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当即就搬去和自己的新欢住到了一起。短短三天,对于男人来说,比三年还漫长,因为他痛苦极了;他猜想着女人如何花天酒地地生活和歌舞升平地享乐,自己则痛不欲生。
总算挨到了第二天晚上,男人擦干了泪水,仿佛如释重负,他想,既然爱了就应该给对方以选择的权利。他想通了,决定明天一定要高高兴兴地面对女人,并尽可能地祝女人幸福。这样想着,男人出了家门,他要买些酒和食物回来,明天毕竟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他要和女人好聚好散。
约好了,是明晨八点。第二天一大早,男人就做好了一大桌菜,然后倒好了两杯红酒,规规矩矩地放在桌面上。男人看了一下表,已经七点半,女人还没来,他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然后急匆匆地赶了出去。
八点钟,女人来了,带着一脸憔悴,她头发凌乱,衣服上布满了灰尘,像是刚刚逃难回来。其实,也和逃难差不了多少。她刚交的那个青年才俊,因挪用巨额公款,已于昨天晚上锒铛入狱。她这次回来是乞求男人原谅的。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将永远失去这个机会了。她就那样等着男人,八点半了,男人还没有出现,八点四十五分,女人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男人已经出车祸永远地离开了她,车祸现场,有人看见男人拎着一兜橘子回来,并边走边剥橘子,当他穿过一条马路时,倒在了无情的车轮下!
男人忘了,是红灯!男人到死,手里还紧紧握着一个没有剥好的橘子。掰都掰不开!
听到这个消息,女人当即昏死过去,一切都晚了。后来,女人在卧室里发现了男人写给她的便条,上面写着:爱是相邻的两瓣橘,分开了,丝还是连着的。
表象与真相
文/仲利民
玲长得天生丽质,大学里就是出名的校花,而且家境优越,难能可贵的是她具有如此优势,依然勤奋好学,为人和善。优点的背后也隐藏着缺点,任何事情都具有两面性,玲因为出身好,又如此美丽,围绕着她的多是赞美,这让她缺乏洞察表象背后真相的智慧目光。
大学期间,同学强就苦苦追求她,为此,强还放弃了留校工作的机会,跟随玲去了她的家乡南方的某个小城。玲的家人为她的工作早作了安排,回来后就去了政府机关工作,强则进了一所学校做了教师。强依然锲而不舍地追着玲,地方上的许多男孩子也把目光聚焦到玲身上,许多有身份有地位的家庭看中了出色而美貌的玲,希望能够得到玲的青睐,他们利用自己的优势,展开有力的攻势,熟人介绍、友情劝说、情感进攻、礼物“炮轰”,这些似乎都不能打动玲的芳心。
最后,一位叫勇的小伙子脱颖而出,他用一个有效的方法走进了玲的视野,每天都能准时地驾着名车出现在玲需要的地方等着,这让一直追着玲的强感到尴尬而失落,强出身贫寒,虽然学习优秀,却不能迅速聚集财富与勇较量,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心灵的天平正一点点倾斜到远离自己的地方,却又无能为力。
说实话,玲也对强心有所动,这么多年来,强一直恋着自己,而且他放弃了留在大城市工作的机会,执著地追随自己到南方的这个他乡小城,对于强的相约,玲有时也应邀而至。可让玲感到失望的是,强总是一副疲惫的神态,缺乏充沛的精力。而勇则不同了,每次和玲出去玩,他都是神采奕奕,而且出手阔绰,虽然玲不在乎强的贫困,很多时候,甚至是玲主动买单,但是让玲不满的是强似乎每次都缺乏激情似的,慵懒而缄默,这让玲感到郁闷不快,玲是阳光而开朗的个性,她喜欢明媚的快乐,开朗奔放的心情,这些勇带来的似乎多些。
时间久了,玲的心就渐渐地倾向于勇,虽然强一直不放弃,可是感情却无法勉强。在玲与勇的婚礼上,强去了,面对他们快乐的面孔,痛苦不堪,喝得酩酊大醉。
可是,婚后的生活并非如玲想要的那样,原本机智风趣的勇竟然变了色、失了味,寡淡至极。玲哪里懂得,勇与玲恋爱时,收买了她的同事兼好友,把玲的一切行动了然于胸,做到与玲相见从容不迫,见面后自然神采奕奕。而强老实得很,上班兢兢业业,下班后才急急忙忙地赶来守候在玲下班经过的路口,更多的时候是见到玲已坐在勇的轿车里。
对待这份爱情,强是全心全意守候,却在面对玲的时候,显出他疲惫不堪的一面;而勇却能够抓住玲的准确信息,在最紧要的关头以最精神的面貌出现在玲的身边。生活往往就是这样,一个不会表现自己的人,工作做得最辛苦,时间最长,在领导瞬间到来时刚歇息片刻的他却被领导发现了,得到的印象自然是偷懒;而一个平常闲得慌的员工,抓住领导的作息时间,故意在领导面前表现一番,却会得到领导的赏识。爱情也是这样,玲就犯了这样的错误,她没有观察到更深入的真相。
生活已经给投机者很多机会了,我们不要把爱情也给投机者捕获去。睁开自己的双眼,逮住投机者虚伪的本质,找到自己想要的真相,去爱那位真切地深爱自己的人吧!
最朴素的爱
文/胥加山
我简直不敢相信,母亲心脏病发作的那天,父亲竟然一个电话也未通知我们兄弟姐妹,差点母亲一去不回,好在有左邻右舍帮父亲的忙,把母亲抬到村卫生所抢救过来。当我们从进城的乡邻口中得知母亲的消息赶回家时,父亲正搀着母亲在院里晒太阳,他深陷的眼窝,一汪浑浊的泪水,面对我们,竟不知所措地向母亲道歉:“孩子他妈,当时不是我心狠不想通知孩子们,我一怕他们听到你的消息,走得匆忙有闪失,二怕我打电话延误时间抢救你!”父亲说着像个孩子似的在母亲怀中哭了起来,分明我们还听到他在母亲的怀中哽咽一句:“我想凭我的余力能救起你,我这病身子已欠你太多太多,我真心想给你一次补偿!”面对母亲怀中久咽不止的父亲,令我们兄弟姐妹为之动容,母亲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村妇女究竟给了父亲多少爱,以至于父亲说出如此肺腑之言。
父亲在母亲怀中所说的话令我们感到震惊,说实话,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和母亲都是缄默之人,我从未听他们说过一句玩笑话,常挂在嘴边的除了“孩子他爸、孩子他妈”,别的就是做不完的农活。他们之间有没有爱?懂不懂得爱?
一直是我想试着了解的。许多次由我引起的那个年代的爱情话题,涉及到他俩时,他们总是一笑而过……一次次失败后,我肯定地认为,他们这一代农家夫妇,只是为了生儿育女,才不得已走到一起过着男耕女织的传统式的生活。
可这一次,六十七岁的已动过三次大手术的父亲,面对母亲偶然一次突发的心脏病却变得如此坚强,不依靠我们,凭借自己孱弱的身子救活了母亲,仅凭 瓶这一点,我想我往日的想法是错的。
母亲本是渔家女,二十岁嫁给长她七岁的父亲。父亲身世凄苦,他三岁丧父,五岁母亲改嫁,自己跟着奶奶过。母亲当初嫁给父亲,是图父亲有个好身板(父亲身高近一百八十厘米),人老实、憨厚,是个叉鱼摸虾的好把势。而当时的父亲感觉自己穷困潦倒,有人跟他说媒,已是感恩不尽。
母亲嫁给父亲不足一年,他们便去安徽逃荒。父亲凭借自己的身材,做起挑夫;而母亲则帮着当地的渔民捕鱼织网,勉强能填饱两个人的肚子。
大哥五岁,父母又回到故乡,过起了一般农家挣工分的日子。
一九八〇年,农村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后,父母没日没夜在田里刨种着,因为此时,我们兄弟姐妹相继出生,都到了上学的年龄,他们想用自己勤劳的双手把孩子们一个个养大成人。
然而父母再勤劳的双手也抵挡不住病魔的侵袭。大哥十二岁那年的伤寒病,我四岁那年的胃出血,急得父母几次互相埋怨,大打出手。最致命的是,在我读初中,大哥刚高中毕业那年,父亲突然病倒,动了脾切除手术,失去了劳动能力。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泪流不止,对母亲说:“是我害了你的一生,你看我倒下了,孩子们还小,这日子怎么过!”可这一次,母亲没有哭,反而安慰父亲:
“天塌下来,有我撑着,你安心养病,只要你在,家中的一棵大树就未倒!”
父亲病倒了,母亲变得更加坚强,忙完田里,又忙家里,虽说我们懂事许多,但她从不让我们拉下一节课。每天父亲默送母亲下田,看着别人家夫妻成双成对下田,他顿生怜悯和自责,有几次,父亲想不开,对着农药和绳索发呆,被母亲及时发现,发现后,我们原以为母亲会悲痛欲绝地大骂父亲一顿,但她只是说:“孩子他爸,你怎想不开,现在孩子一个个快大了,你现在怎有此想法,其实现在我还图你什么,我只想着晚上回来还有你陪我拉拉话……”父亲听后,泪如泉涌,痛苦地捶打自己的头,母亲一见父亲这样,急了,下跪抱着父亲的双膝求他:“以后别再干傻事,我想办法让你帮助我料理这个家!”
父亲终于被母亲的泪水感化了,他再不想干傻事,每天在家忙着一日三餐,母亲又捉了只猪崽,让他喂养。母亲成了家中名符其实的顶梁柱。父亲持内、母亲主外的日子持续了很长的时间,直到一九九五年我中专毕业,大哥服装店生意兴隆,家境才渐渐有所好转。
母亲突发心脏病是全家始料不及的。因为在我们的眼中,母亲的身子骨一直很硬朗,因为即便我们都已成家,她仍不肯陪同父亲住进城,而要留在家中守种那十几亩田地。十几亩田地的劳动量,就连年轻夫妇也承担得吃力,而母亲却一直坚守着。这期间,我们也曾劝说过母亲,可她口口声声地说:“你爸这病身子,我不想拖累你们兄妹,你们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我养得起你爸!”这一次,母亲病倒了,对父亲来说如同晴天霹雳,我们要轮流护理母亲,却被父亲拒绝了,他哽咽着说:“你妈护理我二十年,你们也给我一个偿还的机会呀!去年我腿跌断了,我虽受点疼痛,可你妈受的是什么罪,整整护理我半年!”听着父亲的言语,我们默默地站于一旁,看着父亲小心翼翼一勺一勺地往母亲嘴里喂药,泪早已爬满我们的脸颊。
父亲劝我们各自回家,他说,他要永远守护着母亲,直到母亲康复为止,他还说,假如母亲永远病下去,他要用自己的双手养鸡喂猪为母亲养病。
不过一个月,父亲实现了他的诺言,尽到了一个丈夫的责任,我们再回家看父母时,母亲又忙碌在田间。母亲见我们回来,戏谑着父亲:“这死老头还倔,敢跟孩子们抢着照看我!看自己的病身子,少了我,不知坟头的青草黄枯了多少个年头!”父亲听着母亲的笑言,幸福得双眼含泪。
父母又回到了一个持家一个主外的生活,大米、油又被母亲陪同父亲送进了城,望着互相搀扶了二十年的父母,我总想拉他们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而母亲进城来,总是先晃晃自己的钱袋说:“抽空带你爸去医院检查一下,不过有言在先,我这里有钱!你爸这辈子只想欠我的!这样,他才有信心走在我的后面……”
听着母亲这样的话语,我不知该如何劝慰两位老人--唯一能做的除了祝愿两位老人用他们最朴素的爱互相搀扶走一程,再走一程……还能为他们祝愿什么呢?
喜欢上你的纠缠
文/马 德
“词人秦观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斜了他一眼,笑了笑说:“那是词人在乱说风月,怎么能当回事呢?更何况,秦观好像是在说牛郎织女啊,我们只是些食人间烟火的凡人,又怎么能跟神仙相比呢。”
这个黄昏有些酽。阳光还在客厅的四壁逗留着,纠缠着,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那种。他坐在沙发上,半是慵懒,半是闲适,手中的遥控器频繁地换着台。在一边忙乎的,是他的妻子,略带些温婉,略带些娴静,正在为将要明天出差的他,收拾着。
妻子是大学的副教授,他在一家企业当工程师。他们结婚有些年头了,但似乎又并不长。一边整理,妻子一边问他:“你还记得上次出差是什么时候吗?”他挠挠头,想了想,最终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