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1月6日晚,某处别墅)
黑夜悄无声息地降临,天空已经下起了小雨,落在别墅的窗户上,开始并不大能听到滴答声。不一会儿,雨越下越大,拍打在窗上,发出“嗒嗒嗒嗒”的声响。
然而调查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三天前,别墅主人——周老爷的保险箱内的财物被洗劫一空,盗贼不知所踪,而老爷则在失窃时携妻儿外出旅游,并没有早些知晓此事。现场除了空置着被撬开保险箱,并没能发现其它有意义的线索。
此时的老爷正在打电话给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商谈关于保险理赔的相关事宜。挂掉电话,老爷对着警察就是一顿大骂。“你们警察都是吃白饭的?居然一点线索都没有!”
“周老爷,这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查个水落石出的。”办案警察一边说一边安抚老爷情绪。
而一旁的侦探冯德却似乎对整起案件有了初步判断。当他对保险箱进行了仔细观察后,终于有了头绪。
“也许这并不是什么入室盗窃啊!窃贼并没有留下什么盗窃痕迹,莫非他是这间房屋的熟人也说不定。”冯德自信地说。
“别开玩笑了!这里就一间别墅,百米外公寓内的人我以及我的亲人都没人认识,怎么可能谈得上熟人入室盗窃!”周老爷对冯德侦探的推理非常不满。“那你倒是说说看,是哪个熟人?”
“窃贼很熟悉这个别墅的构造,从他没有在场留下更多的线索来看,这一点绝对没有问题。至于他是通过什么方式进入这栋别墅的……”冯德用食指指了一下天花板上的室内空杆。“应该是通过这东西进来的吧?”
“怎么可能,你难道说他是从这根空杆爬进来的?那他怎么没有在晾衣杆上留下什么线索?你说的这些根本无法成立!”老爷对冯德的话表现得很不屑。
“有绳子的话就好办了。”冯德回答。“只要窃贼事先准备好绳子系在腰间,将另一头扎在晾衣杆上。由于这根空杆本身有一点倾斜的关系,窃贼抓着绳子滑过去,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
“简直胡说!那么他岂不是要撞墙壁?你这个家伙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净是想些没用的东西。”
“是不是没用就要问老爷你怎么看了。的确,这样子滑向保险箱是不太可能的,只会撞墙而已。如果窃贼想用手让它停下来,那就会留下明显的证据。”冯德顿了顿,继续说。
“但如果用衣挂呢?”冯德拿出了一个变形了的衣挂。“如果用衣挂上的钩子勒住绳子迫使其终止滑行动作的话,就可以在事发地停下来了。”冯德用绳子和衣挂来实验。
“窃贼首先从窗户外用绳子吊着自己滑行,到了放置保险箱的位置时,用衣挂上的钩子拉住挂在空杆上的绳子,然后用力转动衣挂,将衣挂撑衣服的一头塞入刚刚撑开的绳口,死死勒住,就可以让窃贼停下来。然后,窃贼再慢慢松动绳口,便能将自己缓缓下放。最后,他只要将自己悬挂在合适高度,就能够对保险箱进行开锁了。由于这根空杆平时就用来挂衣物,也时常会用绳子拴住来挂一些厚重的被子等等,所以不会有人注意到那也很正常。”
“开锁?”在一旁的侦查警察表示惊讶。“难道说……”
“是的,我说过了,这是熟人在犯案。而且目的应该就是为了骗取保险理赔金吧。”冯德说。
“什……什么?”老爷显得有些慌张。“那你倒说说看,能犯案的熟人,到底是谁?”
“这个熟人,其实就在这里。他就是老爷你的儿子!”说完,冯德指证真正的犯案者。“你就是那个窃贼!”
老爷的儿子显得异常慌张。老爷连忙辩解:“我们出游的时候就没有离开过,我儿子根本没有机会回来这里啊!”
“老爷,那你有什么可以用来当作你儿子当时的不在场证明的东西么?”冯德问。
“有,在这里。这是我帮丈夫和儿子拍的照片,可以作为不在场证明。”老爷夫人拿出了几张照片。这几张照片都是老爷和他的儿子一起拍的。通过时间来看,和老爷一家出游的时间相符。而出游地点离别墅有很远距离。就算老爷的儿子要赶回来犯案,时间上也无法说得清楚。
不过,这些照片的破绽还是露了出来。“夫人,这些相片,其实都是合成照片吧?之所以要在树荫底下以及在其它太阳所照射不到的阴影位置拍照,是想借此遮盖那无法靠合成而完美与身子拼接的影子!”冯德把照片拿给警方。
“其实只要经过技术鉴定就可以知道这是否是合成照片了。”冯德顿了顿,接着说:“在阴影下拍摄的照片,因为个人身高的缘故,还是会有部分会被太阳照到,从而形成一个不完整的影子。夫人你所拍的其中一张照片里,老爷‘和’你的儿子在楼下的阴影处拍照。由于身高关系,有一个人的头则被太阳照到,形成残影。那就是老爷的半个影子吧?但是你却错误地认为,在这张照片中,儿子要是蹲着的话就不会有影子了,而只要有一张照片出现影子,就不会引起怀疑。可是,当你把你的儿子合在照片里时,他的手是放出来的动作,已经超过了楼层的阴影面,但却找不到你儿子手的影子,不是很奇怪吗?”
“这……”夫人顿时哑口无言。
“警官,鉴定结果出来了,这的确是合成照片。”侦查员向侦查警官吴侯做汇报。
“那么,事情就很清楚了。老爷,夫人,还有你们的儿子,交代犯罪事实吧!”
“这……唉!”老爷叹了口气。“的确,这是我们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目的就是为了骗取高额的理赔金。由于错误的投资,我现在已经濒临破产了,所以……所以才会想到这样去做,去欺骗保险公司……要是我不进行那笔投资的话就不会这样了!”老爷跪了下来,对自己的错误投资表示懊悔。夫人和他们的儿子赶忙去把他扶起。
“不过你还是很厉害啊,冯先生,居然能识破我的伎俩。告诉我,我是什么时候引起你的怀疑了?”老爷问道。
“在你不停地向保险公司打电话的时候。”冯德说着,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心。“一般人……一般人应该最在意的是财物,而不是什么保险理赔金……就是这点,让我怀疑。”冯德艰难地说完这些话。
老爷等人因自导自演的闹剧而被警方带走调查。侦查组警官吴侯算是松了一口气,而一旁的冯德脸色变得越来越差了。
“唉,多亏了你啊,老冯,没想到是这么回事。”吴警官拍了拍冯德的肩膀。突然,冯德一恶心,吐了一地的血,倒在一旁。
“冯先生,你怎么了?冯先生!”吴警官示意其他警员呼叫救护车,但此时的冯德已经奄奄一息。
“到底是谁,是谁给我,下……毒……”冯德抓住吴警官的手。“没想到,我做侦查工作这么多年……居然即将死于人手……警官,无论如何……你都要……都要……找到毒害我的……凶手……”
“你别说傻话了!你的命大得很,我也不回让你死的!”吴警官说。“快,医护人员,把他抬走,要快!”
冯德的眼前冒着金光,气息越来越弱,到了即将失去生命的一刻。他的脑海里,想着另一个女子,与他相爱的女子。但,他却来不及跟这个女子说“爱她”了。
……
另一边,一样是雨天,不过是阴雨连绵,细物润无声。
窗边,一个年轻女子正等着属于自己的心上人。她和他有着约定。不过,她没等到,却等到了另一个男人。
“啊,是你,夏显。”女子对该男子说。
“嗯,我比他要在意你吧?冯德真不靠谱,只知道推理破案,却不关心你,你跟他过,不会幸福。”说完,夏显拿出了一枚昂贵的戒指,向女子求婚。“嫁给我吧,英姿,我会让你幸福的!”
英姿被他的举动吓到了。幸福的瞬间,英姿最终接受了夏显的求婚。
本来,英姿应该嫁给冯德的,但是在两人交往期间,冯德的朋友夏显开始向英姿展开攻势。由于冯德对英姿的事情并没有太在意,导致夏显趁虚而入。英姿不舍得冯德,但又钟情于夏显,于是决定在今晚看两人的诚意,谁去陪她、在意她,英姿就决定嫁给谁。
在知道自己将要嫁给夏显的时候,英姿并不是很开心,因为她心里依然挂念,挂念那个推理狂……
过了一会,英姿抱着一名男婴,把他带出来给夏显。“夏显,这是我和阿德收养的弃婴。现在他没能向我求婚,所以我想让他把这个孩子带走。你给他带去吧!”
“嗯,没问题。”夏显表面答应了她。在抱到男婴后,夏显偷偷地把这名男婴给了他的管家先生。“你把他扔了,让他自生自灭吧!反正是个孤儿,长大了也不是什么好苗。”夏显发出邪恶的笑声。
管家是一个很和蔼的60岁老人,在他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便对夏显进行阻止。然而夏显为人险恶,警告他若不照做,就让他滚蛋。管家也只得照做。
深夜,管家先生将这名男婴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棵大树下。雨夜,不仅未停雨,而且越下越大。“只有这个地方适合你避难了,孩子。我也不认识什么熟人,不能把你托付给他们。如果你坚强的话,还能活个两三天……”管家先生说完,一狠心,把这名男婴一放,就走了。
雨还在下,而1月的深夜更是寒冷。一棵大树下,一名男婴正“哇哇哇”地哭着……
雨,还是不停地下着……
清晨,一个农妇在山上收集草药,当她经过一棵大树时,发现了一名男婴。这名男婴正安静地睡在襁褓里,并没有哭闹。
“呀,会是谁把他扔弃在这里的呢?这么不负责任。”农妇自语。“算了,孩子,你来我这吧!可是,究竟是谁把你扔在这里的呢?”农妇把孩子抱回家,帮他擦洗了一下。“对啦,如果要给你起名字,你希望叫什么呢?要我看嘛,就叫‘贤名’吧!做人呢,一定要有贤德。”
“咦,你的脚底,有个冯字诶!”农妇很惊讶。“既然这样,你就叫冯贤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