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冰刀把阿林抱起走向屋内,平放在床上,坐在床边望着阿林眼中甚是怜惜之楚。
背后一进来一人无声无息,好似鬼魅一般地跟了进来,若不是月光投进的影子不可能让人察觉得到,屋里的陈列非常简单,但一尘不染,干净得让人不忍落足。
阿林柔声道:“冰刀,我们决计是逃不脱唐影的,我们如她所愿罢了,从今后就再不用过这担惊受怕的日子了,只要她承诺放过我们我相信以她那孤傲的性格定不会失言。”
跟进来那人呵呵一笑“我只能答应你们让你们不带一丝痛苦地死去,图我必须带走。我让別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很多。”唐影的声音美妙动听,如果你是一个局外人的话,就会感觉得到那种声音的美妙。
“你不妨试试,他就是一根筋,就算你的招数再恶毒也不一定能让他就范,不如这样吧,这种日子我也过腻了,你先出去,我帮你劝劝他。”阿林说话的样子显很很吃力。
“我若是出去了,你们双双以死殉主怎么办?有话就在这儿说吧!我有的是时间。”说完唐影微微一笑。
冰刀始终没有回头看这江湖上最神密的人,只是俯身贴着阿林的耳朵轻轻地道:“阿林无需担心,我自有办法离开这儿。唐影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好奇心,“好奇心会害死猫。”
这时冰刀起身转过来面对着唐影,说道:“传说中的唐影惊艳无比真是并无虚假。”
唐影呵呵一笑答道:“传闻中的冰刀虽不是什么玉面郎君但也不至于像个山野村夫。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虽然话不中听,但声音还是那么动听。
冰刀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我们今天是过不了这个坎了,只可惜唐家的左手魅影金刀我是开不到这个眼界了,就算要杀我我也设资格让你出这必杀技,真是可惜没有这机会目睹这绝技了。”
唐影内心一震,暗想“这唐家的左手魅影金刀是家族最大的一个秘密,只有唐家最上层人物才知道,族外见过的都以经死于金刀之下了,他又是何从得知?”但脸上还是平平淡淡没有一丝惊异之情。
唐影微微一笑“阁下知道的还真不少”脸上的笑容平淡自如,心里却思绪万千。
冰刀又道:“传闻中的唐影虽只出江湖不久但纵横北方还未吃过什么亏,因为她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她的武器,而是她慎密的思维,就算她碰到很强大的对手总是能找到对方的弱点,予以击溃。”
唐影咯咯一笑“如果光拍下马屁就能保命的话,天下人学武的人或许会缩减一半。”
“我冰刀都知道了你们唐家最认为绝密的东西还指望在你手上保命吗?”
唐影又道:“那我们的关系都到了这种水火不容了,接下来是不是你把图交给我,我给你来点痛快的?”
冰刀笑着摇摇头道:“不、不、不、接下来你应该是问我怎么知道你们唐家的左手刀。”
唐影顿了一下又是`咯咯`一声“好吧,你是怎么知道的?知道的还有谁?”
冰刀道:“除了你们唐家的人知道,外人除了我,还有誓泯教教主知道,至于是谁把这秘密抖出来的,我告诉你你会吓一跳.”
唐影并不看他,眼睛只盯着桌上的一根还没雕刻完的木头和旁边的那些木宵,若无其事地回道:“知道的还有谁?”
“唐勉,现在唐家的群龙之首.”
唐影扭过头怒道:“我三叔是唐家的一族之长,別人也许会,但我三叔决不会做这种有损家族之事,对他自己也百害而无一利。”
“他的确是一族之长,七年前是么?你想没想过你们唐家长兄唐慕德高望重`这唐家的族长第一人选忽然失踪,次兄唐力武功在唐家无人能及,却在后院被人暗杀,老三唐勉却在短短数月成为家族的掌权之人,,,,唐家祖上本是明朝重臣唐家就算不去精忠报国,也不能一下子郊忠于皇太极的监兵部吧,誓泯教就是监兵部的一个暗杀组织,你三叔‘平步青云"也全靠它.”冰刀盯着唐影的眼睛说道。
冰刀叹了一口气“你是为誓泯教来夺图的吧?知道这图是什么吗?当年皇太极若不是惧于袁祟焕将军,若不是惧红衣大炮,早就攻进中原了,这图就是红衣大炮的制作序图。”
此时唐影回想起了多年前的事,唐氏家族的一次大劫,心中念道:“爹,二叔,你们死得不明不白,这么多年了唐家的人都在开始慢慢地淡了,这些年我却一直没敢怠慢追查凶手,难道在这里我能找到点眉目?”
唐影冷泠地道“你还知道什么?”
“你父亲失踪之密我不知道,但剌死你二叔的人我知道是谁。”
唐影道:“说。”
“如果排除暗算的话,当今天下恐怕只有‘霹雳雷神’江俊和‘金蛇郎君袁承志’有此能奈。”
唐影道:“我们为此事调查许久,这两人都不在怀疑之列,霹雳雷神‘江俊以退隐多年,袁承志当时只有十一、二岁都还没成气候。”
“袁承志的确不可能在当年做到,但‘霹雳雷神‘江俊并不是退隐,在你们忙着调察时江俊已经死了,但他就是杀你二叔的凶手。”
唐影摇摇头“江俊当年之勇尤如在世吕布,神人一样的角色,就算几大门派聚其高手合剿都不一定能做到,是谁有这么大能奈诛杀他?”
"杀他的人就是“火云彬刀”
唐影道:“不可能,你当时在江湖上是有些名气和实力但万不是江俊的对手,就算是偷袭、攻其不备也绝没有什么机会。”
“别人也许做不到,但是我偷袭却有机会,并且机会很大,因为江俊就是亲援我武艺十二载的恩师。只是没人知道这师徒关系”此话一出不光是唐影,连旁边的欧阳林都是一惊.
冰刀又道:“当山海关固若金汤,要不是他,也就是我这位授业恩师勾结清军怎么攻得下袁将军亲手打造的铜墙铁壁,后来袁崇焕屈冤入狱受千刀万剐之刑也都是拜他所赐,他虽授我武艺,但我恨不能饮其血食其肉,偷袭他之时虽然得手,但在他重伤之余他用最后的力气也重伤了我,从此后我无法气聚丹田,我没了武功也好,这样子就不受他赠予的一丝一毫,也就是后来江湖上盛名一时的‘火云彬刀’后来轮为一个被下九流也能欺负的匪夷之事。”
唐影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的话,是你替我二叔报了仇?”
“我杀他是我的必为之事,并不是我要为替你二叔报仇而杀他,但我不介意你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冰刀对她笑笑说道。
“如此说来若不是你,这仇我们唐家很难报了,不管怎么说我得谢谢你。”
“谢倒不用,能放我们一条生路就很感激了。”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感谢你很是应该,那图你先交给我,我回去先查明我们唐家多年前那一幕到底是不是如你所说那样。但我沒说过不杀你们,还请见谅,因为你们知道我唐家太多秘密。”
说话间唐影的手慢慢抽出一枚柳叶飞刀............
……
第一章欧阳林与一米堂
崇祯年间,京城外的各郡时时饱受战乱之苦,但京城还是一片祥和,仿佛离战事很遥远。京城的太师府张灯结彩,呈现的是一片华丽祥和之气
太师无疑是一个潜力非凡的行当,因为如果哪位太师的学子顺利地从皇子升为皇上,那么这太师身价就不亚于当朝丞相,因为皇上也会对太师礼惧也分,而丞相没这优势,当然太师也不是谁都能当的,需得得有状元之材,孔孟之德。
可是欧阳太师却不易升到那位置,因为他为人太厚道,不喜研究攻略不善排除异己,欧阳太师年过五旬,膝下两女,聪慧过人,特别是小女欧阳林人见人爱,冰雪聪明,太师信奉佛教,常救济世人,生活简朴,可惜中年丧妻,为此对两女更是溺爱有加。
天启六年京城的天然屏蔽山海关被清军铁骑踏破,元军退守遵化,大批难民从北方辙离,饥荒遍野,欧阳太师拿出家财,并号召家丁随待捐财捐物以购粮食施舍难民以慰敬佛之心,时而亲自到场施粥,时而熬不过小女好奇之心而一并带去,当时的平辽总兵毛文龙是太师以前之学生,故而太师所到之所兵丁都他都礼仪有加。
欧阳林第一次到场施粥时万分惊讶,万想不到人间却有如此疾苦,每每带去的粮食如杯水车薪,让欧阳林倍感愁郁。
欧阳太师政务在身不能常做施舍,欧阳林回京后总是挥不走脑中那些难民的受苦之景,她决定组织一个名为“一米堂”的善会,意为一人捐一升米,用作难民之救命汤粥,太师的历届学生都是名流权贵,障于情面纷纷解囊,当地一些商豪甚至百姓也都郊仿,所聚之物甚多,但当时之实是官员大都腐败,丁奴大多贪婪,所聚钱物几经周拆再加上运粮途中的一些丧德之夫的猫腻之径,从而使得善粮到达时以所剩无已,有时一锅弱只放了一升米,救济收效甚微。
欧阳林当然知道其曲折,故而时常奔于两地之间。天生聪慧的欧阳林在各环节亲自督管,使‘一米堂’在短短时间就步入正轨。能受益于‘一米堂’的人越来越多。
‘一米堂’的名声在当时日益壮大,有时几乎成了风雨飘摇的明朝子民的一种精神支柱。
后有邻省之有识之士也慕名捐物过来,‘一米堂’这时以不缺购粮之款,相反越来越多的钱反而无处妥当处理,无奈之下把大批的钱物赠予当的的平辽总兵毛文龙,意为给三军将士广备物资。
随着‘一米堂’那一呜惊人的声名,欧阳太师开始不放心这掌上明珠的安危了,但这种功德之事他也不忍心阻拦,本想找个人顶替小女运行‘一米堂’但无法找到那种合适的人选,于是太师三思之后去了京城郊边的‘~断尘奄,意想恳求当时江湖上神话一般的人物‘枯容师太’去给女儿一些安全照顾。
‘枯容师太’二十余载从末出过庵亭.欧阳太师备上厚礼,来来到断尘奄求见到枯容后说明来意,‘枯容师太;"道:老尼虽久居庵内,但‘一米堂’的善举老尼早有耳闻,老尼虽以是佛门中人,不恋世事功名,但若能为‘一米堂’尽点绵溥之力也算是功德之举”枯容师太推去太师带来的厚礼之后,欣然应许。
欧阳太师大喜,对女儿担忧之心顿失,心中一块压着的石头落地,连连道谢,不顾太师之身份作揖连连…
‘枯容师太’神一般的人物,四十几前年是一走入魔道的烈女子,其父是滦平县一富商,被当地占山为王的三十二帮的一支悍匪夜入府内杀戮家中钱材被却一空,从此富商之女消失了整整十五年,她不知那里学得一身决学,得道之后两天之内诛杀七百多名悍匪,其中不乏武功高強之徒。危害一方的三十二帮就此瓦解,实为给当地百姓除了一大害,
但她也成了一杀人不眨眼之女魔头,性格残暴至极,不论黑白两道都不敢招惹,后机缘巧合忽然得道,深知自己杀孽太重,屯入空门入庵为尼,俗前树敌之多难以确数,但敢来找她报仇的人至今还沒有一人。
月余后
遵化,这是一间幽然的阁楼,大大的窗,空旷的视野,远处的古城一览无余,
房子内布置简单但陈列井井有序,异常干净,清爽,
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坐在桌旁手托腮帮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女子眼眸黑亮,脸庞佼好,如果光看她还带有些稚气的外表沒有人会把她和‘一米堂’堂主联系到一块。
现在随着皇太极的急迫攻城之心,每天都会死伤太多的人,‘一米堂’广聘郎中聚集在此的高薪费用,除了粮食,还每天大购药材,以前一阵风似的收到捐赠后,现在开始淡了,就算是有钱人也不会反反复复地捐,所以‘一米堂’的声望越来越大,但现在只是在苦苦支撑了。
欧阳林以前阳光活泼,虽然天资聪慧但从未这样离开过府邸,从小被太师溺爱,一直觉得天下都跟京城差不多繁倡,直到这数月内才见到真正的大明天下百姓的疾苦,战争带来的饥荒,当权有势之人的漠然和淫威历历在现,心中对大明朝的印象以被颠覆,使而经常愁眉不展,为节省开支有时一些小事自己能做的都不会花钱请人,就连自己带来的三个丫环也只留下其一,另两个让她们回去了太师府,这样可以节约开支,每节约那怕几两银子也许就可以换来救一个人姓命的粮食。时间一天天过去,欧阳林的愁郁倍重,枯容师太看在眼里争在心里
虽才短短一个月,枯容师太却被欧阳林那菩萨般的心肠所心肠深深屈服,时常暗思"我二十余载天夫吃经念佛的功德加起来也不及这小妮子的万一”
暗自想若不是‘一米堂‘在此运作这儿的疾苦不知会大多少倍。,上天赐予大元朝这样一女菩萨我能伕佐她真是佛恩自己以前造的杀孽能在这儿得到救赎,南无弥陀佛。
枯容师太暗道“欧阳林才十七岁,自己快六十岁了,我不可能保她终老,我得把毕生绝学援予她,方能安心。”但是枯容深知欧阳林对武力异常厌恶,她看腻了战争带来的血腥,对杀戮的反感比常人大得多。枯容师太深感无奈。
每逢清军攻城,清军惧于城楼上的红衣大炮,总是抓一批难民驱赶在铁骑前,让元军开炮有所顾虑。
每攻一次城遭罪百姓都达数百人,但清军还是久攻不下。
这时欧阳林总是皱着眉头问枯蓉师太“如果战事早一天结束,死的人都会少好多对吧?”
枯容师太道:“有谁能有如此能耐让清军停下来呢?小主人不要太过担心,你做得够多了”
欧阳林:“如果我能让这战事提前结束呢?”
枯容大师好奇地问“当今天下那么多枭雄都做不到这点,小主人一弱女子,怎么可能做到?”
欧阳林欲言又止,暗暗道:“或许我不该再这样看着人们如此受难,不能再忍耐杀戮,爹爹,对不起女儿不孝,不能全听您的教导。”
枯蓉师太看着欧阳林悲哀的表情不忍再问什么,但欧阳林的话让她隐隐感到不妥,她深知欧阳林并非诳语之人,不知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对这样一个不会一点武功的弱女子担心很是担心,以前目空一切的枯容师太短短时间里变得一心只在欧阳林身上。
欧阳林在她心中以成了菩萨的化身,不愿看到她有任何危机,此时此刻授技之心更深。
一日,枯容师太对欧阳林道:“明天早上请你在城墙上等我,欧阳林正欲问明原由枯荣师太以转身离去。”
次日早欧阳林到墙头等候,城墙上能清楚地看到清军的军营,两军这样对峙数月了,这儿是最前线,只要一上这城楼就有种无形的压力笼罩。欧阳林迟迟不见枯容师太身影心中正感焦虑,忽闻对面敌营中鼓声雷动,不一会只见一人向这边飞奔过来,仔细一看来者正是枯容师太。
只见她手挟一物,身后箭支如蝗但并没伤着她分亳,奔近城楼时使出纵云步几下就越上墙头。
这边城墙上的明军守兵欢声雷动,连声叫好,这种罕见的神功又有几人能见得,明军都大夸自己眼福好,一睹‘一米堂’之盖世神功。
枯容师太叫上欧阳林找了个沒人的地方,扔下手挟的大布袋,
这时人袋子里钻出一个人来,衣衫不整,原来是一难民,是清军抓去用来攻城时挡在部队前面作‘人肉盾牌’用的难民。
枯容大师拍了拍衣上的泥土对欧阳林说道“我救了一个人。”
“你叫我来是为了彰显你的武功么?”
“我知道你对武艺不感兴趣,但你跟我学一天武功,我就去救一个无辜的难民。”
欧阳林:“算了,你去救一个,他们或许会再抓两个`三个或许更多,你还是不要再去了,学武之事就免了。”
枯容师太道:“那好吧,我就先把这个人送回去,”提起地上的人欲走。
“哪有救出来了再送回去之理,大不了我跟你学一天就是,但下不为例”欧阳林面带怒色。
“你以为这儿是太师府吗?你以为天下的事都是能用一张嘴能说得清的?习武都是为了凌驾于别人之上吗?”
欧阳林背对着枯容师太,并不理会她,只是蹲下身去扶起地上的难民。
枯容师太摇摇头满脸失望,甩袖而走。
欧阳林见对方满脸土垢,目光滞吊,欧阳林轻声道:“你一定饿了吧,瞧你脸脏得,我带你先去洗把脸。”
欧阳林直起身向来处走去,不一会儿发现身后的人没过来,欧阳林回头大声道:公子不用害怕,刚掳你的师太不是坏人,快过来呀,”咯咯一笑之后又道:我这儿有好多馒头,你可以吃得很饱。那难民站了起来向她走了过去。
欧阳林扭过头继续带路,又道:“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后面跟着那轻年男子冷冷地道:“你可以叫我冰刀。”
欧阳林咯咯一笑道:“还有姓冰的,还是第一次听说。”
冰刀跟在欧阳林身后,看着欧阳林轻盈地身影,迎面的微风带着缕缕兰花般的幽香,阳光正好越过山顶一下子洒下来,冰刀身子一下暧和了许多,心里微微一震,突然觉得生活如此美好,,,,此时此地在这残酷的地方,带给人的通常只有压抑,恐慌,但这一刻的感觉却如此让人很放松。
冰刀跟在欧阳林后面,随着她的步子走下城楼,越过练兵场,再穿过几条街,路山碰到几拔兵卒、都是看见欧阳林后侧身靠边后低头致敬,街道上人影疏散,每每如有迎面过来之人无不含笑点头的,恭敬之意亳无勉强。
冰刀暗道:欧阳林深得民心以前都耳闻甚多,一米堂内有一流高手也不会让人很吃惊但武功高到这个境界就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像这样身手的人起码都有个教主帮主的身份,不会屈居于这种无利可图的组织,更想不到的是这种顶尖高手一般都是桀骜不驯的,但是那师太反而惧怕一个没有权势的一米堂。
半个时辰工夫就到了‘难民窟’这儿有几百个帆布大屋,这时一老翁跑过来道:“二小姐,你来了,今天又新接收七人,走了一家四口人,他们去济南投靠亲戚以拔发盘缠纹银五锭,新来七人之中有两人会木匠,以安排他搭建新大屋,现在我们的搭屋队还差大约四人才够,现在每个大屋还是得挤上二十五六人,新挖的水井大概还须两天完工,到时可抽出担水组的十人参与到制炭组,这样到五月后寒冬来临前会有相应的御寒物品发放给众人,粮食还有四百担,。二小姐计划的那十三湾土地开恳而自给自足的计划由于地盘主丁员外开出的条件比你预计的高了七倍而不无实施。还有今天有一口大铁锅因为做粥时”……
欧阳林道:“行了勤伯,你只要说重要的就行了,小事你自己做主,还有就是我们的大屋搭建太慢了,你得分几块儿搭,中间至少要相隔三百步,每块儿最多十个大屋,还有每个大屋的人数要比现在少一半,别的事可以先缓缓,这儿太挤太稠密了,我可不想这儿暴发瘟疫。”
勤老翁点头回道:“是。”
欧阳林转身道:“冰刀,你过来一下”。冰刀走了过去,欧阳林对勤老翁道:“他叫冰刀,过会儿你带他洗个澡,吃东西后,把他安排一下。”
勤老翁对冰刀道:“不知这位小哥你会做些什么?”
“你差什么我就会做什么。”冰刀笑了一笑。
勤老翁哈哈一笑道:“那这位小哥,你明天去搭屋好吧?”
冰刀道:“可以,但我想还有更适合我长处的。”
勤老翁笑声立顿不悦道:“如果你是老弱病残也就罢了,但你一青年到这儿就得做事,听这儿的安排”。
“也许你们更需要一个人去拿下丁员外那块‘十三湾’。”
勤老翁道:“你识得他?我们最多只会拿五千银锭子。”
“我去用不了这么多”。冰刀微微一笑
“那你要多少?”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现在给我两个馒头就能成交。”
这时欧阳林咯咯一笑道:“要馒头随时都有,你这不算条件。”
冰刀道:“但你们要我洗澡后才给,可我现在饿了,我要现在吃。”
欧阳林皱下眉头叹了口气,道:“勤伯借个地方说话。”
勤老翁跟着欧阳林走到二十余步外,欧阳林道:“这冰刀也许是在这战乱中受到了刺激,看着他年龄轻轻就精神失常语无伦次,实在今人挽惜,请勤伯不要为难于他,小女子在这儿谢过了。”
勤老翁道:“堂主折杀勤志了,堂主之言在下必言听计从,有何差遣堂主竟管开口,属下万不敢敷衍,休要再提‘谢’字。”
欧阳林道:“勤伯您是长辈不要太鞠于主仆之礼,这儿就有劳你了,小女子先行告退。”言毕欧阳林鞠身告辞,回往栖身小阁。
刚回到阁楼,只见枯蓉师太匆匆归来,甚是焦虑,当她看见自己后又满怀欣喜地手搭自己双肩开口道:“小主人你没事吧?”
欧阳林从没见到枯容师太这样失态过,问道:“师太何出此言?”
枯容师太道:“今早我救回的那个人有问题,他没对你怎么样吧,他现在去哪儿了?”欧阳林看见枯容师太脸上那层汉珠,知道能让师太紧张的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
次日天还蒙蒙未亮冰刀就被勤老翁叫了起来告之有人想见他,让他在前面小溪的小拱桥等侯,
冰刀正纳闷刚到此地人生物疏,何人会约见于他,也顾及不了太多,洗刷完毕后直奔小溪,找到小桥后观测四周并无异样,摸摸腰间的小冰刀如遇强敌自己会快如闪电地把它握在手上,有它自己对每一次交锋都很有信心,虽然用它的时候很少。
这时远处走来一人头戴乌纱斗篷,手持一竹蓝慢慢走来,虽看不见脸但在那凹凸不平的小路上蹦蹦跳跳地走着,让人看着那婀娜多姿的动作能联想到她是多么快乐,
她朝旁边的森林走去,快进入林中时转过身朝着冰刀这边喊:“你还傻站着干嘛?我叫你来是帮我做事的。”
冰刀顿失松了一口气,原来这人正是‘一米堂’的欧阳林,
冰刀向欧阳林走去,问道:“要我做什么?”
欧阳林从篮子里拿出个小药锄递给冰刀,道:“这里有种名叫‘厥鱼莓’的药草,喜阴暗把它捣烂后放在水里讣可以毒鱼,但放少许煮在食物里吃能让人不易生病、也不易被人传染,我先挖颗让你认认。”
欧阳林向林子深处走去,林子里到处被挖得坑坑洼洼,
冰刀道:“难道这种药草遍地都是,被你们吃得快完了?”
欧阳林道:“哪有这么多,就算有我们也用不了这么多的,这些被挖的地方都是野菜,但多数只能算是野草,以前那些难民用它充饥,你看那些枯死的树,都是因为连树皮都有人吃。”
冰刀一看的确在这密林里很暗,往往有阳光照下来的地方都是枯死的树木沒有树叶造成的。
冰刀指着另一山坳边道:“那边好像没人去过,那一片树没枯一颗我们去那儿挖吧。”
“那边是一片槁漆树,树皮树叶都有毒的,连树下的花花草草都会有毒,哎,什么都不懂,不知你这难民以前是怎么当的。”
冰刀暗暗一惊,心道自己乔装难民应该是不会让人看出来的,有谁会装成难民故意让清兵抓去当‘炮灰’呢?但心想还是转移下话题最好。于是又问道:“林子里这么暗,你为什么还戴个黑纱斗蓬?”
“我是怕蜜蜂,以前来这儿有被蜜蜂蜇过。”
冰刀继续转移话题道:“早知道我也带一个来。”
欧阳林道:“你带它干什么?你那么高的武功,还怕蜜蜂么?”
冰刀猛的一惊,自己刚到此地不足一年,从未在人们面前露过一招一式,自己在江湖上有过的行动都是蒙面进行的,对方不是在开玩笑吧?便道:“堂主开什么玩笑?”
欧阳林淡淡地道:“你认为装沒有武功这样的玩笑好笑么?你详装难民难道也是想和谁玩笑?”
冰刀心中猛然一惊,顿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可怕至及,‘难民’没演得专业是自己不小心,但武功暴露的问题总想不通,便问道:“好吧,你是怎么知道我会武功的?”
“很简单,因为我不会武功。不会帮你解穴。”
“你可不可以说明白一点,我忽然发现我在你面前脑子不好使。”冰刀表情有点呆呆的。
欧阳林道:“你先把你说清楚,为什么会在清军班牢里?”
“我们都是大明朝的人,我告诉你也无仿,我奉命刺杀敌军将领‘堤叶求’但平时他的布防太过严密,可以说是里三层,外三层,没办法完成这任务,只好当‘炮灰’利用开战时大家注意力分散、自己又离他不远,勉能一试。只可惜现在他们改变了方法,他们为防止再次作战时‘炮灰‘到处乱窜,现在再战就会用铁链三人一组的拴往,我的计划就泡汤了,我正准备中午趁他们换岗时杀一哪怕副将也好再逃回来,也不枉坐那两天牢,但是早上天没亮就被人点了穴道掳了过来,也别怪我大意,没人会想到,一个拥有顶尖级武功的高手会光临那小牢。”
“该你了,怎么看出我的?”冰刀很急迫地想知道答案。
欧阳林:“枯容师太点了你的穴道,本来一般的情况下点穴后有个有效时间,过了有郊时间穴道会自动解开,也就是昨天我叫你跟我走,你开始没动,可能你是在算‘是不是点穴的有效时间以过了,其实你在此之前就解开了。”
冰刀忙道:可是我当时一直都没动,你怎么知道我自己解开了穴道?
“因为枯容大师点穴手法不一样,你若是常人再给你一天你的时间也不会过那封穴有郊期,必须她来解,枯容师太本想我去求她来给你解穴,她就有机会授我点、解穴之法,可她回去之后,左等右等不见我回,就赶过去看个究竟,到后听官兵们说我们自已走回去了,当时大感不妙,因为能解她点之穴的人肯定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儿荒山野岭,你又揭穿我这么多秘密,你又不会防身之术不怕我杀人灭口?”说完后冰刀冷冷一笑。
欧阳林道:“你一陌身男子,又身份不明,还会武功,小女子再胆大也不会这样孤身犯险吧?”
冰刀向周围环视了一圈,道:“这么说那师太也在附近?”
“在我们还没来时他已经在这林子了。”
冰刀呵呵笑了几声,道:“那么你说的我既然是个不省油的油灯,那么我为何不可多杀一人?”
“笑话,你有那么厉害的话会被人一招制服装入布袋?”欧阳林满面不肖的答道。
冰刀道:“其实从那天师太掳着我用纵云步登上城楼时我就知道我穷其一生之力也不会有这样的造诣,但被一招制服,实属大意,实不甘心。”
“你们这些武林人士总爱争强好胜,一招被制很丢脸么?撒慌不脸红才丢脸。敌营里装装就算了,回这边来了还装,难道是那边装难民好杀将军,回这边装难民好在‘一米堂’骗吃骗喝?”
冰刀道:“刚才我们刚进林子时我就在被你套话,你今天敢说你沒撒谎?”
“早上露水都没干,蜜蜂怎么可能出来采蜜?我戴这斗蓬是想让它挡住我的脸,因为我只要一撒谎就会脸红,从小我都不撒谎的。可是就有那么多人,无论说什么假话都是脸不红心不跳的那种不要脸的人”话毕,欧阳林轻轻的揭开乌纱斗篷。
冰刀看着欧阳林那红红的脸颊说不出的可爱。呵呵一笑道:“你现在脸也好红。”
“那又怎地?”
“堂主不是说一撒谎就会脸红么?”
欧阳林道:“当然我也说过撒谎不红脸的人是不要脸。”
“可我看见贵堂主脸红的最好的一次是你说你自己‘从小就不撒谎’的时候,难道你这句话也是在撒谎?”
“不跟你磨嘴皮了,你今天必须得走,我这儿只收留难民,我可没那么多粥给你们这些人消遣。”欧阳林转身欲走。
冰刀忙道:“我说过帮你弄到丁员外的那块地,把这事办了再走。”
“不用了,你还是走吧。”
“你不能让我食言,况且你们的定金我都收了。”
欧阳林很迷惑地问“什么定金?”
冰刀道:“那两馒头”
“不要再贫嘴了好么,我得回去了,你不要再来一米堂,这儿不是你待的地方。”
冰刀道:“我是认真的。”
欧阳林忽然脸色一暗,转头道:“我一米堂虽不是什么名派圣教,但做的都是救人济世之事。你不取一锭银子能买丁员外的那块十三湾?你是想强取豪夺吧?别以为自己有点武功就能胡来,丁员外固然可恨,但你强抢过来后我们一米堂和匪类又有何区别,我看你仪表堂堂,知书识理的样子其实油嘴滑舌,夷蛮之性,好生让人惋惜,小女子事务缠身,就此告辞,望冰公子好自为之。”
冰刀望着欧阳林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我难道是个坏人?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以前认为自己少年老成,但这两天又感到脑子不太好使了。”
冰刀正欲回城,忽然前面飘下一人站在小径大树旁挡住去路,此人正是枯容师太
冰刀道:“师太有何指教?”
枯容师太道:“你从敌营回来之后完全可以找个好的去处,但你却居‘难民窟‘你何目的?”
“你这样盖世奇人不也屈身于小小的‘一米堂‘么?你又有何目的?”冰刀不答反问。
“老尼受欧阳老太师之托护欧阳二小姐之周全,剔除潜在的威胁。”
“我是受主之命在这熟悉每一个组织,或有权有势之人,当然一米堂也算一个有声有望的组织。“冰刀也给了对方一些答复。
枯容师太道:“这么说一米堂也受到监视,你年龄轻轻,武功有如此造诣,你师傅是谁?你郊忠于谁?”
冰刀道:“师傅有训不能向別人提及名讳,至于替谁做事更不便说出来,还望海涵。我并不是监视贵堂,只是得备案此地各权各势,这是我的差任内容,我只能向师太说明我并不是淫帮邪派之人,不会做出有损一米堂之事”
枯容师太道:“你好像没有回答我。”
“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那就休怪老尼了。”说着枯容师太便向冰刀走了过来。
冰刀道:“不必了吧?昨天我被你搋走之时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取你性命,但我当时沒那么做。”
枯容师太道:“的确如此。”
冰刀道:“现在你要杀我我知道我不可能赢你唯一的愿望就是昨天被你一招制服很是不甘,我想看看自己全力以赴的话能接下师太几招。”
枯容师太冷冷一笑道:“昨天老尼潜入敌营班房随便掳一难民放入布袋万想不到被掳之人会是个强武之人,不是我粗心大意,沒人会想到那破牢会关住一个能逆脉冲穴的高人,你当时紧贴着我,而我注意力全在身后的清军身上,你在布袋内自解穴道后要击杀我的确很简单。”
“惭愧,当时还不能分辩对方善恶,不会胡乱杀人,我虽沒有佛门中的慈悲为怀,但也不是滥杀无辜的恶人。”冰刀说这句话时显得很严肃。
枯容师太哈哈大笑道:“你对一个佛门中人说这些,哈哈,你放心,多年前我以立誓不再杀生。你不必在老尼面前玩这些小把戏。”
冰刀长长地叹了口气道:“那师太想要我怎地?”
枯容师太反手一掌击在身旁的大杉树上,顿时六七丈之高的大杉树应声而倒,橫在两人中间。
“你现在有两条路,第一,以此树为界你只能在南去,我不管你去做什么,互不相干,我不喜欢有强手在小主人周围,形成潜在威胁。第二你若还想在这儿混,除了不能有损‘一米堂‘之外,还要在你百忙之中抽出些时间替我解忧。”
“如果师太你都做不到的事让我来,恐怕会让你失望。”
枯容大师道:“我不愿见到少主人整天锁眉不展,有些事自己不便出手,就好比十三湾的事,少主人冰雪聪明,性格纯良,厌恶不善之举,但有时人在江湖得以恶惩恶,,不过也正因为她的菩萨一般的性格,让人感慨,所以老尼才甘愿臣服,但有些事不能拘于小节,就好比十三湾的事”
“刚才你沒见你家少主人是怎样‘训导’我的么?我现在还一肚子憋屈呢。欧阳林并不好骗,搞不好我会碰一鼻子灰。”
枯容师太道:“她是不好应付,我会暗中帮你,你做之事我都不给她察证机会,还有就是你不会依着她的性子稍稍变通行事么?就算有时受点屈曲,你一外人,又一大男人咽点气算不了什么。”
冰刀道:“哦,我懂了,师太为了些私欲,让我做暗地里的坏人,有时还得受点窝囊,我想在你们清水衙门里应该也没多少报酬,对吧?”
“你答不答应?”枯容有点不耐了
冰刀道:“我还不想接这窝囊活干,但我必须回城去。”
“你若敢越过这棵树就休怪老尼不客气。”
冰刀笑笑道:“我记得师太说过早就立誓不杀生的。”
“的确,但我我不介意废掉一个有潜在威胁的人的武功。”
冰刀止住脚步一愣,斜头看了会儿天空道:“或许我有办法让丁员外感激淋涕的要送给一米堂那块十三湾”
遵化城虽饱受战乱,但比之以前的太平日子并没清冷下去,反而更热闹,因这儿驻军数万,自然当地的生意也跟着蒸蒸日上了,若要说最热闹的地儿并不是菜市场、也不是酒楼客栈,而是相‘逢宝’最大的赌场‘逢宝赌场’丁员外开的这家逢宝赌场。
‘逢宝’并不是装饰得很华丽,但很有气势,高大而宽敞,三丈多高的屋顶,但五丈见方的地盘并不觉得有多少空旷之处,在这儿可以不劳而获很容易,当然倾家荡产更容易,赌死一批后不用担心客源,赌死了的赌客会去想法找赌资翻本,可以卖地卖房,也可以把家里值钱的典当换银子,这一点丁员外做得很细心周到,因为赌场斜对面那家典当行就是他丁家的,据说是童叟无欺。实在是没法子弄钱了赌场也没规定你不可以去偷去抢,都是经常发生的事,连汉景帝、汉宣帝都抗拒不了赌博的魅力更何况世上的凡夫俗子。如果赌得什么都设有了又不敢去偷呀抢的了赌场的人会告诉你向东两三里有个叫一米堂的地方早上、下午都有免费施粥。逢宝从不差客源,每天都有新客人去照顾生意,好比今天一开门就有个客人进来赌了,前几天来过的新客,每天都赌几把,每天都和进来的大部分人一样的输,但开宝的人对他的印象深一点,因为他输得温文儒雅,就算连输几把脸上也是含着淡淡的笑意。他总是穿得很朴素,朴素得和他的年龄、风度的举止形成较大的反差,但这布衣包裹不住他劲好的体型,决对没有肥膏肚,因为稍稍有点肥膏的话,再在腹部藏几叶冰就会让肚子鼓起来,哪会有这么好的体型。
冰刀打算以这个赌场作为对丁员外的击破点,还是智取妥当点,毕竟太暴力了的话肯定会让欧阳林查觉,到时交不了差。冰刀深信十赌九诈,他一直在注意‘五木夺金’的赌桌,所谓‘五木夺金’就是用五个木骰子投的的点子比大小,这个比牌九更简单、直接,但四天了还是没看出个端详来,就算庄家打去‘出豹子’的钱,庄家也不可能又以大小再赢,每天还赢那么多,因为不计‘出豹子’的话,庄家和赌客机会是均等的。刚开始冰刀怀疑木骰子中植有磁石,因为庄家不准别人碰骰子,如果再在赌桌下放一个两面极的可翻动的磁石,以相吸相斥的原理可以控制骰子的点数,但自己回家试了一下,因为装骰子的瓷碟太厚削弱了磁性而宣告失败,慢慢地冰刀也失去了寻找庄家作孽方法的耐性,今天他来的目的是正二八经的找茬的。如果到下午打水之前还没看出名堂,就不用再去费神了。虽然抓不到他的小辫子,但可以强加给他一个‘作弊现场’。先把这儿给废了。
若要问做什么消遣时间最快,冰刀现在的理解他可以很负责地说在赌场是最快的,因为不知不觉的以是下午太阳快落坡的时候了,这时也是这儿人最多最热闹的时候。
很准时,丁员外来‘打水’来了,所谓‘打水’就是来把今天的收入取回家,并不是员外他勤快,只是这关乎银子的环节他怕别人来做没他亲自来做得‘出色’。
丁员外总是面带笑容,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让人联想到‘亲切’,相比身后的五个彪悍大汉就不同了,个个凶神恶煞,一般不会笑,好像这样才敬业,他们都是丁府的护院,丁员外外出时才跟出来,冰刀微微冷笑几下,心道:“早该这样了,浪费我好几天时间了,要不是想做得逼真点好向枯容师太交差我真怀疑我有这样的耐性没有,‘一米堂‘堂主如果变得再好应付点的话,说实话她会有可爱的感觉,而不是感觉难应付”。想到堂主本来憋屈着一肚子火的冰刀顿感轻松,忽然又摆摆头念到“我在乱想些什么呀”,现在该办正事了。
冰刀走到赌桌前,刚好那瘦的像猴子的宝官开宝了,瘦猴子刚宣布骰子点数的总合大小后,冰刀高喊一声你出老千,当庄的出老千"
这句话像平地一声惊雷,在赌场“出老千”一词是很敏的,顿时整个赌场的人齐刷刷的看过来。
那瘦猴子先是一愣,看见冰刀气冲冲地瞪着自己,顿时火冒三丈,道:“你说老子出老千,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了,老子不取你的命,你就是我爷"
冰刀把早准备好的几块磁石藏在手中,念到“大家看好了”用力一掌拍在那几个木骰子上,顿时骰子被击碎,掌中藏着的磁石也渗入到木渣里,冰刀移开手掌,再用手指捻起磁石,许多磁石吸附在一起被捻起来还在左右摇晃。冰刀说:“骰子里藏磁铁石干什么?”
瘦猴骂道:“这是你…"“你"字还没说出口,鼻子就挨了冰刀一拳,鲜血一下就冒了出来,这时他除了“哇,哇”叫疼之没别的什么好说的了。
这时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叫骂声一片,特别是输得多的赌客,许久的怒气一下爆发出来,有的拿凳子,有的拿椅子,有的四处寻找称手的家伙,还有不少掏出本来就随身自卫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开始砸场子了,一场欧斗肯定是也避免不了了,丁员外见势不妙马上回头准备逃跑,冰刀一个纵身挡在了进口处挡住去路。
话说那五个丁府护院也并不是光起个体型威慑作用,马上三个大汉断后,两个大汉一前一后向冰刀冲了过来,前面那大汉冲来后迎面就是一拳,后面那大汉正琢磨,那个活腻了的小子也真不知天高地厚,得罪元外现在开溜我们还沒法,可偏偏还要来寻死,可惜这功劳被前面的师兄抢了,心想等师兄击倒他后我再上前一脚把他踢飞出去,也好显示我“卷浪腿"不是光拿人家银子没点真功夫的人,正想着,前面的师兄人影一闪歪地上了,迷惑中一肉团迎面击来,一声脆响,依据自己多年的江湖实战经验知道自己的鼻子开花了,那迎面的肉团应该是一个人的拳头,唯一不解的是鼻子开花了的话鼻血应该是向着鼻孔往下飞吧,怎么会溅到自己双眼里,有可能这次鼻子真的‘伤大了’,想到主子可能还在后面看着,自己太不长脸了,自己炼了十几年的腿法在这关键时候荒芜也说不过去呀,自己不是打算一腿踢飞他的么,这些想法只是一瞬间的事,“卷浪腿”忍着具痛,回忆起刚才肉团飞来的大概位置用力一腿踢去,只闻“叭叭叭”几声闷响,最起码对方被踢断了三根肋骨,但人并没有被踢飞出去,从对方杀猪般的喊嚎声中听出那是自己师兄被自己踢中了,因为慌乱中忘了冲在前面而又刚倒地的师兄,师兄比自己重多了,不可能被自己踢飞,‘卷浪脚’道:“完了,完了,这下冤大了”唯一令自己有一点欣慰的是自己这腿法没白炼,起码它威力还是蛮大的。
此时冰刀以站在丁员外对面,另外几个护院受到人群的围攻,脱不开身,此时更多人围向丁员外,冰刀见势一脚把旁边的一赌桌踢飞,赌桌落下时刚好重叠在别一赌桌上,冰刀立刻冲向丁员外一招封其穴道再抄上丁员外两个纵步越上重叠上的赌桌,借助惯性双腿一踏飞向屋顶的一根橫梁上,这横梁两丈多高,手托一人飞上横梁这轻功虽不能与“枯容师太"的纵云步相提并论,但也能让在场的人吃惊不小,没人敢上去找他们麻烦,就算有也够不着,这儿沒那么长的梯子,赌客们把气都撒在下面的伙计身上,几个护院也被人海战术围攻只能三人背靠背勉强支撑没有了反击之力了,看样子用不了一时半会儿也会变成刀板上的瘦肉任人宰割了。这时冰刀把丁员外放在放好,解开穴道,丁员外马上爬在横梁上,双手紧紧熊抱着横梁,身上不停发抖,生怕一下子掉了下去。冰刀笑盈盈地看着他道:“久仰丁员外大名,小生初到贵地时就听说了这位能在这儿呼风唤雨之人,早想拜访又苦于无门无路"
丁员外道:“少侠这等神威,不知少侠下榻这小县城只怪在下丁雅孤陋寡闻,末能周全招待,实属该罚,今日我是罪有应得,不过不知者无罪,还请少侠海涵,如有机会在下一定补尽地主之宜,少侠如有何需要只须吩咐一声…"
刀道:“行了,行了,我只要你知道我现在可以把你提到这儿来,也可以把你放下去”
丁雅道:“小的知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小的定当重谢,定当重谢”
冰刀道:“你看好了,我若放你下去他们定会活拨了你的皮你倍不信?,你久我一条命,从今后我想来要时你就得给我,懂吗?”
雅道:“懂,懂,懂,恩公今后要小的上刀山,下火海,只须恩公一句话”。
冰刀哈哈一笑道:“想不到丁员外如此明白事理,知恩善报,我开始还以为你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呢”丁雅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此时以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下来,有的流进眼里,又不敢松开手去擦,只得使劲闭眼,想把汉水从眼中挤出来,又不敢闭太久,失了礼数,样子甚是狼狈不堪。
冰刀道:“那我现在带你出去,你也好早点回家想想该怎样周全地尽下你的地主之宜”
丁雅道:“现在不妥,现在不妥,恩公还是先等下边那群人散去再说,他们都疯了,恩公若现在有事可先行离去,还请赐其名讳,小的唯恐又失了礼数”
冰刀呵呵一笑道:“哦,还真有心呀你,你不怕我走了,他们去找梯子上来招呼你?就算他们也不为难你,你又怎么下来?呵呵你一定是在等你的内侄吧?听说你花了两千俩银子在军队给他买了个小都统,不错不错,能有五佰手下吧,我想半柱香后他会赶到,那可不是衙门捕快,这是军队,说不准会带上几十个弓箭手过来,我得先走了,我不想被射成射成刺猬,也不想到时侯我拿你当人质,如果这样一来我们不就又撒破脸皮了?我还想等你对我尽地主之宜呢,那恩公我就先回避一下,日后再来找你”
冰刀转头看看下面大声道:“各位先行散去吧,不多会儿会有军队过来镇乱,不想进班房的人都回了吧”
冰刀纵身下地,与众人离去,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丁家的人没一个能站着或坐着,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是装死或装重伤。受伤的赌客也被昔日的赌友掺扶离去。
次日,大街小巷到处张帖着一年轻人的画像,画像上用红笔写着“官府重金通缉要犯",丁府也再大量招收武师,护院之能人异土,丁家产业多有歇业之势,尔后几天丁雅深居简出,各客栈每晚都有伍长带队检查,名曰查除清军细作、探子,实为丁雅所指。
冰刀压了压戴在头上的斗篷摇摇头苦笑两下,没想到自己找了这么大个麻烦,今后做事再不能想得太简单,为了避免走大街,冰刀选择了一些小巷,忽见小巷边一乞丐躺在那里,浑身血污,小腿脚骨以断折,肿起老高,许多蚊子在周边飞来绕去,看样子他连驱赶蚊孑的力气也没有了,仔细一看这人正是那赌场坐庄的‘瘦猴子‘,现在这个样子无比凄惨,虽然他们干的都是啃人骨的行业,但自己在没抓到对方出老千证据的情况下陷害对方,于情于理自己一开始就输了,心中一阵阵自责感撕咬着良知,一拔一拔地甚是不适。冰刀走过去蹲下道“哎,哎,哎,看来伤得不轻呀”对着瘦猴子傻傻一笑。
瘦猴子抬头一看,就是这个人让自己丢了半条命,狠狠地道:“老子这辈子算是毀在你手里了,爷,你能不能滚远点,你站在这里,我人不能站起来咬死你,我心里憋屈得慌。”
冰刀呵呵一笑:“道你自称老子,又叫我‘爷’你是不是被人打傻了?"
瘦猴子费力地抬了抬眼道:“爷,你记性不太好,你大闹赌场那天,我当时不是说“我今天不杀了你就叫你‘爷‘吗?"
冰刀哈哈一笑道:“当然记得,那么现在爷带你去治下你的脚,再迟一阵子你就不止是不是光丢掉腿的问题了”
“老子宁愿去见阎罗王也不会跟你走,老子恨不能一口咬死你”
冰刀呵呵道:“哟哟,生气啦?你现在都成丧家犬了,你家主子现在不会管你,以他的为人,现在恨不得当众杀了你,以此证明他和你不是一伙的,赌场出千是你的私为"。
瘦猴子太虚脱不愿多说,只道了句:“爷,你滚远点好吗?
冰刀摸了摸自己的头傻笑道:“通常让我留,对我敬的人我都不喜欢,偏偏是让我走呀,叫我滚的人我喜欢,没办法生来就一副贱命。”手轻轻对着瘦猴子一拍,封其穴道,背在后背向住处走去,身后一群苍蝇飞绕,久久不愿散去。
百叶坊是一家远近闻名的药铺,表面上是药铺,实为大将军袁崇焕的一个山海关一带收集情报的秘密会所,只有军中高层知道这个名为河山会所。
大明朝是有吏以来情报部门最多,最全的一个时代,不光有东场、西场、还有锦衣卫、内场,清军的探子也不少,有的在京城都扎下了很深的根,都以做生意掩饰居多。河山会所的不同之处是只听命于袁崇焕,并不参与一些势力党派之争。
冰刀把瘦猴子背进百叶坊后院的一处空房,丢在一块木板上,又叫来百叶坊掌柜,在掌柜耳边说了几句话,掌柜连连点头,之后就走了,瘦猴子又被掌柜叫来几个伙计把他抬到水缸里用腊纸包住脚伤,再倒上温水,像洗猪一样把他洗了一通,再换上干净衣服后又丢到床上,不一会儿有个待女端进来一些汤饭,瘦猴子起身狼吞虎咽地吃了个干净,头脑一晕,感到自己被食物麻醉了,自己也太累了,也管不了那么多,舒舒服服地顺便睡下了…
夜暮降临,丁雅睡在床上久久不能合眼,许久…忽然身旁传来一阵轻微的“卟卟声,丁雅正要转头看是什么东西,忽然发现自己脖子动不了,想起身也动不了,嘴一张,好像也张不动,这时一个非常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此人正是自己日防夜防的人,汉水一下子就又开始冒了。
冰刀手里拿着一只烤鸡用手撒后往嘴里送,那只鸡丁雅认得是下午送来自己没食欲所以没吃,又怕晚上想吃点留在房里的,冰刀笑盈盈得望着丁雅,道:“你这儿晚上守卫得好深严,火把照得像白天,我都进不来,白天相对还好来点,但我来时忘了带下午饭,想不到丁员外想得如此周到,我能感觉到“地主之宜"的一些味道了,不过你到处找我有点太过热情了,我有点受不了”。冰刀吃饱后扔了一块鸡骨头过来,击在丁雅身上,顿时穴道被解,丁雅一下弹坐起来道:“恩公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再不敢了”身旁的姨太睡得像只死猪,显然被封了穴道。
冰刀道:“我现在可舍不得杀你,我还要你帮我点事儿呢,明天中午,太白楼,我坐东。”
“在下一定到,一定到,哦哦,不敢,不敢,我坐东,我坐东,哦不不不,您坐东您坐东,那点小钱我来结帐,哦不不我来地主之宜,我来地主之宜”。丁雅以吓得语无伦次。
“那我就先走了"冰刀转身离去。
丁雅道:"我送你,我送你,走出屋去,人以不见踪影,见几个护院正在院里有模有样的尽忠职守,气不打一处来,也不想再说什么,只道:“来人,速叫我侄儿丁云志过来”。忽然门外传来丁云志的声音“叔父,小侄也正来有事找你”。真是无巧不成书,恰恰这时丁云前来找他要有事相商。
丁云志面色比较不自然说道:“叔父请到室内说话”。走进室内,丁云志道:“不知叔父如何得罪了那人,那人也不知有何背景,直接从正牙将那里下达一个命令,要求我们把帖在街上的缉人告示撤销再补帖错缉申明,如果军队里谁再乱管地方政务将会受到严惩”。
丁雅“啊"了一声道:“看来我若还想报心头之恨就是自寻麻烦了,也罢,也罢,我认了,看来只有任他摆布了。”丁云志也叹了口气,道:“那小侄先行告退。”…
次日一早丁雅辞退了新招的护院,就赶去“太白楼"应约,宁肯早来点,也不敢让人等了。
两时晨后他出现了,丁雅迎上前去恭恭敬敬地抱拳,口称“恩公,请上二楼,包间”,接着点头哈腰地在前领路。冰刀这时忽然感到不适了,以前丁雅叫他“恩公"还觉得好玩,现在丁雅认认真真喊出来又觉味道变了,变得极不适,分明是自己赶鸭子上架,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东西。
来到包间,一个大桌,上席位被丁雅请冰刀坐下,冰刀道:“我们就长话短说,我是为乳泉沟那边那块地来的”。
丁雅道:“恩公您早说嘛,那块十三湾吧,那块地土地肥沃,好多人想要,就连一米堂的人也想要,但他们只肯给我五千俩银子,我要价三万五,等他们给到一万或八仟我就愿卖了,我看他们急着要,就想多捞点,恩公真是有眼光,既然我们这么投缘,我就把这块地送给你,恩公还差什么尽管开口,在下愚顿,唯恐照顾不周。”
冰刀大笑道:“传闻丁员外有雁过拔毛、狼经割肉之本领,想不到传言非实,非实啊。"
丁员外陪笑道:“小径传闻不足为信,不足为信”。
冰刀道:“并不是我要这块地,你得把地无偿送给一米堂,还得说是自愿,自愿知道吗?要表现得自然,不能让人家看出端详,决不能提到我。”
冰刀见丁雅面露一丝难色,又道:“你放心,我不是拿你的东西胡乱送人,这事办好了,就算抵了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今后互不相久。”接着脸色一沉道:“但要是给弄砸了,我就会很不高兴。"
“恩公别误会,我会办好,会办好”端起酒杯道:“恩公,我敬你一杯。”
冰刀虽然对他没什么好感,但是面对这样的热情,虽然这热情是装出来的,也只有挤出一些不自然的笑容相陪,心里对这种场合很是不适,只想早点结束。开口道“今后不要再叫我恩公,受不了,事完之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
丁雅道:“好,好,好,哦,不我意思是说我一切都听恩公的,若恩公执意不愿见我,那我也只能忍痛屈同。”冰刀看见丁雅那故作不舍的样子就来气,道:“现在你不要再说话,吃完饭就离开,我请你帮我办事,这顿饭由我来结帐…"
瘦猴子醒来时以是第二天午后了,醒后发现伤口被包扎过,以敷好了药,高声吼道:“来人,来人,老子饿了"
冰刀笑盈盈地走进来道:“听起来经神不错嘛,想吃什么?爷帮你叫。除了最想吃的以外,你还想来点什么?”
瘦猴子道:“那么爷,你给老子来两斤酱牛肉,一碟花生,一斤老窖。”
“老窖就免了,刚在外面掌柜的说你现在不能沾酒。”
瘦猴子道:“郎中的话你也信?”
冰刀道:“我也不想信,掌柜的还说…呵呵呵"
瘦猴子道:“还说啥?你别断断续续像个女人。”
“我说出来了,你会更想吃我的肉。呵呵,掌柜的还说你的脚就算治好了,以后也会是个跛子。"
瘦猴子望着朝自己傻笑的冰刀道:“你把我弄来有什么目的?”
冰刀道:“我把你治好了,再喂肥点才能在你家主子那儿卖个好价钱,他当众杀你才会澄清他和你不是一伙的。”
“可能他更想杀的人是你,你若再遇到他一定会被他大卸八块。”
冰刀憨憨地笑道:“今天和他吃午饭时他好像很喜欢我的样子。”
“哦,那一定是他结的帐吧?"瘦猴子一笑说道。
冰刀有点吃惊地说:“本来他想结帐,我让他帮我办事,再让他结帐礼数上过不去,我就把帐给结了。"
瘦猴子嘲讽道:“最后他一定给了你一大笔钱,走时还依依不舍。”
“你怎么知道,表面上是这个样子。"冰刀一脸吃惊的表情。
瘦猴子道:“爷,你该看大夫了…”
……
天刚亮,冰刀伸了个懒腰,准备起床,到城门附近转转,忽然几个人跑到他卧室里来神色慌张,一个名叫董玉的老者双手揖拳道:“启禀会长,朱掌柜在最后收网时本来成功擒得清军安插在城内的细作,但半道遭人伏击,随行四人全部人世不知,现在以抬回大厅。”
冰刀一惊,马上穿好衣服来到大厅,见四人面色如土,人世不知,蹲下仔细察看伤势,忽松了一口气,道:“把他们抬回床上休息,一个时晨后他们都会没事,只是被封住了穴道,不过事情蹊跷,这种点穴手法难度很大,重一点会取人性命,轻一点又达不到晕厥目地,若是此穴受制人的五宫立马尽闭,看不见,听不着,若是清军细作一伙的人下的手决不会留其性命,伏击之人用这种手法是不想自己被别人看见。除非是锦衣卫,或东厂的人和我们抢情报,如果是这样我们有可能也卷入一些党派之争,现在大敌当前,如果是这样实在今人心寒。请董老前辈带我到发现朱掌柜的地方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