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的亲生父母是谁?”
“我也想知道,可从我发现你的那一天起,到现在都还不清楚你的父母是谁……我只知道,你姓冯。”
“那奶奶,我们能找到他们吗?”
“可以的,我相信,我相信一定能……”
“叮铃铃铃……”闹钟响起,铃声唤醒了冯贤名。进入了高三生活,小名每天都很忙。
(2013年9月1日,中槐市)
中槐第一中学,小名就读的中学。高三B班,小名的班级。
“小名,你来啦!”见到小名,班级同学陶远行向小名打招呼。“小名,平常你都来得很早的,怎么今天来得晚一点了呢?”一旁的肥仔张成说道,语气带着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啥?”小名问的时候习惯性地转身面对对方,结果踩中了刚刚肥仔张成刚刚扔下的香蕉皮,出于转动惯性,踩着就是一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全班哄堂大笑。“小名你学傻了吧?这点陷进你都没有发现诶!”张成摇摇头,“小名是学霸,然而没用,他的脑袋不灵光,反应能力太低啦!”随即又是一阵笑声。小名在笑声中无奈地站起来。
“诶诶,你这个胖子怎么可以对小名开这种玩笑,太过分了。”老陶为小名打抱不平。“要是摔伤了怎么办?”
“我有医药费,我赔给他。”张成一家特别有钱,父亲是行政区政务员,固定工资且不担心失业。母亲是区税务会计,一家人在芹兴休闲区还有一幢别墅。作为富二代,张成从小就被惯养着,所以会变得蛮横霸道。
不过,恶搞、欺负小名并不是张成的专利,就连班长夏婷也是恶搞队伍的一员。
“小名,你又被恶搞啦?咦,你的脸怎么了?让我看看。”夏婷走了过来,往小名脸上看了看。“哎呀,想流泪了,来来,我帮你。”夏婷随即拿出面筋纸递过去给小名。
“想流泪?”小名疑惑。然而在刚拿起纸巾擦眼睛的时候,小名内心就呵呵了——辣痛!小名止不住泪水,连忙跑去卫生间冲刷。
“诶,我们的小名这么笨,将来怎么好娶老婆呀!”班长夏婷捂着嘴偷笑。
小名是整个班级里最小的了。班里其他同学的年龄都已经十八岁了,而小名还没有过十八岁生日,最迟也得明年1月6日,就是小名被遗弃的日子。
由于一出生就没有父母,而且在被遗弃后经历了一个晚上的风吹雨打,小名特别期待见到自己的父母,也因此变得坚强。从小就不会怎么哭闹,让农妇少了很多麻烦。在小名七岁时,他通过参加当时的绘画比赛而赢得了不少的奖金而让相依为命的农妇和自己能够早些住进城里(虽然现在画画的技巧已远不如从前)。也许就是这样,让他能够放开心胸面对别人的恶搞。
小名洗完脸,回到教室。“要不要紧啊?是不是……我太凶残了?”夏婷凑过脸问。虽然喜欢恶搞小名,但因为是女孩子的缘故,夏婷都会在事后问候小名一下。夏婷不仅学习好,人也长得漂亮,而且舞蹈绘画方面更是没得比。不单单有B班大部分男生的爱慕,高三年级的其他班级男生有的也会送情书和一些小礼物。由于从小就有严格的家教,而且夏婷也会把握男女之间的感情,所以跟她“求爱”的男生都被拒绝了。至于小名,因为年龄的关系,也是没少欺负他。
“没事,你忙你的。”这是小名对付夏婷“问候”的习惯性回答。
“哎呀呀,班长,你跟小名靠那么近干嘛?不会是……”张成邪恶地笑了笑,全班顿时把目光聚集在了两人身上。
“看什么看?把头转回去!老师要来了。”班长夏婷喊道,并回头对小名低声说:“我不会喜欢上你这种挫鬼的!”
小名不屑地笑笑: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有喜欢你的念头的。
不一会儿,班主任就来上课了。“上课!”“起立,”“老师好!”“同学们好!”……
一切跟原来并没什么两样。
下午放学后,小名像往常一样步行回家。突然想到从来没有给奶奶送过礼物,心血来潮就去旁边的便利商店,想挑个吉祥物给奶奶送去。
“老板,我要这件吉祥物。请问多少前?”
“五块。”
“给你。”
小名拿着吉祥物往家的方向走去,刚走几步就听到刚刚店老板的声音:“我这里没有枪卖,卖枪也是违法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名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跟老板要枪的人没有说话,他全身穿着黑色衣物,戴着墨镜,并用围巾裹着脸。
这是谁啊?小名觉得这个人很奇怪。一个小小的便利商店,怎么会有枪卖?这人傻了吧!他没多理会,转头回家。
黑衣男子从口袋掏出被黑布裹着的物品,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那这是什么?”说完,便是“嘭!”的一声响,老板“啊”的一声,痛苦地捂着伤口,应声倒地。
“什么?!”小名回头,发现便利商店的门口已经被老板的鲜血染红,而黑衣男子正要逃离现场。
由于一切都来得太突然,路人都被吓到了。过了一会才有人缓过神:“快点打急救电话,这里有人开枪恶意伤人并试图逃跑!”
看着黑衣男正要从小名视野中离开的情形,小名追了上去:“我不会让你逃跑的!”“孩子你去哪里?这黑衣男很危险,别去管他!”小名回头朝好心的路人笑了笑:“没事的,他逃不掉的!”
对于爱看推理小说的小名来讲,罪犯如果在自己眼前,就不能让他逃走。而在推理小说中,小名也积累了自己的灵感。他曾经在报纸上看到过离奇盗窃案,通过自己的阅历和灵感,找到了犯罪嫌疑人。虽然当时他的建议并未受理,但真相大白后,该案件的负责人吴天警官即对他表示感谢。而现在,小名要接受真正的挑战了。
“可恶,这家伙太狡猾了!”小名感觉力不从心。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弃追寻。黑衣人逃窜进入了住宅区,住宅区复杂而密集,使得小名追寻的难度变大。
“等等,”小名停了下来,静下心思考。“如果罪犯成功从住宅区逃脱,那么他应该会选择变装混进人群里。人群比较密集而又跟住宅区很近的地方,就是——文娱广场!”
小名随即选择离广场更近的大马路追过去。“等着吧,你逃不出去的!”
黑衣男窜出住宅区后,稍微变装就混入广场的人群里。小名到处进行了观察,发现了跟刚才看到的黑衣男差不多的人。由于只是进行了小部分变装,而且杀害便利店老板时留在衣服某处的血迹,更让小名肯定此人就是那个黑衣男。
“就是你!那个持枪打伤无辜店老板的家伙。”小名在人群中突然喊出来,让不少过往行人吓了一跳。
黑衣男受了惊吓,拿起刚才的手枪朝天开了几枪。“别挡着我,挡我的人就吃我的子弹吧!”
所有人都被这黑衣男吓到了,赶紧向四处散去。黑衣男借着混乱想要逃跑,小名紧随其后。忽然,黑衣男掏出手枪回头指着小名,迫使小名停下了脚步。脸上写满了恐惧的小名,脑子乱成一团:怎么办?他会开枪吗?我会死吗……
“小名,快躲开!”一旁,小名的奶奶正在散步。突如其来的事故,让她顾不上这么多,他只想让自己的孩子活下来……
“嘭!”……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你在我眼前,而我想对你说话,你却听不到。
“奶奶!”小名这才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奶奶推开摔到一边。而奶奶则没有那么幸运,她被手枪子弹打中了胸口,倒在地上,流血不止。
“奶奶,对不起,我不应该去追的。你会没事的,坚持住啊奶奶!”小名赶紧去扶起奶奶,而黑衣男撇下一句“算你走运”后,便在人群中逃了出去。
“不,我的孩子,你这么做是对的,是奶奶自己不小心而已。我的命估计也不长了……”奶奶在安慰小名,声音很微弱。
“奶奶,别说傻话,你会活下来的!”周围的群众赶忙帮助小名拨打急救电话,有几个行人压住了奶奶的伤口帮忙止血。
“谢谢,谢谢。”小名对过往行人的作为表示感谢。“奶奶,这是吉祥娃娃。这些年来我都没有送过你什么礼物,这个娃娃能保佑你平安。你把它抓紧了别松开,它一定能救你的!”
奶奶:“孩子,谢谢你还能让我收到礼物。我年轻时没有结婚,独处了44年,以为一辈子就我一个人孤单地过下去。直到发现了你,我的生活才发生了改变。我这一生最幸运的就是捡到你这名弃婴,没有你我的生活不知道会缺失多少的乐趣……咳咳,小名,有你这个礼物,奶奶就放心了……”说完,奶奶便不省人事。
“奶奶……奶奶!”撕心裂肺的痛。
最亲的人,离开了小名。此时小名的脑海里,闪过的是一幅幅与奶奶相处的画面。只不过,这些都已过去,就连人也已离去……
录完口供、在医院办完相关手续后,小名带着似空壳的身体,缓缓地走回家。现在的他,没有了认识的亲人,成了一名孤儿。
“咚咚”,有人在敲他房间的门。
“谁?”小名问。
“是我啦!吴天。”吴天警官开了小名房间的门,拿着一些东西递给小名。由于吴天警官也不是大手花钱的人,因此选择跟小名以及他刚刚去世的奶奶合买了两层楼的小屋。
“怎么了,还在为奶奶的事情难过?”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而我却不能保护她,反而害了她……一切都因为我……”小名双手捂着头,抓着自己的头发。
“不要太自责,你在不能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的确不应该去追这个凶手。不过你奶奶当时就在现场。假使你并没有去追,正义感强的奶奶,会不去拦住他么?你现在需要的,是了解奶奶对你的期望。这个期望,在这本书里。”说完,吴天拿出了一本在小名奶奶的遗体里用衣服裹着的、崭新的书。
是《福尔摩斯探案集》的最后一本。
“奶奶……”小名捧着书,流着泪。此时他的心里在默念着一句话:杀害我奶奶的凶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