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轶凡捏紧了手。
这就是刘谨的亲人和妻子。
正当杨轶凡为刘谨抱不平之际,刘翊又问:“中宫何苦难为宜淑妃?”
“宜淑妃虔心向佛,自愿出家,又与本宫何干?世子莫要冤枉了本宫。”皇后莞尔一笑,颇不以为意。
宜淑妃出家了。
被关的这几天,原来一刻都不太平。杨轶凡心中大恸,宜淑妃助她良多,她却不能报答宜淑妃分毫,令她受皇后这般侮辱。
她杨轶凡心有不甘。
“皇上累了,还是莫要打搅皇上休息了。”皇后晲了杨轶凡一眼,意有所指。
刘翊作揖,淡淡道:“恭送皇后。”
大殿之外重重把手,殿内刘翊也赖着不走,硬是坐在一边的软榻上瞧着杨轶凡,似乎非得把杨轶凡的脸看出个窟窿才成。杨轶凡心中烦闷,在殿内来回走了好几遭,才耐着性子跟刘翊说话:“世子还先请歇息。”
“你忙你的。”刘翊话这么说,眼珠子就像黏到杨轶凡身上一样。
杨轶凡无法,转而去到刘谨病榻前,看刘谨躺在榻上,面容苍白,嘴唇几乎没了血色,唯有细微的呼吸提醒着她,刘谨还活着。
杨轶凡端起一碗水,先以银针试过,才敢给刘谨喂。可她的心思却不在这里,刘翊为什么没有杀了刘谨?
现在,无人主事,不正是最好的时机?
宣布刘谨重病,然后刘谨驾崩一切,顺理成章。刘翊和皇后到底在等什么?
杨轶凡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逐渐清晰的轮廓,皇后为何要扶植刘翊?或者说,王家为什么要放弃刘谨,难道刘谨做了什么触动了这个庞大世家的利益?又或者,王家是否拥有了更好的筹码?如果是,那么筹码又是什么?
“乐喜,本世子也渴了。”刘翊远远地坐在椅子上,瞧着杨轶凡细心照顾刘谨,脸一阵阵地黑。还有完没完了?
杨轶凡低眉顺眼地为这位世子也斟了一杯,半晌,世子都不接过去,杨轶凡心就有些腾腾。怎么回事,刘翊哪里不爽?
刘翊沉吟片刻,指了指那根银针,面无表情道:“我也要。”
杨轶凡登时就想掀桌,这是怕有人毒杀皇帝才用这个验验,刘翊要个鬼!可杨轶凡到底是有求于刘翊,只得心平气和地达到刘翊的满意。如果能过上不求人的日子,那定就是很好的生活了。不过,这辈子好像都不可能了,杨轶凡忍不住黯然伤神。
杨轶凡是想见宜淑妃。
由于乐喜是刘谨的御前宫女,自然跟普通身份非比寻常,因而皇后便对她上了心,监视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刘谨寝殿,包括她。离开这里,便也成了另一桩难事。
皇后每天都会准时来这里侍药,一来到这,皇后身边的两个领事就左右夹攻,把杨轶凡架到边上,不容许她插手一次。
皇后从杨轶凡面前路过之时,还带着她常用的香味,妆容精致,笑容温婉。皇后站定,轻轻偏过头,上下看着杨轶凡,最终把目光定在杨轶凡漆黑的眼眸上,微笑一如既往,道:“真是双好眼睛,挖了好像太可惜了。”
杨轶凡冷笑,“你要弑君,天下人都不会同意!”
“这么大的罪名本宫可担不起。”皇后居然有心思继续跟她说下去,“皇上重病,身为中宫前来侍药,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