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话,自己爽爽也就算了,总不至于真的跑去傅添面前发威风,万一沦落到月俸都被扣光光的地步也就偏离她的初衷。
不过现在杨轶凡也大概没有心思想以后的俸禄,眼下最大的问题是,自她来到这儿以后,直到晚上都没有进食,杨轶凡饿得快哭了。她是从没有体会过饥饿感的人,现如今已经到她崩溃的边缘。她的胃里一阵阵发烧,疼得她脸都揪到一起。
傅添就把她扔这儿一个人,什么都没有交代就走了,那个叫做电话的匣子她也不会用,叫天天不应的。杨轶凡心中生出了无限的悲哀,忍不住想,要是就这么饿死了可就没一个人给她收尸了。
却忽然有人敲门,这声音在杨轶凡听来无疑是天籁。
杨轶凡捂住肚子猫着腰以最快的速度挪到门边,手扶住门把手,来回动了动,门开了。
“你怎么了。”折回来的傅添本想着杨轶凡没吃饭,来叫她,没成想就看见她仰起头,那神情就像是劫后余生一般,啜泣着蹲到地上就不肯动了。
“去医院。”傅添以为是她难受,看她实在站不起来,伸手就去搀扶她,却不料被杨轶凡一手挥开。
“我,我那是饿得!”杨轶凡抬起头,红着眼眶咬牙说道。
这话一出,似乎连空气都静止流动。
十分钟后,傅添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这个疯狂的女人快速地往嘴里塞东西,可她吃相居然还很好。分明是再清淡不过的清粥小菜,居然也让杨轶凡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
在杨轶凡连喝了三碗粥,吃了三个素包子之后,傅添都看不下去,忍不住蹙起眉头,“你一下吃太多。”
“不会,才七分而已。”杨轶凡夹了一口小菜,津津有味地吃着。说实话,这要是放在以往,没有肉的饭菜她是基本吃不下的,现在也就是饿狠了。直到盘子里还剩最后两口小菜时候,杨轶凡忽然意识到,傅添也跟着自己折腾这么久,或许也是没有吃饭的,于是她挤出一个笑,试图极尽诚恳地问:“大人,您吃了么?还要吃点么?”说着,杨轶凡就把盘子往傅添那边推了推。
这大概就是有奶便是娘了。
傅添略略嫌弃地扫了一眼盘子里那两口,“你剩这两口给谁吃?”
“那……您打算吃什么?”杨轶凡被嫌弃了。不过她也是看出来,傅添面上再冷,也是管自己死活的,不然折回来做什么。俗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饭也壮她杨轶凡的胆,因而杨轶凡也就开口问了。
“城东有家川菜很不错。”傅添眉眼清冷,目光乌沉,黑眸望向杨轶凡的时候,情绪全敛在其中,外人窥视不得。
杨轶凡就忍不住捏着手里的勺子,低头扒拉着那两口清淡小菜,满心纠结但又貌似无心地说:“大人,一个人用饭多无趣呀。”
“你想去?”傅添闻弦音而知雅意,立刻意会,但他随即瞧了瞧杨轶凡头上的绷带,摇摇头:“你受了伤,得忌口。”
“我就是去感受一下,大人。”杨轶凡立刻抬起头,目光充满希冀地望着傅添,眼神无辜得就仿佛傅添说出一个拒绝的字眼都显得残忍。杨轶凡立刻放下筷子,站起来跑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