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轶凡第一反应,完了,自己暴露得太快!
下一刻,杨轶凡就感觉到刘谨弯身抱住了自己,她想挣脱开,却听到刘谨就在自己耳边说:“苍天没负我。”
杨轶凡心中大痛。
但她已经有傅添了。
“我……”杨轶凡想说出来,可是,不忍心。
这位帝王,给予了她一次心动,也赠与了她一场繁华未来。
“我知道你会回来。”刘谨松开她,转而握住她的手,似乎是确认了几次,才同她说:“你的祥霖宫我还命明花看管,过些天我带你去看看。”
杨轶凡直觉就要摇头,但转念就留意到刘谨话中的时间“过些天”。
但刘谨无意解释,他指指内殿,“该休息了。”
杨轶凡退到一边,远远躲开。
刘谨就笑了,“你哪里我没看过?”
“皇上,您送我到未来,让我继续存活下去,我再感激不过了。”杨轶凡认认真真地看着刘谨,恭敬叩首。
三拜九叩,杨轶凡做得诚心诚意。
刘谨脸上的笑渐渐淡了,“起来。”
“这一拜,拜谢皇上让我克蒙庇护。”
“这一拜,拜谢皇上让我生命继续。”
“这一拜,拜谢皇上让我遇到傅添。”
杨轶凡句句诚恳,字字肺腑。
“裴意如,朕让你起来。”刘谨语气也冷了,他看着以最虔诚的姿态伏在地上的女人,忽然感觉自己被狠狠扇了一个耳光。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锥子,狠狠没入胸膛,刀刀不见血。
他是要她和自己站在九重高台之上,而非以如此泾渭分明的态度化成天堑。
刘谨没等她行完大礼,就冷下眉目道:“你若想跪着,那便跪一整夜。”
“多谢皇上。”杨轶凡知道刘谨怒极,也再不吭声,她是真心感谢,可换做她是刘谨,大概也不会认为这是出于衷心。
刘谨甩开袖子,转身走进内殿。
翌日清早,刘谨起床梳洗,余光扫见重重帘外还有一个人,他丢下手巾,心中登时咯噔一下。到那一看,果真,杨轶凡还跪着,或许是困得狠了,脑袋还一点一点。
刘谨早上的好心情顿时没了,当即忍不住发了龙飙:“裴意如,给朕滚去睡觉!”
这么一嗓子下来,杨轶凡就是再大的心都睡不着了。
刘谨生气归生气,叫德新拿来一瓷罐药膏来扔给杨轶凡。
杨轶凡自己撩开裤管,伸手蘸了些药膏慢慢涂到膝盖上。地上铺的地毯很厚,但再厚也禁不住一个晚上的折腾。杨轶凡默默腹诽,自己怎么就那么轴。
“裴意如,傅添是谁?”刘谨坐在杨轶凡面前的椅子上,面色不善。
杨轶凡既然已经打算摊开了说,也就没有再扭捏的意思,但还是斟酌好词句,轻声说:“是和我在一起的人。”
“裴意如,我是保你命,不是让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刘谨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杨轶凡忽然低低地说了一句:“裴意如已经死了。”
刘谨听了这话,沉默下来,半晌,刘谨道:“你好好休息。”言罢,就起身离开。
杨轶凡张了张嘴,有些茫然,有时话就是这样伤人的,而她对着她的救命恩人这样做了。
齐王府世子最近说话变得着调了。
就为此,齐王府甚至举办了一场庆贺宴会,甚至邀请跟世子一般大的堂叔刘谨前去参加。
宫中暂时没有什么事,杨轶凡以乐喜的身份还是回到御前,刘谨就带着杨轶凡和德新微服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