥漫开。
协议签完,傅添只稍微做出了些让步,基本不伤害利润。杨轶凡抱着这份协议,有些呆愣地看着走在前面的傅添。离开天极的时候,秦颂芝向两个人发出了邀请,“傅添,轶凡,你们明天有空的话,不妨来我们公司,明天新游戏测试。”
傅添看了看杨轶凡,杨轶凡显然还在神游天外,傅添对秦颂芝点头,“明天一定来。”
直到坐上车,杨轶凡还低着头一副被打击得要死要活的样子,傅添淡淡地安慰一句:“都是从不会慢慢来的,只不过你没有机会做任何准备而已。”
“大人,你会开除我的吧?”杨轶凡红着眼圈,想到以后赖以生存的月俸就不再落到自己口袋里,杨轶凡无比伤心。
傅添顿了顿,抽了两张纸递给她,声音温和:“看表现。”
怎么跟预想完全不一样!杨轶凡在心里忍不住掀桌,她本以为示个弱,哭一场,傅添就会软软心肠,跟自己做个保证,然后她就不用时刻担心傅添把自己撇到一边去,居然不上当!
“大人……”杨轶凡泪眼朦胧。
傅添脸色沉了沉,“怎么?”
“没有,大人英明,大人明智,大人威武霸气。”后几个字已经隐隐地带了点咬牙的愤怒。
助理这职业,简直是高危职业。
杨轶凡觉得前途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