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庞大的阿根廷蚁群又登陆英国,致使英国本土的34种蚂蚁随之灭绝。2004年,阿根廷蚂蚁出现在大洋洲的澳大利亚,而且令人吃惊的是,出现在这里的阿根廷蚂蚁竟然再次发生了异地变异,彻底没有了同类斗争的脾气,它们自发起来一致对外,显示出极大的攻击性和侵略性。
阿根廷蚂蚁的入侵,使世界各地的生物数量和多样性受到严重威胁,为了控制它们的数量,一些国家引入了蚂蚁中的杀手——火蚁与之相对抗,但是协同合作的阿根廷蚂蚁很快击溃了这些强悍的火蚁。于是,人们又开始使用杀虫剂、诱杀等办法对付它们,但是,由于阿根廷蚂蚁数量庞大,行动一致,紧密团结,各种手段在它们面前统统败下阵来。
为了控制泛滥成灾的阿根廷蚂蚁,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的生态进化生物学教授苏西对阿根廷、巴西和入侵美国加州的35个蚁穴的阿根廷蚂蚁进行了分析,苏西教授发现,这些阿根廷蚂蚁的外骨骼上都存在互相“识别”的化学物质,而正是因为存在于所有阿根廷蚂蚁身体上的化学物质相同,它们才不排斥对方,反而亲密无间。而只要将这些化学物质稍微改变就会使这些原本关系亲密的蚂蚁兄弟立刻反目成仇、自相残杀,使原本和平的蚁群爆发致命的内战。于是,人类终于找到了打败阿根廷蚂蚁的方法。
如今,世界各地的阿根廷蚂蚁已得到了有效控制,人们在欣喜之余也会不禁对这种小生灵感叹不已,因为团结合作,它们无往不胜、所向披靡,任何力量也无法将其摧毁。但是因为同类之间的自相残杀、相互争斗,它们一败涂地。
人类永远也打败不了阿根廷蚂蚁,是它们自己打败了自己。
尊重心灵
文/胥加山
对门的小男孩算是我们这幢楼里最顽劣的一个孩子,他时常恶作剧不断,左邻右舍隔三差五上门向他父母告状。每次听到对门的夫妇大声打骂小男孩,妻总是拉着3周岁的儿子依门静听,尔后当场教育儿子:“以后,你别跟那个哥哥学习,看他又把人家的东西弄坏了,你听听,他又遭父母打了!”儿子一时疑惑,露出一脸的天真问我们:“难道他不怕疼吗?”妻紧跟一句:“怎不怕疼,只是记性不好!玩玩就忘了!”儿子可能不理解妻的回答,他又说了句:“大哥哥可常给我零食吃呀!”妻一时说不上反对儿子与小男孩交往的理由,只是狠狠地朝儿子一瞪眼:“以后不准你再吃他的东西,吃了他的东西,你也会变成他那样的!”儿子一听,一脸的惊慌离开了妻。一听妻这样教育孩子,我生气地说了妻一句:“你这样教育孩子,若是让邻居听了,会伤了邻里感情的;再说孩子这么小,他能懂吗?”妻不服气地说:“不懂也要说,不然,一旦某一天儿子像对门的孩子那样顽劣,看有气把你受的!”一时,我想不到好的话语跟妻争论,只觉得对门的夫妇这样的棍棒式的教育,对孩子的心灵是一种伤害。为何不寻找另一种方式开导孩子呢?毕竟小男孩顽皮不是坏事。
一天,妻和儿子去了乡下的外婆家,我为了完成约稿未跟他们一同前去。
一人在家,懒得生火做饭,提只暖水瓶下楼装开水准备泡盒方便面。因穿着睡衣,我半掩着防盗门,急匆匆下楼了。
谁知,我冲好水再上楼,却发现防盗门被锁上了。一时我焦急起来——钥匙还在家中呢!于是我急急地敲响了对面的门。对门的夫妇一听门被反锁上了,也替我着急。我问:“刚才,谁从我家门前经过了?”夫妇俩同时惊觉起来,破口大骂起儿子:“一定是这个细猴子搞的恶作剧!他刚做完作业出门!”我一见夫妇俩火气上头,连忙劝他们:“别生气,别生气,让我看看在你家阳台上能否爬到我家阳台!”做父亲的不能容忍儿子伤及邻里之间的感情,他火急地冲下了楼。
当我做好了一切准备爬窗台的安全措施,小男孩的哭声已从楼道里传来了。孩子一进家门,又遭母亲一阵破口大骂,弄得我反倒不好意思起来,看着小男孩楚楚可怜的脸,我安慰他:“别哭了,爬过阳台就好了!只要以后不再做此类的恶作剧,叔叔就不怪你!”孩子没有停止哭,只是哭声小了些。他的父亲争抢着要替我爬阳台,像是在验证“子不教,父之过”的古训。
我说出比他瘦,行动更敏捷些的理由,他作了让步。当我爬到了自家的阳台,对门的夫妇一颗悬着的心落下了。
可能父母的气还未消,对门又传来了小男孩的哭声。一时,我不知是该上门劝劝好,还是让小男孩尝尝苦头,以后少让大人操心好。最终,我一咬牙,未上门,只觉得这样顽劣的孩子发展下去,日后会出大纰漏。
傍晚,听到有人敲门。可门一开却没有人影,我原以为这是小男孩在“报复”我,故意打扰我的写作思绪。正当我关门时,却发现门缝里夹着一页纸。取下一看,我怔住了——是小男孩写给我的。
再次坐到电脑前,我被小男孩歪歪扭扭的文字扰得心里不是滋味。原来,小男孩今天关上我家的防盗门,只是一次误会,他看我家中一时无人而未锁上防盗门,以为我忘关了。于是就顺手帮我锁上了。
顿时,我心里觉得对不住小男孩。为了赎回小男孩往日对我的尊重,我随即灵机一动,把他的那篇小短文略加修饰一下,敲了一会儿键盘,发了邮件给报社。
没想到第三天小男孩的文章就见报了。我买了份报纸送给小男孩的父母,让他们看看自己儿子发表的文章。接过报纸,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看完儿子的文章,夫妇俩的脸上渐渐露出悔意。我让小男孩也看看自己发表的文章,显然他看后挺激动,不住地对我说:“谢谢叔叔!”同时,他的脸上也充满了被肯定的幸福。于是,我下楼买了十几份报纸,几乎一家一份,并指明让众人看看曾经调皮的孩子文章写得不错,都登报了。
从那以后,我发现小男孩变了,变得和善而懂起礼貌来。我真替小男孩高兴,过去总觉得这个孩子这样顽劣下去,长大后会走歪路。现在想来,小男孩的过去,其实不是他的错。我们做大人的应该沉思这一点——孩子愈获得大人的尊重,就愈懂得尊重自己。这样简单的道理,我们成人再熟知不过,为何我们做父母的却常常容易忽略呢?原来,孩子和成人是平等的,他们同样需要“尊重”沐浴心灵。
天堂的颜色
文/朱成玉
黑夜又来了,这时耳朵是与这个世界的唯一联系。赛尔玛满足地闭上眼睛。事实上,她的眼睛在白天也几乎看不到什么,严重的近视使她更愿意待在黑夜——至少这时候她感觉到了平等。作为一位单身母亲,一位贫穷的捷克移民,赛尔玛已经充分见识了美国乡间的肮脏和残酷,加上累得要命的工厂劳动,她觉得灵魂就快出窍了,但生活还让她更糟:她的小儿子就要失明了,如果她再拿不出医药费,这个孩子就被彻底丢到黑暗中去了。她太恨这个世界,恨这个世界没有颜色。
声音便是黑暗的颜色。当赛尔玛第一次接触音乐的时候,她疯狂了,她觉得自己被带进无边的想象与幻觉里——红鸟、月光、紫瓣花、湿树林……在这个纯粹听觉的王国里,每个音符都在向她求爱,而平日里龌龊粗鄙的一切在她面前都俯首低眉,她成了绝对的主人。她把这个理想告诉了她的同事,他们都支持她以另一种方式站起来。从此,赛尔玛的歌舞成了工厂里的节目,大家的生活重新变得生机勃勃。可此时的赛尔玛心灵上又发生了变化,她厌恶人们迁就她的生理而叫好,她要冒险接近音乐的真面目……
这是2000年度戛纳电影节奉献的经典影片《黑暗中的舞者》,在这部影片中,我们找回了失去许久的惊讶、赞赏和感激。它让一颗心灵敷着手帕,又让一块块手帕不停不停地潮湿。是什么在其中神秘地拨弄着我们心上的弦?让它弹出一段光阴的路程,继而又弹出一个春天、整座花园和森林?
黑暗中的舞者,是苦难中的精灵,是坚强不息的蓝色火焰。我被她的翅膀驮着飞翔,我把蓝色的火焰栽种到心里。任何花香都止不住翅膀的道路,任何眼泪都熄不灭这燃烧的树。
充满了恨的世界也充满了爱。恨让这个世界失明,爱让这个世界苏醒。歌声穿过很长很长的一段黑暗的路程,抵达每个人的唇间。一个春天在眼前敞开:
流星布满湖泊,花儿穿行在风中,鸟儿穿行在梦里。幸福的人用手接住水,用心接住阳光。
童年时,喜欢玩一种“摸瞎乎”的游戏:用头巾蒙住眼睛,去捉躲藏起来的伙伴们。那一刻,世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太阳的颜色,红彤彤的像涌动的血。为了不被绊倒,我大声地喊:“花盆在哪里?”伙伴们齐声喊道:“在你的左边。”
“石头在哪里?”
“在你的右边。”
我想,童年的游戏拿到今天来玩会是怎样的情景呢?我想我会大声地喊:
“爱在哪里?”有人回答:“在你的左边。”
“幸福在哪里?”
“在你的右边。”
“天堂在哪里?”
“在你的心间。”
不知不觉之间,我成了诗人。睁开眼睛,我会看到整个世界,闭上一只眼睛,我会看到半个世界,可是蒙上双眼,我看到了天堂。
很巧的是,在2000年还有一部关于盲人世界的优美电影,那就是入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伊朗电影《天堂的颜色》。
墨曼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五彩的世界,但却能巧妙地运用天赋能力感知周围的环境,体会各种景物的真善美。在《天堂的颜色》中扮演盲童墨曼的童星穆森·莱米齐尼是个真实的盲童,生长在黑暗之中。影片拍完后,他深有感触地说:“在这部影片中演出,让我觉得自己成长了不少,能够看到许多自己从未看过的东西,像森林、海洋、山、草原、花朵、溪流和好多其他的东西。现在我终于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了。”
看来,美好的心灵在这个世界上从来不会孤独,即使双眼无法看见,但他们的心灵永远不会盲目。爱是涂料,他们在用爱给这个世界涂抹着颜色,天堂的颜色。
玉米长高了,稻穗羞涩地垂着头,葵花又向太阳走近了一步。时光成为流水,爱成为阳光。欢乐成为音符,眼泪成为珍珠。黑暗成为光明,世界成为天堂。我们用双眼看到的世界和置身黑暗中的人们用心灵感受到的世界都有一个共同的触点:爱和希望。
用心去珍爱生命吧,用心去装扮我们的天堂。就像《黑暗中的舞者》的大幅宣传照上写的那样:相信我们,如果你放弃了与比耶克(赛尔玛的扮演者)相处的两个小时,你将遗憾万分。