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在山顶,山路窄,因而众人都按着顺序排队上山。树木繁茂,遮天蔽日,半山的清泉清冽非常,休息时分,杨轶凡走到泉水边,掬了一捧水洗手,登时打了个寒颤,爽透天灵盖。再往傅锦那回的时候,她已经看到程嘉佳和傅添相谈甚欢了。
杨轶凡就没动静,扯着傅锦自个儿碎碎念,引得傅锦白眼不断。
继续前行,杨轶凡就有一步没一步地跟在傅锦后头,没过一会儿,杨轶凡就落在队尾,连傅锦都跟不上了。落在后头本没有什么,可杨轶凡禁不住看向前面和程嘉佳说几句话的傅添背影。谁人都知傅添平日比较冷,也惯少言语,杨轶凡从没见他跟除自个以外的女子熟得这样快。
自个儿还是顶着杨轶凡本尊的身份,不然傅添哪里会搭理自己。杨轶凡想到这儿,就有些酸溜溜的了。这程嘉佳的的确确是跟傅添混熟了,看,傅添笑了!
笑笑笑,笑什么笑?笑起来丑死了。杨轶凡愤愤往地上敲手里的木棍,天下男子都一样,见了美人都弄不清东南西北了,她本以为傅添还是不一样的,可傅添太叫人失望了。
这个看脸的世界!
已经够郁闷了,傅锦这小子还抽空回头撇撇嘴以示嘲笑,“杨姐姐你真慢。”
慢就慢吧,杨轶凡本就体力不支,这一趟下来,就是走走停停也十分吃力。虽然山势相对平缓,路也并不算长,但她身上的汗没断过。可刚一发汗,山中的寒气就立刻将热气驱散开,这么一来二去,杨轶凡纵然是再好的体格也受不住。那阵眩晕感又再次来袭,她本能地闭起眼睛站定,好不容易摸索着扶住路边的松树才不至于扑到地上。
眼前忽被阴影挡住,杨轶凡吃力抬眼,直到确认眼前这人是傅添时,她才松口气,顺手扔掉木棍,“我以为我万一晕到这,或许等你们下山才能发现。”
傅添搀住她,发现杨轶凡这会儿倒是不跑了,随即抬手按住她的额头感受温度,一边低笑道:“下山不走这条路。”
杨轶凡此刻无比庆幸傅添在跟其他女子联络感情时候还能大度地分一点博爱给她,小命若是就交代到这儿,岂不是很凄凉。
“啊,那好惨。”杨轶凡说着,两眼一黑就昏过去了。
再醒来已经是在野营的帐篷里。杨轶凡试图把胳膊从睡袋里抽出来,发觉使不上力气,只好认命地平躺,艰难地张张嘴,“傅锦?”
没有人。
杨轶凡嗓子发疼,嘴唇又干得很。她知道自己受了风寒,不过这是她活该,谁让她穿短袖短裤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