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下邵文,参见将军。”顾阑珊急忙行礼。
“你在此作甚?来人,拉下去,好好盘问。”顾阑珊有些慌了,只是在帐外站一下,怎么就这么严重了呢?
她还是太单纯了,在帐外站一下固然没什么,那得分在谁的帐外,什么时候站。三军将领正在商议出战策略,你好巧不巧的站在帐外,说你是路过的,鬼都不信。
“报告将军,是末将叫邵文过来的,末将听肖校尉说此人喜欢研读兵法,想引荐于将军。只是刚刚回营,急着汇报军情,一时忘了禀报,望将军责罚。”
邵文骢把所有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但他找的理由实在是冒险,顾阑珊要是什么都说不出来,那不是公开说明邵文骢在撒谎,而两人都会遭到怀疑。
“叫来商讨对策,他算什么东西,邵文?邵文骢?你们不会早就认识吧,说不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望将军一定要明察!”被称为王中尉的男子,俨然是做好了打击报复的准备。
将军上下打量一番,看她眉目清秀,神态坦然,并不鬼鬼祟祟小人行迹,对她说道:“你进来,有什么看法,且说来听听。”
“标下遵命。”顾阑珊恭身行礼,走到帐中,平复下狂乱的心跳,整理下思绪。说道:“标下主战,标下认为是战争就会有风险,天下无必胜之仗。无论敌军是否已知晓烧粮草是我军所为,现在六万大军,军中无粮,军中必定士气低沉。此时奋力一搏赢得希望会是多大?反之,我们不战,等来的结果会是什么?”
“敌军查出烧粮草是我军所为,筹集好粮草,攻打我军,到那时,敌军士气大涨,所有主动权会再次回到他们手中,而我们只能做困兽之争。”顾阑珊认为跟这些人摆事实讲道理是没有用的,最有效的办法是让他们看到出战的好处,才能砍掉他们的龟性。从变化的表情,可以看出,刚才的这些话,还是有一定效果的,至少,他们会重新掂量下利弊的吧!
“针对此次战役你有什么策略?”将军再次问道。
顾阑珊看向邵文骢,一脸苦涩,那表情活活的是在说,你就坑我吧,现在怎么收场。邵文骢则偷偷的冲她竖起了大拇指,眼神里满是赞扬。对地形兵法一概不知的顾阑珊,现在彻底懵了。将军明显是在考她,偷偷看了下,满屋子注视的目光,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标下对此地形,并不知晓,所以只有一个策略呈上,具体作战地点、人数不好妄下意见。”
“嗯,但讲无妨。”将军一边说,一边拿起桌上的地图。
“现在敌众我寡,硬拼不行,只能智取。“
王中尉冷哼一声:”这还用你说,是个人都知道。“
顾阑珊想要反驳,但想想此时的场合实在不宜,只要把到嘴边的话,重新吞了回去。
“先听邵文说完,有异议稍后再说。”将军开口呵斥道。王中尉不满的瞪视一眼顾阑珊,冷哼一声,看向了别处。
“标下认为,我军现在不宜匆忙出战,可等它个三两日,那时新粮必定还未筹措到,而军中将士早已饥肠辘辘,无心奋战,此为作战时间。而我军不能在营中等,如敌军一旦撤退,我们将错失此次良机。我们要在敌军远处设伏,观察其动向,此队人马不宜太多,却务必精良。一旦敌军有所动,必定发起攻击。然两到三天还无所动,便可发动攻击。而另一对大队人马则需埋伏在敌军回本领土之必经之路上。配合第一队人马,主要职责是要切断其所有后路,防止敌军撤退回国。”
顾阑珊不知这样的战术适不适合,只是之前看过的所有小说中,关于战争的并不多。搜肠刮肚,也就想到这么一个情节。
“大家对此战术有何看法?”将军听完未置可否,看着窃窃私语的众人问道。
沸腾的大营瞬时安静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并无人发言。
“末将同意邵文的看法。只是具体怎么设防还是有待商榷,毕竟我军,军力有限。”邵文骢率先表态。
顾阑珊有些惊讶的看着邵文骢,他会出来发言,并不惊讶,惊讶的是,他竟然会肯定她的看法。
“末将反对,以刚才他所说的埋伏、攻击、设防,我军就是倾巢而出,也不可能做到,纸上谈兵、痴人说梦。”大胡子再次发言,火药味儿甚是浓烈。这样的人晚生几百年,绝对一称职炮手,自带炸药,绝对开支节流。
“末将认为王中尉说的有理!”陈校尉立马附声道。
在这群人眼里,顾阑珊似乎已经说服将军出征,其理由他们无从反驳,现在也只能在出兵策略上做文章。基于此种看法的人不在少数,吃瓜群众也不在少数。
当然,能真正从战争实际角度出发,提出这样的疑问也是应该的,没有那么多兵马也是事实。
“先不谈兵力,只谈策略,有无认为可行的?”将军换了一种问法,不知是认可了顾阑珊的战略,还是已解决了作战人数问题。如无解决的方法,只谈策略又有什么用呢?比口才在此时俨然不适合吧!
“将军,末将以为没有兵力,只谈策略,可行又怎么样呢,不可行又怎么样?可行也没有办法执行,不可行又为什么要商讨呢?“一直站在帐内角落的中年男子不卑不亢的说道,此人不像武将那么英武,倒是多了分书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