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书记学习期间,王大魁已经是第九次来找胡造了。他要胡造帮他夺回场长之位,重新搬回藏娇金屋。并煽动胡造,你闷了也需要解闷之处。
胡造老成持重地对王大魁说:“你认为我喊免就能免了张汉俊。这家伙可恶,目空一切,我迟早要撤了他的。但是目前,他刚干得如火如荼,又为群众发了电,你大队的群众能依得?况且,他在县里的影响也很大。
我早就跟你讲了,要搜集证据。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时间一长,迟早会露出马脚。再则,还要等政治气候,来了运动,又揪住了他的小辫子,不愁他不手到擒来。”
“还是胡主任想得周到。证据我有一些,他一上台,就带两个女知青,走南逛北,在旅店开房。少男少女的,还能干什么好事?这是一。二呢,听路梅说,SH的客户来找他,给了他两百多元钱,这不是拿着公家的果子谋私利。三呢,他元旦节,搂着李丹跳舞,情意绵绵,这不是重大的作风问题的嫌疑。四呢,元旦节那天,赵路梅亲眼看见肖场长给了他五百元钱。他不偷盗了场里的果子卖给了私人,人家凭什么给他那么多钱?”
“这些证据暂且记着,到时是有用的。”胡造叮嘱王大魁。
“听说你们元旦搞了个演出,还演得很成功。我好久没去你们那里了,听说又来了好多水灵灵的姑娘。”
王大魁最懂得讨好胡造,别看他斗大的字不识一担,描述起女人来,却很有一套。“长得最好的要数李丹和赵飞燕。她俩可是两种风韵:李丹呢,纤小玲珑,婀娜苗条;赵飞燕呢,丰满成熟,肥瘦适当。两人如出水芙蓉般的清纯,又有亭亭玉立牡丹般的高洁。皮肤白嫩如凝脂,嘴唇殷红似杜鹃;****高挺,散发着迷人的青春气息。如果能尝了这两个小妮子,即使死了,也心甘情愿。”
听得个胡造,馋涎滴湿了前襟,为了遮羞,一个劲地往肚里咽。****躁动,难以按捺,急不可待地命令王大魁:“赶快想办法给我弄来。”
“办法,什么办法?我能把她俩骗来吗?我用迷香把她俩迷倒,用麻袋装了,给你送来?”
“真是个蠢猪脑子,这么远的路,你用麻袋装人,还没等你到公社,半路上早就把你当人贩子,抓起来送进监狱。”
“那得想什么办法?”
胡造焦躁不安,房内踱来踱去。“这样吧,你回去说公社要成立文艺宣传队,要她俩来。”
“哎,真是高。”王大魁只要有一丁点机会,就忘不了拍马屁。“倒不如真的成立个宣传队,点名要她俩参加,既可放松她俩的警惕,又可避开旁人的注意。她俩常在你身边,不愁不手到擒来。”
“我还以为你是猪脑子,开动一下,倒还好使。这点子不错,我马上让秘书下通知。”
吃过早餐,李丹、赵飞燕、陈兴接到去公社参加文艺宣传队的通知。
李丹时时记得曾玉琼的提示,把自己的想法跟赵飞燕说了,立即引起了赵飞燕的警惕。赵飞燕把收录机放进了行包,李丹随身带了把水果刀。两人商量,思想上高度警惕,万一发生了什么情况,不要慌张,讲究策略,沉着应付。
整点好行包,三人匆匆赶去公社报到。
胡造唯有这次,工作责任心特别地强,他亲自坐镇报到处,要亲眼看看李丹、赵飞燕是否真如王大魁描绘的那样。
一到公社,在报到处,李丹看到了大腹、胖脸、眼睛贼溜溜转的圆脑袋,小声地告诉了赵飞燕。
“我代表公社革委会欢迎你们!哪个大队的?“矮胖操着鸭公般嘶哑的嗓音问。
贼溜溜的眼睛在赵飞燕身上驻留了肯定不止五分钟,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从大腿到裆下,从脸庞到胸膛,一遍又一遍,果然名不虚传。那个劲的丰满、高挺,水灵灵的眼睛,羊脂般的肤色,迷人的曲线,诱人的性感,贼溜溜眼恨不得立刻把她捉进眼里,吞进腹里,一层层地分析。
“怎么,不登记?”赵飞燕一向嫉恶如仇,看了这双贼溜溜、色迷迷的眼,已是愤恨填膺,转身拉了李丹,“丹妹,我们回去。”
“慢,登记,登记。忘了介绍,我姓胡,公社革委会主任。”
“副的。”赵飞燕一脸的不屑,插嘴说。
“你小姑娘挺有心思,知道我?”
“大名鼎鼎的胡副主任,如雷贯耳,全雨岭公社,谁人不识,谁人不晓。小女子刚来几月,略有耳闻。”
“好了,既来到公社,我们就慢慢熟悉,相互了解,我很愿意跟你们知青交朋友。”
李丹扯了赵飞燕一下后襟,赵飞燕转过身来,李丹眼睛转了几转,眨了几眨。赵飞燕读懂了李丹的眼语,决意逗这个色狼玩玩,以便亲手撕破披在畜生身上的人面画皮。
“难得胡主任一番好心,我们知青为能有这样的好领导而感动,我们时刻需要领导的关照。只是一向认为主任的身份尊贵,不敢高攀。一见面,才知胡主任这般平易近人。”赵飞燕改用了尊重、讨好的语气。
几句奉承,胡造已不知云里雾里,忘记了爹妈姓甚名谁。程咬金尚有三板斧,可他仅有唯一的杀手锏。
“我是公社专管知青工作的。我会时刻关照你们。只要你们好好表现,今后来了招工、招干、上大学的指标,我一定优先安排你们知青。小姑娘,你说我平易近人,排练空闲时,就常来办公室坐坐,我会热情地招待你们。”
“那我就代表知青,先谢谢胡主任了。”
报名吧。胡造慢条斯理地拿过花名册,赵飞燕一看,已经来了好些人。
“你。”胡造指着赵飞燕。
“赵飞燕。”
“年龄?”
“十七。”
“家庭出身?”
“我爸是吃粉笔灰的,我妈是卖唱的。”
“这是什么成份?别扯蛋,严肃点!”
“我也不知道。听爸说祖上无瓦无地什么的,解放以来,我们家所有的人表现都很好,历次政治运动中,从没挨过批斗。”
“那就填贫农吧!”
“不是,我祖上不在农村。”
“那就填工人吧!”
“也不是,我祖上不在城里。”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你祖上在地狱?”
“更不是。我家祖上积德,在天堂。听阎王说,只有那些昧着良心,坑人、害人的人,才要打进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胡造虽色迷心窍,但还未完全愚蠢透顶。已意识到了赵飞燕的含沙射影。
“你敢耍我?”胡造把钢笔丢在桌上,一拍桌子,用手指着赵飞燕咆哮,“你信不信我叫人来,把你绑起,拿去游斗。”
“堂堂的大主任哎,哪个知青不想得到领导的关照,我还祈望着主任明年给我个进城的指标,哪敢耍大名远播的胡主任。”
赵飞燕掠掠鬓前飘散的发丝,用手把它理到耳后,用讥嘲的口吻接着说。
“都说胡主任宰相肚里能撑船,今天怎么跟小女子计较了。我年青,口上没有修养,讲话抓不住要点,主任可以帮我概括啊。”
胡造色迷心窍,听不出赵飞燕的讥讽,以为赵飞燕在夸赞自己,心里的气似乎消了一些,暗自忖思,自己想尽千方百计才把她俩弄到公社来,怎么几句话就生起气来了,今后还怎么接近?待我把你弄到手,看我怎么惩罚你。今天暂时放你一马,不跟你计较,脸上顿时现出‘大度’的样子来。
赵飞燕见胡造的气似乎消了些,又接着说:
“其实,我也是实话实说。祖上卖艺走东串西,今天城市,明天农村,走到哪里算哪里。他们一辈子也没弄清,究竟是在城里还是在农村,是工人还是农民。只要有一口饭饱肚就行。据说成份是祖上传下来的,连祖上自己都弄不清,我又哪里搞得清?只好详细禀报,请主任划分。”
胡造窝着一肚子的火,又觉得赵飞燕讲的是实情,赵飞燕要求替她划分,自己也着实不知道是啥成份。为显示肚里能撑船的大度,一时隐忍,吁吁地喘着粗气。
李丹想着知青的身份,怕一时惹恼了胡造,今后的小鞋穿不完。为了缓和气氛,于是插嘴说:“主任,我想大概是行无定址,居无定所,四处卖艺的‘游民’。”
胡造指着李丹对赵飞燕说“你看这个小姑娘多聪明,你说‘游民’两个字不就完了,啰啰嗦嗦地说了大半天。”
“我看主任看人看得多仔细,一看五六分钟的不转睛,心想主任是个细心的人,因此也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详详尽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讲个清,一来聆听大主任的教诲,二来也不枉了字典里造出的这个‘细’字来。”
胡造虽然听出了赵飞燕的挖苦,‘大度’的脸上布满了阴云,但为了达到处心积虑的目的,只得努力地克制着老虎屁股摸不得的情绪,不悦地说:“你这个姑娘就是啰嗦。好了,下一个。”
“主任,不要忘了,不是啰嗦,而是健谈。”
“你既健谈,有空了好好跟你谈谈。”
“欢迎主任赐教。”赵飞燕轻蔑地一笑,退到李丹身后。
“姓名?”
“李丹。”
“年龄?”
“十七。”
胡造也许意识到了赵飞燕的戏耍,也许是早在信用社已欣赏过李丹的美色,没再抬头,直接在报到册上登记着。
登记完了,大伙到食堂吃中餐。
女生被安排在礼堂楼上的一间房里,男生则安排在戏台上。大家铺连铺地挤着。
公社团委书记,妇女主任来了,召集大伙开了会。对节目安排、排练时间进行了布置。
下午,主持排练的团委书记,抱了一大摞交公社中学教师刻写、油印的剧本,分发到每个人的手里。
赵飞燕除了陈兴伴奏的独唱外,还担任了《红灯记》中铁梅的角色。
李丹则担任了《红灯记》中李奶奶的角色,还有与赵飞燕的《华尔兹》双人舞。
排练期间,胡造似乎看排练就没有其他的工作,整天守在礼堂,瞅着李丹、赵飞燕。时不时班门弄斧地“指教”一番,变着法子与李丹、赵飞燕搭讪。邀请赵飞燕闲谈,有李丹作伴;邀请李丹,有赵飞燕随影。两人形影不离,胡造概不遂心。两人虽心生厌恶,无奈他大权在握,也只得曲意逢迎。
十多天后,胡造把公社干部全部派遣下乡,这天晚上,胡造指示公社卫生院的姘头吕江姣,托一个参加排练的女青年,拉了李丹去教她儿子画画。
天黑了,胡造邀请赵飞燕到房间闲谈。
赵飞燕很清楚黄鼠狼拜年的用意,跟在胡造身后,一边走,一边掀开挎包盖,拧开了录音开关。
一进屋,胡造随手把门关上。
“胡主任,你有什么事就说,门还是不要关的好。”赵飞燕说。
“冬天风大,关门暖和。”
胡造倒了一杯水,放到了赵飞燕身旁的桌上,一边搬凳子让赵飞燕坐。
“找你呢,也没别的什么事,你说你健谈,我就跟你谈谈,看看你有什么需要,我一定给你排忧解难。”
“胡主任对我们知青的关心,我早就耳闻。我们场的赵姐,招工、招干就去了六七次。”
“哪里,哪里。关心还很不够。只怪她的身体不争气,一直都没去成。我还跟人民医院的主检医生吵过架呢。”
“我们跟她一起劳动,怎么就没见她有什么病?是不是搞错了?”
“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也搞不清楚。还是不谈她。你来插队,可要好好表现。你知道,我是管知青的,只要你听我的话,指标来了,我第一个给你。”
“那好啊。招工、招****可不想,我只想上艺术学院。”
“年青人有理想,有目标是件好事。可要成功,是要付出的。”
“我知道,我天天在场里贡献我的青春和力量。”
“那么如果领导看中的,正是你的青春和力量,你将如何呢?”
“胡主任,你这么关心我们知青,我决不辜负领导的期望,无论把我放到哪里,我就在哪里发光!”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现在我想把你放到床上,你能在哪里发光吗?”
“床上怕是发不了光,只怕要发抖了。”赵飞燕有备而来,逗着胡造原形毕露,暗暗运足了气。
“你越抖,我就越喜欢。”
“真的?”
“真的!你和李丹两个都娇滴滴的,美若天仙,但我更喜欢你的丰满。来,我们玩玩,明年我一定给你个上大学的指标。”说着伸开双手,就要来抱赵飞燕。
赵飞燕摆开架势,一个“十字手”挡住了伸向胸脯的脏手。“怎么?你的手那么脏,朝我身上乱摸。”
胡造恬不知耻地看看双手,不解地看着赵飞燕,“我刚用香皂泡了的。怎么说我脏?来,我好喜欢你,让我亲亲!”说着就把皮球一样的圆头伸了过来。
赵飞燕“野马分鬃”出手,给了胡造一个响亮的耳光。赵飞燕揉揉手,“你家这么多苍蝇,老往我手上撞,把我的手都撞痛了。”
“你敢打革命干部,你敢打公社革委会主任?我不给你点厉害,你还以为老虎不发威,是只病猫呢。”说着抡了拳头,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直扑赵飞燕小猎物。
赵飞燕瞅准机会,“右蹬腿”直抵胡造裆下,“搬拦锤”到了胡造的胸口。
胡造踉跄地退了几步,痛得眼泪、鼻涕、汗水一起流。幸好有房门挡着,才没倒下地来。
稍事喘息,胡造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又朝赵飞燕扑来。
赵飞燕等他临近身边,聚气于腿,一个“摆莲腿加圈打”,胡造仰身跌倒,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幸亏脑袋肉多皮厚,不致于裂。
赵飞燕一个箭步,右脚踏在胡造的喉咙上,厉声问道:“你是想发光呢,还是想发丧?”
胡造心里想:坏了,今天遇上了个硬角色,一个娇嫩的小娘们,功夫竟如此了得。若不退让,命都没了,还拿什么去欣赏娇艳,游戏花间。只得口口声声地求饶,“我既不想发光,更不想发丧。”
赵飞燕脚上用力,憋得胡造出不了气,“今后若再敢在小女子身上撒野,我一定废了你!”
赵飞燕一抬脚,把胡造踢向一旁,开门走了。
胡造既沮丧,又心有不甘,咬牙切齿,狠狠地道:“有朝一日,你落到我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也许是裆下受了伤,也许是赵飞燕太凌厉,胡造几天没来排练场干扰。躲在房间里冥思苦想:为何神不变、气不喘,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自己踏翻在地?翻来覆去,他终究还是弄明白了:赵飞燕的妈妈在剧团,也许是武生,从小就教了她一套硬本领。
胡造一个劲地用手捶着自己的头,怎么这般愚蠢?赵飞燕在报名时,就敢戏弄自己,就足以说明她与平常人不一般。没有本领,没有胆量的人敢戏弄堂堂的公社主任?真是色迷心窍,不早点想想这一层?他更没有去思量已经走到尽头的桃花运。
赵飞燕再凌厉,也教训不了畜生,改变不了人的兽性。胡造的兽性,就仿如大火烧过的茅草,经些时日,就长出一茬一茬的。胡造心想,自己费尽心机,把两个娇美人弄来这里,连碰都没有碰一下,竟还挨了一顿打。罢手吧,岂不白白地煞费苦心?不罢手吧,难道不怕赵飞燕结果了自己的性命?罢,不能;不罢,也不能!
哎,胡造一拍大腿。李丹瘦小文静,弱不禁风,她哪来的力量?她与赵飞燕形影不离,又怎能称心如意?看来只有把赵飞燕支开,木已成舟,她李丹能有胆量与赵飞燕言明?想到这里,脸上堆满了得意的淫笑。
怎么支开赵飞燕,又是个难题。
胡造思啊,想啊,一个下午,不断变换了五六种方案。突然他想起了王大魁曾告诉过他,李丹画得一手好画。自言自语地道:“妙,妙!”
这天,天阴阴的。天上虽堆满了黑黑的云,但却没有一丝雨星。
一大早,胡造安排宣传队下乡演出,却把李丹留在公社里。布置其出好公社的宣传栏,迎接新春。
赵飞燕跟着下乡的队伍走在路上,脑海里却出现了胡造那晚的狰狞。心想,有那么多排练的人在公社,胡造竟敢那么放肆,今天留丹妹一人在公社,岂不更加色胆包天?不好,今天一定是胡造的调虎离山之计。虽然把收录机留在丹妹那里,但丹妹哪是他的对手,一旦出了差错,既使有证据,也岂不毁了丹妹的一生?得想办法,回去保护丹妹。
因为教训,使这个一向直来直去且较为粗心的姑娘,也学会了开动脑筋。
走了两三里地,赵飞燕突然“哎哟”一声,蹲在地上,“我的脚崴了,走不了啰。”
团委书记试图给她扭一扭,赵飞燕一屁股坐在地上,越扭越喊疼。团委书记不敢耽误胡主任布置的任务,忙要一个女队员送赵飞燕回去看医生。赵飞燕不要,要陈兴送回。
团委书记嘱咐陈兴送回赵飞燕,沿这条路一直走,大家在前面的生产队等。
陈兴挽了赵飞燕,等大家拐了弯,赵飞燕挣脱了陈兴。陈兴惊讶地看着赵飞燕,“你没崴脚,为何要装?”
赵飞燕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陈兴。毕竟是一块下乡,几个月来同灶吃饭,同井喝水的知青,彼此间已有了深情厚谊。陈兴支持飞燕的举动,并表示不张扬告诉别人。赵飞燕要陈兴待会儿赶回,就说一妇女扶我走了,免得他们起疑心。
赵飞燕来到公社旁,选了一个能看得清公社驻地内的角度,在草坪上坐了下来,只见李丹在宣传栏里写写画画着。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人晃着圆脑袋走了过来。赵飞燕见了圆脑袋,就知道他是谁了。
李丹根据版面内容,在栏上方画了几个大红绣球,在下方画了几个孩子在燃放鞭炮,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
胡造站在身旁,不时夸赞:“果然名不虚传,画得如此有模有样。”不断表示,“像你这样的人才,我将来一定推荐你去美术学院学习。”
李丹画完了,向胡主任要稿子。胡造见机会来了,要李丹跟去房间拿。
李丹想着赵飞燕的遭遇,迟疑不决。又转念一想,这光天化日的,再兽性也不至于这么大胆。再则,不进他的屋门,他也没有多大的法儿。于是跟在了胡造的背后。赵飞燕见状,飞跑着赶往公社驻地。
李丹站在门口,等胡造拿稿子出来。
胡造见李丹不管怎么催促,都不进房门。忽然心生一计。拿了稿子到门口,“哎,李丹,你看这个字该怎么写,我总想不起来。”把稿子朝李丹伸了过来。
李丹还是太过稚嫩,以为是真,把头伸向前去。冷不防,胡造抓住了李丹的手,一把拉进了房里,拴上了门。
李丹浑身瑟瑟发抖,哀求胡造:“胡主任,别这样,别这样!”趁胡造拴门之际,躲到了角落里,拿出了水果刀。
胡造兽性躁动,哪顾李丹手中的水果刀。口头说着:“自信用社相见一面,就吃不香,睡不着,魂不守舍,发自心底想着,爱着你小宝贝。只要你顺了我,明年一定推荐你上大学。”说着就向李丹扑来。
李丹先将水果刀指向胡造,胡造并不畏惧,还是奔了过来,李丹慌忙把刀移向自己的喉管。大叫,“你再过来,我死给你看!”
胡造本一畜生,志在必得,哪肯施舍半点善心。他可不管李丹死不死的,到了嘴边的美味,岂可放弃?猛虎般地扑向墙角瑟瑟发抖的小兔子,就来抢夺李丹手中的刀。
“嘭”的一声,赵飞燕狠狠地朝房门踹了一脚。
胡造一愣神,他抢李丹刀的手被李丹狠狠地划了一刀。“哎哟”一声,黑血直流。胡造抓过一条毛巾,用一只手和嘴把出血的手缠住了。
门被上了拴,没被踢开。赵飞燕无限愤怒地喊道:“开门,不开门就砸了。”抄过走廊上的方凳,砸了起来。房门被砸烂了一块板子。
胡造甚知赵飞燕的脾气,且房门已被砸烂了,不得不打开了房门。
李丹缩在墙角,浑身瑟瑟发抖,大声哭了出来,“姐,今天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不知会是什么结果。”
赵飞燕拿过李丹的水果刀,看着胡造,眼里射出了火花。
“畜生,我就知道你调虎离山。要不是那天那么无耻地待我,使我多动了根脑筋,今天说不定你就已经得逞。”说着,把刀朝胡造的裆下一指,“你那天对我怎么说的?”
“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还有下次?今天我非把你祸害女人的东西割下来不可,否则,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姐妹被你糟蹋?”说着把刀往前一送。
胡造吓得浑身哆嗦,向后退了几步,跪在地下,捣头如鸡啄米,大声求饶:“姑奶奶,求你放我一马,我对天发誓,下次再也不敢了!”
赵飞燕看着地上滴的血,嘲讽地说:“你流出的血是黑色的,我要看看你的心究竟与血是不是一个色?”说着走上前去,把刀指向了胡造的胸口。
李丹生怕出了人命,葬送了飞燕的前程。拉住了赵飞燕,说“人不可与畜生一样,宰畜生那是屠夫的事情。我们年青,犯不着与他畜生拼命。”
“那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得给他留点记号,长点记性。”于是在他的圆脸上划了一刀。痛得胡造哭爹喊妈,鬼哭狼嚎。
胡造一手捂住了脸上的刀伤,黑血从指缝里溢出,地板滴黑了一大块。
胡造除了唯一的杀手锏,再也使不出新鲜的花招:“姑奶奶,你们饶了我吧,只要你们不张扬,明年一定推荐你俩上大学。”
赵飞燕愤怒地说:“今天再放你一马,要是再敢在我们身上动歪,决不饶你!不过,这个宣传队,我们不想待了,现在就回去了。”
说完,拉了李丹,到礼堂楼上清齐了带来的东西,扎了行包,扬长而去。
胡造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只得到卫生院寻姘头吕江姣包扎。口口声声说是被玻璃砸的。窝了一肚子的气没处泄,晚上躲在吕江姣的房里,一股脑地发泄在吕江姣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