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刀双眼盯着黑影不放,生怕他一下飞了。隔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但是这时从门缝里冒出几缕青烟,冰刀暗道:“原来是先用迷烟把我迷昏呀。”冰刀深吸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防止迷烟入肺,过了一会儿一阵轻微的“卟,卟”声,像老鼠在啃东西,实际是外面那人在拔动门栓,冰刀暗道:“难怪别人能潜入到我房间而我发现不了,原来是先把我被迷昏了,这样的话就算别人破门而入我也听不见了。”门被拔开后溜进来一蒙面人,这时冰刀的心冒到了嗓子眼。
冰刀想,这人多半就是自己噩梦中的人。蒙面人进来后马上关好门,再迅速打开了窗,一阵清风吹了进来,冰刀暗道:“原来他打开窗是让风吹进来,驱散他放的迷烟,以免他自己吸入迷烟,难怪朱掌柜说他那晚看见我开着窗,站在屋里,原来是这样子。”
蒙面人这时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放在桌子上,打开盒子,里面密密麻麻的放着一排银针,长短不一,冰道心道:“想不到这些下三滥的手段都一古脑的用在了我身上,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就算你有通天的本领和武功也只能让人瞧不起。”这时心对他的恐惧变成了一种厌恶。
冰刀他细打量着这蒙面人,感觉他的身形和董玉一模一样,只是高出董玉几寸,冰刀细细一看,差点‘哦’出一声,这人分明就是董玉,他双脚上每只鞋子下起码都绑着二十层的布垫,所以整个人高了几寸,难怪开始他从屋顶跳下来没一点响动,试想自己的脚上只须垫他一半厚的布层,再从那上面跳下来也会没声音。冰刀的脚倦得太久,现在又不敢活动,脚开始麻了,本来他想再见识下那‘蛰魂术’的,但现在再不收网,脚会麻透了,这时正准备先从后面偷袭他,那蒙面人却‘涮`地一下从窗户逃了出去,反应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免子,原来蒙面人发现睡着的‘冰刀‘是个假货,知道自己上了当,一下逃了。冰刀当然也在同一时刻追了出去。蒙面人跃上屋顶,冰刀紧随其后,但脚有点麻,不太好使,但并没有被蒙面人甩多远。也相继越上了屋顶。
忽闻下面还有一人的脚步声也向这边追过来,随在自己身后,冲过来的人是朱勉,只见他手持一把大刀,冰刀心里流过一丝暖意,朱勉定是手持大刀一夜没睡,见到响动后马上冲了出来,明知面对的是连冰刀都惧的对手,他却不听劝阻参与进了这场争斗。这就是兄弟,不愿多说。
蒙面人以跃过几间瓦房,再往前面就是一片密林了,再向前过追去很可能跟丢,这时冰刀对准前面逃窜的蒙面人果断地射出一枚冰刀,‘卟’地一声这枚冰刀以贯穿他的左肩,那蒙面人“啊"地一声惨叫,声音格外剌耳,的的确确是董玉,因为董玉的声音没人能仿得出来,绝对不会听错,受伤的董玉此时以窜入密林。冰刀停下脚步。这时后面的朱勉提着大刀喘着粗气追了上来,冰刀道:“是董玉,我们百叶会的奸细。”
朱勉吃惊不小“怎么会,董玉怎么会是奸细。”
冰刀道:“走,马上回去,搜查董玉的房间,一定可以找到一些我们想要的线索。”
冰刀和朱勉急忙回到百叶会,他们走到董玉的房间准备推门进入,可是…门从里面拴着,同时屋里面传出了董玉那种独有的声音:“是谁,我睡下了,有事的话明日再找我吧。”
冰刀惊悚万分,接着又是一阵迷惑,“董玉明明以逃入树林,不可能返身入屋走在我们前面,但那黑衣人明明是董玉呀,绝不会弄错,可现在他却明明在屋里,难道他就是枯容师太那晚见到的神秘大氅?会遁地之术,枯容师太说过,那大氅遁入地下后的速度远比在地上快得多,难道这他跑进树林后遁了回来?但他为何暗入我房间之时不直接遁入,而是费力的去拔动门栓?难道真是江湖上传言的‘逢木遇树而遁’?遁入地下时得借助树木花草?”
“会长,我说了董玉不会是异心之人,刚才你追的人不是他,他明明是在自己的房间。”朱勉俯在冰刀耳边轻松地道。
冰刀的思绪被朱勉打断,冰刀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指了指董玉的房门,朱勉立刻会意,对房内的董玉道:“会长现在想见你,请你开一下门。”
屋内传来董玉那阴森的声音“原来是会长大驾呀,在下马上起来开门,会长请稍候。"一小会儿后,屋内亮起了油灯…
冰刀伸手入怀,捏一枚冰刀放入掌内,再横出手臂,反手把身旁的朱勉慢慢地刨向自己身后,自己挡在前面,冰刀双眼始终盯着这扇门,眉头紧锁。等着这扇门打开,心中狂跳不止,轻声念道:“董玉,我倒要看看你唱的哪出戏。”
‘吱…‘的一声门打开了,董玉打开门,身上穿着一身白色内袍,对冰刀道:“怕会长在门外久等,属下现在衣衫不整,失礼之处还请会长见谅。"语气异性平静。
冰刀双眼盯着董玉的眼睛,盯着他的眸子,可惜,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没有慌张,没有惊悚,没有狡诈,也没有自信的漠然,只有空空的黑光,空得内无一物,空得深不见底。
冰刀对董玉冷冷地道:“请你退后。”董玉退了两步,但并不询问对方为何要自己后退。
冰刀上前两步,又对董玉道:“请再退后。”
董玉又退后两步,脸上毫无表情。
冰刀又迎上前两步,他始终和董玉保持着五步的距离,这是一种极限距离,如果对方是一强敌,双方都警惕着对方的话,当对方进入五步内后,自己跟本无法保证手中的冰刀能顺利发射出去。
冰刀的眼睛始终盯着董玉,用余光打量着屋内,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桌上有东西一闪一闪的,那是一面铜镜,油灯的光经过铜镜反射后变成了金光一闪一闪地晃着。
身后的朱勉忍不了这种自己人对峙的状态,屋内短暂的沉默让他倍感尴尬。痛心地对冰刀说:“会长,你如果有话,你说了就让董玉休息吧。”
冰刀把左手一抬,示意后面的朱勉不用多言,对董玉说道:“把你上衣脱掉。”
董玉面色不改,脱掉了上衣,没有惊讶与疑惑,仿佛是自己应该做的事。
冰刀见董玉肩上并没受伤痕迹,冰刀暗道“是那枚冰刀没贯穿?当时自己射向他后肩用的力道不小呀。”
“转过身去。”冰刀的口吻冰冷.
董玉转过身,但后肩也没有一点伤痕。
冰刀道:“好了,打扰了,你可以休息了。”
“恕在下不送了。"董玉转过身,面无表情。
冰刀慢慢地退出了房间,一脑子的谜团,和朱勉向大厅走去,“你发现董玉的房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有?"冰刀对身旁的朱勉问道。
“会长,你不要老揪着董玉这老实人不放,明明他在房间内,你不会是没追到那个什么就回来找他撒气吧?”朱勉的口气有些不高兴。
冰刀道:“你发现没有?”
“没有,会长你发现什么了?"
“你发现董玉房内的铜境了么?”冰刀眉头紧锁着说道。
“铜镜怎么了?"
“你没发现它特別地亮。"
“有何不妥吗?”
“不知道,但我觉得怪怪的。”话毕后冰刀又好像在想什么。
朱勉道:“家父的医术也并无过人之处,但我们朱家一直都是子承父业,我们朱家有个能安神补脑的方子很是不错,我见会长近来精神不是很好,会长要不要试用几副?"
冰刀皱着眉头侧首看看朱勉,冷冷地道:“好,你明天叫吕嫂熬副给我…”
冰刀回到居室,把瘦猴子抱到后院的‘病房‘里后,回身躺到了自己床上,料想那‘董玉‘不会来个回马枪吧。好累,眼望着天花板发愣,脑中思绪万千,好多头绪需要理清,今晚只证明了那黑衣人的武功不是很高,自己一开始太高估了他,毕竟像枯容师太那样的高手罕见得很,哪会有那么多这样的高人,到处都是的话自己还混个鬼呀,得到了一个教训,俗话说低估对手的实力会很危害,但太高估对方也会让自己走弯路,并且还会很自虐。冰刀闭眼苦思:董玉是大氅人吗?董玉是黑衣人吗?黑衣人是大氅人吗?董玉真的会遁地吗?如果不会的话,他今晚能一下回到他房间?一连串的问题让冰刀有点头痛了。董玉应该是不会只为好玩吧?他都一把年龄了。难到刚才潜入房内的真的不是董玉?不可能,身影绝对是董玉的身影,虽然蒙着面,但那脸部的轮廓,那额头,就连那凌乱的发形,都是那么的董玉。最可以肯定的是他那声音,绝对地董玉。
但这一切都被这个无情的事实打破了,董玉没受伤,回想到自己射向董玉的那一枚冰刀,无论是射入的角度、力度以及投镖人发出飞镖那一瞬间优雅的姿势,都无可挑剔,受伤蒙面人表现得也不甘示弱,蒙面人无论从受伤的部位、后肩被贯入异物的那皮开肉裂的声音以及告之别人自己以中靶的惨叫声,都能充分的体现出这是一次完美的打击,甚至这次打击,敌我双方配合得可堪称‘默契’。可事实是董玉没受伤,飞镖贯入身体的声音冰刀听得多了,董玉绝对受伤了,只有一种可能他没受伤,除非是董玉在后肩上垫了块厚厚的猪肉,用一枚冰刀贯入猪肉内和贯入人体内声音的区別多大?冰刀真的没有实验过。
冰刀开始有点困了,口中喏喏的道:“董玉,你都一大把年龄的人了,你不会背块猪肉来调侃我吧",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百叶会排查遵化城裁缝与染坊的那一拔人有五个,这五个人今天就能查完整个遵化的染坊了,找出岩石色的染料,找到谁提供过这种不常用的染料给別人,也许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制作岩石色大氅的神秘人,今天这五人身后有一条尾巴,他并不是来监工的,他只是想监视董玉,董玉一向做事踏实,尽职尽责,的确是这样,但这样也许是为了更好掩饰自己的身份,起码现在冰刀是这样想的。
‘月季染坊’遵化最大的一家染坊,太阳西下,查完这家就该收工了,可疑的事情总是不会少,董玉让四个手下进去查访,自己则在外的茶楼喝茶,照说这最大的染坊嫌疑最大,但董玉在小染坊兢兢业业地细查,但在这大染坊却悠起茶楼了,他叫上一碗茶,并没喝,只是摸着他那花白的胡须,冰刀暗道:“不会是在等什么人接头吧?"可并没有人和他搭讪,直到百叶会的人干完事出来,也只是他一个人坐在那儿,见到手下出来后董玉才走过去,与四人折返而归,茶,一口未动。冰刀感觉有点奇怪,等四人走后他走进‘月季染坊’顿时一惊,里面个个穿着白衣,戴着孝,冰刀顿时吃了一惊,便对门边的一个脸上还带着泪痕的中年女人问道:“是谁过逝了?”
那中年女人悲切地道:“是我们掌柜的。”
冰刀道:“什么时候过世的?”
“早上起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等吃早饭的时候却发现掌柜以淹死于那口大染缸之中。”说完后以珊珊泪下。
冰刀也不便再问那岩石颜色染料之事,道了句“请节哀"后退了出去。
冰刀不相信这是巧合,早上自己一直跟着董玉,知道他不可能分身杀人,但这种颜色的染料一般的染坊都没有,而这最大机会有此染料的地方却出现离奇命案,并且是在百叶会调查的档口上。难道是谁杀人灭口?虽不是董玉杀的人,但他为什么不进来?而详装喝茶?谜越来越多,进展却不大,冰刀摸摸发疼的后脑,暗道:“朱勉的家传密方也不过如此,头不时还是会疼。"
当冰刀回到百叶会的时侯,廖启权以在里面等他,递给他从总部带回来的,前些年在河北南部有关“遁地阎王”的记载,廖启权又给了他一份,道:“这是会长在我去后又飞鸽传书秘密要我找的名单,人太多了,不知会长要找谁。"
冰刀道:“辛苦了,去休息吧。”
冉从文也正巧回来,但他只带回来从驿站带回两封临墨的书信。
冰刀草草的吃过午饭,回到房内,仔细看驿站带回的书信,还是调任书,冰刀心里泛起一种不祥之感,但这是自己左右不了的事,便把信丢在了一边。
翻开‘遁地阎王‘的记载,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只记载了他出现过的时间地点,和被刺人的身份,是那一块儿地方很诡异的一个杀手,没人不害怕,但这个神密的杀手这两年没有了记载,冰刀心里一麻,难道他真的来到了辽东?。
冰刀丢开这册子,又拿起了那本花名册,全是一些人的名字,密密麻麻,名字前面是日期,这是万历年间其中十几年的皇宫招收太监的花名册,招收日期,姓名,生辰八字,三个内容,别无其它,太监虽生份卑微,但生辰八字不祥之人皇宫是不会招收的。冰刀拔了拔油灯芯,火大了点,冰刀仔细看着每一个人的姓名,这都是四、五十年前左右宫里招太监的花名册,冰刀当然不会认识这些人。火光映在他的脸庞之上,只见他皱着眉头,眼神犀利,生怕漏掉了什么,两个时辰过去了,冰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口中叨道:“想不到真是这样,"最关健的问题得到了印证,接下来就是细节了,冰刀闭上眼睛,过了半个时晨冰刀睁开眼睛,一拳击在书桌上,面带微笑,自言自语地道:“我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一切谜团,这些天的全部疑惑都有了答案,按下来就是明天直接揭开他神秘的面纱…
天还麻麻亮时,冰刀来到大厅,他很少这么早起床,这时朱勉也来了,大厅是他们早上集合的地方,通常在这儿由朱勉简单地安排当天的勤务,朱勉见冰刀以早早来到大厅,便道:“会长今天这么早?”
冰刀道:“这次的任务全部结束,今天有新任务,全部百叶会兄弟到剑背山。”
朱勉道:“那是不再找那人了?”
冰刀对他笑笑说道“我找到了,今天收网。”
“到剑背山收网?那人在剑背山?”朱勉满面疑惑
“至少过会儿他会去剑背山。去了你就知道了,现在我说不清。”冰刀脸上流露出诡异的笑容。
朱勉习惯了冰刀的做事方法,到后面都有个满意的答案,中途问的话,自己跟不上他的思路。心道“会长就是会长,整天无所事事的样子。但是比我们这些忙忙碌碌的人总是运气好一些,总会碰到他想要的。”
剑背山,两边都是崖,一条上山的独路,路的另一头通向的是一个悬崖。剑背山,说简单点是条死胡同。
“大家停下,就地把守,朱勉、董玉,你两人跟我到前面崖口上看看。”冰刀说完后三人又向前走了三、四里路,冰刀忽然停下来对着董玉一招‘野鹤敲蚌’点了董玉的穴道。朱勉大惊道:“会长你这是何意?”
“朱大哥你为人太过厚道,董玉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你不要再问什么,我让你看看他的真面目。”
冰刀对董玉道:“昔日的‘遁地阎王‘你害我好找啊!”
“会长为何肯定我是‘遁地阎王’?我若是他你不怕我遁走了?”
“你自己能相信你会遁地吗?不过你也够本事,连枯容师太这种绝顶高手都被你瞒过去了。”说完冰刀哈哈一笑:
冰刀继续道:“你喜欢摸你的胡子,你的铜镜很亮。”
董玉道:“那又怎么样?”
“因为你是个太监,你每天都得看看镜子里的胡子沾好没有,所以镜子擦得很亮,没有镜子的时候你就摸它两下,看它有掉些下来没有。还有就是其实沙哑的噪声你是故装出来的,你不装的话你会是个娘娘腔,太监特有的声音,不过这样说话很吃力,所以你的话不多,一开始我还天真的认为你很矜持。
“这只是猜测而己。你这些假设如果能说是证据的话,会长,你会不会认为很儿戏?”
“要证明还不简单,如果我现在拔下你的假胡子就真相大白了,但你放心,我不会那样做,太监都被人瞧不起,你这胡子就像一个女人的内衣,把可以杀你但我不会羞辱你,我会留给你做人最起码的尊严。你还是东厂的人对吧?因为只有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才会‘蜇魂针’,而你是个太监,太监进不了锦衣卫,所以你只能是东厂的人
冰刀又道:“你是鲁云志,还是鲁云飞?”
董玉一惊,自己近四十几年没听到别人叫自己名字了,那年自己才七岁,家乡连续几年闹蝗灾,颗粒无收,到处都是饿死的人,甚至到了早先饿死被埋的尸体也有人挖出来吃。经亲戚介绍,自己和孪生的哥哥鲁志飞去了京城,做了太监。从此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自己差不多都忘了自己是鲁志云了。
冰刀道:"我早先就有这种猜测,但差一个必备的条件,就是一对双胞胎太监。幸好招收太监之时得要有吉像的生辰八字这规定,我早年认为这是浪费大家的时间,现在才感到这个规定有利于民,要不然你让我在几千个人里找出一对双胎还不如直接要我的命,你们兄弟同年同月同日生。不知道会不会同年同月同日死?不过我倒可以帮这个忙。”
“不过想想你兄弟俩还是蛮有才的,能骗过枯容大师那样的高人,不能否认非常的了不起。呵呵,那天,师太对我说遇见遁地术,当时我确实都快要相信这事上真有这种不可思议之事了,但还是不敢去接受会有这种怪异之事。我回家后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形容当时情况中,你两次遁地,每次遁地时都要‘嗨’的一声,我当时就在想你‘嗨’那一声的原因,是不是遁地时很吃力?我想不会,遁地之说本身就很荒谬。你用‘嗨‘其实是有原因的,首先要满足一个条件就是得有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你是发出声音是用来通知你的孪生兄弟马上出来,转移敌人的注意力,自己则马上跳到树丛中藏着,那么为什么跳入树丛后就不见了呢?嘿嘿,这里不得不说下你兄弟俩的大氅,这大氅是双面的,一面染成石头一样的颜色,一面染成树木花草一样的颜色。当你们‘遁地‘时,你跳入杂草丛后马上用有双面颜色的大氅把自己包住,大氅像草木颜色那一面会迷惑敌人的眼睛,当敌人还没来得及仔细辩认时,你那孪生兄弟早在另一边大旗息鼓地出来引诱敌人了,你们把大氅的内面染成树草的颜色,所以只能在树丛里使障眼法,以至于江湖上误认为是‘逢草遇树而遁‘。其实你这种方法我不是很赞赏,因为这样会让人扯出鬼呀怪的说法,我小时候最怕鬼呀怪的,前些年你们在河北南方一带,一定吓坏了一辈人,影响及其恶劣。虽然我承认我也骗人,曾经也是搞得满城风雨,但我只唬弄人家我使用的兵器,并不装鬼一样的东西来吓人,加上现在我也改邪归正了,直接贯穿,免得人家瞎琢磨,不过我说这些你也听不懂,呵呵。这样吧,我们再来谈谈你昨天下午为什么不进‘月季染坊‘而是在外面详装喝茶吧。
冰刀摸摸自己的额头道:“首先‘遁地阎王’以两多年没在江湖上出现了,你们以前的道具,也就是那大氅多半早就被虫蛀坏了,你那大氅是你们的秘密,不可能太阳大时就把它拿出来晒一晒,被压在箱底两年的衣服裤子肯定是没用了对吧?所以你们的大氅是在遵化做的,就算是你们亲手缝制,但原料得买对吧,你们兄弟二人其中一个接触过月季染坊的掌柜,他被杀灭口之后为什么你昨天下午还是不敢进去呢?因为你怕在你手下面前被月季染坊的人认出你曾经去过那儿买染料,就算是你兄弟去过那儿而不是你去过你还是不敢进去,因为你们长得一个样子,在别人眼里你们就是一个人。所以你不进去,你在茶楼的那碗茶,你应该喝一口,只给钱不喝茶你这样做真的把我头弄疼了。"冰刀忽然拍拍自己的头道:“哎呀,我都还没搞清你是昨天喝茶的董玉,还是杀染坊老板的董玉呢。”
冰刀笑了笑又道:“不过你俩兄弟长得一模一样,我真还分不清。我想问一下,是你用‘蜇魂针’扎的我,还是现在没到场的那一个董玉用针扎的我。
董玉道:“你那么能猜,你再猜。"
“呵呵,其实这都不重要,反正你们都快死了,如果硬要分清是你还是他扎的我,也很简单,呵呵,脱掉你的衣服,如果你肩上有伤,那就是你扎的我,如果你没伤,扎我的人就是他喽。"
冰刀又道:“接下来我跟你谈谈把你两兄弟一网打尽的计划吧。现在杀了你,回家后再杀掉过来‘交结班`的董玉。但也许你们有什么暗号之类的东西,我也害怕他再不出现,不过你也知道这里是条绝路,我会派人埋伏在这儿,万一他知道你在剑背山‘一去不返`的话,你们这么多年兄弟,他不会不来替你收尸吧?”
“你的计划还过得去,但并不是很完美,因为你没做到全身而退。老夫这辈子本身就是一个笑话,做了这么多年的杀手其实都还不是别人手中把捏的一枚棋子,甚至是一个玩物,这几步棋你是赢了,你也不用太得意,你跟我一样都只能是棋子,你作为一个杀手迟早也都有这一天,我也会在下面等你。”
“我跟你不一样,也许你说得对我也许是一枚棋子,但我有我的原则,还有信念,我是一个人,有自己思维的人,不像你是一个单纯的杀人工具。你只知道不择目的服从命令,不知道去分析对与错。”
董玉冷笑了几声“这盘棋还没有完,下面几步我真想看看我们的会长如何去应付,嘿嘿可惜我是看不到了,但我会在下面看着,但是实力悬殊太大了,没什么观赏性,我给你点挣扎的时间吧,我喜欢看别人挣扎的样子,不然你一下子就败了。哈哈哈哈,你知道吗,我哥昨天早上杀了‘季月染坊‘的老板后就去京城了,应该是不远了,你与一米堂勾结之事马上就大白于天下了,你将面临锦衣卫、东、西两厂的逐杀,你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但我想看看你面对最强大的几个情报部门能坚持多久,真希望你能多扛些时间,我喜欢这游戏。哈哈哈哈哈”笑声中董玉的嘴角向下流出一丝血,那血是黑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