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话说姜是老的辣,重耳的小动作和小心思都没逃出狐毛的眼睛,他看出来重耳喜欢人家女儿国来的女孩。
狐毛是重耳的大舅,他把自己的发现和想法告诉了他的弟弟狐偃,狐偃是重耳的二舅。
狐偃一听下了一跳,“哥,你知道咎如是女儿国吗?”狐偃问狐毛。
“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她们抢新郎,她们一女侍多夫。”狐毛回答。
“重耳娶咎如女子可不行,我堂堂的晋公子绝对不可以娶女儿国的女人!”狐偃说。
“弟弟,我同意。咱们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咱怎么办?”狐毛着急地说。
“现在老父亲失忆,他不能做主部落的任何事情,部落里的事情都得咱俩做主。我来就是跟你商量如何安顿她们两个人。”
“哥,你有什么办法?”狐偃知道狐毛一定已经胸有成竹,他来只是通知一下自己而已。
“我打算把她俩安顿在最西边的两个院落,那边重耳不会过去。两个院落分别由你我派兵保护。你看怎么样?”
“当然可以!”狐偃说。
哥俩就这样决定了季隗和叔隗的事宜。季隗和叔隗的出出进进,生活琐事尽在他俩的掌控中。
重耳为老狐突请来医生后回到戎地,发觉再也看不到季隗和叔隗。
重耳想“两个女孩不可能人间蒸发。是她们不愿见我吗?还是舅舅把她们雪藏了?”
一天,他去狐偃驻地,碰巧听到他俩舅舅的谈话。
“哎,不知父亲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狐偃说。
“重耳请的医生说早晚会好的!现在只看父亲的意志力问题!”
“部落的事情怎么办?部落不能一天没人管。”狐偃问。
“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咱俩离开戎地这么长时间,需要一点点熟悉部落里的事物。”狐毛说。
自打他们的姐姐狐季嫁给晋献公生下重耳后,他俩就被晋献公委派做了晋国官將,一走就是十七年。
“大哥说的对,好在父亲留下的部落机器,什么都有规矩,咱们按他的规矩办事就是了!”
“什么叫'留下',你这么一说好像父亲过去了一样,他会好的,等他好了他还会像从前一样管理部落。”狐毛呵斥到。
“嘻嘻嘻!嘿嘿嘿!”狐偃傻笑回应。
“当务之急咱得把部落管起来,部落不可一日无主。”狐毛说。
“我一切听大哥的!”
“眼下,咱们手上有季隗和叔隗,以及她们身后的咎如部落。”狐毛说。
“咎如部落?咎如已经成汪洋一片,哪里还有什么咎如部落。”狐毛提醒他的大哥。
“现在是汪洋一片,但看看问题得用发展的眼光,将来那里会鱼虾满湖,那里将会养育我们的很多人口,将来那里还可以给重耳的晋国做鱼仓。”
“嗯!嗯!嗯!”狐偃连连点头,他说,“重耳是要回去做晋国国君的,这也是咱们做臣子的使命。咱们得看护这个小苗不能让他长歪了!”
兄弟俩侃侃而谈,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狐毛接着说:“眼下要好好保护季隗和叔隗直到父亲苏醒。”
那天,重耳还听见他俩谈论两个部落的合并事宜,说戎族这边只有老狐突有权签署两个部落合并,现在他俩只是代管好,别丢失咎如旧址而已。
重耳不管那么多的未来,他才十七岁,他只关心季隗和叔隗从他眼前消失了,感觉到了两个舅舅不让自己与季隗和叔隗接触。重耳不敢和舅舅明着来,因为如果自己问起舅舅,舅舅会有一堆话等着自己。什么不能丧失奋斗的志向;未来等着你开辟即使是荆棘也要走;什么你和别人不一样你生就是未来的国君;你是龙不是虫,你必须回中原,等等......他听得耳朵都起糨子了。
重耳可不想那么多,他只想争取眼前的幸福。
狐毛和狐偃能隔开重耳与季隗和叔隗的接触吗?
答案是不能。
初恋的少年是胆小的,更是疯狂的。他在自己心爱的女孩面前胆小,发傻;但是他也是疯狂的,为了得到心爱的女孩他不计后果,做出常人意想不到的疯狂举动。
两个舅舅把季隗和叔隗弄消失了,重耳自有重耳的办法让她们重现。
他和赵衰两人研究,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们告诉狐毛和狐偃重耳去找丢失的祖父,并要赵衰和他一同去。舅舅同意了。
舅舅千叮咛万嘱咐他俩,不用在部落内寻找,因为他们已经找过了,狐突不在部落内,他一定都是在外。他们心里想的是怕重耳发现西院的季隗和叔隗,同时害怕季隗和叔隗出去溜达时碰见重耳。重耳提出去找姥爷狐突,正中俩舅舅的下怀。把他俩打发走,狐毛和狐偃可以省心不少。
重耳说去找狐突是借口,但他最主要的是找到季隗和叔隗。因为这样他就可以不在他俩舅舅的眼皮底下,不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得到了两个舅舅许可,他们准备了充足的盘缠上路了。
手中有银两,心中有目标。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重耳和赵衰感觉彻底地自由了。
戎族占地面积很大,重耳和赵衰的棚院坐落在东南边,骑快马从东南南到西北穿越部落要五天五夜的路程。他们的舅舅不允许他们在这个范围寻找,得出了这个地区。他们决定快马先出部落,然后再潜回。
他们俩商量白天睡觉,夜里一点点返回,地毯式逐个院落翻墙查找。他俩跳墙跳院像个空中飞人,一个棚院一个棚院的跳跃翻墙,神出鬼没,他们看到了许多,了解了戎地人的习性,这将为以后的重耳管理人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有一天,他们终于潜回了部落的西边,在西边的马场地他看见两个骑士,一个骑着纯青马,另一个骑着枣红马,两骑士穿着同样的装束,身穿母羊皮缝的裘,围著牛皮带,腰间挂佩剑,头戴熟绢作的帽子。重耳觉得那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华丽最亮丽的装束。赵衰也和重耳同样的审美被这身衣服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